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陆九渊从萧绎办公室出来一直揉额头，云韶过来看望她，“怎么啦，不舒服？走，我请你吃饭去。”
“吃饭？”
“是啊，吃中午饭啊，你忙糊涂了？”
云韶半拉半拽，将陆九渊拖下楼，两人准备吃个商务简餐，双人餐，108元。谁知刚刚坐下，还没决定A餐还是B餐，唐糖糖和柯晨就一块儿下来了，唐糖糖眼尖，“嘿，云姐、陆姐，你们也来吃饭啊！”云韶瞥见柯晨，微微一哂，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瞧，刚来公司没几天，都约会上前台行政门面担当了。
遇见两位主管，柯晨也不好装作没看见，只好扬手同云陆二人打招呼，但唐糖糖自来与这两位相熟，立马就像乳燕投林一般奔过去了，“云姐、陆姐，你们点餐没有，你们吃什么，咱们一起吃吧！”
女伴都过去了，柯晨抓了一下头发，也慢悠悠行过去，动作慢似行将就木一般，好像即将踏入危险之地。云韶将他形状看得清清楚楚，不免更是瞧不起他，“怎么啦，见鬼啦？有些人平时净爱装大款，今天头一回掏钱买单，这是要准备装死了？”
“云姐、陆姐，这是哪里话，吾只是一时惊诧，不曾想在这小小地方遇见这么多美女罢了。”柯晨这一张嘴，便跟着唐糖糖改了称呼，这是好上了？
“哼，德行。”云韶冷哼，对柯晨是越发瞧不上，便说：“我和你陆主任的单不要你买，你们年轻人，一边吃去吧，陆主任生病了，怕吵。”
“哦，那我和柯晨去那边吃，”唐糖糖单纯，不疑有他，立马站起来，回原先看好的座位。柯晨无法，只得也跟着站起来，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脑子是短哪门子的路，这商务简餐便宜得很，全部买了也就200多块钱，今天这么好机会，自己怎么这么不会做人了。
“还不舒服吗，喝点热水。”云韶摸摸陆九渊后背，“实在不舒服请假去吧，下午去医院看病，明天就出发去广西了，两天一夜，吵得很，总不能病着去吧。”
陆九渊喝多了酒头疼，昨天萧绎给她喂了醒酒药，他一走，她就全给吐出来了。今早上凌晨三点她就醒了，瞧见地毯上全是污秽物，床上也沾了一些，她起来换床单洗地毯，一忙就到了六点钟，然后回公司上班，她此刻也不尽是头疼，更多的是疲惫。
上了餐，黑椒牛柳意面和葡式焗猪扒饭，并送例汤或者果汁，云韶喝鲜榨梨汁，眼角撇着唐糖糖柯晨那一对，“你说那俩是不是好上了？”
陆九渊喝了半碗龙骨瘦肉汤，肠胃舒服很多，这才抬起头来，看了那两个言笑晏晏年轻人一会儿，说：“也算般配。”
“你觉得他们般配？”云韶摇头，“我不这么觉得，女孩是个富家小姐，男孩是个城中村暴发户家的富二代，哪里看都不般配。”
陆九渊拿纸巾擦嘴，“男才女貌，年轻人总要相处和磨合一段时间，现在就是否谈合得来有点为时过早。”
云韶侧身，放低声音，小声道：“他们是男财女财，你知道唐糖糖家里啊，她爸是成功人士，去年还有人传她爸爸是总裁，她是总裁千金下来体察民情的。”
“噗嗤，”陆九渊低声笑，甫一抬头，萧绎就站在她眼前，男人掏出一盒药片，又放下一个纸袋子，转身走了。
“什么呀？”云韶扒开纸袋子，将里面东西拿出来，差点儿烫了手，“哇，牛肉窝蛋粥，哇，碗仔翅，天呐，我正好想吃碗仔翅，我的天呐，他真是个神仙吧。”
“来来来，吃吧，他肯定是怕折磨死你了，怕你过劳死，才买东西给你吃的。”云韶将那碗牛肉窝蛋粥揭开盖子放到陆九渊身前，“不是吃不下焗饭炒面吗，来，吃这个，这个养胃。”
萧绎带来午餐，看包装袋，他是往返很远去买的，公司附近没有粥铺，云韶对着碗仔翅一直吞口水，陆九渊道：“吃吧。”
