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周五晚上，陆九渊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说孙明礼今天要走，梁思成作为公司代表去慰问他，陆九渊批了点钱，让梁思成买点水果牛奶去送一程。手机响，梁思成发了几张照片过来，在车站里，孙明礼带了很多东西回乡，还有一些是中国梦送的礼品，萧绎也去了？
他去干什么？陆九渊眯着眼睛，门口有响动，他回来了。
陆九渊继续闭着眼睛，萧绎进来，轻轻一笑，“假装睡觉，眼珠子还在动呢。”
“你去哪儿了？”
萧绎洗了手，下厨房，“思成没和你说吗？”
“你给孙明礼钱了，私人掏腰包？”
萧绎不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你干嘛呀，咱们本职工作即是如此，你根本不需要愧疚，也不需要这样大发善心。”陆九渊道：“萧先生，你同情心泛滥了。”
“生气了？”
“给了多少钱？”
萧绎转身，笑一笑，“没多少钱，两万，人民币。一点点心意，你不要生气。嗯？”
“你就不适合做保险，再继续做下去，到时候散尽家财也不够你做慈善的，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萧绎还是笑，逗她，“等你当了我太太，我绝对不让你饿肚子。”
“绝对不能再有下次，真的！”陆九渊说：“这单案子我也很遗憾，我也希望孙明礼能振作起来，但——你自掏腰包给他两万块钱，他是不会反省的。”
萧绎双手撑在案台上，双眼盯着陆九渊的眼睛，“九渊，你做这一行太久，已经开始砭斥人性了。”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没用，你入行浅，还没领教这一行的悲欢喜怒和人间无常。”陆九渊喝一口凉水，换了话题：“唐糖糖发了请柬，她双胞胎姐妹要订婚，邀请咱们部门几个人去三亚参加喜宴。”
“嗯，我看见了。”萧绎拿走陆九渊手中凉水杯，递过来一杯温热的牛奶，“那一天我可能去不了，我已经回复唐糖糖了。”
“为什么？”
“我姐姐过来了，在香港，周末我不能陪你去海南。”萧绎摸一下陆九渊头发，说：“抱歉，之后我会补偿你的。”
“好。”
周一
梁思成拿了几个案子过来问陆九渊的意见，又道：“主任，唐糖糖自己查系统，拿我们的身份证号买机票了。”
陆九渊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去和唐糖糖说。”
还没到周末，云韶就来跟陆九渊打小报告，她说：“你麾下的梁思成同学好像不想去海南岛啊，唐糖糖很伤心，她好像很希望我们都去，你去问问梁同学，他怎么回事？”
陆九渊停一停，道：“思成家境不好，他可能是觉得没有合适的礼物，可能也没有合适出席订婚礼的衣服。”
“这样啊！”云韶叹气，“这也是个问题，确实挺为难的，那你作为他的领导，不帮着解决一下问题？”
陆九渊侧目，“我不管，我也不会管，这已经超出了工作范畴。思成愿不愿意与唐糖糖建交，这是他的私人问题，他去与不去海南，都是他的个人意愿，我有什么权利去干涉这种私人意愿？”
“看你，看你，看你这样儿！”云韶道：“你不管算了，我去找柯晨，叫富二代借衣服给梁思成，这样行不行，不用你出面，可好？”
陆九渊觉得这样不好，这样会影响梁思成的自尊心，她说：“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你非要这么做，也要看思成愿不愿意接受；另外，柯晨愿不愿意，你能确定吗？”
“诶！”
