第二十二章 醉翁之意（2）
翌日，天空从清晨便开始飘雪，不紧不慢地下了一上午。墨雪披着一件红色斗篷行走在天地间，脚步慢慢停在了清心殿旁边的梅林处。
一株株如血般刺眼的红梅映入墨雪的眼中，她望着这些红梅一个人发呆。
曾经，这一片红梅林是娘亲最爱的地方，记得那时候自己年纪还小，娘亲就常常一个人在下雪的时候，跑到这片梅林里来。那时候大部分时间她是沉默不语的，只是脸上忧伤的神情是墨雪看不懂的，她的眼神不再有平日里如湖水般清澈动人，而是多了一丝清烟般的惆怅。
娘亲也会在梅林里舞剑，舞剑的时候，大片的梅花从天而降，像是一场红梅雨。墨雪偷偷地躲在一株梅树后面，仰头看天上的白雪与红梅花瓣交融在一起，落在娘亲的洁白如玉的脸颊上和杏黄色的衣衫上。
墨雪觉得那一刻的娘亲是孤独的、悲伤的。可她想不明白，父亲和娘亲如此相爱，为何娘亲还会难过。直到现在，她也忘不了母亲那个时候的眼神，深不见底的幽邃，闪烁着令人心碎的悲伤。似乎在她幽深的眼眸中，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痛彻心扉的过往。难道······直觉告诉墨雪，若真存在不为人知的过往，那一定跟男人有关，难不成当时的流言是真的？母亲在跟父亲成亲之前，还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墨雪猛地一惊，立马收回了思绪，她怎么可以这样去想自己的母亲呢？母亲一生光明磊落，在京中与父亲的婚姻也是一段流传很久的佳话，母亲又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秘密？有其他的男人呢？
她突然把自己吓到了，忙平息了一下心中不安的情绪。忽然，她感觉身后有两双眼睛在盯着她，回眸望去，她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正是当今的陛下沈詹。没想到十一年未见，他竟没有了当年英俊挺拔的身姿和风度高爽的神态，相反的，他的神色疲惫，眼神也失去了神采，墨雪以一名医者的慧眼断定他这种状况一定是纵欲过度而导致的。
伴他身侧的中年男子一脸的奉承相，墨雪心中不由的一声讥笑，这就是东华城里那个最圆滑最会溜须拍马的陈珏了。
陈珏提高了嗓门对墨雪道：“当今圣上驾到，还不快快跪下行礼？”
墨雪冷漠的双眸望了陈珏一眼，这才向沈詹下跪行礼：“民女不知陛下驾到，还望陛下恕罪。”
沈詹一看这墨雪是个美人胚子，眼睛似乎要放出了光，尤其是她眉心间的一颗朱砂痣，在这飘落的白雪间更显得妩媚动人，他急忙弯腰亲自将墨雪扶起，“让墨雪姑娘受惊了，朕今日是微服出巡，太子东宫的梅花开的极好，就一时兴起，过来赏梅了，没想到姑娘也喜爱梅花，朕没有打扰到姑娘的兴致吧？”
墨雪面色如水，问道：“陛下是如何得到民女就是墨雪的？陛下不怕认错了人吗？”
沈詹哈哈大笑，“墨雪姑娘如今已经是我祁国的传奇人物了，朕又如何不知？姑娘不会觉得朕连个分辨人的能力都没有了吧？”
“墨雪不敢，墨雪只是好奇，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你救了上官宏的老命，朕要谢你还来不及，又何来怪罪之说呢？”沈詹色眯眯的目光继续在墨雪的身上流连。
“陛下，难道民女的身上有藏宝图或者写了治理天下的良策吗？”墨雪被盯的浑身不自在，问道。
沈詹这才收回视线，视线迎上她凌厉冷漠的眸子。沈詹心中一惊，这眼神，为何如此熟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可脑子里空洞洞的，根本什么都记不起来。
“墨雪姑娘准备让陛下站在这冰天雪地里与你聊天吗？”陈珏忽然高声问道。
墨雪浅浅一笑，反问道：“陛下不是来赏梅的吗？这里是梅林的入口。”
陈珏心中气愤，却又无言以对。
沈詹对陈珏厉声道：“不可对墨雪姑娘无礼，你若觉得冷，就去太子的书房等朕，朕要约墨雪姑娘进梅林赏梅花。”
陈珏战战兢兢地回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担心陛下受了风寒，伤了龙体。”
“朕何时那么脆弱不堪一击了？墨雪姑娘都不怕冷，朕又何尝会怕？”
“那既然如此，请陛下移驾梅林吧。”墨雪提议道。
沈詹没想到墨雪如此爽快，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跟墨雪一起朝梅林走去。
陈珏愣在原地良久，不知如何是好，琢磨了半天，才快步朝沈詹走去。可他又不敢离得太近，这种场景他见的太多了，这是皇帝一贯的泡妞手段，不由的为这位叫墨雪的担忧，更不由的为当朝的局面担忧。若这女子被皇帝陛下带进了宫，他若再想将她纳入自己的麾下为其效力就绝无可能了，这可如何是好。
陈珏距离沈詹和墨雪身后几丈外慢慢地走着，他得想个法子，让皇帝打消了对墨雪的龌龊想法。
