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治愈AI人（3）
那一日，朝叶原本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查看下面反馈上来的各个门店、购物中心的经营数据，突然间被柳白凡叫到了招商部会议室。
她到达会议室的时候，里面的会议已经在进行，但是这会议与平常的会议有点不同，气氛颇有些剑拔弩张。
朝叶最先看到的就是陆辛，她似乎在扮演着一个刁钻的客户，正在不断地向她对面的两位年轻人抛出一个个诸如“商场会给我哪个位置？”“可以给我哪些商务条件？”“已入驻的与我们品牌同一级别的品牌有哪些？”等看似很好回答，实际处处存在着博弈的问题。
陆辛气场本来就足，说话的语速又极快，像机关炮似的，打得对面两个年轻人面红耳赤，说话都开始打结。
朝叶轻轻推门进去，大家顿了顿，打算起身对她打招呼，被她用手势制止，示意他们继续。
坐在角落里的柳白凡朝她招了招手，并挪动了一下位子，朝叶便朝他走了过去，在他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他们在进行……”
“沙盘推演。”
担心朝叶不懂他们在做什么，柳白凡等她一落座就开始解释，没想到朝叶却先他一步说出了口。柳白凡很有些意外：“你知道？”
朝叶点了点头，目光却仍然没有离开前方：“我学的管理，虽然不怎么上进，但是还记得这个，不过都是一些概念，从来没有实践过。”
柳白凡有印象听秦峻生提起过朝叶的专业，只是当时没怎么在意。他见过太多富二代出国镀金的，学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层金光闪闪的“海龟”光环，足以回来吹牛逼，但现在他觉得朝叶并不属于那一类。
“没实践过没关系，慢慢来就行了。”柳白凡把朝叶叫过来原本就是想让她多了解一下，现在正好，人家也不是白纸一张，省了他不少口水，“安西分店的事儿，这几天秦总应该跟你提过吧。”
“提过。所以现在你们这次预演，针对的是新品牌招商？”朝叶这几天一点没闲着，从早到晚都在跟着秦峻生学习，安西分店的事情也是她最近格外关注的。
朝阳的主营业务是零售，主要模式是百货商店和购物中心，目前在安城购物中心有两个，百货有五家。安城西部的分店，是朝阳百货最早的分店，距今已有十多年的历史，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安城西部地区的商业中心。但是随着西部发展越来越快，安西分店所在区域便不再是西部唯一的繁华地带，现如今，西部已经成了安城的文化和教育中心，高校与新兴产业都在此集中，安西分店的老式布局与定位早已经不适合。
朝文华还在世的时候，安西分店的改革就已经启动，修葺和扩建的部分已经快完成，如今正卡在老商户的挪地和新品牌招商这两件事上。
既是调整定位，朝阳必定是希望将好的店铺位置划分给符合新定位的、具有较大影响力的品牌商的，可很显然，老商户们不肯配合。
吃了多年的肥肉一朝之间换成青菜萝卜和豆腐，换谁都得跳脚，尽管青菜萝卜和豆腐也不是毫无营养价值。
这个问题困扰招商部已久，陆辛已经和老商户们谈判了好几回，可是不管她使用什么手段，那些人就是油盐不进，甚至还结成了联盟，说朝阳这是过河拆桥，没有契约精神。
老商户们霸占着上好的位置不挪动，新品牌商那儿嗅到动静自然也谈不下来，这就是一个连环扣，一环不解，另一环也无法打开。加上近来朝阳的人事变动，陆辛这阵子很是上火。
可是谈不下来也还是得继续想办法谈，于是她手底下的人就成了砧板上的鱼，随时等着上锅被油炸。
“嗯，周练和田淼淼都是才到部门没多久的，陆辛这也是在训练他们。”柳白凡回答朝叶。
朝叶也看出来了，这两人明显经验不足，如果正式谈判真让他们上场，估计没戏。
“关于安西分店的事，你有什么想法没？”柳白凡看朝叶对此事还挺认真，由一开始只让她了解一下的打算转变为让她参与。
也许，她能带来更多惊喜呢？
“柳经理这算不算考我？”朝叶笑了笑，她料到柳白凡不会平白无故叫自己过来，只是没想到，竟是让她参与安西分店的事。
朝叶对此事的确是用了心的，这事虽然看着只是一个分店的事，可实际上是梁月在她进朝阳后抛下的一枚试水弹。
她和秦叔讨论过这件事，在父亲去世之前，这些老商户其实还没有聚成一团，而朝阳和他们的关系一向处得不错，虽然让他们放弃现在的位置不会是件容易的事，但还不至于陷入僵局。很明显，老商户们现在达成联盟，是有人促成。
“考你？哈哈。”柳白凡似乎被朝叶的说法给逗乐了，其实他还真没当人家师长的意思，不过朝叶这种“学生”的态度倒是很让他欣赏，“你认为是就是吧，怎么样，有没有信心作答？”
“说实话吗？没有。”朝叶认怂得很快，她才进朝阳几天？铺天盖地的信息如乱麻一样将她包围，她就算是计算机也得需要运行时间呢，多大头戴多大帽，她可不想把事情弄砸。
