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计划
墨白又望向窗外，正午的日头洒下明朗的光芒，打在浪花上，反射出璀璨粼光，像被谁泼了一把钻石。瞧着这副光景，他不知不觉嘴角上扬，挂上一抹微笑。
“这么稳固的经济脉络，简直就是一桌套餐，连花心思点菜都省了。”
这话让李昼听了吃惊，他消化了好久才说服自己这真的是小少爷说的。
“小少爷……”李昼发出了不知是叹息还是若有所思的呼唤。
墨白回头看了看他，说：“你先做两件事。哦，对了，让你买的房子买了吗？”
李昼回答说：“一时不好找到合适的，给小少爷住肯定要挑的，我都差点让人重新盖了。”他停了停，又说，“我是要先办房产，再……”
墨白打断他的话：“这种小事你交给其他人做。”
“好。”李昼开心得像个孩子，“我让顾凝办。”
谁是顾凝？墨白记忆检索了一下，想到的一些镜头让他蹙了一下眉，情不自禁地啧了一声，就不再过脑子了。
“第一件事，我没上过高中，我要体验一下。”
“啊？”李昼眨着眼睛看墨白，“小少爷是要去那所学校追那个女孩子吗？”
墨白从鼻腔里发出轻笑，觉得很有趣似的点头说：“对，我去追女孩。”
李昼盯着墨白能有二十秒，僵着表情挠了挠脸，刚刚那对小少爷蜕变的翻天覆地的感觉难不成都是错觉？
他这边还没有想明白，墨白又发出了第二道指令：“把我的入学手续办好之后，你回一趟英国，给我取两块石头，中等成色就好。”
李昼想了想说：“入学的话，以小少爷的年龄是不适合上高中的，只能做体验生吧？”
“这种私立学校有的是国外的交换、体验生，无非就是要赚建设基金。”墨白说，“用我的英国护照去办，把钱砸出去就可以，我又不参加高考，影响不到他们的成绩，他们求之不得。”
李昼又说：“那石头……”他大概是没想明白小少爷要石头干嘛用。
墨白双手交叠，抵着下巴，说：“《孙子·计篇》上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李昼煞有介事地连连点头，其实脑子里一头雾水。
墨白瞧着他的一脸蠢相，说：“你汉语班学得怎么样了？”
“唔……学到《女娲补天》了。”李昼一本正经地回答。
墨白扶了扶额头，问：“为什么要学这个？”
“因为要学查字典啊，所以就得从拼音开始学。老师为了加强我们拼音的熟练度，就发了几本教育家推荐小学生读的书，有一套《古代神话故事》，是拼音汉字双语对照的。”李昼像汇报工作似的。
墨白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怎么拼音和汉字，都算双语对照了？”
“对于我来说就是两种语言啊！”李昼气得跳脚，“为什么学汉语还要学和英文字母写法一样，用法和读音却完全不一样的拼音啊？根本记不住好吗？念两个剑桥硕士学位都没这么费事！”
墨白又笑了半天。
“所以，小少爷，你刚刚说的那句是……”
墨白说：“就是告诉你，做越大的事，就越需要细致考察，才能做决定，观察是规避风险的重要一环。
《孙子》是兵书，行军打仗都用这个，就看谁用的活。”
要是没有墨焕之的加持，墨白小少爷是绝对没有能耐把金融策略和兵法相结合的，这要是让被他气走的那七位古汉语老师知道，一定会惊掉下巴。
李昼瞬间露出不明觉厉的表情。
所以，石头是拿来干嘛用的？用来观察？观察什么……啊？
李昼再想问，墨白就不说了，只是说，你的MBA不能是白念的，看完《女娲补天》，好好思考一下，自然会明白。
墨白和李昼分手就直接回平明路了，这时正是黄昏，满天夕阳如锦，映得街上每个人俱是容光焕发。
墨白一时觉得这老旧的城区，没有摩天大楼，没有高架豪车，宁静安详得像是与世隔绝，多少还有点他儿时的味道，嘴角就泛起懒散的笑容。
他没有直接回家，突然兴致大发，想要走一走平明路尽头那条没去过的小路。
这条小路用鹅卵石铺就，被夹竹桃和不知名的灌木丛簇拥，把路都挤窄了，有种曲径幽深的感觉，他甚至有点期待路的尽头会是一番什么景象了。
走了约莫十分钟，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小河，河水清澈得能看到一群群的游鱼。
两边堤岸是人工修筑的白石台阶和栏杆，不远处有一座拱桥，造得精雕细琢美轮美奂的，眺望到对岸，还有一片桃花林，此时正是花期，晚风吹过，落英缤纷，趁得那水面和拱桥跟瑶池天宫似的。
哇，世外桃源啊！
墨白对先散散步再回家这个决定点了八万多个赞，想不到这么个破败的地方，还能有这么美的景致。
他信步走向拱桥，桥的两边都有桃树，此时粉色的花瓣铺满桥头，被风吹得满桥面都是，顿生诗意。
在拱桥中央站定，墨白负手而立，遥望晚霞下的良辰美景，有一种大地在我脚下的感觉。真是天地玄黄，花鸟风月，生活中有无数种可能，也有无数种美好啊！
这一幅安然宁静的绘卷，墨白嵌了进去，他久久伫立在桥间，看上去恬淡闲适，却又寂寞孤绝，身清气爽而凛然精炼。
就这样不可思议地，天地间的种种气息都以他为中心，悄然聚拢，庞大无形的强烈气场在他的身周隐隐散发，引人注目。
不知这样静止了多久，墨白突然侧头，他的目光在这一瞬骤然明亮。
在他视线的尽头，有个少女，她坐在岸边，身前是一架画板，她就这么吃吃地凝望着他出神。
墨白想要朝她走去，她却说：“不要动！”
墨白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他就这样一个不经意的背影，有个女孩，用了一生的时光来怀念。
