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是谁
那天宋沉香救了阿绒回来，莫言灼就让秦大娘在齐兰院专门另辟了一间屋子给她们住着，说是给阿绒养伤用。
话说自那天春杏她们走了之后，齐兰院里各种鸟语花香，心情美丽。因为宋沉香被安排着照顾阿绒，因此手里的活也少了许多。
其实都不用找这个由头，自从那天宋沉香勇闯正院并赶走了春杏她们，大家都特别感激，她的活别人自然都抢着帮忙做。这让宋沉香终于可以过几天舒坦日子，这日子过得甚至有些，闲。
午饭过后，宋沉香在院儿里的荷花池边小憩。睡了一会儿醒来，一睁眼，莫言灼的一张大脸几乎快要贴到宋沉香的脸上:
“你…你干嘛？！”宋沉香惊呼。
莫言灼若有所思的严肃道:“你不是普通的丫头，或者说你根本不是丫头。”
宋沉香被盯得不舒服，其实也是对上莫言灼的眼神有些心虚，于是推开他。
“你说什么呢，少爷，我不是丫鬟还能是小姐？”
“那可说不定。丫鬟有会武功的？有这么聪明的？”莫言灼抱胸坐在假山旁边的石墩上，翘着二郎腿，挑眉，一副吊吊的样子。
“嘁……不信拉倒。那你觉得我是谁？”宋沉香并不买账。
“我猜…你是…很有身份的人，对不对？。”此话一出，宋沉香着实愕然，浑身一僵，天爷，看这小子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不会真被猜出来了吧。
“嘿，你看谁都逃不过你的法眼，那天一下就让春杏改变了主意，或许，还会什么法术。”宋沉香翻白眼，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心道莫言灼你是猪吗，懒得理他。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有事忙，先走了。”
“等等！”
“干嘛…”宋沉香有点不耐烦了。转身就走。
“你到底是谁？你要再不说我就要去打听了，任你是谁，只要是这城里的没有我查不出来的！”
宋沉香一听这话倒一时有点坐不住了，清流世家上层人士这小子也许确实认不得几个，可是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人这小小的月牙城里可没有他不熟的。这哪行，他要是真铁了心问，绝对不出三天就能查出自己。
宋沉香急中生智，一不做二不休，这会儿背对着他，想先搞出点眼泪来博同情。于是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可是好急，只是有点泪花儿模糊了眼眶，但是还不至于流出眼泪来。于是心一横，对着自己的大腿用力一掐再一拧，宋沉香痛的差点没叫出来。
于是再转过身的时候，已是成串儿的眼泪顺着下巴滴落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莫言灼一惊，身子往后一撤，他何曾见过她这副模样，虽然有同情，但也有点瘆人。说道：“你…你干嘛。”
“我其实…我家其实住在北鸣山下，爹娘都是本分的农户。后来遇到灾年，父亲劳累，常年卧病，母亲改嫁，我小小年纪便承担家中内外所有的事。一次偶遇北鸣山青云派的大师，他见我骨骼惊奇，又可怜我身世凄苦，于是便收留了我，教我习武念字。我…我…”
宋沉香说到高潮，觉得眼泪不够，又在暗处掐了自己一把，于是疼的‘啊~’的一声儿又哭了出来，不行了不行了太疼了。爹娘，女儿不孝，呸呸呸，父母康健，父母康健。
北鸣山是真，什么青云派大师，什么骨骼惊奇，这胡诌的能力配上这演技应该都能去启明楼说书了。
宋沉香嘤嘤哭泣，惹得莫言灼有些心软和歉意，毕竟是他非要逼着宋沉香回忆这段‘沉痛往事。’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问你从哪儿来了，我要再问你就天打五雷轰，我发誓！
“好的。”宋沉香一听这话一秒变脸，声音平静的吐出俩字儿。哭声，眼泪，悲伤的情绪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转身就走了。搞得莫言灼有点找不到北。这什么节奏。刚才不是明明还…
“喂！那你至少告诉我你那天怎么让春杏改变主意的。”莫言灼喊道。
宋沉香没有转身也没有停下脚步，背身冲莫言灼挥了挥手。
晚上睡觉，阿绒和宋沉香一个被窝，两个人紧紧的挤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越挤越暖和。
“呀，姐姐，不用睡大通铺的感觉就是好。”
宋沉香笑笑，阿绒伸了个懒腰。
“哎呦，嘶…”
“伤口还疼呢？”
“是啊，还有一些疼的。”
“这些婆子心也忒黑了，下手这么重。看我下次见到他们好好整治她们。”
