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醉酒
墨白很惊讶,惊讶的不是被误会他们男女朋友的关系,而是惊讶童小乔怎么完全不在意,连解释都没有。
“红姨~”童小乔对着在一边忙活的老板娘喊了一声。
老板娘拿着小本子跑过来,笑着说:“吃什么?”还不忘瞟着墨白。
墨白装作没看到。
“20串羊肉串,10串板筋,4串鱼豆腐,金针菇、烤茄子、花菜、娃娃菜,一样来一点。”
童小乔熟门熟路地点菜,墨白其实脑子里没有概念,他都不知道自己将要吃什么。
老板娘记完了,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声:“和朋友一起,不喝点酒?”
“那……”童小乔想想,说,“就一瓶啤酒吧。”
老板娘应了一声,轻快地转身走了。
啤酒是最快上来的,老板娘拿了两个纸杯子。
童小乔给自己倒了一杯,再给墨白倒了一杯,说:“我这是第一次喝酒,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就这一杯,其它的给你喝。”
墨白点了点头,说:“好。”
童小乔突然一抬头,煞有介事地望着墨白,拿酒瓶子的手顿了顿,说:“你不会再喝断片了吧?”
墨白忍不住乐了,说:“半瓶啤酒,断不了。”
童小乔露出放心的表情,继续给他倒,说:“可别好不容易想起什么又忘了。”
“不会。”他端起刚倒的酒,抿了一口,说,“其实想起来差不多了,但房租不是按月付的吗,我再陪你几天吧。”
咦?莫名的温暖是什么鬼?
童小乔看着他,眨了几下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认识三天的人,他用了“陪”这个字,瞬间拉进了他们的距离。
很久没有这个感觉了。
寂寞的感觉。
就好像早已结痂的伤,你忘了它的存在,而突然有一天,有人看到了这个伤痕对你说“咦你受伤了,疼吗”? 你才蓦地想起来,自己曾经是那么疼。
那层附着在心头的寂寥,在他说“陪”的时候,如被风吹起的灰尘,弥漫在她的胸口,隐隐地觉得苦涩难耐。
她微微点了点头,小声说:“嗯,谢谢。”
真的是一个人久了,都忘了自己是一个人了!
接着她又有点羞涩地说:“也别特意陪我,还是工作重要。”
墨白淡淡勾起唇角,挺直了一下脊背,双手抱着后脑,懒洋洋地说:“我那工作,反而不怎么重要的,你就当我现在在放假,别有什么负担。”
童小乔又点了点头,很想问他做什么工作的,但忍住没问,她喝了一口酒。
哇,好苦!
她皱着眉头,露出痛苦状:“这么苦的东西,为什么那么多人喝?”
墨白说:“等你会喝了,你就觉得它甜了。”
才一口酒,童小乔就觉得有一股暖流顺着脑子上涌,接着整个脑袋就有点飘。
羊肉串上来了,铁签子串起来的大块羊肉,被烤得油汪汪的,散发着孜然的肉香,闻一下,不饿也饿了。
童小乔拿起一串,没顾什么形象地大口咬了一块肉,好香啊!
墨白也拿了一串吃起来,确实特别好吃,肉嫩嫩的,还特别入味,不知道用了什么调料,让肉的味道香辛又甘甜。
吃了两串,童小乔大口喝了一口酒,虽然还是不觉得好喝,但这种感觉却挺爽。
她举着肉签子,问墨白:“你吃过吗?”
她的意思是“你吃过这么好吃的烧烤吗”,但墨白却理解成“你吃过这种食物吗”。
于是他顺口溜达出一句:“以前打羌的时候吃过类似的。”
童小乔愣了一下,问:“打枪?手……手枪吗?”
他到底干什么的啊?
“不是,羌族……”墨白脑子里在想别的事,也没有特别在意这个话题的可持续性,盯着盘子,目光还没什么聚焦,“就是扫晋国残部的时候,有西边来的羌人捣乱……”
晋国残部,羌族……
他说到这里,突然发现不对,猛然抬头看童小乔。
童小乔举着羊肉串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神平静无波,就像儿童在听爸爸的睡前故事。
“不是不是不是……”墨白瞬间乱了方寸,在想应该说这是做梦做出来呢,还是电影里看来的呢……
可是童小乔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小白!”
墨白被她笑毛了:“你,你笑什么?”