云韶呶嘴，“你们好没意思，想这么多，做人都像你们这样，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你懂不懂，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去找富二代说一声，看他怎么说。”
周六早上八点，在机场集合，梁思成还是来了，他也没穿柯晨借出来的衣服，他穿了一件白衬衫，版型漂亮，应该是新买的。“主任，”陆九渊笑着点头，夸了他一句：“衬衫不错，很衬你。”
梁思成低头，有点不好意思，“他们都没来？”
“快了，都在路上了。”
十分钟之后，柯晨家的司机到达机场，那辆价值三百万的黑色商务迈巴赫里出来三个人，柯晨、云韶、唐糖糖，几个人从一辆车里下来，柯晨今天忙得很，挨个去接，两位女性将他夹在中间，在车上叽叽歪歪说个不停，他头都快炸了。
那三人风一阵的，“主任，”陆九渊点头，“人齐了，走吧。”
到了三亚机场，外头有人接机，来人像是专业司机，还很讲究，穿着燕尾服，白衬衫，可三亚这天气！陆九渊一出机场，便觉得热浪袭来，温度很是灼人。
来的是一辆七座保姆车，白色进口阿尔法，新人结婚，总有好这一口的，弄点仪式感，租个豪车，让客人有面子，新人也有面子。不过唐家这车不是租的，就是唐家自己的车，司机也认识唐糖糖，他说：“大小姐，请！”
云韶偷偷问陆九渊，“你带了几件衣服，我看他们阵仗挺大的。”
“两件。”
陆九渊带了两件连衣裙，一件绯红色，一件粉红色，都是在纽约手工坊定做的。粉红色那件是旗袍款式，但有蓬松复古的袖子，袖子是傅岩设计的，他说旗袍要有袖子才好看。绯红色那件是公主裙，那是傅岩在看云，某天傍晚，他在纽约看到了荚状云，这种云属于高积云，形状似飞碟，他在纽约看见了绯红色的飞碟云，将之画下来，最后送去纽约手工坊，花了将近四个月时间，裙子才面世。
婚礼预计举行一天半，在三亚海棠湾，七星帆船酒店，亚特兰蒂斯，格局不低。从三亚机场去海棠湾差不多四十分钟，沿路上，椰林风海，唐糖糖给大家倒冰镇香槟，“哎呀，太热了，大家都来一杯，在座的都会喝酒吧！”
云韶举着酒杯子，“哎呀，惬意呀，这海风椰林，看了让人心旷神怡，一来都不想走了。”柯晨也赞同，“这边环境确实好，度假可以，长期生活的话有点闷，没什么意思。”
“对！”唐糖糖要和柯晨碰杯，“自然是自然，但是呆久了无聊至极，我是待腻了，我家在海口有一个农场，里头有一千棵棕榈树，一千棵椰子树，两千棵槟榔树，一千五百棵橡胶树，还有无数的菠萝蜜和香蕉树，我小时候每天都在数树，好闷啊！”
“咳，”云韶轻咳，“豪门啊！”
海棠湾到了，亚特兰蒂斯旁边是威斯汀，隔壁是红树林，对面希尔顿，各家五星豪门酒店凑在一处，再往前一千米，过去就是购物城，海南特区名品免税店。
酒店门童过来打开车门，唐糖糖第一个跳下车，“好了，咱们下车吧，各位兄弟姐妹们。”
三亚的海风在酒店大厅穿堂而过，云韶觉得心灵都遭受了洗涤，这也太舒服了吧。唐糖糖手机响，那边说了几句，唐糖糖说：“行，我马上就到，一分钟。”
“各位，婚礼在沙滩上，咱们先上楼休息，下午五点钟，婚礼正式开始啊！我爸爸找我，我要过去看一看，各位请便，午餐可以打电话在酒店订餐，我爸爸说了，各位吃好玩好，千万不要替他省钱。”
唐爸爸很大方，女儿的客人是两男两女，本可以只开两间房，但他开了四间，并且不是最便宜的那种，他开了四间海景房，每一间都带着室外浴室，能吹拂海风的视野开阔的房间。
上电梯的时候，云韶低声说：“唐家好大手笔，亚特兰蒂斯最便宜的房间一晚上两千，每往上升一级再加两千，咱们住的房间起码四千块起步，你们说咱是不是合伙凑个份子钱，买份礼品啊！”
柯晨点头，“可以。”
陆九渊也点头，“好。”
梁思成一样点头，“买什么？”
