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一样的可能 （二）
连佳家拿着刚刚洗干净的不锈钢饭桶从厕所走出来，迎面差点撞上风风火火冲进病房的两位老人。
看清是她，公公狠狠瞪了她一眼：“看你做的好事！”
婆婆根本没空搭理她，直奔宋江的病床，就像唱大戏一样嘴里喊着：“我可怜的儿哟。”
“爸，妈……”连佳家乖乖跟着公婆挪到病床前，“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还不过来，我儿子岂不被你折磨死！”婆婆想起接到儿子电话说车祸的事，心脏到现在还砰砰跳个不停，“你有没有脑子？什么事不能在家好好说，非得到大马路上吵。好了吧。现在刚进城就闹出这档子事，我看你们之后这日子怎么过。”
连佳家自认理亏，低着头不敢顶嘴，但心里有隐隐的不忿，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做了什么好事。
她万万没想到这时宋江会替她说话：“妈，你别怪佳家。这夫妻吵架是两个人的错。今后有什么困难，也该我们两个人一起面对。你说是吗？佳家。”
宋江将深情款款的目光投向她，弄得连佳家突然从心底涌上来一阵自责。如果不是她执意报警，宋江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一下子好像所有的过错都是由她而起。
“嗯！爸妈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宋江。”
“照顾？你拿什么照顾，你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有两个孩子。对了，欢欢喜喜呢？”做爷爷的这时才意识到两个孙女不在医院。
“今天周末，她们放在我堂姐家玩。”
“就你那个有钱的堂姐吧？”婆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抓住了关键。“实在不成，你也可以开口找她借点钱。”
“不行！”连佳家想都没想就拒绝，“我们现在免费住在别人家里已经麻烦她很多了……”
“你看你，我这还没说啥呢。反应这么激烈，好像生怕我们占她家什么便宜似的。你要知道，你嫁进我们宋家，就是姓宋的人了。”
旁边的公公也不赞成老婆子的意见，“老靠着别人也不是回事。我看等小江出院你们还是跟我乖乖回老家。小江给我们在乡下砌的那小洋楼也足够你们住的。”
他们才刚刚卖掉电厂的房子举家搬过来，新生活还没开始就要打退堂鼓。连佳家打心底里不愿意，好在这回宋江和她站在同一战线，“爸妈，你们别急。是出了点小意外，但也不至于即刻就要走。再等等。”
“等啥？你两都没工作，喝西北风啊？”
“我可以出去工作！”连佳家被逼急了，脱口而出，得到的是一声冷笑。先是婆婆一声不屑的冷笑，然后公公和宋江都笑开了，好像她说了什么笑话一样。
“佳家，你从来没有出去工作过。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到哪去找工作？”宋江一句话就给她全盘否定，“我们还有几万块钱积蓄，应该能撑到我出院。边走边看吧。”
提到存折里那几万块，连佳家心里又被刺了一下，那是偷连韵戒指换来的钱啊！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她知道自己现在没勇气还掉那笔钱，两手空空地在这个陌生城市里讨生活。
“早猜到你们两口子是这个反应。没法子，那我和你爸这把老骨头也只能受累留下来照顾你们。”
“妈，你们准备留在靖州？”连佳家直觉不好。
婆婆斜了她一眼，“那不然呢？你能照顾好我儿子吗？还有那两个小拖油瓶。”
公公婆婆就这样商量都没打直接提着大包小包住进了连韵的房子，那阵仗竟是准备长待。连佳家苦恼不知怎么和连韵交代，拖来拖去最终什么也没说。
为了省钱，宋江没住满一礼拜就出院回家休养，只定期回医院复查。
医院说他的腿恢复情况不错，骨头慢慢在长好，但是时间一天天推移，他始终没法走路。
“我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腿！”又一次复健中，宋江摔倒在地愤怒地锤着双腿，连佳家哭着抓住他的手，“医生他到底怎么了？”
医生说可能是神经问题，又送去宗绍的科室做了个详细检查，可还是查不出什么名堂。
