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锦瑟录（一）
徐寒醒来时，先到看到的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紧接着就是陈梦惨白的脸。
徐寒被吓得一个激灵，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额头，喃喃自语说：“我怎么会躺在这里，难道又晕过去了？”
这时，陈梦的脸再次凑到他面前，幽幽地说：“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这次你挺不过去了呢，你的病可不好治啊……”
徐寒下意识地往后一退，乜斜着眼睛看陈梦，心想这姑娘脑子不好也就算了，怎么还有点神神叨叨的，便问：“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家吗？”
陈梦结结巴巴地“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来。她之前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好心的孟大哥，结果人家被车撞进了医院，现在还没清醒呢，总不能让她为了自己的事去麻烦他的妻子吧，所以权衡之下陈梦只好跟着还算说过几句话的徐寒，以期望他也能跟孟世刚一样对自己仗义相助吧。
但徐寒可没心思跟陈梦过多纠缠，他看了看手机已经一点半了，两点半他还有一台手术要做呢，便拔掉输液针，翻身下床，急匆匆走出病房，朝医院大门口走去。
陈梦见徐寒跑了，也赶紧迈步跟了上去。
徐寒走出医院大门，一回头看到陈梦，便蹙眉停下脚步，对她说：“姑娘，我还有事儿呢，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行不？”
陈梦懵懂地眨眨眼睛，说：“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妈，不知道去哪儿找她。”
徐寒只觉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咽又咽不下，吐也吐不出，只好无奈地冲陈梦摆了摆手说：“好，算你狠，但你这一直跟着我到底想干嘛呀？”
陈梦对徐寒伸出一只手说：“刚才你的治疗费是我出的，一百块都花完了，你得把钱还我。”
徐寒恍然大悟，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陈梦，赔笑道：“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这另外一百是给你的感谢费。”
陈梦却只抽出一张一百块，放进自己的行医包里。
徐寒顿觉有些尴尬，只好讪讪地把另外一百放回口袋里，再次道谢：“谢谢姑娘的帮忙，那我就此别过了。”
徐寒说着再次转身想走，可谁知又被陈梦拉住了衣袖。
陈梦说：“刚才医生给你做了很多检查，说你是因为低血糖才昏倒的。什么是低血糖？”
徐寒此时真想一甩袖子走人，但考虑到人家姑娘好歹救了自己，就只好耐着性子说：“当人体血糖浓度低于正常值，并出现饥饿感、软弱、出汗、焦虑、心慌、肢体震颤等交感神经兴奋症状，或还有精神失常、恐惧、慌乱、幻觉、健忘、木僵等脑部症状时的临床现象就叫做‘低血糖’。”
陈梦一脸茫然地看着徐寒，完全听不懂他刚才在说什么。
徐寒叹了口气，又说：“我可能就是因为今天没吃早饭，又对你朋友进行了急救，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所以才晕倒了。这种情况我以前也发生过几次，没事的，谢谢你的关心。”
徐寒边说边暗暗用力想把袖子从陈梦手里拉出来，可陈梦仍旧死死抓住不放。
陈梦神色严峻地说：“你的意思是你刚才晕倒是因为体内供给不足所造成的脾胃气虚？这不可能，定是他们误诊了。你的病绝不止这么简单，从脉象来看，我怀疑你患的是‘如瑟症’，这是一种极罕见的家族遗传病。”
徐寒听到这里心中暗吃一惊，原本他只是随便搪塞一下陈梦，却不想反被这个姑娘说出了真相。他们家族有“如瑟症”遗传病的事在这世上除了他们陈家人外根本没人知道，甚至大多数普通人根本没有听过这种病，就连西医都检测不出病因，而前期的临床表现上除了人会时不时发生短暂晕厥外，也暂时没有什么别的症状了。如果说陈梦是信口胡诌歪打正着的话，那这运气也未免太好了。
徐寒正在愣神，忽然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是“教授”，吓得神色一凛，赶紧挣脱开陈梦的手，一脸严肃地说：“姑娘，我现在真有正事儿，两点半我还有一台手术要做，咱们就后会有期吧。”
这时一辆的士正好朝徐寒驶来，他赶紧招手拦住的士钻了进去。
陈梦猝不及防，没有抓住徐寒，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见又有一辆的士朝她驶来，她学着徐寒的样子也挥手拦住的士，钻进了车内，让司机赶紧跟上徐寒的那辆车。
由于错过了一个红绿灯，陈梦这辆车还是把徐寒的车跟丢了，司机问陈梦怎么办？
陈梦想了想说：“他好像说自己是什么医院的。”
司机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说：“医院……这个方向确实有间医院，你找的人可能在那里，我直接带你去吧。”
陈梦非常高兴，连连道谢。
