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断层
童小乔这一砸用了全力，廖飞的眼镜片碎了一个，眼镜框也断了。
廖飞被砸的那一瞬还没有那么疼，叫了几声之后，他发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就只剩下哼唧。
老师愣在当场，都不知道是该先问童小乔被篮球打伤的情况，还是先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童琳拍了拍手，那声音响彻篮球馆：“真嚣张！出来卖的女人就是豁得出去。”她说。
童小乔把篮球扔掉，直径走到童琳面前，她气势澎湃的模样，让童琳吓得直往后躲，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童小乔。
童小乔抓起童琳的衣领，说：“你的嘴是不是欠打？”
童琳大叫：“你还想打人？是你自己跟爸爸说出去卖也不用他管的！我说错了？”
边上围观的学生听到童琳这样说，不禁一阵唏嘘，接着就是蝉鸣般的窃窃私语。
这三年和童琳对抗，童小乔学会了把耳朵关闭的技能，别人对她的议论她可以一句都听不见，但对童琳的得寸进尺，她不想再忍让了。
童小乔刚刚被砸得不轻，现在感觉后脑勺跳着疼，还一阵阵眩晕想吐，她忍不住深深蹙眉，这个表情此时显得她特别冷酷凶狠，童琳的手都有点抖。
童小乔说：“我告诉你，前面两年多你没事来招惹我，我不跟你计较不是因为我怕你，是没工夫搭理你，现在没几天就高考了，你要是再不收敛……”她指了指那边跪地上满脸血、泪的廖飞，冷冷地说，“我就不客气了。”
童琳目光闪烁，似是畏惧得紧。
童小乔又说：“在你和你爸眼里，我不就是个坏女孩吗？所以我要是坏起来，你可能都想象不到！”
魏老师觉得女生吵架的严重性远不及鼻梁被打断的那个，于是他暂且没管童小乔那边，指了指赵越，示意他先组织男生练球，再掏出手机先给校医打电话。
赵越哪有心思练球，把组织学生这活交给体育委员，他站在边上注视着童小乔的情况，看童小乔暂时没吃亏，他就没过去。
童琳被童小乔的气势吓的魂散，但旁边的蔡美妍脑子却好像清醒的很。
蔡美妍抱着胸，迈着标准的校花式步伐走过来，讥讽道：“你终于承认自己坏了？我还想你要装纯到什么时候。”
童小乔歪头看她，思考她这话的意思。
蔡美妍说：“你火遍全国穿的那条裙子，你也真敢穿！Chanel今年概念款‘蓝眼泪’全球发售十件，莲屿全市只分到一件。到了专柜连上架都没来得及就被《国际时尚》杂志的首席买手买走了，标价9万8的裙子，一度炒到30万，你要没有什么靠山，随便参加个小活动就能买得起这种衣服？”
——主办方出的钱，我只负责挑。
——你是不是傻？钱又不是我出的，你还什么还？
赵越的话如滚滚闷雷一般轰在童小乔的脑子里。
是不是被砸出脑震荡了？怎么这么晕？
是啊，我还什么还？我还得起么？
赵越一看童小乔的表情就知道坏了。
这是个真·直男，以为只有一件的衣服，童小乔没处查标价去，可他根本想不到，越是稀少的东西，标价就越容易暴露在公众视野。
如今，她穿着这件衣服火遍全国，很有可能它的价格炒得更高了。
童小乔一向对时尚没什么关注，一件轰动国际时尚界的设计，在她的“凡胎肉眼”里，也只不过是件“好看”的衣服而已，她真的没想到会是一件这么贵的裙子。
可这时，童小乔却对蔡美妍笑了，她扬着下巴，眼底是淡淡的不屑，说：“对呀，我有靠山呀，你是不是……特！别！嫉！妒？”她后面的吐字变得缓慢而有节奏，像是老师在划考试重点，让人没办法忘却。
赵越的心一片荒凉，他太了解童小乔了，所有她不解释的误会，都会像不断延伸的推手一样，把他们的关系越推越远。
就像她从不曾解释别人谣传他们在交往一样，她问心无愧所以懒得理会，但她却在下意识之间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绝不越线。