“真的给我吃？”云韶说：“这是人家的一片心呢，给我吃？”
“嗯，一起吃。”
陆九渊勺了两口粥，云韶又剥药片给她，嘴里念叨：“你超没意思的，人家都表现这么明显的，你不给点回应？”
云韶心里忽然间非常同情萧绎，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陆小姐。当然并不是说陆九渊不好，萧陆如果成一对，那绝对般配，要比唐糖糖和那个瘪三柯晨养眼一百倍。可惜呀——
云韶也接不下去了，她说：“你怎么想的？平心而论，我觉得萧绎不错，身高腿长、体貌端庄，虽然气质没有傅岩那么芝兰玉树、清隽颀秀，但又有另一番滋味。你要不要去试试，先去试试，合不来就算了，性格不合是天意，也怪不了人。”
“说什么呢，你当试菜啊！”
云韶没想陆九渊能给回应，立马品味过来了，“哦！我知道了！”
陆九渊道：“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了。”云韶喜滋滋。
“那你说，我是怎么想的？”许是药丸发生了作用，陆九渊头疼减轻了很多，兼之喝了热粥，胃里舒服，这刻也笑起来，“说说吧，云妹妹，我是怎么想的？”
“你个死鬼，没大没小，占我便宜！”
云韶扑到陆九渊肩头，小声说道：“萧绎不错，真的不错，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这有什么不好，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陆九渊不语，没有做声。云韶继续跟她咬耳朵：“你还想不想让傅岩在天有灵得以安息了，你这样一直单身，没人照顾，他在天堂也不放心。只有你幸福了，傅岩才能找个丰乳肥臀的女天使，开始他新的生活啊——”
“吃饭吧，凉了。”
云韶捂着嘴吱吱笑，“去阳朔想不想和萧绎一间房啊，如有需要，我偷偷给你们安排。萧绎是经理级别，他住单间，我们两住一间，你让他给你房卡，后面什么都不要担心，都看我的。”
陆九渊偏开头，不再理她。
云韶心知这两人有戏，更加放诞不羁，又添上一句：“明天穿好看点，别天天穿个黑裤子，难看死了。那个——我可以借你几条若隐若现的仙女裙，怎样，要不要？”
牛肉蛋粥的清香和里头的老姜味混在一起窜入鼻尖，陆九渊忽然想起刚刚萧绎的眼神，还有他的背影，甚至他的呼吸声，他的呼吸很急促，那一呼一吸间，她甚至能感受他急促的心跳声。原来真的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也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所有你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
“姐，我们吃好了，我们先上去了。”唐糖糖过来打招呼，她神经大条，完全没在意云陆二人桌面上的东西全换了一轮，倒是柯晨，眼尖发现云韶吃的碗仔翅根本不是店里的东西。谁买的，她男朋友？
唐糖糖和柯晨走后，云韶招呼服务员买单，又交代一句：“还要一个A餐，打包带走。”
“你没吃饱？”
云韶摇头，搂了搂陆九渊肩膀，“我的陆妹妹，论这恋爱经验，你可跟我学着点吧！”
陆九渊喝口水，问：“怎么了？”
“你傻啊！”云韶贴过去，小声指点：“萧绎跑那么远去给你买粥，一来一回时间又这么短，他肯定没吃饭。你现在提一盒爱心午餐上去，就叫投桃报李，投桃报李懂么！”
陆九渊提着饭，站在萧绎办公室门口，手都放在门上了，就是没有推门进去。云韶在后面看得着急，嘴里道：“多好的机会啊，你倒是进去啊！”