“买什么咱再商量，大家先放行李，稍微休整一下，十分钟后集合，咱们去美食街吃海鲜。”云韶安排完任务与行程，然后钻进陆九渊房里，问：“萧绎怎么没来，他几个意思，是单独行动了？”
“他姐姐来了，在香港，他看他姐姐去了。”
“真没意思！诶，我说，你就这么放心，他说是姐姐就姐姐啊，你不怕是位小姐姐？”
陆九渊笑，去洗手台洗手，又补了一下口红，回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挣扎也于事无补。”
“你晚上穿什么？”
“你呢？”
云韶说，“又不是我结婚，没必要抢人家新娘子的风头，我就穿条印花沙滩裙，应应景儿就行了。”
“嗯。”
“我怎么感觉你兴致不高的样子，因为萧绎没来？”
“我不知道，心里堵得慌，好像有一块大石压在心口，不能呼吸。”
“你高原反应？这也不对呀！这温柔的海风，海南除了太热，根本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啊！”
陆九渊正要说话，柯晨在外面敲门，“两位美丽的小姐姐，你们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就来！”
午餐很丰盛，帝王蟹、濑尿虾、多宝鱼、明虾、白螺花螺、大海鳝、夏夷贝，几人提着满满几袋海鲜去餐厅加工，吃得酒足饭饱之后，开始讨论送什么礼。
送什么都不金贵，也不稀奇，最后还是柯晨一锤定音，“送个金碗，加一双金筷子，体面，好看。”
云韶也赞同，“果然还是富二代懂有钱人心理，黄金确实不掉价，又耐看，就这样定了。”
柯晨懒得理她，招呼人买单。
云韶说：“难得啊，咱们抠门的迈巴赫小王子，在遇见了阿尔法小公主之后，竟然开窍了，变得大方了。”柯晨扭头，盯了她一眼。
“干什么，盯我干什么！”云韶拍手，“那咱们都吃好了，现在就买碗去吧！”
众人起身，陆九渊说：“你们去吧，回头我把钱补上，我就不去了。”
梁思成有点担心陆九渊，“主任，你没事吧？”
“没事，我回去休息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嗯，那你回酒店睡觉，我们去买碗。”
“拜拜。”
自来到三亚之后，陆九渊整个人都很不舒服，她不知道这种不安定因素是源自于心理还是生理，总之走回酒店的时候还差点摔一跤。
亚特兰蒂斯酒店的沙滩上果然正在准备婚礼，这间七星酒店有自己的私人沙滩，并且今天有两场婚礼，一边是淡淡的海蓝风，布景和气球都是蓝色的，遥看一眼，一片深蓝浅蓝，典型的地中海风格。一边是粉红公主风，气球、场地、座椅、布景板，全是粉红的，看仔细了，好像连桌布好像都是粉红的。陆九渊远远看了一眼，心说：不知是哪一家。
她脱了小猫跟皮鞋，赤脚下沙滩，三亚山美水美，海景更美，沿着海岸线走了几百米，先走到蓝色气球的那家，瞧人家婚礼布景颜色搭配，真是和谐大方。
瞧了一眼新人姓名，都很普通，芸芸众生中很不起眼的名字。新娘不姓唐。
陆九渊在人家婚礼蓝色的天幕下站了一会儿，瞧工作人员摆花，布置场地，瞧了一会儿，她心想，蓝气球在海边真好看，太好看了。看了一会儿，粉色那边也动起来了，陆九渊转身又往粉色婚礼那边走，走了小半程，她仿佛瞧见了唐糖糖，唐糖糖穿白色抹胸半裙，头上戴着金色皇冠，陆九渊走过去，那人看着她，笑一笑，“你好呀，是今天来观礼的客人吗？”
陆九渊一愣，她不是唐糖糖！
声音不同，嘴角梨涡形状不同，唐糖糖的梨涡很浅，这位的梨涡较深，位置更靠后一点。并且她们声音也不太一样，她的声音没有唐糖糖清脆，而是更温柔一些。双胞胎，唐糖糖的双胞胎妹妹，今日的女主角，唐蜜儿。
