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有什么事情吗？”席远森在屋内问道，说完又悄悄走到门口，小心确定门是不是反锁了，之前就有所耳闻，会有一些想着快速上位的年轻人用各种方式来换取一个机会，不过没有想到这种事情还真的会发生。
“关于角色，有几个地方想跟席导您讨论一下，可以开开门吗？”门外的女声越发地娇俏，听得席远森浑身一抖。
“不太方便，我感冒了已经准备睡了。”说完席远森还装模作样干咳了几声，”要是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感冒了，那需不需要我照顾您呀！”
“不用了，我吃过药了，谢谢你了！”席远森说着又大声咳嗽了几下。
实力不行的话，就期待着通过其他的方式来换取上位的可能，也不知道是说可悲还是说她们其实很有想法。时间慢慢流逝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也始终没有响起离开的脚步声，看来这个女孩是个狠角色。
一个貌美女星在大晚上的在门外敲门，一个坐怀不乱的导演，还挺有意思的，说着他就拿起了笔记本开始整理最近收集的素材。
“席导，您真的不打算开门吗？人家在门外等了很久了……”
还不走嘛，席远森想了想，干脆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相声视频开始大声播放着，这样子就听不到门外女孩子喊门的声音了。
喜欢听相声是之前在东京无聊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不过回国这一段时间都没有机会听，刚好喜欢的艺人又上传了新的音频，席远森也乐得自在地听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有在留意着门外的动静，终于在十五分钟之后，听到门外一声咒骂”神经病”之后，响起了女孩子踩着高跟鞋离去的声音。
安全！！！
相声很快就播完了，房间里又陷入了安静的状态，如果这个女明星是资方力捧的话，那明天估计免不了一顿讲，导演有的时候也很无奈呢。他的视线落在房间里摆着一排DVD上面，现在网络很发达，大家都可以直接在网上看电影了，可是那些是爸爸留给他的礼物，他们就仿佛是爸爸的眼睛，看着他一路往前。
“放心啦，我不会当那种垃圾导演的。”
仿佛是在对爸爸承诺，但是实际上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承诺，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变成那种让自己讨厌的人。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是陈栗原给他发的微信。
女生的头像是她自己的照片，戴着一个面具张牙舞爪地在做鬼脸，看上去挺活泼一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提不起劲，大概是对自己没有兴趣，这么一想觉得跟她共事也挺好的，就可以避免掉刚刚那种情况。
“我接到了公司的通知，要去参加你的电影的试镜。
“谢谢你。”
席远森想了一下，也语气客气地回复了一句，”没有关系，我只是提议了一下，能不能试镜成功，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栗原看完了剧本，本来躺着在玩手机，突然跳出了席远森的回复，又没有拿稳手机，”啪”地一下，手机又砸到了脸上。
看完席远森的回复，客气得不能再客气，栗原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放下手机就继续去背剧本了，她从小就是激不得的性格，别人一旦觉得她ok，她就更会卯足了劲要告诉别人她可以。
第二天一早，思思就带着化妆师过来接栗原，栗原醒得很早，起来之后也依旧在看剧本，揣摩女主的心情。试镜的内容有三场，一场是男女主角刚见面的时候，当时的女主角还是一个不知世事的乡下小妹，第二场是男主角离开的时候，女主角跟在后面追逐着他的脚步，第三场则是两人重逢的时候。台词都不是很复杂，轻松地都背全了，比起台词，倒是情绪上的饱满和表演过程中的表达更为重要吧！虽然她更喜欢唱歌，不过表演课她也上过一些，即使不想承认，但她还是希望能够做到最好，至少让他知道，她陈栗原才不是什么花瓶。
“栗原今天想要个什么妆呢？”化妆师一边往她脸上涂着隔离，一边问着。
考虑到女主角的设定是从海边到城市的少女，栗原想了一下，”淡妆吧！看上去有气色一点就好了。”这种成长轨迹的女主，都是以青春的初恋形象让人记忆深刻，妆不适合太浓，清清淡淡的感觉最好。
化妆师在她嘴上浅浅地涂了一点口红，让整张脸看上去更有气色一点，妆就差不多画完了，平时出门她的衣服都比较低调居家，今天依旧是差不多的风格，换上了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很快就收拾了好了，坐上了开往试镜场地的保姆车。昨晚已经背熟的台词依旧在脑海里旋转着，她也试图一直把自己放在女主角的所经历的情景之中，于是戴上了耳机一直在听歌。
到了试镜现场之后，栗原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就位了，在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她就开始了试镜的表演。
坐在取景框后面的席远森缓缓站起身，算是打了招呼，”你好，欢迎你来试镜。”
