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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
    红莲结束两天的中考生活,天也终于舍得放晴了,在考场外等了很久也没见自家的司机来接,红莲打了车穿越半个城市回家,她贴着窗坐着,不放过窗外任何一帧风景,但姑娘终于还是遗憾了。车开到家门口,今天家里异常的安静,按理说今天是她中考完结的大日子,按照韩安的个性应该是锣鼓喧天的大肆庆祝,怎么这么冷清?或者说…给她准备了惊喜?

    张太太接过红莲的书包,管家爷爷和一众佣人推了香槟和蛋糕出来给她庆祝,红莲左顾右盼,问道

    “爸爸呢?”总不能是藏在蛋糕里吧?

    “老爷他…接了上头的急差,最近都不回来了。”

    红莲点头,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大家好像都各怀心事,草草吃了蛋糕再也没有别的庆祝活动了。红莲跑上楼打电话给九哥,但那边也总是接不通,红莲总觉得胸口装了只兔子,惴惴不安的跳动着。

    这天复又下起了暴雨,乌云在新郑的天空聚集,红莲参加了毕业聚会,为她三年百般聊赖的初中生活画上句号,也为几位对她朝思暮想的小少年茂盛的恋爱前景画上句号。

    家里的佣人这几天都请假回家去了,只剩下张太太一个人,换上睡衣后红莲着手收拾初中堆积的书籍和自己随手的画册,这点小事,她还是做得来。三年来电视机,游戏机,电脑和动漫都被她抛在一边,除了学习唯一保留的爱好就是画画。几个画册都画满了,寄托了她三年悄然生长的妄想,桃树上的少年夹在凶恶的物理老师与秃顶的教管主任之间。她也有一个只有他的画册,那是三年前的盛夏,桃树上的少年填满了她空荡荡的暑假。

    楼下起了声响,张太太推门告诉红莲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开门,红莲想要问个究竟,但门已经从外面被反锁了。韩安曾与虎谋皮,招惹了姬无夜和黑道,姬无夜一朝倒台,韩安在时还能勉强支撑,韩安前几日也被提进了局子,韩家还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者…能让韩安在审讯保持缄默的东西。

    红莲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她听不清楼下的声响,趴在门上也听不清,可是很快,她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间间房门被踹开的声音,一间间逼近。外面还是瓢泼大雨,不要做瓮中之鳖…不要坐以待毙…

    她拉开窗户,风雨在一瞬间打湿她的书桌,泼湿了她宝贝的习题册,她要逃走了,母亲为她植下一条生路,通向风雨飘摇的世界。她把那本寄存盛夏时光的画册塞进睡裙里,然后顺着雨水滋养下生了青苔的树枝滑向房间温暖灯光照不见的暮色,风雨夹杂的呼号中,她听见自己的房门一声声发出钝响。

    红莲顺着树枝一点点退进林叶间,睡裙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画册被她压在肚子下,她以为这颗桃树她闭着眼睛也能爬上爬下,可风雨之夜这里像一座迷宫,她伸手摸索着树的脉络,只能在雨水的反光中看见自己莹白的皮肤,然后她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他的气息混在雨水林叶之间,她还是准确的抓住了。

    接着她被抱起,埋头进入少年挺阔胸膛前她听见一声闷响,那温暖的承载了她年少时光的房间,还是要分崩离析了。少年抱着她跃上后院的围墙,又稳稳的落到地上,大雨倾城,从他青灰色下颌滑落的雨水低落在她胸前,她瑟缩在宽阔的怀里,安然听着一个人的心跳。

    为了避人耳目,车停在韩家别墅的路口,一路淋雨奔过去,小姑娘的身体越来越烫。红莲也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了多少时日,神智再次清明的时候,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天花板是实木雕花刷金漆的,吊着铜质灯盏,太阳从一侧落地窗照进来在羊毛地毯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光,分不清是暮与朝。

    地板是暖的,她身上穿着长袖条纹女士睡衣,胸前的口袋上还绣着一只伸懒腰的猫,像极了现在的她。有人听到动静,推门进来逆着光面对着她…

    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想问,她的父亲怎么样了?不敢问…她的家怎么样了?不敢问…张太太呢?不敢问…九哥哥为什么不接电话呢?不敢问…他为什么会出现?不敢问…谁给她换的衣服?还是不敢问…那…说什么好呢?

    “饿了。”她摸摸肚皮。

    他冷静的点点头,她就疏疏朗朗的站在光里,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碍,他合上门预备出去。

    “衣服在柜子里。”门“咔嚓”一声合上。

    要出去吃饭吗?可是门外有厨具碰撞的声响…那…空荡荡的胸前让她脸一红。

    三年前穿贴身小衣的她现在也到了穿文胸的身材,柜子里衣物齐整,从裙子到袜子…应有尽有,多少还是有点别扭的对吧,一个姑娘的衣物由里到外经由男人的手置办。

    门外那个人的确可以称作是男人了,而他身边的女人…也的确是个顶顶妩媚的美人,这个女人戳破了她所有羞耻的幻想。

    “看来我给你选的衣服很合身呢。”女人晃着酒杯朝她走过来,腰肢细软,柔媚勾人。

    “谢谢”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新时代的好学生要讲文明懂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