的士在一间气势磅礴的医院前停下，车费花掉了陈梦四十几块钱，令她不禁再次感叹在这个世界里钱这么不经花。陈梦仰头看了看医院的名字——爱欣医院，潜意识里总觉得这名字似乎跟徐寒之前提到的不太一样，但是她又实在想不起徐寒说的医院名字，就只好先硬着头皮进去找找。
陈梦走进医院大厅，看到很多人都聚集在“便民问询处”，便也凑上前向一位笑容可掬的护士问道：“姑娘，你好，我想找一个人，他应该是你们这里的医生。”
护士保持着职业笑容说道：“好的，请问他的名字是？”
陈梦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这可怎么找呢？她想了半天只好答道：“呃……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他是男的，比我高大半个头，穿的衣服是白色的，裤子是蓝色的。”
护士听完，笑容僵住，脸不自觉地抽搐一下，心想这女的打扮成这样，还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不会是故意来找茬的吧，但职业素养还是让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为难地说：“我们这里符合您这条件的男医生可太多了，实在没办法帮您找啊。”
陈梦又抿嘴想了想，忽然高兴地说：“对了，他说他两点半有手术要做的。”
但此时护士已经趁机去接待别的来访者了，根本不再理会陈梦。
陈梦等了一会也大概明白了护士的意思，只好讪讪地走开，另想办法。她留意到有很多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走，似乎也不是来看病的，就好奇地跟了上去。
陈梦跟随人潮来到医院后方的一个大型阶梯式礼堂内，只见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就连阶梯两侧也站了很多人，礼堂最前方的木质讲台上摆着一排用红色绒布罩着的桌子，桌子前面排列着整齐的花篮，讲台正上方悬着几个大字——“爱欣医院医学展览大会”。陈梦发现密集的人群中有不少人正用那个叫“手机”的小板子对着讲台不停地按，还有一些人把眼睛贴在一种长着长鼻子的黑色盒子上也朝着讲台一下下按着按钮，那奇怪的盒子一边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一边还会闪烁白色的光。
陈梦十分好奇而兴奋地挤到最靠近舞台的角落站定，这时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簇拥着一位也穿着白大褂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走上了讲台。几个人陆续在桌子后面坐下，而年轻男子则坐到了最中间，显然是身份最尊贵和特殊的一位。
片刻后，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走上了讲台正中的演讲台，试了试话筒，说道：“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媒体朋友，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爱欣医院举办的这次医学展览。下面有请我们中医部的领军人物——刚从美国芝加哥大学毕业归来，并已凭借其研发的中医改良技术荣获多个国际大奖的郭占峰博士，上台讲话！”
话音刚落，西装男就带头鼓起了掌，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而台下也随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就连台上就坐的几位医生也都露出谄媚的笑容一边鼓掌，一边目送坐在中间的年轻男子走上演讲台。
年轻男子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脚步丝毫没有慌乱，十分从容地走上了演讲台，面带谦逊的笑容，目光缓缓扫过阶梯座位上的人们，然后开口道：“大家好，我是郭占峰，‘领军人物’四个字实在愧不敢当，我只不过是为了祖国的中医事业尽了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而已。”
西装男听罢赶紧又带头引领了一波掌声，郭占峰心里却觉得这个主持人实在太狗腿，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忍不满，用手压了好几次才把观众的掌声压下来。
郭占峰继续说：“大家知道，我们爱欣医院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清末民初，一开始医院的名字叫做‘仁欣医局’，后来在战时改为了‘锦瑟堂’，还曾改为‘锦瑟医院’，直到解放后才正式更名为‘爱欣医院’。我们医院的创始人是当时著名的‘中医圣手’陈锦堂先生，而‘锦瑟堂’也是中国最早的中西医联合行医的医院。”
听到这里，陈梦已经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这所医院的前身竟然是仁欣医局，也就是说是她祖上陈锦堂创立了这家医院。她万万没想到仁欣医局竟然经历了百年的岁月一直传承至今，而且还发展得这么大这么好，令她心里不禁涌起一股自豪感，看来他们陈家在医届的名气不但没有因为祖上早年间隐居山林而被逐渐埋没，反而是依旧备受民众的追捧啊。虽然在场没有一个人知道陈梦的身份，但她还是很骄傲地站直了身体，傲视了一周，心情大好。