上一次见面是在非他专业的工作场合，不过就算是摄影师的职位，他也能顺利应对吧，毕竟小时候他拍的照片就非常好看了，这一次再见面，是在他的导演主场上，此时的席远森看上去似乎更加从容，也更加让人觉得陌生。
栗原忍不住想，过去这么多年的时间中，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呢？他们是不是又还有机会，坐在一起像小时候一样那样坦诚地聊天呢！
“那现在开始吧，！要试镜的场景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席远森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盯着取景框里面，栗原长吸了一口气，走入镜头的范围内，工作人员站在画外帮她念着男主角的旁白。
从镜头里看到的栗原，面对着并不存在的男主角先是惊讶，而后脸上的表情转为一种少女的娇羞，她双手交叠着，磨磨蹭蹭地走上前。
“你就是他们说的新来的同学吗？”
“是啊！”
“老师说要我带你先熟悉一下学校。”
说完这一句，栗原便转身走了起来，鹅黄色的裙子在转身的时候，绽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时不时还伸头看一下前面的人，又偷偷缩回来，把一个想了解对方又害怕被对方发觉的女孩子的心态演得惟妙惟肖，仿佛她就是电影里的女主角本人。
第二场是演男主角离开的时候，女主角跟在后面追逐他的脚步。
试镜的场所不大，她绕着外围跑了几圈，营造出了那种气喘吁吁的感觉，跑了一会，弯下腰来，双手搭在膝盖上大声地喘气，停了几秒钟，又开始继续跑。一边跑一边挥手大喊着，”你听我说啊，你等等我啊！”
“喂，你等等我啊！”
最后她停了下来，眼睛直视着镜头，脸上划过两行眼泪，之后她就只是静静地盯着镜头，什么也没有做。
演到这里，栗原觉得仿佛并不是在演戏，只是把过去记忆中的某些片段拿了出来，把那些人物的形象换成另外一个而已。
此刻，剧本中的夏星河就是她本人，夏星河在追逐的那个场面，就是她在多年前，席远森离开之时，她所经历的事情。她尝试过想要喊住他，可是船开得太快，她跟不上。
透过取景框看到栗原的表演，席远森周围的空气似乎又发生了变化，此时他又被笼罩在咸湿的海风当中，镜头所捕捉到的那张脸，看起来那么悲伤，他明明刚认识陈栗原，只是为什么这个人身上有着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他们曾经相遇过。
第三个镜头还没有试，一边的投资方和制片人就拉着他开始商量了起来。
“我觉得她还不错，演出了你所想要的女主角的感觉。”制片人对于刚刚陈栗原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这个女主角还不错，第二个场景我都要哭了。”投资人代表是一个文艺男青年，此刻不无感慨地说着，”我们很认可她。”
席远森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对面休息，正在用纸巾擦脸上泪痕的陈栗原，隔着好几米的距离，两个人的眼神对接上了，她的眼睛里，分明写着一种”想不到吧，我就是这么优秀”的笃定，下一秒就装作不经意的偏开了头。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还挺有趣的。
“如果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的个人意见也是可以，我会把视频发给老爷子看一下，这是他的作品第一次在中国翻拍，老爷子自己也很期待的，具体的签约详情，就麻烦你去跟他们沟通了。”席远森看了一眼在对面坐着的栗原，她现在乖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喝水，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视线中，女孩子站起了身，被她的助理带去休息室了。
“恩，如果老爷子那边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差不多定下来了，接下来相关的开机事宜，大家各方也确认好！”
工作人员听到了这番话，也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觉得我们有多大的可能拿到这个角色。”
因为刚刚有哭戏，陈栗原脸上的妆掉了一点，此刻化妆师正在给他补妆，面对思思的提问，栗原只是闭着眼睛，耐心地等化妆师给她扫眼影。
“我觉得还行！不过能不能演也不是我说了算。”化妆师补好了眼妆，栗原抬起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这么些年过去了，她早就不再是当年小岛上的黝黑女孩，镜子里的女孩子，有着姣好的面容，眼神里也没有了曾经的彷徨跟无助，只是刚刚那个瞬间，她突然想起来当时的自己。
她跟席远森，都彼此缺席了各自的生活，但是大家都努力变成了自己年少时候想要成为的人，这一点，估计席爸爸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吧！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起身离开化妆室，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希望借这个工作机会跟席远森拉近距离，哪怕在他面前有机会道歉也是好的，毕竟她的存在扰乱了他的人生，她从大人嘴里听说，席家母子后来出国了，背井离乡想必也很辛苦。虽然道歉并没有什么用，但是她……
她也不知道。
