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阴魂不散（二）
徐寒走出医院，打算穿过人行横道去坐地铁，却猝不及防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连连后退好几步差点摔倒。他正想着自己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啥倒霉事儿都能碰上，就听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你！真的是你！”
他揉着被撞痛的胸口抬眼看去，只见上午那个穿着清装神神叨叨的姑娘正一脸兴奋地盯着自己，心中顿时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他今天怎么就跟这神婆耗上了呢？简直是阴魂不散啊！
徐寒没好气地说：“怎么又是你啊？”
陈梦完全没有在意徐寒语气里的不耐烦，开心地说：“我都找你一下午了，你怎么在这儿啊！”
徐寒惊愕地看着她说：“找我？干嘛？”
陈梦正想开口，就听身后有人喊道：“她在那儿！快抓住她！”
她回头看到几个保安凶神恶煞地追了上来，也顾不得再解释什么就拉住徐寒的胳膊一起狂奔。
徐寒被搞蒙了，被陈梦拉着跑出几十米后才回过神来问她：“他们是谁啊？干嘛要抓你？关键是我为什么也要跟着你一起跑啊？”
陈梦死死抓住徐寒的胳膊毫不放松，边跑边说：“他们是坏人，用假的《锦瑟录》招摇撞骗，还要抓我这个说真话的人。”
徐寒瞪大双眼，问：“《锦瑟录》？那不是爱欣医院的镇院之宝吗？怎么会有假？”
陈梦回头看到几个保安越追越近，焦急地说：“回头再给你解释，眼下你得赶紧救救本姑娘，否则让我被他们抓了去，这世上可就没人能治你的病了！”
徐寒听了心中一惊，这姑娘再次提到了自己的病，看来她之前应该不是胡言乱语歪打正着，多少还是有些依据的吧。他又在脑子里快速回想了一遍跟这姑娘相识的整个过程，觉得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索性决定先帮她摆脱困境，再好好问问她到底是怎么看出自己的病的。
想到这里，徐寒不再被动地被陈梦拽着瞎跑，而是反手一把拉住陈梦的胳膊，拉着她往地铁站里跑。
陈梦被徐寒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也没有反抗，反而努力地跟上这个男人的步伐，两人很快就穿过人群跑到了地铁站内。
徐寒把自己的公交卡给陈梦刷，自己则刷手机进入了站内。而几个追上来的保安情急之下就想直接越过闸机去追他们，但无一例外地被地铁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只得买票的去买票，刷卡的乖乖刷卡。待他们终于全部进入站内之后，却刚好看到徐寒和陈梦乘坐的那班地铁缓缓地关上了门，逐渐加速开走。
陈梦趴在玻璃门上对几个保安做了个鬼脸，随着地铁进入隧道，她也终于松了口气，又发现自己的胳膊还被徐寒拉着，就对他说：“可以松了吧，我这胳膊估计都被你捏青了。”
徐寒也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为了掩饰尴尬，就独自走到一个空位坐下。陈梦也跟上去坐到他身边，同时好奇地开始打量地铁内的构造。
“这也是车吗？椅子真好看唉，还是彩色的。可为什么车窗外面都是黑漆漆的？现在也不是晚上啊。还有这辆车好长啊，我怎么两边都看不到头呢。咦，上面这个小盒子是什么？你看，里面还有人在动呢！”陈梦连珠炮般地发问，加上她一副清装打扮，搞得地铁里其他人纷纷对他们侧目。
徐寒从没被人这样围观过，强烈的羞耻感让他想快速跟陈梦划清界限，就一抬屁股挪到距离陈梦一米多远的地方，假装不认识她。
陈梦这时也注意到了旁人的目光，有些心虚地靠近徐寒，低声问他：“是我的错觉吗？他们怎么好像都在看我？”
徐寒瞥了她一眼说：“不是错觉，他们确实在看你。”
陈梦不解的问：“为什么啊？你不是说刷了那个什么卡就能上车了吗？”
徐寒看她一脸无辜的模样，真是气得牙根痒痒，恨恨地说：“你还问为什么？你瞧你穿的就不像个正常人，还在地铁里大声喧哗，问些小学生都知道的问题，你是生怕自己红不了吗？瞧，已经有人在拍你了。”