“没事儿姐姐，多亏你们那天及时到，我也没挨几下。当丫鬟的，哪有不挨打的，习惯了。”
听了阿绒的话，宋沉香有些心疼。
“阿绒…你以前常常挨打吗。”
“是啊，以前刚来府里的时候，什么也不会，什么事儿做错了做慢了自然是要挨打的，慢慢就好了。”
宋沉香想想，家里只有爹娘和自己，宅院也没有莫府气派，人也没有这边的多。爹整日忙于公务不着家，娘平时也只是闲来养养鸟，绣绣花。没有这里这么复杂，更没有这些勾心斗角，对下人也是极好的。
娘总说，下人也是人，世上的可怜人罢了，何必为难呢。想到这里，宋沉香莫名的有些心疼，原来不是所有的下人都像家里的一样，原来还是有这么多可怜的人。
“姐姐在想什么？”
宋沉香回神：“没什么，等你伤养好了，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哦对了姐姐，那天，春杏显然是冲着姐姐和我去的，怎么后来倒像是摆了简菊一道。”
“唉，她是自作孽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姐姐。”
“其实那天我打了她之后，就知道这丫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自然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要等她找事儿呢，那未免显得太被动。所有就主动出击，抓住了她的把柄。”
“抓住了她的把柄？什么把柄？”
“你还记得春杏每天早上都会去后院的厨房吗？”
“是啊，她每天早上都要去厨房，看看少爷的饭食做好没？”
“她是日日去厨房不假，但是却不是去看少爷的饭食怎么样，她若真想看，大可以等到饭食拿过来，以她的懒散性子，又何必去白白多跑一趟。”
“所以…”
“所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于是有几次我就跟着她，果然，她每次都要绕一圈去庄溪院。”
阿绒惊到：“庄溪院！二夫人的院子，她去那干嘛？”
“她去那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吴大娘是大夫人的心腹，她却私下和二夫人纠扯不清。要是让大夫人知道了，你猜，大夫人会怎么样？”
“那当然不会放过她啊。其实大夫人派她来，也是让她来监视二少爷的。要不然这边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大夫人那边总能第一时间知道。”
“聪明，春杏明里是大夫人的眼睛，暗里却可能在帮二夫人办事，她知道大夫人这么多事，如果大夫人知道这丫头两面收好处，活剥了她的心都有呢。”
“然后呢？”
“然后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在她的妆奁旁边发现了一只珐琅银钗，按理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在这月牙城都没几个，春杏怎么会有。我就趁着那天跟少爷出去的时候，去明玉轩问了。”
“明玉轩？那可是城里最好的首饰铺子了。”
“对啊，果然那老板告诉我说莫家的二夫人前几日买了一个回去。于是我想，应该就是二夫人送给春杏的。所以，我也买了一个，既然拿住把柄了，也就有机会派上用场了。”
“哦……姐姐好聪明！”阿绒恍然大悟。
“怪不得，春杏那天看到姐姐头上的珐琅银钗，就跟丢了魂似的，对啊，她害怕呢，她更害怕姐姐把她的事儿捅出去，要是在她那再搜到这个东西，那她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算她聪明，知道利害。不然，咱们要是被赶了出去，她也得跟着垫背。”
“姐姐真聪明！”
宋沉香笑笑，阿绒忽然又一副疑问脸：“可是…可是姐姐，你哪里有钱买这么贵的东西啊。”
这一问还把宋沉香给问住了，本来从家里出来的急，什么现钱也没带。多亏是带了点首饰，耳坠玉镯什么的，还算是名贵，当了个好价钱，可这也没法儿跟阿绒说呀。说多了又得解释，于是宋沉香索性哈哈尬笑一声儿掩过，“我攒的，攒的，呵呵。”
“噢，姐姐真行，能攒这么多的。”阿绒依旧一副疑惑脸，牙齿咬着指尖：“那姐姐一个月月钱和我一样，怎么就能攒……”
阿绒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沉香打断了：“嗯嗯…快睡吧睡吧，别想了，对伤口不好哈。早睡早起才是正理，长身体呢，快睡快睡。”
阿绒被宋沉香打乱也懒得再多想，吹灭了蜡烛，两个人没多会就睡着了……
早晨起来，宋沉香晕晕乎乎的睁开眼，莫言灼一张大饼脸就凑了过来。宋沉香尖叫了一声，出于强烈的自卫意识直接朝莫言灼挥了一拳。