此时的生活就像一个迷宫，她不小心推开了这张门，除开硬着头皮往前走找到出路，她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关于角色，有几个地方想跟席导您讨论一下，可以开开门吗？”门外的女声越发地娇俏，听得席远森浑身一抖。
“不太方便，我感冒了已经准备睡了。”说完席远森还装模作样干咳了几声，”要是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感冒了，那需不需要我照顾您呀！”
“不用了，我吃过药了，谢谢你了！”席远森说着又大声咳嗽了几下。
实力不行的话，就期待着通过其他的方式来换取上位的可能，也不知道是说可悲还是说她们其实很有想法。时间慢慢流逝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也始终没有响起离开的脚步声，看来这个女孩是个狠角色。
一个貌美女星在大晚上的在门外敲门，一个坐怀不乱的导演，还挺有意思的，说着他就拿起了笔记本开始整理最近收集的素材。
“席导，您真的不打算开门吗？人家在门外等了很久了……”
还不走嘛，席远森想了想，干脆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相声视频开始大声播放着，这样子就听不到门外女孩子喊门的声音了。
喜欢听相声是之前在东京无聊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不过回国这一段时间都没有机会听，刚好喜欢的艺人又上传了新的音频，席远森也乐得自在地听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有在留意着门外的动静，终于在十五分钟之后，听到门外一声咒骂”神经病”之后，响起了女孩子踩着高跟鞋离去的声音。
安全！！！
相声很快就播完了，房间里又陷入了安静的状态，如果这个女明星是资方力捧的话，那明天估计免不了一顿讲，导演有的时候也很无奈呢。他的视线落在房间里摆着一排DVD上面，现在网络很发达，大家都可以直接在网上看电影了，可是那些是爸爸留给他的礼物，他们就仿佛是爸爸的眼睛，看着他一路往前。
“放心啦，我不会当那种垃圾导演的。”
仿佛是在对爸爸承诺，但是实际上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承诺，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变成那种让自己讨厌的人。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是陈栗原给他发的微信。
女生的头像是她自己的照片，戴着一个面具张牙舞爪地在做鬼脸，看上去挺活泼一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提不起劲，大概是对自己没有兴趣，这么一想觉得跟她共事也挺好的，就可以避免掉刚刚那种情况。
“我接到了公司的通知，要去参加你的电影的试镜。
“谢谢你。”
席远森想了一下，也语气客气地回复了一句，”没有关系，我只是提议了一下，能不能试镜成功，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栗原看完了剧本，本来躺着在玩手机，突然跳出了席远森的回复，又没有拿稳手机，”啪”地一下，手机又砸到了脸上。
看完席远森的回复，客气得不能再客气，栗原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放下手机就继续去背剧本了，她从小就是激不得的性格，别人一旦觉得她ok，她就更会卯足了劲要告诉别人她可以。
第二天一早，思思就带着化妆师过来接栗原，栗原醒得很早，起来之后也依旧在看剧本，揣摩女主的心情。试镜的内容有三场，一场是男女主角刚见面的时候，当时的女主角还是一个不知世事的乡下小妹，第二场是男主角离开的时候，女主角跟在后面追逐着他的脚步，第三场则是两人重逢的时候。台词都不是很复杂，轻松地都背全了，比起台词，倒是情绪上的饱满和表演过程中的表达更为重要吧！虽然她更喜欢唱歌，不过表演课她也上过一些，即使不想承认，但她还是希望能够做到最好，至少让他知道，她陈栗原才不是什么花瓶。
“栗原今天想要个什么妆呢？”化妆师一边往她脸上涂着隔离，一边问着。
考虑到女主角的设定是从海边到城市的少女，栗原想了一下，”淡妆吧！看上去有气色一点就好了。”这种成长轨迹的女主，都是以青春的初恋形象让人记忆深刻，妆不适合太浓，清清淡淡的感觉最好。
化妆师在她嘴上浅浅地涂了一点口红，让整张脸看上去更有气色一点，妆就差不多画完了，平时出门她的衣服都比较低调居家，今天依旧是差不多的风格，换上了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很快就收拾了好了，坐上了开往试镜场地的保姆车。昨晚已经背熟的台词依旧在脑海里旋转着，她也试图一直把自己放在女主角的所经历的情景之中，于是戴上了耳机一直在听歌。
到了试镜现场之后，栗原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就位了，在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她就开始了试镜的表演。
坐在取景框后面的席远森缓缓站起身，算是打了招呼，”你好，欢迎你来试镜。”
上一次见面是在非他专业的工作场合，不过就算是摄影师的职位，他也能顺利应对吧，毕竟小时候他拍的照片就非常好看了，这一次再见面，是在他的导演主场上，此时的席远森看上去似乎更加从容，也更加让人觉得陌生。