徐寒指向一个正举着手机拍陈梦的猥琐男大声地说道，目的就是希望他能有所收敛，但谁知这猥琐男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还是一个劲儿地对着两人拍。
徐寒见状脸色一沉，起身径直走到猥琐男面前说：“你知不知道偷拍是违法的？”
猥琐男收回手机，慢条斯理地说：“谁偷拍你了？我刚是在自拍。”
徐寒说：“那你敢让我看看你的相册吗？”
猥琐男下意识地握紧手机说：“凭什么给你看？你看别人的隐私也是犯法的！”
徐寒冷笑一声说：“行啊，那一会咱们下车了去找公安，让他来看。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第六项的规定，在违反当事人意愿的情况下偷拍是可以被处以行政拘留四天以上的。”
猥琐男这才开始有些慌了，思来想去，终于还是打开手机把里面刚拍的照片和视频都当着徐寒的面删除了，然后抬头看向徐寒，没好气地说：“行了吧？”
徐寒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走回陈梦身边重新坐下。
陈梦此时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对徐寒说：“虽然我听不懂你刚才叽里呱啦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你是在帮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确实跟孟大哥一样是个好人。”
徐寒尽量跟陈梦拉开距离，一脸嫌弃地说：“你别误会，那人刚才也拍到我了，我可没你那么想出名。以后你要是不想被人围观，就打扮得正常一点再出来吧，还有尽量少说话。”
陈梦嘟囔着嘴说：“你以为我想来这里，我这不是回不了家了吗？在我们村，大家都是这样穿的。”
徐寒问：“你家在哪儿？为什么回不去？”
陈梦答说：“我家在锦山上。”
徐寒思索着：“锦山……那离上海很远啊。你是怎么来的呢？”
陈梦就把自己是如何上了孟世刚的大巴，又如何被带来这里的经过都告诉了徐寒。
徐寒恍然大悟，原来这姑娘不是卖萌装无知，而是真无知啊。如果按她说的她以前真的连汽车和手机都没见过，那若想送她回去锦山，岂不是还得有人全程陪同才行？他徐寒可没闲工夫管这等闲事。
陈梦眼巴巴地盯着徐寒，但徐寒还是摆出一副臭脸，说：“你别想着让我送你回去，我可没那么好心。”
陈梦双眼中的光芒顿时黯淡下去，她想了想又说：“这样吧，我也不会让你白送我的，作为报答，我可以帮你治病！”
徐寒正想进一步细问，地铁却到站了，人潮一下子从门口涌了进来，他伸头一看外面的站名，赶紧起身拉着陈梦挤下了车。
出了地铁站，徐寒正寻思着如何跟陈梦聊一下自己生病的事，可一回头却发现陈梦不见了。他用目光快速扫视了一下四周，一眼看到陈梦正站在棒约翰的玻璃墙外，面朝里面不停地咽口水。
徐寒走上前，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正坐在靠墙的座位上有滋有味地啃着鸡翅。
徐寒无奈地摇摇头，问陈梦：“饿了？”
陈梦连连点头说：“嗯，我今天一天就早上吃了一碗羊肉面，还是孟大哥请的。”
徐寒说：“你不是有一百块钱吗？”
陈梦恍然地说：“对啊，我还有一百块钱呢！噢不对，我之前为了追你坐那个车花了很多钱，现在就剩这么点儿了。”她边说边从布袋里掏出几张十块二十块的零钱给徐寒看。
“只有这么多了，不过应该够我们两个人吃一顿的吧？走，我请你一起吃。”
陈梦也不等徐寒反应，就豪气大方地把他推进了棒约翰里。
服务员拿来菜单让陈梦点菜，但陈梦看也不看，就指着那个小男孩啃的鸡翅说：“我要那个！”
服务员说：“好的，那是缤纷烤翅拼盘，52元一份。”
“52？”陈梦吃惊地张大了嘴，要知道她现在全部的钱加起来就只有56而已。
服务员笑容可掬：“是的，里面有三种口味呢。除了烤翅，您还点些什么其他的吗？”她边说边打开菜单，帮陈梦介绍，“我们最近刚推出了一款麻辣小龙虾披萨，口碑很不错呢，您要不要试试？”
陈梦顿时被菜单上那看起来十分美味的披萨图片吸引了，也不顾得有多贵，就连连点头说：“好，这个来一个。”
