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剜心之痛
赤缨在御书房清醒了过来。
第一眼，她盯着为她医治的鬼佬，便尖叫了起来，疯狂地想要冲出去，却被擎苍死死地抱住。赤缨抬眼，望见了龙椅上一脸沉思的柳静一，猛地挣脱了擎苍，跪爬着来到柳静一脚边，惊恐道：“国主，你要救救郡主，我听见他们说要将相思引的毒药下在郡主的身上，太残忍了，那相思引就在金塔之上，用人血喂之，残忍至极，就是因为我无意得知了真相。我想偷偷跑回来告诉您和郡主，却被他们推下了金塔，迷了心智……”
柳静一悲恸地弯腰扶起了赤缨，缓缓道：“赤缨，他们已经给凌青下了相思引之毒。”
赤缨顿时面如死灰，钳口结舌，后退了几步，摇着头，瑟瑟发抖，“不，不会的，不会的，郡主那么好的一个人，不会的，不会的……”
“要救凌青，便要我与凌青反目成仇，让凌青恨我入骨，至死方休……”
柳静一的话令赤缨心折骨惊，“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让郡主恨您？郡主怎么做的到？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这比杀了郡主还痛苦……”赤缨说着忍不住地潸然泪下，痛哭出声，“从小到大，郡主心中只有国主一人，赤缨陪在郡主身边，看尽了郡主的欢喜与悲哀，皆是因为国主而起！小时候，郡主不愿国主知道她女扮男装，说这是欺君之罪，她不能牵连国主；永乐帝赐婚，郡主对我说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嫁给皇上时，郡主万念俱灰，哭着说她不能让国主为了她背弃一切，她要成全国主一个千秋伟业；在宫中万分艰难，郡主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她和国主的唯一骨血，生产祁镇的时候，郡主拉着我的手念念不忘地交待着，保住孩子，如果二者取一，一定要保住孩子，即使她死了，在这世上她还是为国主留下了血脉，如果她真的发生意外，便让我将孩子送到国主身边；当国主来到紫禁城，郡主天天又哭又笑，不敢相信却又企盼着……”
鬼佬听到了赤缨的话，心中凄然，这么好的一对孩子竟然被邴天折磨到了如此地步，不觉心伤。
“赤缨，我爱凌青，可是我宁可她好好活着，所以，今后的日子，凌青定会肝肠寸断，痛楚万分，我要你在凌青的身边，陪着她，安慰她，鼓励她，除了恨我她可以活的很好……”
“让郡主恨您，还要活得很好，这太难了……”赤缨的哽咽声回荡在御书房中。
因为群臣非议，柳静一下旨取消了凌青上朝参政的事宜。
“娘娘，国主让你到万春园……”宫女秀秀跪在地上心中惶惶，这些日子，娘娘反常到了极点。自从老国主驾崩后，娘娘先是每日烂醉，喝得不省人事；后来日日伤心，痛哭不止；近日来，赤缨姐姐回到璟瑄宫，娘娘似乎安静了许多，却是阴沉不定，苍白的面颊上那双美得眩人的眸子常常盯着宫中的某处，两三个时辰动也不动，像是沉思，又似呆了一般。女人哪个不在乎男人的恩宠？这些日子，国主判若两人，老国主在世时，国主对娘娘百依百顺，日日不离，夜夜宠幸。老国主过世后，国主却再也没有在璟瑄宫留宿过，听人传闻，这些天，国主日日与明丽郡主一起，时不时差人传令娘娘赏花、作诗、摆宴……让娘娘眼瞅着他与明丽郡主的欢声笑语，一片春意。娘娘常常一句话也不说，清冷的眸子无波无澜，国主说什么，娘娘便做什么。男人心反复无常，国主或许和所有的帝王一样，红颜未老恩先断，每每想到这些，秀秀心中万分怜惜娘娘，她从未见过比娘娘更美、更聪慧的女子，为何，国主狠得下心来，如此折磨娘娘？
“郡主……”赤缨担忧地望着一脸无波的凌青，这几天，柳静一想方设法地刺激凌青，日日在凌青面前秀着恩爱，凌青虽然不言不语，可是眼神中的阴霾越来越重，和赤缨一句话也不说，像是思索了许多，安静地令赤缨害怕。
万春园中。
凌青一身素白，满头的青丝被一只简单的木钗高高挽起，消瘦的脸上就连一双玉唇都透着苍白，她坐在迎春亭中，一双眩人的眸子认真盯着正在吟诗作对的柳静一和明丽。
亭子中，果茶的香气裹着墨香飘荡着……
柳静一握着明丽的右手，半搂着明丽的腰肢，就如每一次静一教给凌青作画一般，他一脸温柔，脸颊几乎贴着明丽艳丽的额头，喃喃笑道：“明丽，你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仿佛无意间，柳静一抬头瞅了一眼来到亭子中的凌青淡淡道：“凌青，你来了，等我和明丽写完这幅联子，你也来瞧瞧，明丽样样都好，就是字差了些，我亲自教了这么久，她的长进真不小……”
凌青点点头，一句话也不答，就那样一眼不眨地瞅着柳静一和明丽。