栗原忍不住想，过去这么多年的时间中，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呢？他们是不是又还有机会，坐在一起像小时候一样那样坦诚地聊天呢！
“那现在开始吧，！要试镜的场景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席远森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盯着取景框里面，栗原长吸了一口气，走入镜头的范围内，工作人员站在画外帮她念着男主角的旁白。
从镜头里看到的栗原，面对着并不存在的男主角先是惊讶，而后脸上的表情转为一种少女的娇羞，她双手交叠着，磨磨蹭蹭地走上前。
“你就是他们说的新来的同学吗？”
“是啊！”
“老师说要我带你先熟悉一下学校。”
说完这一句，栗原便转身走了起来，鹅黄色的裙子在转身的时候，绽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时不时还伸头看一下前面的人，又偷偷缩回来，把一个想了解对方又害怕被对方发觉的女孩子的心态演得惟妙惟肖，仿佛她就是电影里的女主角本人。
第二场是演男主角离开的时候，女主角跟在后面追逐他的脚步。
试镜的场所不大，她绕着外围跑了几圈，营造出了那种气喘吁吁的感觉，跑了一会，弯下腰来，双手搭在膝盖上大声地喘气，停了几秒钟，又开始继续跑。一边跑一边挥手大喊着，”你听我说啊，你等等我啊！”
“喂，你等等我啊！”
最后她停了下来，眼睛直视着镜头，脸上划过两行眼泪，之后她就只是静静地盯着镜头，什么也没有做。
演到这里，栗原觉得仿佛并不是在演戏，只是把过去记忆中的某些片段拿了出来，把那些人物的形象换成另外一个而已。
此刻，剧本中的夏星河就是她本人，夏星河在追逐的那个场面，就是她在多年前，席远森离开之时，她所经历的事情。她尝试过想要喊住他，可是船开得太快，她跟不上。
透过取景框看到栗原的表演，席远森周围的空气似乎又发生了变化，此时他又被笼罩在咸湿的海风当中，镜头所捕捉到的那张脸，看起来那么悲伤，他明明刚认识陈栗原，只是为什么这个人身上有着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他们曾经相遇过。
第三个镜头还没有试，一边的投资方和制片人就拉着他开始商量了起来。
“我觉得她还不错，演出了你所想要的女主角的感觉。”制片人对于刚刚陈栗原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这个女主角还不错，第二个场景我都要哭了。”投资人代表是一个文艺男青年，此刻不无感慨地说着，”我们很认可她。”
席远森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对面休息，正在用纸巾擦脸上泪痕的陈栗原，隔着好几米的距离，两个人的眼神对接上了，她的眼睛里，分明写着一种”想不到吧，我就是这么优秀”的笃定，下一秒就装作不经意的偏开了头。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还挺有趣的。
“如果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的个人意见也是可以，我会把视频发给老爷子看一下，这是他的作品第一次在中国翻拍，老爷子自己也很期待的，具体的签约详情，就麻烦你去跟他们沟通了。”席远森看了一眼在对面坐着的栗原，她现在乖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喝水，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视线中，女孩子站起了身，被她的助理带去休息室了。
“恩，如果老爷子那边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差不多定下来了，接下来相关的开机事宜，大家各方也确认好！”
工作人员听到了这番话，也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觉得我们有多大的可能拿到这个角色。”
因为刚刚有哭戏，陈栗原脸上的妆掉了一点，此刻化妆师正在给他补妆，面对思思的提问，栗原只是闭着眼睛，耐心地等化妆师给她扫眼影。
“我觉得还行！不过能不能演也不是我说了算。”化妆师补好了眼妆，栗原抬起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这么些年过去了，她早就不再是当年小岛上的黝黑女孩，镜子里的女孩子，有着姣好的面容，眼神里也没有了曾经的彷徨跟无助，只是刚刚那个瞬间，她突然想起来当时的自己。
她跟席远森，都彼此缺席了各自的生活，但是大家都努力变成了自己年少时候想要成为的人，这一点，估计席爸爸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吧！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起身离开化妆室，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希望借这个工作机会跟席远森拉近距离，哪怕在他面前有机会道歉也是好的，毕竟她的存在扰乱了他的人生，她从大人嘴里听说，席家母子后来出国了，背井离乡想必也很辛苦。虽然道歉并没有什么用，但是她……
她也不知道。
此时的生活就像一个迷宫，她不小心推开了这张门，除开硬着头皮往前走找到出路，她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