但是若说完全不参与，她也是办不到的，“柳老师，再给点时间吧，容学生想好再答。”于是，她这么回道。
不冒进也不消极，很好。柳白凡越跟朝叶交流，就越觉得她是个有意思的人，脸上的笑意也越大。
这边厢，朝叶和柳白凡就安西分店的事情谈得正欢，丝毫没注意陆辛那方的气压越来越低，待一声极为响亮的呵斥声传来，朝叶和柳白凡双双抬头，才发现陆辛已经站了起来。
不知对面两位年轻人说了什么惹了她，她发了一顿脾气，黑着脸从会议室的另一扇门走了出去，这一走，她手底下的人个个惶惶不安地看向柳白凡。
“我去看看她。”柳白凡和陆辛认识了好几年，深知她的脾气，向朝叶交待了一声，便站起来跟了上去。
朝叶“嗯”了一声，和会议室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向来都不是缓和气氛的高手——于是没待多久也起身。
出了会议室，她去了一趟洗手间，结果无意间听到外面有两个女孩在聊天。
女孩A：“刚才你瞧见辛姐的脸色了吗，臭成什么样，平时就算咱们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也不见她这么大火气，最近是不是有谁惹了她？”
女孩B：“嗨，还有谁？上头空降的那位呗。”
女孩A降低了音量：“你说皇太女？不是吧，她们俩这不才见面吗，能有什么矛盾？难不成她新官上任要拿辛姐开刀？可是不对啊，不是说她主要管营运，咱们部门柳经理说了算么？”
女孩B解释：“什么主要管次要管的啊，皇太女哎，整个公司都是她家的，哪分什么部门不部门。不过重点倒不是这个，辛姐不开心，是因为咱们柳经理。”
女孩A不懂了：“柳经理又怎么了？”
女孩B又解释：“不会吧？你不知道？辛姐她对柳经理，哎，就是那个你懂吧，结果呢，半路杀出个皇太女，啧啧。听小道消息说，柳经理可是秦总选好的‘女婿’呢，不然柳经理凭什么愿意从好好的营运部调到咱们部门来？”
女孩A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你这么说我就懂了，刚才会议室里，柳经理和那位聊得那么亲密，辛姐估计是因为这个火气比平时大。”
女孩B：“孺子可教也。”
外头两人聊完柳白凡和陆辛还有莫名其妙卷入其中的朝叶三者之间略带粉色的八卦，转而又移到了口红种草之类的话题上，朝叶默默等她们呱唧完，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出来的时候，墙上镜子里倒映出她的表情，是标准的无言以对。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刚才她和柳白凡谈话的时候，中间至少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吧，她们是怎么得出“亲密”这个结论的？
朝叶这几年，因着“恐男症”这毛病，几乎就没有跟雄性生物传过绯闻，没想到进了自家公司没多久，不但有了绯闻，还是狗血的“三角恋”。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待用清水洗了一把手，她的思维回到了正轨上。
首先，这事能在这一间洗手间里听到，代表着集团里任何一件洗手间都能听到，说明这事传得时间不久了，可是她才回来多久？
其次，就算陆辛真的喜欢柳白凡，秦叔真的有意撮合自己和柳白凡，这些事情又是怎么传出来的？
看似无聊的八卦，背后带出来的信息却不得不令人警惕。
八卦越传越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及时阻止这股风气，她将面临的是一群面和心不合的人，到时候她母亲不用多做什么，内部就先垮了。
想到这，朝叶推门出了洗手间，打算找柳白凡和陆辛说清楚。
可是当她回到招商部找了一圈，却不见他俩的身影，还是刚才在会议室里打过照面的田淼淼告诉她：“柳经理过来解散了会议，但陆经理没有回来，据说是她这几天压力太大，胃痛犯了，柳经理先送她回去休息。”
朝叶了解了情况，心想要解释也不急在这一时，便从招商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办公椅上坐下，她想起方才柳白凡问她怎么看安西分店的事，翻出之前下面给过来的，关于安西分店那些老商户的信息和营运数据，开始思考对策。
这一想，就想到了天黑。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来，朝叶才发现外面已是灯火阑珊。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一瞬间，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