徐寒瞟了一眼价格，挖苦道：“这披萨最小的9寸也要89，如果我刚才没看错的话，你手里的钱恐怕不够吧。”
陈梦满怀期待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她又偷偷在桌子下面数了数自己所有的钱，发现确实是56，一分多的都没有，只好哭丧着脸问服务员：“请问这个饼子有更便宜点的吗？”
服务员眼角抽动：“饼……饼子，您是说披萨吧？有的，我们最小的6英寸披萨只要39元，还有烤翅如果您只买一对，也只要16元。”
陈梦喃喃自语：“39加16，等于55，欸，那不是刚好吗！”
看着陈梦兴奋的表情，徐寒差点没忍住要笑出声，他发现看陈梦的笑话还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咳嗽两声压住笑意，夺过陈梦手里的菜单，对服务员说：“不用改了，就要刚才那个缤纷烤翅拼盘和9寸的麻辣小龙虾披萨，另外再加一份柠檬香草虾仁意面，和一杯金桔柠檬茶……”他又抬头看向陈梦问，“你呢？喝什么？”
陈梦“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要点什么。
徐寒不耐烦地说：“得了，给她来杯一样的吧。谢谢。”说完把菜单合上还给服务员。
看着服务员离开的背影，陈梦就差泪流满面了，她哭兮兮地对徐寒说：“你点这么多，得多少钱啊？”
徐寒不屑地说：“放心吧，我还没有沦落到让女人请客的地步呢，你那56块钱就安心留着吧。”
陈梦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真的吗？你人真是太好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徐寒喝了一口面前的大麦茶，说道：“我叫徐寒，双人徐，寒冷的寒。”
陈梦忙说：“我叫陈梦！耳东陈，庄周梦蝶的梦。”
徐寒直视着陈梦的双眼，继续说道：“既然我们彼此认识了，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生病了的吧？”
陈梦用清澈的眼眸毫不躲闪地迎上徐寒的目光，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思索着是否要把《锦瑟录》中关于这个脉象的真相告诉徐寒。
他揉着被撞痛的胸口抬眼看去，只见上午那个穿着清装神神叨叨的姑娘正一脸兴奋地盯着自己，心中顿时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他今天怎么就跟这神婆耗上了呢？简直是阴魂不散啊！
徐寒没好气地说：“怎么又是你啊？”
陈梦完全没有在意徐寒语气里的不耐烦，开心地说：“我都找你一下午了，你怎么在这儿啊！”
徐寒惊愕地看着她说：“找我？干嘛？”
陈梦正想开口，就听身后有人喊道：“她在那儿！快抓住她！”
她回头看到几个保安凶神恶煞地追了上来，也顾不得再解释什么就拉住徐寒的胳膊一起狂奔。
徐寒被搞蒙了，被陈梦拉着跑出几十米后才回过神来问她：“他们是谁啊？干嘛要抓你？关键是我为什么也要跟着你一起跑啊？”
陈梦死死抓住徐寒的胳膊毫不放松，边跑边说：“他们是坏人，用假的《锦瑟录》招摇撞骗，还要抓我这个说真话的人。”
徐寒瞪大双眼，问：“《锦瑟录》？那不是爱欣医院的镇院之宝吗？怎么会有假？”
陈梦回头看到几个保安越追越近，焦急地说：“回头再给你解释，眼下你得赶紧救救本姑娘，否则让我被他们抓了去，这世上可就没人能治你的病了！”
徐寒听了心中一惊，这姑娘再次提到了自己的病，看来她之前应该不是胡言乱语歪打正着，多少还是有些依据的吧。他又在脑子里快速回想了一遍跟这姑娘相识的整个过程，觉得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索性决定先帮她摆脱困境，再好好问问她到底是怎么看出自己的病的。
想到这里，徐寒不再被动地被陈梦拽着瞎跑，而是反手一把拉住陈梦的胳膊，拉着她往地铁站里跑。
陈梦被徐寒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也没有反抗，反而努力地跟上这个男人的步伐，两人很快就穿过人群跑到了地铁站内。