而这次，简直比传他们交往还恶劣，她很有可能连理都不会理他了。
校医来了，查看一下廖飞的情况，说：“鼻梁不至于断，眼镜片只是龟裂，没有碎屑，所以也没伤到眼睛，不过建议下午回家休养，至少把眼镜重新配一副。知道你们高三了火气都旺，但要注意收敛。”
于是，廖飞跟着校医老师走了。
魏老师处理完廖飞的事之后，走到童小乔面前，指了指她抓着童琳的衣领，严苛地说了声：“放手！”
童小乔放开童琳，眼睛看向赵越。
那眼神平静得令人害怕，没有任何感情，不怒不悲也没有责备，只是淡淡朝这边瞧着，就像是至清而无鱼的水，让人感到荒芜。
魏老师对童小乔说：“我不管你是坏，还是有靠山。在我的课严重违反校纪，我会上报教导处，记过还是留校察看，你到时候等通知。你现在有没有意见？”
他在体校学到研究生才出来当老师，什么硬气的学生没见过，当下气场也是足以震慑四方。
柳安安马上插嘴：“先动手那个又怎么算？”
“他也跑不了！”魏老师瞟了一眼柳安安，又看向童小乔，“没意见是吧？”
童小乔说：“没意见。”
“好，没意见就好。”魏老师指了指门口，“出去跑个一千米冷静一下吧。”
童小乔往外走，柳安安大叫：“老师你体罚！外面下雨呢！”
“雨停了。”老师说，“校医进来都没打伞，没看到吗？跑个一千米就体罚了？那我体育课干脆休课好了，运动会也别设径赛了，你们都原地打坐吧！我看你们就是精力太多，吃饱了撑的！”
童小乔已经消失在门口，赵越飞一样地跟了出去。
魏老师厉喝：“赵越！干什么去？”
赵越说：“我也需要冷静一下。”
“那你跑两千米。”魏老师说。
“好嘞！”赵越回答。
赵越也消失在门口。
“还有没有人需要冷静？”魏老师对着傻眼的学生们说，“有的话赶紧珍惜这次冷静的机会！别让袁隆平老先生这么大岁数了还得天天惦记减产。”
有人憋不住笑，但却没人想珍惜冷静的机会。
“没有是吧！”魏老师又走回篮球社那几个队员身边，抬手用手指扫一下全场，说，“继续练三步篮！你们模拟考之后，我要考这个。”
廖飞被砸的那一瞬还没有那么疼，叫了几声之后，他发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就只剩下哼唧。
老师愣在当场，都不知道是该先问童小乔被篮球打伤的情况，还是先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童琳拍了拍手，那声音响彻篮球馆：“真嚣张！出来卖的女人就是豁得出去。”她说。
童小乔把篮球扔掉，直径走到童琳面前，她气势澎湃的模样，让童琳吓得直往后躲，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童小乔。
童小乔抓起童琳的衣领，说：“你的嘴是不是欠打？”
童琳大叫：“你还想打人？是你自己跟爸爸说出去卖也不用他管的！我说错了？”
边上围观的学生听到童琳这样说，不禁一阵唏嘘，接着就是蝉鸣般的窃窃私语。
这三年和童琳对抗，童小乔学会了把耳朵关闭的技能，别人对她的议论她可以一句都听不见，但对童琳的得寸进尺，她不想再忍让了。
童小乔刚刚被砸得不轻，现在感觉后脑勺跳着疼，还一阵阵眩晕想吐，她忍不住深深蹙眉，这个表情此时显得她特别冷酷凶狠，童琳的手都有点抖。
童小乔说：“我告诉你，前面两年多你没事来招惹我，我不跟你计较不是因为我怕你，是没工夫搭理你，现在没几天就高考了，你要是再不收敛……”她指了指那边跪地上满脸血、泪的廖飞，冷冷地说，“我就不客气了。”
童琳目光闪烁，似是畏惧得紧。
童小乔又说：“在你和你爸眼里，我不就是个坏女孩吗？所以我要是坏起来，你可能都想象不到！”
魏老师觉得女生吵架的严重性远不及鼻梁被打断的那个，于是他暂且没管童小乔那边，指了指赵越，示意他先组织男生练球，再掏出手机先给校医打电话。
赵越哪有心思练球，把组织学生这活交给体育委员，他站在边上注视着童小乔的情况，看童小乔暂时没吃亏，他就没过去。
