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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债台高筑
    童小乔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回身继续朝前跑。

    事已至此,再费唇舌也无济于事,只要他不喜欢她就好,可以继续做兄弟。

    至于那条裙子,就算是欠他的债吧,努力尽早还上。

    她漠然地朝前跑,仿佛什么都没有去想,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愈发觉得欠下赵越的债远不止那30万的裙子钱,而是她还也还不清的人情债。

    债台高筑的感觉,后脑勺突突地痛。

    赵越继续默默跟在她身后跑了起来,长长舒了一口气,比打完一场篮球赛还费劲。

    以这条跑道相隔,篮球馆与高三教学楼遥遥相对。此时在教学楼四楼的一扇窗子前,站着一个男生,久久凝望着跑到上的两个人。从他们安静地跑完一圈,再站着对话,直到现在又开始跑起来,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从裤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为自己点上。

    香烟顷刻弥漫在走廊里。

    这时,有三个男生从五楼楼梯走下来,中间的是滕潇,右手边是李醒,左手边是姜天。同为“太子党”核心成员的姜天,是一位拥有美丽的中性脸孔,有时让人难分男女的漂亮少年。

    滕氏盟团四个家族,姜家仅次于李家,紧紧围绕着滕氏。几家人世代结交,这一代几乎都是同龄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为稳固。

    五楼是学生会,这三位刚刚从学生会开完月初例会下来,闻到香烟的气味不禁同时蹙了蹙眉。

    李醒轻轻哼笑了一声,对吸烟的男生招了招手,说:“也哥,这么有兴致?”

    杜也这才把注意力从跑道上收回,歪头看到来者,不屑地哼了一声,掐灭香烟。在走廊抽烟是违反校纪,毕竟对方是学生会长,怎样都要给这个面子。

    “卷子做困了。”杜也丢下这句话,回身进了教室。

    滕潇自然不会相信他是卷子做困了来抽烟的,这个时段,学生们的困倦是常态,要都为这点小事出来抽根烟,那学校不成了烟馆了?

    滕潇走到杜也刚刚站着的那扇窗子前,按着他刚刚的角度向窗外的跑道上眺望。

    春雨打湿过的跑道线,被阳光照着分外鲜明,有着近乎亮丽的美感。少女在前面奔跑,少年匀速跟在她的身后,宁静美好得像是一部青春电影。

    滕潇的眸光一如往常地淡而无波,像是定格了一般细细凝注在那两条风景一般的身影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倒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却许久不动。

    李醒和姜天顺着滕潇的目光也望了下去,李醒勾唇轻道:“这是在罚跑圈吗?”

    此时是上课时间,不论什么课,都不可能只有两个人在跑,除非是被老师赶出去跑的。

    姜天看了半天,还是一脸懵,问道:“所以,老大,醒哥,你们在看什么?看人罚跑圈?这是学生会的范畴吗?”

    李醒悠悠地说:“我在看雨后风景,你老大在看杜大少看的东西。”

    滕潇转过身子,抄着裤兜朝教室走,李醒在他身旁说:“这事不简单。”

    滕潇只淡淡回了一句:“与我们无关。”

    姜天全程懵逼,最后终于忍不住,把李醒拉在教室门外,让滕潇一个人进去了。

    “醒哥,你们打什么哑谜?”姜天问。

    李醒说:“不是什么哑谜,童家关系复杂,看杜也的眼神,那丫头被罚跑是他成事的第一步,估计还有后续,而潇哥不想多管闲事而已。”

    姜天撇撇嘴,说:“好歹人家也来告白了,老大真够凉薄的。”

    “潇估计是认为她退掉了他的钱,就等于是拒绝他的庇护吧!”李醒拍了拍姜天的肩膀,进教室的时候,在他耳边低声道:“不然怎么叫‘黑太子’?”

    姜天耸耸肩,心道:被女生退钱,确实是一件非常扫面子的事。

    春日真是个雨多任性的季节,刚刚还阳光缕缕的,就在童小乔跑最后200米的时候,突然就妖风四起,“唰”地一声大雨瓢泼。

    童小乔就像是不知道正在下雨似的,按着一直的速度无动于衷地朝前跑,简直有“陆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的悲壮感。

    赵越见她没有回教室的意思,也跟着她后面跑。

    跑完最后200米,两人的运动服都已经湿透了,童小乔在打算进教学楼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赵越,赵越对她笑笑,说:“我还有1000米。”

    童小乔面无表情地走回进教学楼。

    赵越就在雨里又跑了两圈半。

    回教室之前,她先去了更衣室,打算把湿的运动服换掉,而当她来到更衣柜前时,发现更衣柜门里面的制服不见了。

    她叹了口气,这样的事,她这三年没少遇见,她也知道自己的制服去哪里找,只不过,当下就没有干衣服穿了。

    她只好把运动服脱下来,使劲拧干,用毛巾擦了擦身体,又把湿运动服穿回身上。

    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她拿了把伞,走到篮球馆侧面的露天泳池,果然远远就看到自己的制服飘在水上。

    这种童琳式幼稚又无脑的伎俩她都习惯了,刚才在跑圈的时候她就料想到了,在篮球课打伤她的人,还抓着她的衣领骂她,她岂能咽下这口气?

    童小乔都懒得跟老师告状,更衣室又没有摄像头,老师就算来查也没有证据,这就是一件有如癞蛤蟆落脚上,不咬人恶心人的伎俩。

    比起这个,她更在意和赵越的关系。

    虽然刚刚赵越对她解释得已经很清楚了,但她依旧有一种负债感。

    当情感具化成金钱的时候,就会让人的内心萌生出羞耻。不管他是什么理由,他拿出的钱都是活生生、响当当、她一时半会还不上的,让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把自己的制服用伞把勾回来,胡乱卷了一下,拎回更衣室,从柜子里面掏出一只备用塑料袋,将制服装进去。

    童小乔回到教室以后,赵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制服,坐在最后一排自己的位置上低头擦头发。

    她的心中立刻五味杂陈。

    看,这就是不同,虽然陪着她挨罚,还多领了一倍的米数,但少爷终归是完好无损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她……

    赵越擦完头发,看到童小乔没有换衣服,在她身后问:“喂,你干嘛穿着湿衣服啊?”

    童小乔没有回他。

    他又说:“你跟我赌气,也别跟自己较劲啊!”

    “……”

    “祖宗,你换衣服去行吗?”

    “……”

    老王又踩着上课铃进来,再一次扫视四周,赵越只好闭嘴。童小乔终于明白,老王的扫视不是要看什么,而是让所有人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