童小乔笑出眼泪,趴在桌子上,肩膀起伏了半天,抬头说:“你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真好可爱啊~”她又趴在桌子上笑。
好吧,她压根没有相信。
墨白舒了一口气。但马上又觉得哪里不对,童小乔笑得太夸张了,这么久了她还趴在桌子上。
她是不是喝多了?
“喂,小乔?”墨白伸手扶了扶她抖动的肩膀。
当童小乔发现自己由大笑变成大哭的时候,她已经不敢抬起头了。
哭和笑这两种极限表情都有一个很奇怪的特质,就是你越想忍着,就越忍不住。童小乔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就一下子哭了,乐极生悲?又不像,总觉得内心有股说不出的滋味,顺着那灼热的酒劲就抑制不住地想要往外涌。
墨白一看这架势就是醉了,赶紧站起身子把童小乔横抱起来。
老板娘这时候还在上菜,看着那高得快要顶破天棚的帅男生公主抱着童小乔,忙说:“喝多了?”
“啊……那个……”墨白想说钱晚点送来行不行。
老板娘一回头,用高亮的嗓门喊:“小慧,一桌客人打包!”
后厨有个小姑娘应了一声,拿着餐盒出来。
老板娘对墨白说:“你们都没吃几口,都还热乎的,拿回去吃。”
“谢……谢谢。”墨白对老板娘的热情有点不适应,语调都显得涩慢。
老板娘一挥手,说:“谢什么,小乔是好孩子啊,终于有人照顾她了!”语气表情和前几天秦太太如出一辙,“没父母管着还能这么有礼貌有上进心的不多了,一般早就学坏了~”
墨白乖顺地跟着老板娘的感叹点头。
看来童小乔已经被这一片的长辈贴上“终身好孩子奖”,估计家家户户打孩子的时候都得把她翻出来当榜样。
童小乔在墨白怀里咬字不清地说:“红姨你瞎说什么啊,他不是我男朋友!”
咦,她还知道澄清啊?喝醉了才想起澄清吗?
红姨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瞟了她一眼,就笑着望着墨白,墨白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
小慧干净利索地把桌上的烧烤打包,拎着塑料袋递给墨白。
老板娘又说:“我看你个子那么高,吃这点不够,阿姨刚刚给你烤两片馒头,放里头了,送给你吃的!”她也不管墨白是什么表情,更不等他说话,就把他往外推,“赶紧把小乔送家去,我这边记账也没事,月底来付吧!”
“红姨~”童小乔对着在一边忙活的老板娘喊了一声。
老板娘拿着小本子跑过来,笑着说:“吃什么?”还不忘瞟着墨白。
墨白装作没看到。
“20串羊肉串,10串板筋,4串鱼豆腐,金针菇、烤茄子、花菜、娃娃菜,一样来一点。”
童小乔熟门熟路地点菜,墨白其实脑子里没有概念,他都不知道自己将要吃什么。
老板娘记完了,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声:“和朋友一起,不喝点酒?”
“那……”童小乔想想,说,“就一瓶啤酒吧。”
老板娘应了一声,轻快地转身走了。
啤酒是最快上来的,老板娘拿了两个纸杯子。
童小乔给自己倒了一杯,再给墨白倒了一杯,说:“我这是第一次喝酒,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就这一杯,其它的给你喝。”
墨白点了点头,说:“好。”
童小乔突然一抬头,煞有介事地望着墨白,拿酒瓶子的手顿了顿,说:“你不会再喝断片了吧?”
墨白忍不住乐了,说:“半瓶啤酒,断不了。”
童小乔露出放心的表情,继续给他倒,说:“可别好不容易想起什么又忘了。”
“不会。”他端起刚倒的酒,抿了一口,说,“其实想起来差不多了,但房租不是按月付的吗,我再陪你几天吧。”
咦?莫名的温暖是什么鬼?
童小乔看着他,眨了几下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认识三天的人,他用了“陪”这个字,瞬间拉进了他们的距离。
很久没有这个感觉了。
寂寞的感觉。
就好像早已结痂的伤,你忘了它的存在,而突然有一天,有人看到了这个伤痕对你说“咦你受伤了,疼吗”? 你才蓦地想起来,自己曾经是那么疼。
那层附着在心头的寂寥,在他说“陪”的时候,如被风吹起的灰尘,弥漫在她的胸口,隐隐地觉得苦涩难耐。
她微微点了点头,小声说:“嗯,谢谢。”
真的是一个人久了,都忘了自己是一个人了!