徐寒被吓得一个激灵，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额头，喃喃自语说：“我怎么会躺在这里，难道又晕过去了？”
这时，陈梦的脸再次凑到他面前，幽幽地说：“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这次你挺不过去了呢，你的病可不好治啊……”
徐寒下意识地往后一退，乜斜着眼睛看陈梦，心想这姑娘脑子不好也就算了，怎么还有点神神叨叨的，便问：“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家吗？”
陈梦结结巴巴地“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来。她之前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好心的孟大哥，结果人家被车撞进了医院，现在还没清醒呢，总不能让她为了自己的事去麻烦他的妻子吧，所以权衡之下陈梦只好跟着还算说过几句话的徐寒，以期望他也能跟孟世刚一样对自己仗义相助吧。
但徐寒可没心思跟陈梦过多纠缠，他看了看手机已经一点半了，两点半他还有一台手术要做呢，便拔掉输液针，翻身下床，急匆匆走出病房，朝医院大门口走去。
陈梦见徐寒跑了，也赶紧迈步跟了上去。
徐寒走出医院大门，一回头看到陈梦，便蹙眉停下脚步，对她说：“姑娘，我还有事儿呢，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行不？”
陈梦懵懂地眨眨眼睛，说：“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妈，不知道去哪儿找她。”
徐寒只觉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咽又咽不下，吐也吐不出，只好无奈地冲陈梦摆了摆手说：“好，算你狠，但你这一直跟着我到底想干嘛呀？”
陈梦对徐寒伸出一只手说：“刚才你的治疗费是我出的，一百块都花完了，你得把钱还我。”
徐寒恍然大悟，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陈梦，赔笑道：“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这另外一百是给你的感谢费。”
陈梦却只抽出一张一百块，放进自己的行医包里。
徐寒顿觉有些尴尬，只好讪讪地把另外一百放回口袋里，再次道谢：“谢谢姑娘的帮忙，那我就此别过了。”
徐寒说着再次转身想走，可谁知又被陈梦拉住了衣袖。
陈梦说：“刚才医生给你做了很多检查，说你是因为低血糖才昏倒的。什么是低血糖？”
徐寒此时真想一甩袖子走人，但考虑到人家姑娘好歹救了自己，就只好耐着性子说：“当人体血糖浓度低于正常值，并出现饥饿感、软弱、出汗、焦虑、心慌、肢体震颤等交感神经兴奋症状，或还有精神失常、恐惧、慌乱、幻觉、健忘、木僵等脑部症状时的临床现象就叫做‘低血糖’。”
陈梦一脸茫然地看着徐寒，完全听不懂他刚才在说什么。
徐寒叹了口气，又说：“我可能就是因为今天没吃早饭，又对你朋友进行了急救，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所以才晕倒了。这种情况我以前也发生过几次，没事的，谢谢你的关心。”
徐寒边说边暗暗用力想把袖子从陈梦手里拉出来，可陈梦仍旧死死抓住不放。
陈梦神色严峻地说：“你的意思是你刚才晕倒是因为体内供给不足所造成的脾胃气虚？这不可能，定是他们误诊了。你的病绝不止这么简单，从脉象来看，我怀疑你患的是‘如瑟症’，这是一种极罕见的家族遗传病。”
徐寒听到这里心中暗吃一惊，原本他只是随便搪塞一下陈梦，却不想反被这个姑娘说出了真相。他们家族有“如瑟症”遗传病的事在这世上除了他们陈家人外根本没人知道，甚至大多数普通人根本没有听过这种病，就连西医都检测不出病因，而前期的临床表现上除了人会时不时发生短暂晕厥外，也暂时没有什么别的症状了。如果说陈梦是信口胡诌歪打正着的话，那这运气也未免太好了。
徐寒正在愣神，忽然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是“教授”，吓得神色一凛，赶紧挣脱开陈梦的手，一脸严肃地说：“姑娘，我现在真有正事儿，两点半我还有一台手术要做，咱们就后会有期吧。”
这时一辆的士正好朝徐寒驶来，他赶紧招手拦住的士钻了进去。
陈梦猝不及防，没有抓住徐寒，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见又有一辆的士朝她驶来，她学着徐寒的样子也挥手拦住的士，钻进了车内，让司机赶紧跟上徐寒的那辆车。
由于错过了一个红绿灯，陈梦这辆车还是把徐寒的车跟丢了，司机问陈梦怎么办？
陈梦想了想说：“他好像说自己是什么医院的。”
司机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说：“医院……这个方向确实有间医院，你找的人可能在那里，我直接带你去吧。”
陈梦非常高兴，连连道谢。
的士在一间气势磅礴的医院前停下，车费花掉了陈梦四十几块钱，令她不禁再次感叹在这个世界里钱这么不经花。陈梦仰头看了看医院的名字——爱欣医院，潜意识里总觉得这名字似乎跟徐寒之前提到的不太一样，但是她又实在想不起徐寒说的医院名字，就只好先硬着头皮进去找找。