“这么稳固的经济脉络，简直就是一桌套餐，连花心思点菜都省了。”
这话让李昼听了吃惊，他消化了好久才说服自己这真的是小少爷说的。
“小少爷……”李昼发出了不知是叹息还是若有所思的呼唤。
墨白回头看了看他，说：“你先做两件事。哦，对了，让你买的房子买了吗？”
李昼回答说：“一时不好找到合适的，给小少爷住肯定要挑的，我都差点让人重新盖了。”他停了停，又说，“我是要先办房产，再……”
墨白打断他的话：“这种小事你交给其他人做。”
“好。”李昼开心得像个孩子，“我让顾凝办。”
谁是顾凝？墨白记忆检索了一下，想到的一些镜头让他蹙了一下眉，情不自禁地啧了一声，就不再过脑子了。
“第一件事，我没上过高中，我要体验一下。”
“啊？”李昼眨着眼睛看墨白，“小少爷是要去那所学校追那个女孩子吗？”
墨白从鼻腔里发出轻笑，觉得很有趣似的点头说：“对，我去追女孩。”
李昼盯着墨白能有二十秒，僵着表情挠了挠脸，刚刚那对小少爷蜕变的翻天覆地的感觉难不成都是错觉？
他这边还没有想明白，墨白又发出了第二道指令：“把我的入学手续办好之后，你回一趟英国，给我取两块石头，中等成色就好。”
李昼想了想说：“入学的话，以小少爷的年龄是不适合上高中的，只能做体验生吧？”
“这种私立学校有的是国外的交换、体验生，无非就是要赚建设基金。”墨白说，“用我的英国护照去办，把钱砸出去就可以，我又不参加高考，影响不到他们的成绩，他们求之不得。”
李昼又说：“那石头……”他大概是没想明白小少爷要石头干嘛用。
墨白双手交叠，抵着下巴，说：“《孙子·计篇》上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李昼煞有介事地连连点头，其实脑子里一头雾水。
墨白瞧着他的一脸蠢相，说：“你汉语班学得怎么样了？”
“唔……学到《女娲补天》了。”李昼一本正经地回答。
墨白扶了扶额头，问：“为什么要学这个？”
“因为要学查字典啊，所以就得从拼音开始学。老师为了加强我们拼音的熟练度，就发了几本教育家推荐小学生读的书，有一套《古代神话故事》，是拼音汉字双语对照的。”李昼像汇报工作似的。
墨白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怎么拼音和汉字，都算双语对照了？”
“对于我来说就是两种语言啊！”李昼气得跳脚，“为什么学汉语还要学和英文字母写法一样，用法和读音却完全不一样的拼音啊？根本记不住好吗？念两个剑桥硕士学位都没这么费事！”
墨白又笑了半天。
“所以，小少爷，你刚刚说的那句是……”
墨白说：“就是告诉你，做越大的事，就越需要细致考察，才能做决定，观察是规避风险的重要一环。
《孙子》是兵书，行军打仗都用这个，就看谁用的活。”
要是没有墨焕之的加持，墨白小少爷是绝对没有能耐把金融策略和兵法相结合的，这要是让被他气走的那七位古汉语老师知道，一定会惊掉下巴。
李昼瞬间露出不明觉厉的表情。
所以，石头是拿来干嘛用的？用来观察？观察什么……啊？
李昼再想问，墨白就不说了，只是说，你的MBA不能是白念的，看完《女娲补天》，好好思考一下，自然会明白。
墨白和李昼分手就直接回平明路了，这时正是黄昏，满天夕阳如锦，映得街上每个人俱是容光焕发。
墨白一时觉得这老旧的城区，没有摩天大楼，没有高架豪车，宁静安详得像是与世隔绝，多少还有点他儿时的味道，嘴角就泛起懒散的笑容。
他没有直接回家，突然兴致大发，想要走一走平明路尽头那条没去过的小路。
这条小路用鹅卵石铺就，被夹竹桃和不知名的灌木丛簇拥，把路都挤窄了，有种曲径幽深的感觉，他甚至有点期待路的尽头会是一番什么景象了。
走了约莫十分钟，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小河，河水清澈得能看到一群群的游鱼。
两边堤岸是人工修筑的白石台阶和栏杆，不远处有一座拱桥，造得精雕细琢美轮美奂的，眺望到对岸，还有一片桃花林，此时正是花期，晚风吹过，落英缤纷，趁得那水面和拱桥跟瑶池天宫似的。
哇，世外桃源啊！
墨白对先散散步再回家这个决定点了八万多个赞，想不到这么个破败的地方，还能有这么美的景致。
他信步走向拱桥，桥的两边都有桃树，此时粉色的花瓣铺满桥头，被风吹得满桥面都是，顿生诗意。
在拱桥中央站定，墨白负手而立，遥望晚霞下的良辰美景，有一种大地在我脚下的感觉。真是天地玄黄，花鸟风月，生活中有无数种可能，也有无数种美好啊！
这一幅安然宁静的绘卷，墨白嵌了进去，他久久伫立在桥间，看上去恬淡闲适，却又寂寞孤绝，身清气爽而凛然精炼。
就这样不可思议地，天地间的种种气息都以他为中心，悄然聚拢，庞大无形的强烈气场在他的身周隐隐散发，引人注目。
不知这样静止了多久，墨白突然侧头，他的目光在这一瞬骤然明亮。
在他视线的尽头，有个少女，她坐在岸边，身前是一架画板，她就这么吃吃地凝望着他出神。
墨白想要朝她走去，她却说：“不要动！”
墨白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他就这样一个不经意的背影，有个女孩，用了一生的时光来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