“哎呦！你干嘛啊死丫头！属榔头的啊你！”
等看清是莫言灼，宋沉香这才有些惊魂未定，赶紧坐起来，把身上的被子往怀里拽了拽。
“你干嘛呢？阿绒呢？大早上的，你进来做什么？”
莫言灼揉着被打疼的脸，龇牙咧嘴的。
“阿绒人早起来了，哪像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哎呦疼死我了！”
“活该！谁让你一大早在这扮鬼。你不知道你那张脸多吓人啊。快出去。”
因为只穿着一层寝衣，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闯进自己房间里，宋沉香充满了不安，紧紧拽着身上的被子像是拽着救命稻草一样。
“瞎说，小爷明明长得帅得一逼的脸。”
以前这丫头总是各种厉害，各种逞强，这副强掩的紧张还带有害羞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莫言灼饶有兴味的上下打量了一圈，嘴角坏坏的一笑：“行了行了，我又没看到什么。”
她这样一说宋沉香更加生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你……你要是看到什么，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鱼，喂猪，喂狗！”
“哎呦这么凶。”
“你以为呢，赶紧出去！”
“唉，好吧。”莫言灼无奈的摊手，“本来冷阙叫我出去呢，我寻思着要不要带你。”
“什么什么，冷公子？那天那个冷公子？”
莫言灼一看这丫头重点竟然没放在要带她出去，而是一提到冷阙的积极劲儿，心里有点不爽。撇了撇嘴：“是啊，去不去啊？”
“去啊，去啊，你出去等等我，我马上就好。”宋沉香心想，当然要去了！马上就是阿绒生辰了，她这两天正盘算着怎么给她买个生辰礼物呢。这倒好，现成儿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我在外面数100个数啊，你要不出来我就自己走了。我可不愿意等你。”
说着莫言灼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宋沉香还沉浸在要见冷阙的兴奋和喜悦中，不忘冲着莫言灼背影喊道：“把门关上！下次不准不打招呼就进来！”
话说自那天春杏她们走了之后，齐兰院里各种鸟语花香，心情美丽。因为宋沉香被安排着照顾阿绒，因此手里的活也少了许多。
其实都不用找这个由头，自从那天宋沉香勇闯正院并赶走了春杏她们，大家都特别感激，她的活别人自然都抢着帮忙做。这让宋沉香终于可以过几天舒坦日子，这日子过得甚至有些，闲。
午饭过后，宋沉香在院儿里的荷花池边小憩。睡了一会儿醒来，一睁眼，莫言灼的一张大脸几乎快要贴到宋沉香的脸上:
“你…你干嘛？！”宋沉香惊呼。
莫言灼若有所思的严肃道:“你不是普通的丫头，或者说你根本不是丫头。”
宋沉香被盯得不舒服，其实也是对上莫言灼的眼神有些心虚，于是推开他。
“你说什么呢，少爷，我不是丫鬟还能是小姐？”
“那可说不定。丫鬟有会武功的？有这么聪明的？”莫言灼抱胸坐在假山旁边的石墩上，翘着二郎腿，挑眉，一副吊吊的样子。
“嘁……不信拉倒。那你觉得我是谁？”宋沉香并不买账。
“我猜…你是…很有身份的人，对不对？。”此话一出，宋沉香着实愕然，浑身一僵，天爷，看这小子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不会真被猜出来了吧。
“嘿，你看谁都逃不过你的法眼，那天一下就让春杏改变了主意，或许，还会什么法术。”宋沉香翻白眼，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心道莫言灼你是猪吗，懒得理他。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有事忙，先走了。”
“等等！”
“干嘛…”宋沉香有点不耐烦了。转身就走。
“你到底是谁？你要再不说我就要去打听了，任你是谁，只要是这城里的没有我查不出来的！”
宋沉香一听这话倒一时有点坐不住了，清流世家上层人士这小子也许确实认不得几个，可是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人这小小的月牙城里可没有他不熟的。这哪行，他要是真铁了心问，绝对不出三天就能查出自己。
宋沉香急中生智，一不做二不休，这会儿背对着他，想先搞出点眼泪来博同情。于是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可是好急，只是有点泪花儿模糊了眼眶，但是还不至于流出眼泪来。于是心一横，对着自己的大腿用力一掐再一拧，宋沉香痛的差点没叫出来。