唐蜜儿甜甜一笑，“我们的仪式五点钟才开始哦，现在还有点早，太阳还很晒，客人不如先上楼休息吧，我们要开始准备晚餐和酒水了哟。”
陆九渊微笑，说给新人的贺词：“祝福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
他去干什么？陆九渊眯着眼睛，门口有响动，他回来了。
陆九渊继续闭着眼睛，萧绎进来，轻轻一笑，“假装睡觉，眼珠子还在动呢。”
“你去哪儿了？”
萧绎洗了手，下厨房，“思成没和你说吗？”
“你给孙明礼钱了，私人掏腰包？”
萧绎不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你干嘛呀，咱们本职工作即是如此，你根本不需要愧疚，也不需要这样大发善心。”陆九渊道：“萧先生，你同情心泛滥了。”
“生气了？”
“给了多少钱？”
萧绎转身，笑一笑，“没多少钱，两万，人民币。一点点心意，你不要生气。嗯？”
“你就不适合做保险，再继续做下去，到时候散尽家财也不够你做慈善的，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萧绎还是笑，逗她，“等你当了我太太，我绝对不让你饿肚子。”
“绝对不能再有下次，真的！”陆九渊说：“这单案子我也很遗憾，我也希望孙明礼能振作起来，但——你自掏腰包给他两万块钱，他是不会反省的。”
萧绎双手撑在案台上，双眼盯着陆九渊的眼睛，“九渊，你做这一行太久，已经开始砭斥人性了。”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没用，你入行浅，还没领教这一行的悲欢喜怒和人间无常。”陆九渊喝一口凉水，换了话题：“唐糖糖发了请柬，她双胞胎姐妹要订婚，邀请咱们部门几个人去三亚参加喜宴。”
“嗯，我看见了。”萧绎拿走陆九渊手中凉水杯，递过来一杯温热的牛奶，“那一天我可能去不了，我已经回复唐糖糖了。”
“为什么？”
“我姐姐过来了，在香港，周末我不能陪你去海南。”萧绎摸一下陆九渊头发，说：“抱歉，之后我会补偿你的。”
“好。”
周一
梁思成拿了几个案子过来问陆九渊的意见，又道：“主任，唐糖糖自己查系统，拿我们的身份证号买机票了。”
陆九渊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去和唐糖糖说。”
还没到周末，云韶就来跟陆九渊打小报告，她说：“你麾下的梁思成同学好像不想去海南岛啊，唐糖糖很伤心，她好像很希望我们都去，你去问问梁同学，他怎么回事？”
陆九渊停一停，道：“思成家境不好，他可能是觉得没有合适的礼物，可能也没有合适出席订婚礼的衣服。”
“这样啊！”云韶叹气，“这也是个问题，确实挺为难的，那你作为他的领导，不帮着解决一下问题？”
陆九渊侧目，“我不管，我也不会管，这已经超出了工作范畴。思成愿不愿意与唐糖糖建交，这是他的私人问题，他去与不去海南，都是他的个人意愿，我有什么权利去干涉这种私人意愿？”
“看你，看你，看你这样儿！”云韶道：“你不管算了，我去找柯晨，叫富二代借衣服给梁思成，这样行不行，不用你出面，可好？”
陆九渊觉得这样不好，这样会影响梁思成的自尊心，她说：“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你非要这么做，也要看思成愿不愿意接受；另外，柯晨愿不愿意，你能确定吗？”
“诶！”
云韶呶嘴，“你们好没意思，想这么多，做人都像你们这样，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你懂不懂，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去找富二代说一声，看他怎么说。”