“诶，陆姐，帮萧经理买饭啊？”
唐糖糖路过，陆九渊将饭交给她，“是啊，麻烦你帮我送进去，我那边，还有点事情要做。”
“哦，好。”
唐糖糖推门进了萧绎办公室，陆九渊则退回自己座位，云韶起身，一脸怒其不争，“姓陆的，我说你怎么回事，明明都到门口了，你把饭给糖糖干嘛，难道你还想给他俩创造机会吗？”
陆九渊情知自己软弱，明明是投桃报李的时候，萧绎是灰心还是热忱，全在于自己的一举一动，饭水茶食，皆是礼尚往来互通心意的体现。可她忽然犹豫了，这一步，究竟还要不要迈过去。
萧绎就在办公室里看着，自她站在门外开始。他一直期待她能推门进来，她若进来了，则表示她可以全盘接收自己的心意；可她，最终还是没有进来。
“萧经理，你的饭。”
“谢谢。”
本该是很有滋味的一顿饭，如果是她亲手送进来的，则含义万千。萧绎吃了两筷子，不知怎么的，没吃出什么滋味来。
云韶拉了把椅子在好友身边坐下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陪她坐着。隔了好久，云韶说：“这十分钟里，他看了你三十八次，而你一次都没有看他。”
“嗯。”
云韶见她还有反应，继续说：“我不知你发现没有，萧绎是很敏感的人，他绝对不是那种神经大条直来直往的男人，你今日伤害他，他很有可能今后都不理你了。”
“嗯。”
“你嗯什么嗯，就知道嗯。你别嗯嗯嗯了，你再这么不上道，我就不管你了。”
“嗯。”
“陆九渊，你要死啊！”云韶起身，拉了拉衬衫，又理了理裙子，“我就不明白了，你俩到底搞哪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俩不急，我这当看客的，要急死了。”
云韶一走，陆九渊就朝萧绎办公室里看了一眼，他也在看她。隔着一条不宽不窄的过道，还隔着一堵玻璃，她竟然能看得清楚，他给了她一个笑容。
“吃饭？”
“是啊，吃中午饭啊，你忙糊涂了？”
云韶半拉半拽，将陆九渊拖下楼，两人准备吃个商务简餐，双人餐，108元。谁知刚刚坐下，还没决定A餐还是B餐，唐糖糖和柯晨就一块儿下来了，唐糖糖眼尖，“嘿，云姐、陆姐，你们也来吃饭啊！”云韶瞥见柯晨，微微一哂，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瞧，刚来公司没几天，都约会上前台行政门面担当了。
遇见两位主管，柯晨也不好装作没看见，只好扬手同云陆二人打招呼，但唐糖糖自来与这两位相熟，立马就像乳燕投林一般奔过去了，“云姐、陆姐，你们点餐没有，你们吃什么，咱们一起吃吧！”
女伴都过去了，柯晨抓了一下头发，也慢悠悠行过去，动作慢似行将就木一般，好像即将踏入危险之地。云韶将他形状看得清清楚楚，不免更是瞧不起他，“怎么啦，见鬼啦？有些人平时净爱装大款，今天头一回掏钱买单，这是要准备装死了？”
“云姐、陆姐，这是哪里话，吾只是一时惊诧，不曾想在这小小地方遇见这么多美女罢了。”柯晨这一张嘴，便跟着唐糖糖改了称呼，这是好上了？
“哼，德行。”云韶冷哼，对柯晨是越发瞧不上，便说：“我和你陆主任的单不要你买，你们年轻人，一边吃去吧，陆主任生病了，怕吵。”
“哦，那我和柯晨去那边吃，”唐糖糖单纯，不疑有他，立马站起来，回原先看好的座位。柯晨无法，只得也跟着站起来，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脑子是短哪门子的路，这商务简餐便宜得很，全部买了也就200多块钱，今天这么好机会，自己怎么这么不会做人了。
“还不舒服吗，喝点热水。”云韶摸摸陆九渊后背，“实在不舒服请假去吧，下午去医院看病，明天就出发去广西了，两天一夜，吵得很，总不能病着去吧。”