于是再转过身的时候，已是成串儿的眼泪顺着下巴滴落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莫言灼一惊，身子往后一撤，他何曾见过她这副模样，虽然有同情，但也有点瘆人。说道：“你…你干嘛。”
“我其实…我家其实住在北鸣山下，爹娘都是本分的农户。后来遇到灾年，父亲劳累，常年卧病，母亲改嫁，我小小年纪便承担家中内外所有的事。一次偶遇北鸣山青云派的大师，他见我骨骼惊奇，又可怜我身世凄苦，于是便收留了我，教我习武念字。我…我…”
宋沉香说到高潮，觉得眼泪不够，又在暗处掐了自己一把，于是疼的‘啊~’的一声儿又哭了出来，不行了不行了太疼了。爹娘，女儿不孝，呸呸呸，父母康健，父母康健。
北鸣山是真，什么青云派大师，什么骨骼惊奇，这胡诌的能力配上这演技应该都能去启明楼说书了。
宋沉香嘤嘤哭泣，惹得莫言灼有些心软和歉意，毕竟是他非要逼着宋沉香回忆这段‘沉痛往事。’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问你从哪儿来了，我要再问你就天打五雷轰，我发誓！
“好的。”宋沉香一听这话一秒变脸，声音平静的吐出俩字儿。哭声，眼泪，悲伤的情绪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转身就走了。搞得莫言灼有点找不到北。这什么节奏。刚才不是明明还…
“喂！那你至少告诉我你那天怎么让春杏改变主意的。”莫言灼喊道。
宋沉香没有转身也没有停下脚步，背身冲莫言灼挥了挥手。
晚上睡觉，阿绒和宋沉香一个被窝，两个人紧紧的挤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越挤越暖和。
“呀，姐姐，不用睡大通铺的感觉就是好。”
宋沉香笑笑，阿绒伸了个懒腰。
“哎呦，嘶…”
“伤口还疼呢？”
“是啊，还有一些疼的。”
“这些婆子心也忒黑了，下手这么重。看我下次见到他们好好整治她们。”
“没事儿姐姐，多亏你们那天及时到，我也没挨几下。当丫鬟的，哪有不挨打的，习惯了。”
听了阿绒的话，宋沉香有些心疼。
“阿绒…你以前常常挨打吗。”
“是啊，以前刚来府里的时候，什么也不会，什么事儿做错了做慢了自然是要挨打的，慢慢就好了。”
宋沉香想想，家里只有爹娘和自己，宅院也没有莫府气派，人也没有这边的多。爹整日忙于公务不着家，娘平时也只是闲来养养鸟，绣绣花。没有这里这么复杂，更没有这些勾心斗角，对下人也是极好的。
娘总说，下人也是人，世上的可怜人罢了，何必为难呢。想到这里，宋沉香莫名的有些心疼，原来不是所有的下人都像家里的一样，原来还是有这么多可怜的人。
“姐姐在想什么？”
宋沉香回神：“没什么，等你伤养好了，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哦对了姐姐，那天，春杏显然是冲着姐姐和我去的，怎么后来倒像是摆了简菊一道。”
“唉，她是自作孽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姐姐。”
“其实那天我打了她之后，就知道这丫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自然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要等她找事儿呢，那未免显得太被动。所有就主动出击，抓住了她的把柄。”
“抓住了她的把柄？什么把柄？”
“你还记得春杏每天早上都会去后院的厨房吗？”
“是啊，她每天早上都要去厨房，看看少爷的饭食做好没？”
“她是日日去厨房不假，但是却不是去看少爷的饭食怎么样，她若真想看，大可以等到饭食拿过来，以她的懒散性子，又何必去白白多跑一趟。”
“所以…”
“所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于是有几次我就跟着她，果然，她每次都要绕一圈去庄溪院。”
阿绒惊到：“庄溪院！二夫人的院子，她去那干嘛？”
“她去那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吴大娘是大夫人的心腹，她却私下和二夫人纠扯不清。要是让大夫人知道了，你猜，大夫人会怎么样？”
“那当然不会放过她啊。其实大夫人派她来，也是让她来监视二少爷的。要不然这边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大夫人那边总能第一时间知道。”