接着她又有点羞涩地说:“也别特意陪我,还是工作重要。”
墨白淡淡勾起唇角,挺直了一下脊背,双手抱着后脑,懒洋洋地说:“我那工作,反而不怎么重要的,你就当我现在在放假,别有什么负担。”
童小乔又点了点头,很想问他做什么工作的,但忍住没问,她喝了一口酒。
哇,好苦!
她皱着眉头,露出痛苦状:“这么苦的东西,为什么那么多人喝?”
墨白说:“等你会喝了,你就觉得它甜了。”
才一口酒,童小乔就觉得有一股暖流顺着脑子上涌,接着整个脑袋就有点飘。
羊肉串上来了,铁签子串起来的大块羊肉,被烤得油汪汪的,散发着孜然的肉香,闻一下,不饿也饿了。
童小乔拿起一串,没顾什么形象地大口咬了一块肉,好香啊!
墨白也拿了一串吃起来,确实特别好吃,肉嫩嫩的,还特别入味,不知道用了什么调料,让肉的味道香辛又甘甜。
吃了两串,童小乔大口喝了一口酒,虽然还是不觉得好喝,但这种感觉却挺爽。
她举着肉签子,问墨白:“你吃过吗?”
她的意思是“你吃过这么好吃的烧烤吗”,但墨白却理解成“你吃过这种食物吗”。
于是他顺口溜达出一句:“以前打羌的时候吃过类似的。”
童小乔愣了一下,问:“打枪?手……手枪吗?”
他到底干什么的啊?
“不是,羌族……”墨白脑子里在想别的事,也没有特别在意这个话题的可持续性,盯着盘子,目光还没什么聚焦,“就是扫晋国残部的时候,有西边来的羌人捣乱……”
晋国残部,羌族……
他说到这里,突然发现不对,猛然抬头看童小乔。
童小乔举着羊肉串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神平静无波,就像儿童在听爸爸的睡前故事。
“不是不是不是……”墨白瞬间乱了方寸,在想应该说这是做梦做出来呢,还是电影里看来的呢……
可是童小乔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小白!”
墨白被她笑毛了:“你,你笑什么?”
童小乔笑出眼泪,趴在桌子上,肩膀起伏了半天,抬头说:“你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真好可爱啊~”她又趴在桌子上笑。
好吧,她压根没有相信。
墨白舒了一口气。但马上又觉得哪里不对,童小乔笑得太夸张了,这么久了她还趴在桌子上。
她是不是喝多了?
“喂,小乔?”墨白伸手扶了扶她抖动的肩膀。
当童小乔发现自己由大笑变成大哭的时候,她已经不敢抬起头了。
哭和笑这两种极限表情都有一个很奇怪的特质,就是你越想忍着,就越忍不住。童小乔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就一下子哭了,乐极生悲?又不像,总觉得内心有股说不出的滋味,顺着那灼热的酒劲就抑制不住地想要往外涌。
墨白一看这架势就是醉了,赶紧站起身子把童小乔横抱起来。
老板娘这时候还在上菜,看着那高得快要顶破天棚的帅男生公主抱着童小乔,忙说:“喝多了?”
“啊……那个……”墨白想说钱晚点送来行不行。
老板娘一回头,用高亮的嗓门喊:“小慧,一桌客人打包!”
后厨有个小姑娘应了一声,拿着餐盒出来。
老板娘对墨白说:“你们都没吃几口,都还热乎的,拿回去吃。”
“谢……谢谢。”墨白对老板娘的热情有点不适应,语调都显得涩慢。
老板娘一挥手,说:“谢什么,小乔是好孩子啊,终于有人照顾她了!”语气表情和前几天秦太太如出一辙,“没父母管着还能这么有礼貌有上进心的不多了,一般早就学坏了~”
墨白乖顺地跟着老板娘的感叹点头。
看来童小乔已经被这一片的长辈贴上“终身好孩子奖”,估计家家户户打孩子的时候都得把她翻出来当榜样。
童小乔在墨白怀里咬字不清地说:“红姨你瞎说什么啊,他不是我男朋友!”
咦,她还知道澄清啊?喝醉了才想起澄清吗?
红姨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瞟了她一眼,就笑着望着墨白,墨白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
小慧干净利索地把桌上的烧烤打包,拎着塑料袋递给墨白。
老板娘又说:“我看你个子那么高,吃这点不够,阿姨刚刚给你烤两片馒头,放里头了,送给你吃的!”她也不管墨白是什么表情,更不等他说话,就把他往外推,“赶紧把小乔送家去,我这边记账也没事,月底来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