明丽感觉到柳静一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微微颤抖，她抬首望了一眼柳静一，进入眼底的是他故作的笑容，即使她明明知道是假的，她依旧甘之如饴，即使他警告她，这只是一场戏，她宁愿就此沉沦，假戏真做。
思索至此，明丽猛然踮起脚尖，出其不意地吻在了柳静一的唇上……
柳静一身子一僵，本能地一把推开了明丽。
凌青黯淡的眸子半眯着，柳静一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落在了她的眼底。这些日子，她沉醉过，痛哭过，绝望过，可是慢慢寂静下来，她总是不信发生的一切，她与静一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些年，风风雨雨，他们一同长大，一起相爱，为了她，他上天入地，全然不顾，怎么会说变就变？只是一个明丽，能比得上他们这么多年的爱情？比得上比亲人还亲的亲情吗？近日，她日日心痛，痛彻骨髓，让她难忍，她看了宫中的的御医甚至医术最高的鬼佬，所有人都说她一切无恙，大概是这段时间情绪波动过大。
她是一个七窍玲珑的女子，隐约间，她心中有了一些念想，可是，会是这样吗？
凌青站了起身，眼眸盯着表情僵硬的柳静一，“静一，我想单独和你说句话，你让他们都退下吧……”
柳静一沉思着，望着坚定的凌青，最终缓缓开口，“你们都退下吧！”
“煜城，赤缨，你们也退下！”凌青吩咐着。
万春园中一片静谧，迎春亭中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浓郁的花香随着微风荡漾着，凌青的眼中只有眼前这个黄衫龙袍的男子，她缓步上前，来到柳静一的近前，执手缓缓覆上了他熟悉的面庞，柳静一身子一震，一双眸子忍不住锁住了眼前憔悴的女子。
“静一，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很多之中没有一件是你会背叛我，我们不是小孩子，我们之间有万千的故事和我们的祁镇，纵使千万个明丽，我也不信，你之所以如此变化，我猜想了很多原因，始终只有一个，便是他们用我来威胁你，让你娶明丽，甚至攻打大明，一统天下……”
柳静一震恐地盯着凌青，有时候，他真的痛恨他的凌青为何如此心窍通明。
“静一，如果真的如我所想，我宁愿死也不愿你为了我变成这个样子……”凌青手指顺势而下，紧紧握住了柳静一的双手，“我想通了，明日我便带着祁镇离开安南，再也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我可以逃，可以躲，我会等你，一直等着你……”
柳静一缓缓抽出了双手，强抑着心中的悲愤，“凌青，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静一，他们到底用什么来威胁你，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我什么都不怕，我不要你这个样……”
“都不是……”柳静一猛然打断了凌青的话，凌厉的眸子瞪着凌青，“你不要胡猜乱想了，没有人威胁我，从来就没有人威胁我……”
“我不信……”凌青努力地昂着头，不让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你信与不信，都不重要，为了你，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爷爷，如今爷爷去了，我竟然很后悔自己的举动，你不要自已为是，我既然要娶明丽，便想对她好些……”柳静一表情淡漠，开口无情，缓步走到石桌前，拿起明丽写的字，想看清楚，发觉眼前一片模糊。
望着冷峭的柳静一，听到那些刻薄的话，凌青猛然转身，冲出了迎春亭，凌青身子摇曳了一下，站立不稳，用力扶住了身旁的石廊，背对着柳静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窒息的感觉令她的眼泪滚滚而下，久久，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话一开口已是泣不成声，“柳静一，既然这样，明日，我就离开安南，如今你如此想，我继续留在安南，对你已经不重要了……”
柳静一握紧了拳，盯着亭子外万分可怜的身影。
凌青绝望地靠在了石廊上，无助地泪如雨下，痛哭出声。她想坚强一些，也想勇敢一点，可是她却一点也做不到。
凌青因哭泣抖动的双肩和悲咽的声音像把利剑，刺穿了柳静一的五脏肺腑，被撕裂的痛楚一圈圈荡漾开来，弥漫到了全身。柳静一的理智彻底被心底排山倒海的悲酸所打败，他大踏步追出了迎春亭，从身后一把紧紧抱住了凌青，开口已然沙哑，“凌青……”
凌青颤抖着扑进了他的怀中，压抑的哭声在他怀中悲切地传了出来，“静一，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我真的受不了，受不了……”