宗绍把连佳家拉到医生办公室谈话：“这种情况之前也出现过，患者身体机能恢复后，可能是自己心理暗示太强，一直不能正常行走。换言之，这是心病。我建议你多回家开导他，不要刺激他，兴许哪天他自己心结解开突然就能走了。”
连佳家推着宋江回家，公婆殷切地迎上来看着他们：“怎么样？”
宋江垂着头坐在轮椅上不搭理他们，连佳家默默摇了摇头。婆婆满怀期待的表情变成了怨恨，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推搡她：“都怪你！你把我儿子害成了残废！”
连佳家被推得一踉跄，绊到轮椅脚跌在地上在，客厅里玩耍的欢欢喜喜见状大哭起来，嘴里喊着妈妈。
“哭什么哭，两个赔钱货。”婆婆丝毫没有愧疚之意，恶狠狠瞪着两个孩子，似是想将怒气转移到她们身上。连佳家顾不上崴脚的疼痛，爬过去抱住两个孩子哄她们：“妈妈没事……别怕……”
厨房里传出一阵煤气味，婆婆嗅出异样大叫：“不好，给儿子煲的汤扑了。你们可回来的真是时候。”
宋江无心去处理这场闹剧，看向一边的父亲：“爸，推我进去。”
公公叼着老烟杆推儿子进房，还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和媳妇，嘴里嘟囔着：“婆婆妈妈，都是没用的废物。”
客厅里只剩下连佳家和还在啜泣的两个孩子，她默默抹了一把眼泪，去开窗通气省得孩子煤气中毒。
站在窗前她看到楼栋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女人提着一袋水果向楼上张望。看到她时，脸上疑惑的神色散开变成欣喜，摇晃着手臂跟她打招呼：“嫂子，你家是几楼？”
“9楼。902。”连佳家愣了一下才回应，心想她怎么来了？
门铃声很快响起，连佳家一瘸一拐过去开门。对方一见她走路的姿态就发现异样：“嫂子，你腿怎么了？”
公公婆婆听到门铃声都出来了，连佳家不便多说，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接过她手里水果，拿了拖鞋迎她进来。
“叔叔阿姨好，我是宋科长以前的同事佟乐。你们叫我小佟就行。听说宋科长前阵子出了车祸一直想来看看，也没找到合适机会……”佟乐落落大方地向两位长辈介绍自己。
听说是儿子的同事，两老很客气：“快进来坐。”
连佳家把佟乐提来的水果拿去厨房切了，端出去的时候听到佟乐在客厅和公公有说有笑。这很难得，因为她公公一向看不起女人，是所有女人。
“这么说小佟以后是打算在靖州发展了？”公公异常亲切地问道。
“爸爸是这么说的，让我先跟着舅舅学习。”
“真是听话的好孩子。听爸爸的话总是不会错。”公公赞赏地点点头，又吸了一口旱烟，呛鼻的烟味熏得欢欢喜喜不停在咳嗽。
“爸，您少吸两口……”连佳家忍不住出声劝阻，意识到公公脸色不好，她赶紧补充了一句：“对身体不好。”
“我去喊小江。”公公起身不耐烦地把烟杆往桌上敲了敲，还带着火星的烟灰落在茶几和地板上。连佳家怕家具被损，赶忙扯了张纸蹲下去擦。
“嫂子小心。”佟乐的话音未落，连佳家已经被烫伤了手，烟灰的高温还将纸巾燃起。还好佟乐反应迅速，将茶水倒上去熄灭了火。只是弄得现场一片狼藉，她赶紧道歉：“对不起，把你家弄脏了。拖把在哪，我来擦。”
“小佟，你别管，上一边坐着。我来。”婆婆瞪了连佳家一眼，自己去厕所拿拖把。
佟乐有些尴尬，连佳家装作无事，拉着她去餐厅坐。
“你家好漂亮啊。”佟乐环顾四周一圈，试图找到话题。
“哪里是我家，只是寄居在别人家暂住而已。”连佳家苦笑。
“我听宋科长说过，嫂子的姐姐对你们真好。”
“是宋江告诉你我们住在这的？”连佳家终于找到机会问出口。搬离老家后，除了母亲，她没有和别人说过新住址。这个小区太高调，让不知情的亲戚知道还以为他们发了什么大财。
“是我多嘴问了一句。之前宋科长说你们要搬来靖州，我不是有个舅舅在靖州吗？宋科长想让我帮忙问下工作的事，就留了地址和联系方式。”
连佳家确实听宋江提过佟乐舅舅的事，不疑有他。“刚听你和我爸说，你也要留在靖州？”
“嗯。刚过来，准备去舅舅那个酒店上班。”
连佳家听到上班二字有些心动，现在宋江没办法出去找工作，一家六口坐吃山空不是办法。“小乐，你在酒店做什么？还有没有岗位可以介绍给我的？”
佟乐露出为难的表情，“我是做会计……”
连佳家神色一黯，她连大学都没读过的人，做会计对她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我知道酒店有在招上菜的服务员，会不会太委屈姐了……”