徐寒把自己的公交卡给陈梦刷，自己则刷手机进入了站内。而几个追上来的保安情急之下就想直接越过闸机去追他们，但无一例外地被地铁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只得买票的去买票，刷卡的乖乖刷卡。待他们终于全部进入站内之后，却刚好看到徐寒和陈梦乘坐的那班地铁缓缓地关上了门，逐渐加速开走。
陈梦趴在玻璃门上对几个保安做了个鬼脸，随着地铁进入隧道，她也终于松了口气，又发现自己的胳膊还被徐寒拉着，就对他说：“可以松了吧，我这胳膊估计都被你捏青了。”
徐寒也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为了掩饰尴尬，就独自走到一个空位坐下。陈梦也跟上去坐到他身边，同时好奇地开始打量地铁内的构造。
“这也是车吗？椅子真好看唉，还是彩色的。可为什么车窗外面都是黑漆漆的？现在也不是晚上啊。还有这辆车好长啊，我怎么两边都看不到头呢。咦，上面这个小盒子是什么？你看，里面还有人在动呢！”陈梦连珠炮般地发问，加上她一副清装打扮，搞得地铁里其他人纷纷对他们侧目。
徐寒从没被人这样围观过，强烈的羞耻感让他想快速跟陈梦划清界限，就一抬屁股挪到距离陈梦一米多远的地方，假装不认识她。
陈梦这时也注意到了旁人的目光，有些心虚地靠近徐寒，低声问他：“是我的错觉吗？他们怎么好像都在看我？”
徐寒瞥了她一眼说：“不是错觉，他们确实在看你。”
陈梦不解的问：“为什么啊？你不是说刷了那个什么卡就能上车了吗？”
徐寒看她一脸无辜的模样，真是气得牙根痒痒，恨恨地说：“你还问为什么？你瞧你穿的就不像个正常人，还在地铁里大声喧哗，问些小学生都知道的问题，你是生怕自己红不了吗？瞧，已经有人在拍你了。”
徐寒指向一个正举着手机拍陈梦的猥琐男大声地说道，目的就是希望他能有所收敛，但谁知这猥琐男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还是一个劲儿地对着两人拍。
徐寒见状脸色一沉，起身径直走到猥琐男面前说：“你知不知道偷拍是违法的？”
猥琐男收回手机，慢条斯理地说：“谁偷拍你了？我刚是在自拍。”
徐寒说：“那你敢让我看看你的相册吗？”
猥琐男下意识地握紧手机说：“凭什么给你看？你看别人的隐私也是犯法的！”
徐寒冷笑一声说：“行啊，那一会咱们下车了去找公安，让他来看。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第六项的规定，在违反当事人意愿的情况下偷拍是可以被处以行政拘留四天以上的。”
猥琐男这才开始有些慌了，思来想去，终于还是打开手机把里面刚拍的照片和视频都当着徐寒的面删除了，然后抬头看向徐寒，没好气地说：“行了吧？”
徐寒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走回陈梦身边重新坐下。
陈梦此时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对徐寒说：“虽然我听不懂你刚才叽里呱啦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你是在帮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确实跟孟大哥一样是个好人。”
徐寒尽量跟陈梦拉开距离，一脸嫌弃地说：“你别误会，那人刚才也拍到我了，我可没你那么想出名。以后你要是不想被人围观，就打扮得正常一点再出来吧，还有尽量少说话。”
陈梦嘟囔着嘴说：“你以为我想来这里，我这不是回不了家了吗？在我们村，大家都是这样穿的。”
徐寒问：“你家在哪儿？为什么回不去？”
陈梦答说：“我家在锦山上。”
徐寒思索着：“锦山……那离上海很远啊。你是怎么来的呢？”
陈梦就把自己是如何上了孟世刚的大巴，又如何被带来这里的经过都告诉了徐寒。
徐寒恍然大悟，原来这姑娘不是卖萌装无知，而是真无知啊。如果按她说的她以前真的连汽车和手机都没见过，那若想送她回去锦山，岂不是还得有人全程陪同才行？他徐寒可没闲工夫管这等闲事。
陈梦眼巴巴地盯着徐寒，但徐寒还是摆出一副臭脸，说：“你别想着让我送你回去，我可没那么好心。”