陈梦走进医院大厅，看到很多人都聚集在“便民问询处”，便也凑上前向一位笑容可掬的护士问道：“姑娘，你好，我想找一个人，他应该是你们这里的医生。”
护士保持着职业笑容说道：“好的，请问他的名字是？”
陈梦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这可怎么找呢？她想了半天只好答道：“呃……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他是男的，比我高大半个头，穿的衣服是白色的，裤子是蓝色的。”
护士听完，笑容僵住，脸不自觉地抽搐一下，心想这女的打扮成这样，还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不会是故意来找茬的吧，但职业素养还是让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为难地说：“我们这里符合您这条件的男医生可太多了，实在没办法帮您找啊。”
陈梦又抿嘴想了想，忽然高兴地说：“对了，他说他两点半有手术要做的。”
但此时护士已经趁机去接待别的来访者了，根本不再理会陈梦。
陈梦等了一会也大概明白了护士的意思，只好讪讪地走开，另想办法。她留意到有很多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走，似乎也不是来看病的，就好奇地跟了上去。
陈梦跟随人潮来到医院后方的一个大型阶梯式礼堂内，只见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就连阶梯两侧也站了很多人，礼堂最前方的木质讲台上摆着一排用红色绒布罩着的桌子，桌子前面排列着整齐的花篮，讲台正上方悬着几个大字——“爱欣医院医学展览大会”。陈梦发现密集的人群中有不少人正用那个叫“手机”的小板子对着讲台不停地按，还有一些人把眼睛贴在一种长着长鼻子的黑色盒子上也朝着讲台一下下按着按钮，那奇怪的盒子一边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一边还会闪烁白色的光。
陈梦十分好奇而兴奋地挤到最靠近舞台的角落站定，这时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簇拥着一位也穿着白大褂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走上了讲台。几个人陆续在桌子后面坐下，而年轻男子则坐到了最中间，显然是身份最尊贵和特殊的一位。
片刻后，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走上了讲台正中的演讲台，试了试话筒，说道：“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媒体朋友，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爱欣医院举办的这次医学展览。下面有请我们中医部的领军人物——刚从美国芝加哥大学毕业归来，并已凭借其研发的中医改良技术荣获多个国际大奖的郭占峰博士，上台讲话！”
话音刚落，西装男就带头鼓起了掌，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而台下也随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就连台上就坐的几位医生也都露出谄媚的笑容一边鼓掌，一边目送坐在中间的年轻男子走上演讲台。
年轻男子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脚步丝毫没有慌乱，十分从容地走上了演讲台，面带谦逊的笑容，目光缓缓扫过阶梯座位上的人们，然后开口道：“大家好，我是郭占峰，‘领军人物’四个字实在愧不敢当，我只不过是为了祖国的中医事业尽了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而已。”
西装男听罢赶紧又带头引领了一波掌声，郭占峰心里却觉得这个主持人实在太狗腿，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忍不满，用手压了好几次才把观众的掌声压下来。
郭占峰继续说：“大家知道，我们爱欣医院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清末民初，一开始医院的名字叫做‘仁欣医局’，后来在战时改为了‘锦瑟堂’，还曾改为‘锦瑟医院’，直到解放后才正式更名为‘爱欣医院’。我们医院的创始人是当时著名的‘中医圣手’陈锦堂先生，而‘锦瑟堂’也是中国最早的中西医联合行医的医院。”
听到这里，陈梦已经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这所医院的前身竟然是仁欣医局，也就是说是她祖上陈锦堂创立了这家医院。她万万没想到仁欣医局竟然经历了百年的岁月一直传承至今，而且还发展得这么大这么好，令她心里不禁涌起一股自豪感，看来他们陈家在医届的名气不但没有因为祖上早年间隐居山林而被逐渐埋没，反而是依旧备受民众的追捧啊。虽然在场没有一个人知道陈梦的身份，但她还是很骄傲地站直了身体，傲视了一周，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