童琳被童小乔的气势吓的魂散，但旁边的蔡美妍脑子却好像清醒的很。
蔡美妍抱着胸，迈着标准的校花式步伐走过来，讥讽道：“你终于承认自己坏了？我还想你要装纯到什么时候。”
童小乔歪头看她，思考她这话的意思。
蔡美妍说：“你火遍全国穿的那条裙子，你也真敢穿！Chanel今年概念款‘蓝眼泪’全球发售十件，莲屿全市只分到一件。到了专柜连上架都没来得及就被《国际时尚》杂志的首席买手买走了，标价9万8的裙子，一度炒到30万，你要没有什么靠山，随便参加个小活动就能买得起这种衣服？”
——主办方出的钱，我只负责挑。
——你是不是傻？钱又不是我出的，你还什么还？
赵越的话如滚滚闷雷一般轰在童小乔的脑子里。
是不是被砸出脑震荡了？怎么这么晕？
是啊，我还什么还？我还得起么？
赵越一看童小乔的表情就知道坏了。
这是个真·直男，以为只有一件的衣服，童小乔没处查标价去，可他根本想不到，越是稀少的东西，标价就越容易暴露在公众视野。
如今，她穿着这件衣服火遍全国，很有可能它的价格炒得更高了。
童小乔一向对时尚没什么关注，一件轰动国际时尚界的设计，在她的“凡胎肉眼”里，也只不过是件“好看”的衣服而已，她真的没想到会是一件这么贵的裙子。
可这时，童小乔却对蔡美妍笑了，她扬着下巴，眼底是淡淡的不屑，说：“对呀，我有靠山呀，你是不是……特！别！嫉！妒？”她后面的吐字变得缓慢而有节奏，像是老师在划考试重点，让人没办法忘却。
赵越的心一片荒凉，他太了解童小乔了，所有她不解释的误会，都会像不断延伸的推手一样，把他们的关系越推越远。
就像她从不曾解释别人谣传他们在交往一样，她问心无愧所以懒得理会，但她却在下意识之间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绝不越线。
而这次，简直比传他们交往还恶劣，她很有可能连理都不会理他了。
校医来了，查看一下廖飞的情况，说：“鼻梁不至于断，眼镜片只是龟裂，没有碎屑，所以也没伤到眼睛，不过建议下午回家休养，至少把眼镜重新配一副。知道你们高三了火气都旺，但要注意收敛。”
于是，廖飞跟着校医老师走了。
魏老师处理完廖飞的事之后，走到童小乔面前，指了指她抓着童琳的衣领，严苛地说了声：“放手！”
童小乔放开童琳，眼睛看向赵越。
那眼神平静得令人害怕，没有任何感情，不怒不悲也没有责备，只是淡淡朝这边瞧着，就像是至清而无鱼的水，让人感到荒芜。
魏老师对童小乔说：“我不管你是坏，还是有靠山。在我的课严重违反校纪，我会上报教导处，记过还是留校察看，你到时候等通知。你现在有没有意见？”
他在体校学到研究生才出来当老师，什么硬气的学生没见过，当下气场也是足以震慑四方。
柳安安马上插嘴：“先动手那个又怎么算？”
“他也跑不了！”魏老师瞟了一眼柳安安，又看向童小乔，“没意见是吧？”
童小乔说：“没意见。”
“好，没意见就好。”魏老师指了指门口，“出去跑个一千米冷静一下吧。”
童小乔往外走，柳安安大叫：“老师你体罚！外面下雨呢！”
“雨停了。”老师说，“校医进来都没打伞，没看到吗？跑个一千米就体罚了？那我体育课干脆休课好了，运动会也别设径赛了，你们都原地打坐吧！我看你们就是精力太多，吃饱了撑的！”
童小乔已经消失在门口，赵越飞一样地跟了出去。
魏老师厉喝：“赵越！干什么去？”
赵越说：“我也需要冷静一下。”
“那你跑两千米。”魏老师说。
“好嘞！”赵越回答。
赵越也消失在门口。
“还有没有人需要冷静？”魏老师对着傻眼的学生们说，“有的话赶紧珍惜这次冷静的机会！别让袁隆平老先生这么大岁数了还得天天惦记减产。”
有人憋不住笑，但却没人想珍惜冷静的机会。
“没有是吧！”魏老师又走回篮球社那几个队员身边，抬手用手指扫一下全场，说，“继续练三步篮！你们模拟考之后，我要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