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档案
“喂，小白？”电话的那一头，警局里的克莱蒙脖子里夹着手机，双手整理着一摞文档，语气中带着兴奋，“你让我帮你查的那个十三区的案件，我找到档案了！”
“是么？谢谢你。”白潇示意倪思晴走到旁边僻静的树荫长椅上，开了免提，让她一起听。
倪思晴立刻走过来，屏气凝神地倾听。
“哇，这文件可是有厚厚一摞！我来念给你听啊，”克莱蒙仔细地翻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对着电话说道，“第一页，案发地点，巴黎十三区鹧鸪港路13号，案发时间，2011年3月13日……”
念来听？倪思晴瞬间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克莱蒙怕不是个一根筋的愣头小哥。
白潇在一旁也有些无语，问道：“文件这么多，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给我传一份拷贝来么？”
“啊，这个啊。”克莱蒙抬眼看了看四周，他的同事们正在各自的工作桌上忙碌。
克莱蒙俯身捂着电话悄声说道：“我跟你讲，小白，调取这个案件的保密层级，其实在我的职位之上，如果让上司知道我随便复印档案给外人看，我可要挨罚的！”
“哦，原来如此，还是要谢谢你，”白潇说道，“不过，你可否直接告诉我，这个案件的凶手是谁，以及处理后续是怎样的？”
“那没问题，让我看看……”
克莱蒙翻到档案最后，说：“凶手是一个流窜作案的连环杀手，名叫阿尔芒·费拉，这个案件后被抓住判了终身监禁。”
“所以他现在还在监狱里服刑么？”白潇问。
“没有，他因为吸毒过量，入狱后没到半年就病死了。”克莱蒙道。
白潇和倪思晴互望一眼。
克莱蒙正说着，忽然旁边一个人影凑了过来，轻声笑道：“克莱蒙，还不准备去开例会？”
克莱蒙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个高挑美丽的年轻女警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面前，一双清澈的蓝色眼睛正望着他微笑。
克莱蒙立即小声对白潇道：“我回头再打给你！”
他收起手机，咳了一声，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露……露丝！今天有例会吗？”
露丝金色的头发扎成马尾，在阳光下熠熠闪着光，她身穿警服，面带微笑，看上去青春洋溢，克莱蒙立刻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试图在不经意间弄出一个帅气的发型。
露丝歪着头看向克莱蒙：“你不知道么？又有新的目标进入我们视线了。上司头疼得很，五分钟后，所有专案组的人都要去开会。”
“又有新目标了？”克莱蒙一愣，“好，我马上去！”
“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呢？”露丝笑着问他。
“一个朋友。”克莱蒙说道。
“朋友还是女朋友？”露丝问。
“我还没有女朋友！”克莱蒙立刻道，“你可千万别误会。”
露丝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档案，问：“你把这些旧档案翻出来做什么？”
“啊，我……在查找三年前一个嫌犯的资料，因为我觉得他很可能会跟今天的案子有关系。”克莱蒙信口说道。
“是么？”露丝笑道，“这么认真，看来你对这次的升职评估势在必得了？”
克莱蒙挠了挠头，讪讪道：“嘿嘿，如果能升职，那当然最好……到时候，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喝咖啡么？”
“露，”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他们，“例会马上开始了。”
一个高大的棕发男警督出现在露丝身后。他声音低沉，面容十分英俊，却是正眼也不看克莱蒙一眼。
“来了，威廉，”露丝说着，向他走去，回眸一笑，“那么一会儿见，克莱蒙，祝你好运。”
克莱蒙望着他俩的背影走远，有些泄气地咬了咬牙，站起身跟着向会议室走去。
白潇挂了电话。倪思晴已经打开自己手机，搜索克莱蒙所说的那个人的名字。
“阿尔芒·费拉，”她看着网上的搜索结果，“2010年前后流窜于巴黎的入室抢劫犯，五年中犯下十几起抢劫盗窃案件，后判处终身监禁，于2012年初死在狱中。”
“所以程攸岸和他父母的死，的确是不幸被恶徒闯入家中，然后遭遇的意外？”白潇道。
“不可能的，”倪思晴否认，“不会这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内情。”
白潇点头：“这一点，我同意你。不过，只有这人的名字，暂时是查不出什么来的。我们需要更多的细节。”
倪思晴蹙眉，低下头。
“她一定知道很多。”她喃喃道。
“你是说穆子珏？”
倪思晴点点头。
“那你想把那两枚钥匙给她，跟她交换情报么？”白潇问。
“那不可能。”倪思晴断然否认。
“那就别想这么多，”白潇说，“你先回学校吧，我会再向克莱蒙打听案件细节，以及这个穆子珏的来历。我们之后再讨论剩下的线索。”
说完，他转过身便欲离开。
“等等。”倪思晴突然喊住了他。
白潇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她。
“你现在去哪儿？”倪思晴问。
白潇微微一怔。
“你要继续关于你记忆的调查吗？”她又问。
过了片刻，白潇方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两天是周末，学校没有课，”倪思晴道，“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可以帮你。”
白潇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倪思晴亦回望着他，她的眼睛如溪流般清澈，倒映出晴日的云光。
这是相识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向他示好，虽然这示好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处。
“你能帮我什么？”白潇问。
“不知道，力所能及。”倪思晴道。
没等白潇拒绝，她紧接着又道：“我知道，我没你会推理，也不会什么功夫防身，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想得周到全面。而且，我可以学。”
白潇抬起头，巴黎春日的梧桐树枝叶繁茂，叶间正散落下零星的阳光。