陆九渊喝多了酒头疼，昨天萧绎给她喂了醒酒药，他一走，她就全给吐出来了。今早上凌晨三点她就醒了，瞧见地毯上全是污秽物，床上也沾了一些，她起来换床单洗地毯，一忙就到了六点钟，然后回公司上班，她此刻也不尽是头疼，更多的是疲惫。
上了餐，黑椒牛柳意面和葡式焗猪扒饭，并送例汤或者果汁，云韶喝鲜榨梨汁，眼角撇着唐糖糖柯晨那一对，“你说那俩是不是好上了？”
陆九渊喝了半碗龙骨瘦肉汤，肠胃舒服很多，这才抬起头来，看了那两个言笑晏晏年轻人一会儿，说：“也算般配。”
“你觉得他们般配？”云韶摇头，“我不这么觉得，女孩是个富家小姐，男孩是个城中村暴发户家的富二代，哪里看都不般配。”
陆九渊拿纸巾擦嘴，“男才女貌，年轻人总要相处和磨合一段时间，现在就是否谈合得来有点为时过早。”
云韶侧身，放低声音，小声道：“他们是男财女财，你知道唐糖糖家里啊，她爸是成功人士，去年还有人传她爸爸是总裁，她是总裁千金下来体察民情的。”
“噗嗤，”陆九渊低声笑，甫一抬头，萧绎就站在她眼前，男人掏出一盒药片，又放下一个纸袋子，转身走了。
“什么呀？”云韶扒开纸袋子，将里面东西拿出来，差点儿烫了手，“哇，牛肉窝蛋粥，哇，碗仔翅，天呐，我正好想吃碗仔翅，我的天呐，他真是个神仙吧。”
“来来来，吃吧，他肯定是怕折磨死你了，怕你过劳死，才买东西给你吃的。”云韶将那碗牛肉窝蛋粥揭开盖子放到陆九渊身前，“不是吃不下焗饭炒面吗，来，吃这个，这个养胃。”
萧绎带来午餐，看包装袋，他是往返很远去买的，公司附近没有粥铺，云韶对着碗仔翅一直吞口水，陆九渊道：“吃吧。”
“真的给我吃？”云韶说：“这是人家的一片心呢，给我吃？”
“嗯，一起吃。”
陆九渊勺了两口粥，云韶又剥药片给她，嘴里念叨：“你超没意思的，人家都表现这么明显的，你不给点回应？”
云韶心里忽然间非常同情萧绎，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陆小姐。当然并不是说陆九渊不好，萧陆如果成一对，那绝对般配，要比唐糖糖和那个瘪三柯晨养眼一百倍。可惜呀——
云韶也接不下去了，她说：“你怎么想的？平心而论，我觉得萧绎不错，身高腿长、体貌端庄，虽然气质没有傅岩那么芝兰玉树、清隽颀秀，但又有另一番滋味。你要不要去试试，先去试试，合不来就算了，性格不合是天意，也怪不了人。”
“说什么呢，你当试菜啊！”
云韶没想陆九渊能给回应，立马品味过来了，“哦！我知道了！”
陆九渊道：“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了。”云韶喜滋滋。
“那你说，我是怎么想的？”许是药丸发生了作用，陆九渊头疼减轻了很多，兼之喝了热粥，胃里舒服，这刻也笑起来，“说说吧，云妹妹，我是怎么想的？”
“你个死鬼，没大没小，占我便宜！”
云韶扑到陆九渊肩头，小声说道：“萧绎不错，真的不错，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这有什么不好，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陆九渊不语，没有做声。云韶继续跟她咬耳朵：“你还想不想让傅岩在天有灵得以安息了，你这样一直单身，没人照顾，他在天堂也不放心。只有你幸福了，傅岩才能找个丰乳肥臀的女天使，开始他新的生活啊——”
“吃饭吧，凉了。”
云韶捂着嘴吱吱笑，“去阳朔想不想和萧绎一间房啊，如有需要，我偷偷给你们安排。萧绎是经理级别，他住单间，我们两住一间，你让他给你房卡，后面什么都不要担心，都看我的。”