周六早上八点，在机场集合，梁思成还是来了，他也没穿柯晨借出来的衣服，他穿了一件白衬衫，版型漂亮，应该是新买的。“主任，”陆九渊笑着点头，夸了他一句：“衬衫不错，很衬你。”
梁思成低头，有点不好意思，“他们都没来？”
“快了，都在路上了。”
十分钟之后，柯晨家的司机到达机场，那辆价值三百万的黑色商务迈巴赫里出来三个人，柯晨、云韶、唐糖糖，几个人从一辆车里下来，柯晨今天忙得很，挨个去接，两位女性将他夹在中间，在车上叽叽歪歪说个不停，他头都快炸了。
那三人风一阵的，“主任，”陆九渊点头，“人齐了，走吧。”
到了三亚机场，外头有人接机，来人像是专业司机，还很讲究，穿着燕尾服，白衬衫，可三亚这天气！陆九渊一出机场，便觉得热浪袭来，温度很是灼人。
来的是一辆七座保姆车，白色进口阿尔法，新人结婚，总有好这一口的，弄点仪式感，租个豪车，让客人有面子，新人也有面子。不过唐家这车不是租的，就是唐家自己的车，司机也认识唐糖糖，他说：“大小姐，请！”
云韶偷偷问陆九渊，“你带了几件衣服，我看他们阵仗挺大的。”
“两件。”
陆九渊带了两件连衣裙，一件绯红色，一件粉红色，都是在纽约手工坊定做的。粉红色那件是旗袍款式，但有蓬松复古的袖子，袖子是傅岩设计的，他说旗袍要有袖子才好看。绯红色那件是公主裙，那是傅岩在看云，某天傍晚，他在纽约看到了荚状云，这种云属于高积云，形状似飞碟，他在纽约看见了绯红色的飞碟云，将之画下来，最后送去纽约手工坊，花了将近四个月时间，裙子才面世。
婚礼预计举行一天半，在三亚海棠湾，七星帆船酒店，亚特兰蒂斯，格局不低。从三亚机场去海棠湾差不多四十分钟，沿路上，椰林风海，唐糖糖给大家倒冰镇香槟，“哎呀，太热了，大家都来一杯，在座的都会喝酒吧！”
云韶举着酒杯子，“哎呀，惬意呀，这海风椰林，看了让人心旷神怡，一来都不想走了。”柯晨也赞同，“这边环境确实好，度假可以，长期生活的话有点闷，没什么意思。”
“对！”唐糖糖要和柯晨碰杯，“自然是自然，但是呆久了无聊至极，我是待腻了，我家在海口有一个农场，里头有一千棵棕榈树，一千棵椰子树，两千棵槟榔树，一千五百棵橡胶树，还有无数的菠萝蜜和香蕉树，我小时候每天都在数树，好闷啊！”
“咳，”云韶轻咳，“豪门啊！”
海棠湾到了，亚特兰蒂斯旁边是威斯汀，隔壁是红树林，对面希尔顿，各家五星豪门酒店凑在一处，再往前一千米，过去就是购物城，海南特区名品免税店。
酒店门童过来打开车门，唐糖糖第一个跳下车，“好了，咱们下车吧，各位兄弟姐妹们。”
三亚的海风在酒店大厅穿堂而过，云韶觉得心灵都遭受了洗涤，这也太舒服了吧。唐糖糖手机响，那边说了几句，唐糖糖说：“行，我马上就到，一分钟。”
“各位，婚礼在沙滩上，咱们先上楼休息，下午五点钟，婚礼正式开始啊！我爸爸找我，我要过去看一看，各位请便，午餐可以打电话在酒店订餐，我爸爸说了，各位吃好玩好，千万不要替他省钱。”
唐爸爸很大方，女儿的客人是两男两女，本可以只开两间房，但他开了四间，并且不是最便宜的那种，他开了四间海景房，每一间都带着室外浴室，能吹拂海风的视野开阔的房间。
上电梯的时候，云韶低声说：“唐家好大手笔，亚特兰蒂斯最便宜的房间一晚上两千，每往上升一级再加两千，咱们住的房间起码四千块起步，你们说咱是不是合伙凑个份子钱，买份礼品啊！”
柯晨点头，“可以。”
陆九渊也点头，“好。”
梁思成一样点头，“买什么？”
“买什么咱再商量，大家先放行李，稍微休整一下，十分钟后集合，咱们去美食街吃海鲜。”云韶安排完任务与行程，然后钻进陆九渊房里，问：“萧绎怎么没来，他几个意思，是单独行动了？”
“他姐姐来了，在香港，他看他姐姐去了。”