“聪明，春杏明里是大夫人的眼睛，暗里却可能在帮二夫人办事，她知道大夫人这么多事，如果大夫人知道这丫头两面收好处，活剥了她的心都有呢。”
“然后呢？”
“然后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在她的妆奁旁边发现了一只珐琅银钗，按理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在这月牙城都没几个，春杏怎么会有。我就趁着那天跟少爷出去的时候，去明玉轩问了。”
“明玉轩？那可是城里最好的首饰铺子了。”
“对啊，果然那老板告诉我说莫家的二夫人前几日买了一个回去。于是我想，应该就是二夫人送给春杏的。所以，我也买了一个，既然拿住把柄了，也就有机会派上用场了。”
“哦……姐姐好聪明！”阿绒恍然大悟。
“怪不得，春杏那天看到姐姐头上的珐琅银钗，就跟丢了魂似的，对啊，她害怕呢，她更害怕姐姐把她的事儿捅出去，要是在她那再搜到这个东西，那她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算她聪明，知道利害。不然，咱们要是被赶了出去，她也得跟着垫背。”
“姐姐真聪明！”
宋沉香笑笑，阿绒忽然又一副疑问脸：“可是…可是姐姐，你哪里有钱买这么贵的东西啊。”
这一问还把宋沉香给问住了，本来从家里出来的急，什么现钱也没带。多亏是带了点首饰，耳坠玉镯什么的，还算是名贵，当了个好价钱，可这也没法儿跟阿绒说呀。说多了又得解释，于是宋沉香索性哈哈尬笑一声儿掩过，“我攒的，攒的，呵呵。”
“噢，姐姐真行，能攒这么多的。”阿绒依旧一副疑惑脸，牙齿咬着指尖：“那姐姐一个月月钱和我一样，怎么就能攒……”
阿绒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沉香打断了：“嗯嗯…快睡吧睡吧，别想了，对伤口不好哈。早睡早起才是正理，长身体呢，快睡快睡。”
阿绒被宋沉香打乱也懒得再多想，吹灭了蜡烛，两个人没多会就睡着了……
早晨起来，宋沉香晕晕乎乎的睁开眼，莫言灼一张大饼脸就凑了过来。宋沉香尖叫了一声，出于强烈的自卫意识直接朝莫言灼挥了一拳。
“哎呦！你干嘛啊死丫头！属榔头的啊你！”
等看清是莫言灼，宋沉香这才有些惊魂未定，赶紧坐起来，把身上的被子往怀里拽了拽。
“你干嘛呢？阿绒呢？大早上的，你进来做什么？”
莫言灼揉着被打疼的脸，龇牙咧嘴的。
“阿绒人早起来了，哪像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哎呦疼死我了！”
“活该！谁让你一大早在这扮鬼。你不知道你那张脸多吓人啊。快出去。”
因为只穿着一层寝衣，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闯进自己房间里，宋沉香充满了不安，紧紧拽着身上的被子像是拽着救命稻草一样。
“瞎说，小爷明明长得帅得一逼的脸。”
以前这丫头总是各种厉害，各种逞强，这副强掩的紧张还带有害羞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莫言灼饶有兴味的上下打量了一圈，嘴角坏坏的一笑：“行了行了，我又没看到什么。”
她这样一说宋沉香更加生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你……你要是看到什么，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鱼，喂猪，喂狗！”
“哎呦这么凶。”
“你以为呢，赶紧出去！”
“唉，好吧。”莫言灼无奈的摊手，“本来冷阙叫我出去呢，我寻思着要不要带你。”
“什么什么，冷公子？那天那个冷公子？”
莫言灼一看这丫头重点竟然没放在要带她出去，而是一提到冷阙的积极劲儿，心里有点不爽。撇了撇嘴：“是啊，去不去啊？”
“去啊，去啊，你出去等等我，我马上就好。”宋沉香心想，当然要去了！马上就是阿绒生辰了，她这两天正盘算着怎么给她买个生辰礼物呢。这倒好，现成儿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我在外面数100个数啊，你要不出来我就自己走了。我可不愿意等你。”
说着莫言灼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宋沉香还沉浸在要见冷阙的兴奋和喜悦中，不忘冲着莫言灼背影喊道：“把门关上！下次不准不打招呼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