陆九渊偏开头，不再理她。
云韶心知这两人有戏，更加放诞不羁，又添上一句：“明天穿好看点，别天天穿个黑裤子，难看死了。那个——我可以借你几条若隐若现的仙女裙，怎样，要不要？”
牛肉蛋粥的清香和里头的老姜味混在一起窜入鼻尖，陆九渊忽然想起刚刚萧绎的眼神，还有他的背影，甚至他的呼吸声，他的呼吸很急促，那一呼一吸间，她甚至能感受他急促的心跳声。原来真的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也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所有你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
“姐，我们吃好了，我们先上去了。”唐糖糖过来打招呼，她神经大条，完全没在意云陆二人桌面上的东西全换了一轮，倒是柯晨，眼尖发现云韶吃的碗仔翅根本不是店里的东西。谁买的，她男朋友？
唐糖糖和柯晨走后，云韶招呼服务员买单，又交代一句：“还要一个A餐，打包带走。”
“你没吃饱？”
云韶摇头，搂了搂陆九渊肩膀，“我的陆妹妹，论这恋爱经验，你可跟我学着点吧！”
陆九渊喝口水，问：“怎么了？”
“你傻啊！”云韶贴过去，小声指点：“萧绎跑那么远去给你买粥，一来一回时间又这么短，他肯定没吃饭。你现在提一盒爱心午餐上去，就叫投桃报李，投桃报李懂么！”
陆九渊提着饭，站在萧绎办公室门口，手都放在门上了，就是没有推门进去。云韶在后面看得着急，嘴里道：“多好的机会啊，你倒是进去啊！”
“诶，陆姐，帮萧经理买饭啊？”
唐糖糖路过，陆九渊将饭交给她，“是啊，麻烦你帮我送进去，我那边，还有点事情要做。”
“哦，好。”
唐糖糖推门进了萧绎办公室，陆九渊则退回自己座位，云韶起身，一脸怒其不争，“姓陆的，我说你怎么回事，明明都到门口了，你把饭给糖糖干嘛，难道你还想给他俩创造机会吗？”
陆九渊情知自己软弱，明明是投桃报李的时候，萧绎是灰心还是热忱，全在于自己的一举一动，饭水茶食，皆是礼尚往来互通心意的体现。可她忽然犹豫了，这一步，究竟还要不要迈过去。
萧绎就在办公室里看着，自她站在门外开始。他一直期待她能推门进来，她若进来了，则表示她可以全盘接收自己的心意；可她，最终还是没有进来。
“萧经理，你的饭。”
“谢谢。”
本该是很有滋味的一顿饭，如果是她亲手送进来的，则含义万千。萧绎吃了两筷子，不知怎么的，没吃出什么滋味来。
云韶拉了把椅子在好友身边坐下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陪她坐着。隔了好久，云韶说：“这十分钟里，他看了你三十八次，而你一次都没有看他。”
“嗯。”
云韶见她还有反应，继续说：“我不知你发现没有，萧绎是很敏感的人，他绝对不是那种神经大条直来直往的男人，你今日伤害他，他很有可能今后都不理你了。”
“嗯。”
“你嗯什么嗯，就知道嗯。你别嗯嗯嗯了，你再这么不上道，我就不管你了。”
“嗯。”
“陆九渊，你要死啊！”云韶起身，拉了拉衬衫，又理了理裙子，“我就不明白了，你俩到底搞哪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俩不急，我这当看客的，要急死了。”
云韶一走，陆九渊就朝萧绎办公室里看了一眼，他也在看她。隔着一条不宽不窄的过道，还隔着一堵玻璃，她竟然能看得清楚，他给了她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