陈梦双眼中的光芒顿时黯淡下去，她想了想又说：“这样吧，我也不会让你白送我的，作为报答，我可以帮你治病！”
徐寒正想进一步细问，地铁却到站了，人潮一下子从门口涌了进来，他伸头一看外面的站名，赶紧起身拉着陈梦挤下了车。
出了地铁站，徐寒正寻思着如何跟陈梦聊一下自己生病的事，可一回头却发现陈梦不见了。他用目光快速扫视了一下四周，一眼看到陈梦正站在棒约翰的玻璃墙外，面朝里面不停地咽口水。
徐寒走上前，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正坐在靠墙的座位上有滋有味地啃着鸡翅。
徐寒无奈地摇摇头，问陈梦：“饿了？”
陈梦连连点头说：“嗯，我今天一天就早上吃了一碗羊肉面，还是孟大哥请的。”
徐寒说：“你不是有一百块钱吗？”
陈梦恍然地说：“对啊，我还有一百块钱呢！噢不对，我之前为了追你坐那个车花了很多钱，现在就剩这么点儿了。”她边说边从布袋里掏出几张十块二十块的零钱给徐寒看。
“只有这么多了，不过应该够我们两个人吃一顿的吧？走，我请你一起吃。”
陈梦也不等徐寒反应，就豪气大方地把他推进了棒约翰里。
服务员拿来菜单让陈梦点菜，但陈梦看也不看，就指着那个小男孩啃的鸡翅说：“我要那个！”
服务员说：“好的，那是缤纷烤翅拼盘，52元一份。”
“52？”陈梦吃惊地张大了嘴，要知道她现在全部的钱加起来就只有56而已。
服务员笑容可掬：“是的，里面有三种口味呢。除了烤翅，您还点些什么其他的吗？”她边说边打开菜单，帮陈梦介绍，“我们最近刚推出了一款麻辣小龙虾披萨，口碑很不错呢，您要不要试试？”
陈梦顿时被菜单上那看起来十分美味的披萨图片吸引了，也不顾得有多贵，就连连点头说：“好，这个来一个。”
徐寒瞟了一眼价格，挖苦道：“这披萨最小的9寸也要89，如果我刚才没看错的话，你手里的钱恐怕不够吧。”
陈梦满怀期待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她又偷偷在桌子下面数了数自己所有的钱，发现确实是56，一分多的都没有，只好哭丧着脸问服务员：“请问这个饼子有更便宜点的吗？”
服务员眼角抽动：“饼……饼子，您是说披萨吧？有的，我们最小的6英寸披萨只要39元，还有烤翅如果您只买一对，也只要16元。”
陈梦喃喃自语：“39加16，等于55，欸，那不是刚好吗！”
看着陈梦兴奋的表情，徐寒差点没忍住要笑出声，他发现看陈梦的笑话还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咳嗽两声压住笑意，夺过陈梦手里的菜单，对服务员说：“不用改了，就要刚才那个缤纷烤翅拼盘和9寸的麻辣小龙虾披萨，另外再加一份柠檬香草虾仁意面，和一杯金桔柠檬茶……”他又抬头看向陈梦问，“你呢？喝什么？”
陈梦“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要点什么。
徐寒不耐烦地说：“得了，给她来杯一样的吧。谢谢。”说完把菜单合上还给服务员。
看着服务员离开的背影，陈梦就差泪流满面了，她哭兮兮地对徐寒说：“你点这么多，得多少钱啊？”
徐寒不屑地说：“放心吧，我还没有沦落到让女人请客的地步呢，你那56块钱就安心留着吧。”
陈梦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真的吗？你人真是太好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徐寒喝了一口面前的大麦茶，说道：“我叫徐寒，双人徐，寒冷的寒。”
陈梦忙说：“我叫陈梦！耳东陈，庄周梦蝶的梦。”
徐寒直视着陈梦的双眼，继续说道：“既然我们彼此认识了，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生病了的吧？”
陈梦用清澈的眼眸毫不躲闪地迎上徐寒的目光，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思索着是否要把《锦瑟录》中关于这个脉象的真相告诉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