第一眼，她盯着为她医治的鬼佬，便尖叫了起来，疯狂地想要冲出去，却被擎苍死死地抱住。赤缨抬眼，望见了龙椅上一脸沉思的柳静一，猛地挣脱了擎苍，跪爬着来到柳静一脚边，惊恐道：“国主，你要救救郡主，我听见他们说要将相思引的毒药下在郡主的身上，太残忍了，那相思引就在金塔之上，用人血喂之，残忍至极，就是因为我无意得知了真相。我想偷偷跑回来告诉您和郡主，却被他们推下了金塔，迷了心智……”
柳静一悲恸地弯腰扶起了赤缨，缓缓道：“赤缨，他们已经给凌青下了相思引之毒。”
赤缨顿时面如死灰，钳口结舌，后退了几步，摇着头，瑟瑟发抖，“不，不会的，不会的，郡主那么好的一个人，不会的，不会的……”
“要救凌青，便要我与凌青反目成仇，让凌青恨我入骨，至死方休……”
柳静一的话令赤缨心折骨惊，“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让郡主恨您？郡主怎么做的到？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这比杀了郡主还痛苦……”赤缨说着忍不住地潸然泪下，痛哭出声，“从小到大，郡主心中只有国主一人，赤缨陪在郡主身边，看尽了郡主的欢喜与悲哀，皆是因为国主而起！小时候，郡主不愿国主知道她女扮男装，说这是欺君之罪，她不能牵连国主；永乐帝赐婚，郡主对我说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嫁给皇上时，郡主万念俱灰，哭着说她不能让国主为了她背弃一切，她要成全国主一个千秋伟业；在宫中万分艰难，郡主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她和国主的唯一骨血，生产祁镇的时候，郡主拉着我的手念念不忘地交待着，保住孩子，如果二者取一，一定要保住孩子，即使她死了，在这世上她还是为国主留下了血脉，如果她真的发生意外，便让我将孩子送到国主身边；当国主来到紫禁城，郡主天天又哭又笑，不敢相信却又企盼着……”
鬼佬听到了赤缨的话，心中凄然，这么好的一对孩子竟然被邴天折磨到了如此地步，不觉心伤。
“赤缨，我爱凌青，可是我宁可她好好活着，所以，今后的日子，凌青定会肝肠寸断，痛楚万分，我要你在凌青的身边，陪着她，安慰她，鼓励她，除了恨我她可以活的很好……”
“让郡主恨您，还要活得很好，这太难了……”赤缨的哽咽声回荡在御书房中。
因为群臣非议，柳静一下旨取消了凌青上朝参政的事宜。
“娘娘，国主让你到万春园……”宫女秀秀跪在地上心中惶惶，这些日子，娘娘反常到了极点。自从老国主驾崩后，娘娘先是每日烂醉，喝得不省人事；后来日日伤心，痛哭不止；近日来，赤缨姐姐回到璟瑄宫，娘娘似乎安静了许多，却是阴沉不定，苍白的面颊上那双美得眩人的眸子常常盯着宫中的某处，两三个时辰动也不动，像是沉思，又似呆了一般。女人哪个不在乎男人的恩宠？这些日子，国主判若两人，老国主在世时，国主对娘娘百依百顺，日日不离，夜夜宠幸。老国主过世后，国主却再也没有在璟瑄宫留宿过，听人传闻，这些天，国主日日与明丽郡主一起，时不时差人传令娘娘赏花、作诗、摆宴……让娘娘眼瞅着他与明丽郡主的欢声笑语，一片春意。娘娘常常一句话也不说，清冷的眸子无波无澜，国主说什么，娘娘便做什么。男人心反复无常，国主或许和所有的帝王一样，红颜未老恩先断，每每想到这些，秀秀心中万分怜惜娘娘，她从未见过比娘娘更美、更聪慧的女子，为何，国主狠得下心来，如此折磨娘娘？
“郡主……”赤缨担忧地望着一脸无波的凌青，这几天，柳静一想方设法地刺激凌青，日日在凌青面前秀着恩爱，凌青虽然不言不语，可是眼神中的阴霾越来越重，和赤缨一句话也不说，像是思索了许多，安静地令赤缨害怕。
万春园中。
凌青一身素白，满头的青丝被一只简单的木钗高高挽起，消瘦的脸上就连一双玉唇都透着苍白，她坐在迎春亭中，一双眩人的眸子认真盯着正在吟诗作对的柳静一和明丽。
亭子中，果茶的香气裹着墨香飘荡着……
柳静一握着明丽的右手，半搂着明丽的腰肢，就如每一次静一教给凌青作画一般，他一脸温柔，脸颊几乎贴着明丽艳丽的额头，喃喃笑道：“明丽，你的字写得越来越好了……”仿佛无意间，柳静一抬头瞅了一眼来到亭子中的凌青淡淡道：“凌青，你来了，等我和明丽写完这幅联子，你也来瞧瞧，明丽样样都好，就是字差了些，我亲自教了这么久，她的长进真不小……”
凌青点点头，一句话也不答，就那样一眼不眨地瞅着柳静一和明丽。
明丽感觉到柳静一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微微颤抖，她抬首望了一眼柳静一，进入眼底的是他故作的笑容，即使她明明知道是假的，她依旧甘之如饴，即使他警告她，这只是一场戏，她宁愿就此沉沦，假戏真做。