打电话过来的是她母亲的亲侄女，她的亲表姐，梁珊妮。
她到达会议室的时候，里面的会议已经在进行，但是这会议与平常的会议有点不同，气氛颇有些剑拔弩张。
朝叶最先看到的就是陆辛，她似乎在扮演着一个刁钻的客户，正在不断地向她对面的两位年轻人抛出一个个诸如“商场会给我哪个位置？”“可以给我哪些商务条件？”“已入驻的与我们品牌同一级别的品牌有哪些？”等看似很好回答，实际处处存在着博弈的问题。
陆辛气场本来就足，说话的语速又极快，像机关炮似的，打得对面两个年轻人面红耳赤，说话都开始打结。
朝叶轻轻推门进去，大家顿了顿，打算起身对她打招呼，被她用手势制止，示意他们继续。
坐在角落里的柳白凡朝她招了招手，并挪动了一下位子，朝叶便朝他走了过去，在他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他们在进行……”
“沙盘推演。”
担心朝叶不懂他们在做什么，柳白凡等她一落座就开始解释，没想到朝叶却先他一步说出了口。柳白凡很有些意外：“你知道？”
朝叶点了点头，目光却仍然没有离开前方：“我学的管理，虽然不怎么上进，但是还记得这个，不过都是一些概念，从来没有实践过。”
柳白凡有印象听秦峻生提起过朝叶的专业，只是当时没怎么在意。他见过太多富二代出国镀金的，学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层金光闪闪的“海龟”光环，足以回来吹牛逼，但现在他觉得朝叶并不属于那一类。
“没实践过没关系，慢慢来就行了。”柳白凡把朝叶叫过来原本就是想让她多了解一下，现在正好，人家也不是白纸一张，省了他不少口水，“安西分店的事儿，这几天秦总应该跟你提过吧。”
“提过。所以现在你们这次预演，针对的是新品牌招商？”朝叶这几天一点没闲着，从早到晚都在跟着秦峻生学习，安西分店的事情也是她最近格外关注的。
朝阳的主营业务是零售，主要模式是百货商店和购物中心，目前在安城购物中心有两个，百货有五家。安城西部的分店，是朝阳百货最早的分店，距今已有十多年的历史，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安城西部地区的商业中心。但是随着西部发展越来越快，安西分店所在区域便不再是西部唯一的繁华地带，现如今，西部已经成了安城的文化和教育中心，高校与新兴产业都在此集中，安西分店的老式布局与定位早已经不适合。
朝文华还在世的时候，安西分店的改革就已经启动，修葺和扩建的部分已经快完成，如今正卡在老商户的挪地和新品牌招商这两件事上。
既是调整定位，朝阳必定是希望将好的店铺位置划分给符合新定位的、具有较大影响力的品牌商的，可很显然，老商户们不肯配合。
吃了多年的肥肉一朝之间换成青菜萝卜和豆腐，换谁都得跳脚，尽管青菜萝卜和豆腐也不是毫无营养价值。
这个问题困扰招商部已久，陆辛已经和老商户们谈判了好几回，可是不管她使用什么手段，那些人就是油盐不进，甚至还结成了联盟，说朝阳这是过河拆桥，没有契约精神。
老商户们霸占着上好的位置不挪动，新品牌商那儿嗅到动静自然也谈不下来，这就是一个连环扣，一环不解，另一环也无法打开。加上近来朝阳的人事变动，陆辛这阵子很是上火。
可是谈不下来也还是得继续想办法谈，于是她手底下的人就成了砧板上的鱼，随时等着上锅被油炸。
“嗯，周练和田淼淼都是才到部门没多久的，陆辛这也是在训练他们。”柳白凡回答朝叶。
朝叶也看出来了，这两人明显经验不足，如果正式谈判真让他们上场，估计没戏。
“关于安西分店的事，你有什么想法没？”柳白凡看朝叶对此事还挺认真，由一开始只让她了解一下的打算转变为让她参与。
也许，她能带来更多惊喜呢？
“柳经理这算不算考我？”朝叶笑了笑，她料到柳白凡不会平白无故叫自己过来，只是没想到，竟是让她参与安西分店的事。
朝叶对此事的确是用了心的，这事虽然看着只是一个分店的事，可实际上是梁月在她进朝阳后抛下的一枚试水弹。
她和秦叔讨论过这件事，在父亲去世之前，这些老商户其实还没有聚成一团，而朝阳和他们的关系一向处得不错，虽然让他们放弃现在的位置不会是件容易的事，但还不至于陷入僵局。很明显，老商户们现在达成联盟，是有人促成。
“考你？哈哈。”柳白凡似乎被朝叶的说法给逗乐了，其实他还真没当人家师长的意思，不过朝叶这种“学生”的态度倒是很让他欣赏，“你认为是就是吧，怎么样，有没有信心作答？”
“说实话吗？没有。”朝叶认怂得很快，她才进朝阳几天？铺天盖地的信息如乱麻一样将她包围，她就算是计算机也得需要运行时间呢，多大头戴多大帽，她可不想把事情弄砸。
但是若说完全不参与，她也是办不到的，“柳老师，再给点时间吧，容学生想好再答。”于是，她这么回道。
不冒进也不消极，很好。柳白凡越跟朝叶交流，就越觉得她是个有意思的人，脸上的笑意也越大。