“没想到墨雪姑娘年纪轻轻，却有一双妙手回春之手，上官将军的命都是墨雪姑娘救的，你有所不知上官将军对我祁国的重要性，他的离开，会成为祁国之痛，朕心中之痛。朕本该早一点儿招你进宫封赏的，可朕那个儿子，也就是太子，他竟然不让朕见你，说皇城会污了墨雪姑娘的眼睛，真是气死朕了。”
墨雪笑道：“太子殿下是个性情中人，陛下也是一番好意。可能太子殿下担心墨雪不肯入宫吧，所以才回绝陛下的。”
“这也没什么，朕不会放在心上的。你是祁国的英雄，朕来东宫看你，理所应当，旁人也不会过多的说什么，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只是这嘉奖领赏一事，朕还是希望你能进宫一趟，正好朕近日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你就辛苦下，到时候替朕好好把把脉。听说引灵秘术可以使人长生不老，不瞒你说，朕这些年感到身体有些力不从心了。可朕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所以，不知墨雪姑娘能否替朕调理一下身体？”沈詹用诚恳的眼神望着墨雪道。
墨雪眸色深深，停下了脚步，目光移向不远处的一株开的正艳的红梅沉思了片刻，道：“医治上官老将军是墨雪作为一名医女的职责，再说了上官老将军这些年为了祁国的百姓征战沙场，不辞辛苦，民女身为祁国人，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又怎能见死不救呢？陛下就莫要再谈嘉奖之事了，况且太子的宫中什么都有，墨雪也是个简单的人，功名利禄墨雪也不稀罕，多谢陛下的一番美意了。至于要为陛下调理身体一事，陛下若现在有时间，可否移驾紫竹院，墨雪这就为您把脉配药。”
说完，她将视线移向沈詹，虽然沈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因为还从未有过人敢当面拒绝他。要知道，他可是九五之尊的天子，可没想到今日却遭到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拒绝。虽然心中有些气愤，可看到墨雪这张撩人心怀的脸，顿时怒气也就降了几分。
毕竟是女孩子，比较矜持也没有错。沈詹在心里安慰完自己，便随墨雪去了紫竹院把脉看病。
一株株如血般刺眼的红梅映入墨雪的眼中，她望着这些红梅一个人发呆。
曾经，这一片红梅林是娘亲最爱的地方，记得那时候自己年纪还小，娘亲就常常一个人在下雪的时候，跑到这片梅林里来。那时候大部分时间她是沉默不语的，只是脸上忧伤的神情是墨雪看不懂的，她的眼神不再有平日里如湖水般清澈动人，而是多了一丝清烟般的惆怅。
娘亲也会在梅林里舞剑，舞剑的时候，大片的梅花从天而降，像是一场红梅雨。墨雪偷偷地躲在一株梅树后面，仰头看天上的白雪与红梅花瓣交融在一起，落在娘亲的洁白如玉的脸颊上和杏黄色的衣衫上。
墨雪觉得那一刻的娘亲是孤独的、悲伤的。可她想不明白，父亲和娘亲如此相爱，为何娘亲还会难过。直到现在，她也忘不了母亲那个时候的眼神，深不见底的幽邃，闪烁着令人心碎的悲伤。似乎在她幽深的眼眸中，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痛彻心扉的过往。难道······直觉告诉墨雪，若真存在不为人知的过往，那一定跟男人有关，难不成当时的流言是真的？母亲在跟父亲成亲之前，还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墨雪猛地一惊，立马收回了思绪，她怎么可以这样去想自己的母亲呢？母亲一生光明磊落，在京中与父亲的婚姻也是一段流传很久的佳话，母亲又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秘密？有其他的男人呢？
她突然把自己吓到了，忙平息了一下心中不安的情绪。忽然，她感觉身后有两双眼睛在盯着她，回眸望去，她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正是当今的陛下沈詹。没想到十一年未见，他竟没有了当年英俊挺拔的身姿和风度高爽的神态，相反的，他的神色疲惫，眼神也失去了神采，墨雪以一名医者的慧眼断定他这种状况一定是纵欲过度而导致的。
伴他身侧的中年男子一脸的奉承相，墨雪心中不由的一声讥笑，这就是东华城里那个最圆滑最会溜须拍马的陈珏了。
陈珏提高了嗓门对墨雪道：“当今圣上驾到，还不快快跪下行礼？”
墨雪冷漠的双眸望了陈珏一眼，这才向沈詹下跪行礼：“民女不知陛下驾到，还望陛下恕罪。”