“真没意思！诶，我说，你就这么放心，他说是姐姐就姐姐啊，你不怕是位小姐姐？”
陆九渊笑，去洗手台洗手，又补了一下口红，回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挣扎也于事无补。”
“你晚上穿什么？”
“你呢？”
云韶说，“又不是我结婚，没必要抢人家新娘子的风头，我就穿条印花沙滩裙，应应景儿就行了。”
“嗯。”
“我怎么感觉你兴致不高的样子，因为萧绎没来？”
“我不知道，心里堵得慌，好像有一块大石压在心口，不能呼吸。”
“你高原反应？这也不对呀！这温柔的海风，海南除了太热，根本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啊！”
陆九渊正要说话，柯晨在外面敲门，“两位美丽的小姐姐，你们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就来！”
午餐很丰盛，帝王蟹、濑尿虾、多宝鱼、明虾、白螺花螺、大海鳝、夏夷贝，几人提着满满几袋海鲜去餐厅加工，吃得酒足饭饱之后，开始讨论送什么礼。
送什么都不金贵，也不稀奇，最后还是柯晨一锤定音，“送个金碗，加一双金筷子，体面，好看。”
云韶也赞同，“果然还是富二代懂有钱人心理，黄金确实不掉价，又耐看，就这样定了。”
柯晨懒得理她，招呼人买单。
云韶说：“难得啊，咱们抠门的迈巴赫小王子，在遇见了阿尔法小公主之后，竟然开窍了，变得大方了。”柯晨扭头，盯了她一眼。
“干什么，盯我干什么！”云韶拍手，“那咱们都吃好了，现在就买碗去吧！”
众人起身，陆九渊说：“你们去吧，回头我把钱补上，我就不去了。”
梁思成有点担心陆九渊，“主任，你没事吧？”
“没事，我回去休息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嗯，那你回酒店睡觉，我们去买碗。”
“拜拜。”
自来到三亚之后，陆九渊整个人都很不舒服，她不知道这种不安定因素是源自于心理还是生理，总之走回酒店的时候还差点摔一跤。
亚特兰蒂斯酒店的沙滩上果然正在准备婚礼，这间七星酒店有自己的私人沙滩，并且今天有两场婚礼，一边是淡淡的海蓝风，布景和气球都是蓝色的，遥看一眼，一片深蓝浅蓝，典型的地中海风格。一边是粉红公主风，气球、场地、座椅、布景板，全是粉红的，看仔细了，好像连桌布好像都是粉红的。陆九渊远远看了一眼，心说：不知是哪一家。
她脱了小猫跟皮鞋，赤脚下沙滩，三亚山美水美，海景更美，沿着海岸线走了几百米，先走到蓝色气球的那家，瞧人家婚礼布景颜色搭配，真是和谐大方。
瞧了一眼新人姓名，都很普通，芸芸众生中很不起眼的名字。新娘不姓唐。
陆九渊在人家婚礼蓝色的天幕下站了一会儿，瞧工作人员摆花，布置场地，瞧了一会儿，她心想，蓝气球在海边真好看，太好看了。看了一会儿，粉色那边也动起来了，陆九渊转身又往粉色婚礼那边走，走了小半程，她仿佛瞧见了唐糖糖，唐糖糖穿白色抹胸半裙，头上戴着金色皇冠，陆九渊走过去，那人看着她，笑一笑，“你好呀，是今天来观礼的客人吗？”
陆九渊一愣，她不是唐糖糖！
声音不同，嘴角梨涡形状不同，唐糖糖的梨涡很浅，这位的梨涡较深，位置更靠后一点。并且她们声音也不太一样，她的声音没有唐糖糖清脆，而是更温柔一些。双胞胎，唐糖糖的双胞胎妹妹，今日的女主角，唐蜜儿。
唐蜜儿甜甜一笑，“我们的仪式五点钟才开始哦，现在还有点早，太阳还很晒，客人不如先上楼休息吧，我们要开始准备晚餐和酒水了哟。”
陆九渊微笑，说给新人的贺词：“祝福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