思索至此，明丽猛然踮起脚尖，出其不意地吻在了柳静一的唇上……
柳静一身子一僵，本能地一把推开了明丽。
凌青黯淡的眸子半眯着，柳静一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落在了她的眼底。这些日子，她沉醉过，痛哭过，绝望过，可是慢慢寂静下来，她总是不信发生的一切，她与静一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些年，风风雨雨，他们一同长大，一起相爱，为了她，他上天入地，全然不顾，怎么会说变就变？只是一个明丽，能比得上他们这么多年的爱情？比得上比亲人还亲的亲情吗？近日，她日日心痛，痛彻骨髓，让她难忍，她看了宫中的的御医甚至医术最高的鬼佬，所有人都说她一切无恙，大概是这段时间情绪波动过大。
她是一个七窍玲珑的女子，隐约间，她心中有了一些念想，可是，会是这样吗？
凌青站了起身，眼眸盯着表情僵硬的柳静一，“静一，我想单独和你说句话，你让他们都退下吧……”
柳静一沉思着，望着坚定的凌青，最终缓缓开口，“你们都退下吧！”
“煜城，赤缨，你们也退下！”凌青吩咐着。
万春园中一片静谧，迎春亭中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浓郁的花香随着微风荡漾着，凌青的眼中只有眼前这个黄衫龙袍的男子，她缓步上前，来到柳静一的近前，执手缓缓覆上了他熟悉的面庞，柳静一身子一震，一双眸子忍不住锁住了眼前憔悴的女子。
“静一，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很多之中没有一件是你会背叛我，我们不是小孩子，我们之间有万千的故事和我们的祁镇，纵使千万个明丽，我也不信，你之所以如此变化，我猜想了很多原因，始终只有一个，便是他们用我来威胁你，让你娶明丽，甚至攻打大明，一统天下……”
柳静一震恐地盯着凌青，有时候，他真的痛恨他的凌青为何如此心窍通明。
“静一，如果真的如我所想，我宁愿死也不愿你为了我变成这个样子……”凌青手指顺势而下，紧紧握住了柳静一的双手，“我想通了，明日我便带着祁镇离开安南，再也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我可以逃，可以躲，我会等你，一直等着你……”
柳静一缓缓抽出了双手，强抑着心中的悲愤，“凌青，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静一，他们到底用什么来威胁你，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我什么都不怕，我不要你这个样……”
“都不是……”柳静一猛然打断了凌青的话，凌厉的眸子瞪着凌青，“你不要胡猜乱想了，没有人威胁我，从来就没有人威胁我……”
“我不信……”凌青努力地昂着头，不让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你信与不信，都不重要，为了你，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爷爷，如今爷爷去了，我竟然很后悔自己的举动，你不要自已为是，我既然要娶明丽，便想对她好些……”柳静一表情淡漠，开口无情，缓步走到石桌前，拿起明丽写的字，想看清楚，发觉眼前一片模糊。
望着冷峭的柳静一，听到那些刻薄的话，凌青猛然转身，冲出了迎春亭，凌青身子摇曳了一下，站立不稳，用力扶住了身旁的石廊，背对着柳静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窒息的感觉令她的眼泪滚滚而下，久久，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话一开口已是泣不成声，“柳静一，既然这样，明日，我就离开安南，如今你如此想，我继续留在安南，对你已经不重要了……”
柳静一握紧了拳，盯着亭子外万分可怜的身影。
凌青绝望地靠在了石廊上，无助地泪如雨下，痛哭出声。她想坚强一些，也想勇敢一点，可是她却一点也做不到。
凌青因哭泣抖动的双肩和悲咽的声音像把利剑，刺穿了柳静一的五脏肺腑，被撕裂的痛楚一圈圈荡漾开来，弥漫到了全身。柳静一的理智彻底被心底排山倒海的悲酸所打败，他大踏步追出了迎春亭，从身后一把紧紧抱住了凌青，开口已然沙哑，“凌青……”
凌青颤抖着扑进了他的怀中，压抑的哭声在他怀中悲切地传了出来，“静一，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我真的受不了，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