良久，他说道：“我想找到我从前在巴黎住过的地方。”
“是么？谢谢你。”白潇示意倪思晴走到旁边僻静的树荫长椅上，开了免提，让她一起听。
倪思晴立刻走过来，屏气凝神地倾听。
“哇，这文件可是有厚厚一摞！我来念给你听啊，”克莱蒙仔细地翻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对着电话说道，“第一页，案发地点，巴黎十三区鹧鸪港路13号，案发时间，2011年3月13日……”
念来听？倪思晴瞬间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克莱蒙怕不是个一根筋的愣头小哥。
白潇在一旁也有些无语，问道：“文件这么多，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给我传一份拷贝来么？”
“啊，这个啊。”克莱蒙抬眼看了看四周，他的同事们正在各自的工作桌上忙碌。
克莱蒙俯身捂着电话悄声说道：“我跟你讲，小白，调取这个案件的保密层级，其实在我的职位之上，如果让上司知道我随便复印档案给外人看，我可要挨罚的！”
“哦，原来如此，还是要谢谢你，”白潇说道，“不过，你可否直接告诉我，这个案件的凶手是谁，以及处理后续是怎样的？”
“那没问题，让我看看……”
克莱蒙翻到档案最后，说：“凶手是一个流窜作案的连环杀手，名叫阿尔芒·费拉，这个案件后被抓住判了终身监禁。”
“所以他现在还在监狱里服刑么？”白潇问。
“没有，他因为吸毒过量，入狱后没到半年就病死了。”克莱蒙道。
白潇和倪思晴互望一眼。
克莱蒙正说着，忽然旁边一个人影凑了过来，轻声笑道：“克莱蒙，还不准备去开例会？”
克莱蒙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个高挑美丽的年轻女警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面前，一双清澈的蓝色眼睛正望着他微笑。
克莱蒙立即小声对白潇道：“我回头再打给你！”
他收起手机，咳了一声，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露……露丝！今天有例会吗？”
露丝金色的头发扎成马尾，在阳光下熠熠闪着光，她身穿警服，面带微笑，看上去青春洋溢，克莱蒙立刻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试图在不经意间弄出一个帅气的发型。
露丝歪着头看向克莱蒙：“你不知道么？又有新的目标进入我们视线了。上司头疼得很，五分钟后，所有专案组的人都要去开会。”
“又有新目标了？”克莱蒙一愣，“好，我马上去！”
“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呢？”露丝笑着问他。
“一个朋友。”克莱蒙说道。
“朋友还是女朋友？”露丝问。
“我还没有女朋友！”克莱蒙立刻道，“你可千万别误会。”
露丝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档案，问：“你把这些旧档案翻出来做什么？”
“啊，我……在查找三年前一个嫌犯的资料，因为我觉得他很可能会跟今天的案子有关系。”克莱蒙信口说道。
“是么？”露丝笑道，“这么认真，看来你对这次的升职评估势在必得了？”
克莱蒙挠了挠头，讪讪道：“嘿嘿，如果能升职，那当然最好……到时候，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喝咖啡么？”
“露，”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他们，“例会马上开始了。”
一个高大的棕发男警督出现在露丝身后。他声音低沉，面容十分英俊，却是正眼也不看克莱蒙一眼。
“来了，威廉，”露丝说着，向他走去，回眸一笑，“那么一会儿见，克莱蒙，祝你好运。”
克莱蒙望着他俩的背影走远，有些泄气地咬了咬牙，站起身跟着向会议室走去。
白潇挂了电话。倪思晴已经打开自己手机，搜索克莱蒙所说的那个人的名字。
“阿尔芒·费拉，”她看着网上的搜索结果，“2010年前后流窜于巴黎的入室抢劫犯，五年中犯下十几起抢劫盗窃案件，后判处终身监禁，于2012年初死在狱中。”
“所以程攸岸和他父母的死，的确是不幸被恶徒闯入家中，然后遭遇的意外？”白潇道。
“不可能的，”倪思晴否认，“不会这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内情。”
白潇点头：“这一点，我同意你。不过，只有这人的名字，暂时是查不出什么来的。我们需要更多的细节。”
倪思晴蹙眉，低下头。
“她一定知道很多。”她喃喃道。
“你是说穆子珏？”
倪思晴点点头。
“那你想把那两枚钥匙给她，跟她交换情报么？”白潇问。
“那不可能。”倪思晴断然否认。
“那就别想这么多，”白潇说，“你先回学校吧，我会再向克莱蒙打听案件细节，以及这个穆子珏的来历。我们之后再讨论剩下的线索。”
说完，他转过身便欲离开。
“等等。”倪思晴突然喊住了他。
白潇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她。
“你现在去哪儿？”倪思晴问。
白潇微微一怔。
“你要继续关于你记忆的调查吗？”她又问。
过了片刻，白潇方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两天是周末，学校没有课，”倪思晴道，“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可以帮你。”
白潇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倪思晴亦回望着他，她的眼睛如溪流般清澈，倒映出晴日的云光。
这是相识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向他示好，虽然这示好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处。
“你能帮我什么？”白潇问。
“不知道，力所能及。”倪思晴道。
没等白潇拒绝，她紧接着又道：“我知道，我没你会推理，也不会什么功夫防身，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想得周到全面。而且，我可以学。”
白潇抬起头，巴黎春日的梧桐树枝叶繁茂，叶间正散落下零星的阳光。
良久，他说道：“我想找到我从前在巴黎住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