这边厢，朝叶和柳白凡就安西分店的事情谈得正欢，丝毫没注意陆辛那方的气压越来越低，待一声极为响亮的呵斥声传来，朝叶和柳白凡双双抬头，才发现陆辛已经站了起来。
不知对面两位年轻人说了什么惹了她，她发了一顿脾气，黑着脸从会议室的另一扇门走了出去，这一走，她手底下的人个个惶惶不安地看向柳白凡。
“我去看看她。”柳白凡和陆辛认识了好几年，深知她的脾气，向朝叶交待了一声，便站起来跟了上去。
朝叶“嗯”了一声，和会议室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向来都不是缓和气氛的高手——于是没待多久也起身。
出了会议室，她去了一趟洗手间，结果无意间听到外面有两个女孩在聊天。
女孩A：“刚才你瞧见辛姐的脸色了吗，臭成什么样，平时就算咱们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也不见她这么大火气，最近是不是有谁惹了她？”
女孩B：“嗨，还有谁？上头空降的那位呗。”
女孩A降低了音量：“你说皇太女？不是吧，她们俩这不才见面吗，能有什么矛盾？难不成她新官上任要拿辛姐开刀？可是不对啊，不是说她主要管营运，咱们部门柳经理说了算么？”
女孩B解释：“什么主要管次要管的啊，皇太女哎，整个公司都是她家的，哪分什么部门不部门。不过重点倒不是这个，辛姐不开心，是因为咱们柳经理。”
女孩A不懂了：“柳经理又怎么了？”
女孩B又解释：“不会吧？你不知道？辛姐她对柳经理，哎，就是那个你懂吧，结果呢，半路杀出个皇太女，啧啧。听小道消息说，柳经理可是秦总选好的‘女婿’呢，不然柳经理凭什么愿意从好好的营运部调到咱们部门来？”
女孩A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你这么说我就懂了，刚才会议室里，柳经理和那位聊得那么亲密，辛姐估计是因为这个火气比平时大。”
女孩B：“孺子可教也。”
外头两人聊完柳白凡和陆辛还有莫名其妙卷入其中的朝叶三者之间略带粉色的八卦，转而又移到了口红种草之类的话题上，朝叶默默等她们呱唧完，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出来的时候，墙上镜子里倒映出她的表情，是标准的无言以对。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刚才她和柳白凡谈话的时候，中间至少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吧，她们是怎么得出“亲密”这个结论的？
朝叶这几年，因着“恐男症”这毛病，几乎就没有跟雄性生物传过绯闻，没想到进了自家公司没多久，不但有了绯闻，还是狗血的“三角恋”。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待用清水洗了一把手，她的思维回到了正轨上。
首先，这事能在这一间洗手间里听到，代表着集团里任何一件洗手间都能听到，说明这事传得时间不久了，可是她才回来多久？
其次，就算陆辛真的喜欢柳白凡，秦叔真的有意撮合自己和柳白凡，这些事情又是怎么传出来的？
看似无聊的八卦，背后带出来的信息却不得不令人警惕。
八卦越传越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及时阻止这股风气，她将面临的是一群面和心不合的人，到时候她母亲不用多做什么，内部就先垮了。
想到这，朝叶推门出了洗手间，打算找柳白凡和陆辛说清楚。
可是当她回到招商部找了一圈，却不见他俩的身影，还是刚才在会议室里打过照面的田淼淼告诉她：“柳经理过来解散了会议，但陆经理没有回来，据说是她这几天压力太大，胃痛犯了，柳经理先送她回去休息。”
朝叶了解了情况，心想要解释也不急在这一时，便从招商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办公椅上坐下，她想起方才柳白凡问她怎么看安西分店的事，翻出之前下面给过来的，关于安西分店那些老商户的信息和营运数据，开始思考对策。
这一想，就想到了天黑。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来，朝叶才发现外面已是灯火阑珊。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一瞬间，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
打电话过来的是她母亲的亲侄女，她的亲表姐，梁珊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