沈詹一看这墨雪是个美人胚子，眼睛似乎要放出了光，尤其是她眉心间的一颗朱砂痣，在这飘落的白雪间更显得妩媚动人，他急忙弯腰亲自将墨雪扶起，“让墨雪姑娘受惊了，朕今日是微服出巡，太子东宫的梅花开的极好，就一时兴起，过来赏梅了，没想到姑娘也喜爱梅花，朕没有打扰到姑娘的兴致吧？”
墨雪面色如水，问道：“陛下是如何得到民女就是墨雪的？陛下不怕认错了人吗？”
沈詹哈哈大笑，“墨雪姑娘如今已经是我祁国的传奇人物了，朕又如何不知？姑娘不会觉得朕连个分辨人的能力都没有了吧？”
“墨雪不敢，墨雪只是好奇，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你救了上官宏的老命，朕要谢你还来不及，又何来怪罪之说呢？”沈詹色眯眯的目光继续在墨雪的身上流连。
“陛下，难道民女的身上有藏宝图或者写了治理天下的良策吗？”墨雪被盯的浑身不自在，问道。
沈詹这才收回视线，视线迎上她凌厉冷漠的眸子。沈詹心中一惊，这眼神，为何如此熟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可脑子里空洞洞的，根本什么都记不起来。
“墨雪姑娘准备让陛下站在这冰天雪地里与你聊天吗？”陈珏忽然高声问道。
墨雪浅浅一笑，反问道：“陛下不是来赏梅的吗？这里是梅林的入口。”
陈珏心中气愤，却又无言以对。
沈詹对陈珏厉声道：“不可对墨雪姑娘无礼，你若觉得冷，就去太子的书房等朕，朕要约墨雪姑娘进梅林赏梅花。”
陈珏战战兢兢地回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担心陛下受了风寒，伤了龙体。”
“朕何时那么脆弱不堪一击了？墨雪姑娘都不怕冷，朕又何尝会怕？”
“那既然如此，请陛下移驾梅林吧。”墨雪提议道。
沈詹没想到墨雪如此爽快，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跟墨雪一起朝梅林走去。
陈珏愣在原地良久，不知如何是好，琢磨了半天，才快步朝沈詹走去。可他又不敢离得太近，这种场景他见的太多了，这是皇帝一贯的泡妞手段，不由的为这位叫墨雪的担忧，更不由的为当朝的局面担忧。若这女子被皇帝陛下带进了宫，他若再想将她纳入自己的麾下为其效力就绝无可能了，这可如何是好。
陈珏距离沈詹和墨雪身后几丈外慢慢地走着，他得想个法子，让皇帝打消了对墨雪的龌龊想法。
“没想到墨雪姑娘年纪轻轻，却有一双妙手回春之手，上官将军的命都是墨雪姑娘救的，你有所不知上官将军对我祁国的重要性，他的离开，会成为祁国之痛，朕心中之痛。朕本该早一点儿招你进宫封赏的，可朕那个儿子，也就是太子，他竟然不让朕见你，说皇城会污了墨雪姑娘的眼睛，真是气死朕了。”
墨雪笑道：“太子殿下是个性情中人，陛下也是一番好意。可能太子殿下担心墨雪不肯入宫吧，所以才回绝陛下的。”
“这也没什么，朕不会放在心上的。你是祁国的英雄，朕来东宫看你，理所应当，旁人也不会过多的说什么，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只是这嘉奖领赏一事，朕还是希望你能进宫一趟，正好朕近日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你就辛苦下，到时候替朕好好把把脉。听说引灵秘术可以使人长生不老，不瞒你说，朕这些年感到身体有些力不从心了。可朕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所以，不知墨雪姑娘能否替朕调理一下身体？”沈詹用诚恳的眼神望着墨雪道。
墨雪眸色深深，停下了脚步，目光移向不远处的一株开的正艳的红梅沉思了片刻，道：“医治上官老将军是墨雪作为一名医女的职责，再说了上官老将军这些年为了祁国的百姓征战沙场，不辞辛苦，民女身为祁国人，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又怎能见死不救呢？陛下就莫要再谈嘉奖之事了，况且太子的宫中什么都有，墨雪也是个简单的人，功名利禄墨雪也不稀罕，多谢陛下的一番美意了。至于要为陛下调理身体一事，陛下若现在有时间，可否移驾紫竹院，墨雪这就为您把脉配药。”
说完，她将视线移向沈詹，虽然沈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因为还从未有过人敢当面拒绝他。要知道，他可是九五之尊的天子，可没想到今日却遭到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拒绝。虽然心中有些气愤，可看到墨雪这张撩人心怀的脸，顿时怒气也就降了几分。
毕竟是女孩子，比较矜持也没有错。沈詹在心里安慰完自己，便随墨雪去了紫竹院把脉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