“不委屈！你可以帮我打听一下我这样的符不符合条件吗？”
“服务员没什么要求的，只要勤劳肯干就行。”
“那行，你帮我问下你舅舅？”
“包在我身上。” 佟乐爽快地答应。说话间，她的目光突然看向连佳家身后，脆脆地喊了一声:“宋科。”
“嗯。”宋江低沉的声音让连佳家不寒而栗，他刚听到了自己求职的事吧？不会又阻止自己吧？该不该反抗，会不会刺激到他？连佳家一瞬间想了很多。
奇迹一般，宋江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佟乐看出她的犹豫，主动帮她跟宋江说情：“宋科，之前我不是说我舅舅在一家大酒店工作吗？他们酒店现在缺人，想请嫂子过去帮手，工资待遇不错的。你看怎么样？”
“她能做好什么？”宋江不屑地从鼻孔里轻哼一声。不过终是没有反对。
佟乐的出现就像个贵人，给连佳家黯淡无光的生活撕开一条希望的口子。
看清是她，公公狠狠瞪了她一眼：“看你做的好事！”
婆婆根本没空搭理她，直奔宋江的病床，就像唱大戏一样嘴里喊着：“我可怜的儿哟。”
“爸，妈……”连佳家乖乖跟着公婆挪到病床前，“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还不过来，我儿子岂不被你折磨死！”婆婆想起接到儿子电话说车祸的事，心脏到现在还砰砰跳个不停，“你有没有脑子？什么事不能在家好好说，非得到大马路上吵。好了吧。现在刚进城就闹出这档子事，我看你们之后这日子怎么过。”
连佳家自认理亏，低着头不敢顶嘴，但心里有隐隐的不忿，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做了什么好事。
她万万没想到这时宋江会替她说话：“妈，你别怪佳家。这夫妻吵架是两个人的错。今后有什么困难，也该我们两个人一起面对。你说是吗？佳家。”
宋江将深情款款的目光投向她，弄得连佳家突然从心底涌上来一阵自责。如果不是她执意报警，宋江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一下子好像所有的过错都是由她而起。
“嗯！爸妈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宋江。”
“照顾？你拿什么照顾，你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有两个孩子。对了，欢欢喜喜呢？”做爷爷的这时才意识到两个孙女不在医院。
“今天周末，她们放在我堂姐家玩。”
“就你那个有钱的堂姐吧？”婆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抓住了关键。“实在不成，你也可以开口找她借点钱。”
“不行！”连佳家想都没想就拒绝，“我们现在免费住在别人家里已经麻烦她很多了……”
“你看你，我这还没说啥呢。反应这么激烈，好像生怕我们占她家什么便宜似的。你要知道，你嫁进我们宋家，就是姓宋的人了。”
旁边的公公也不赞成老婆子的意见，“老靠着别人也不是回事。我看等小江出院你们还是跟我乖乖回老家。小江给我们在乡下砌的那小洋楼也足够你们住的。”
他们才刚刚卖掉电厂的房子举家搬过来，新生活还没开始就要打退堂鼓。连佳家打心底里不愿意，好在这回宋江和她站在同一战线，“爸妈，你们别急。是出了点小意外，但也不至于即刻就要走。再等等。”
“等啥？你两都没工作，喝西北风啊？”
“我可以出去工作！”连佳家被逼急了，脱口而出，得到的是一声冷笑。先是婆婆一声不屑的冷笑，然后公公和宋江都笑开了，好像她说了什么笑话一样。
“佳家，你从来没有出去工作过。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到哪去找工作？”宋江一句话就给她全盘否定，“我们还有几万块钱积蓄，应该能撑到我出院。边走边看吧。”
提到存折里那几万块，连佳家心里又被刺了一下，那是偷连韵戒指换来的钱啊！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她知道自己现在没勇气还掉那笔钱，两手空空地在这个陌生城市里讨生活。
“早猜到你们两口子是这个反应。没法子，那我和你爸这把老骨头也只能受累留下来照顾你们。”
“妈，你们准备留在靖州？”连佳家直觉不好。
婆婆斜了她一眼，“那不然呢？你能照顾好我儿子吗？还有那两个小拖油瓶。”
公公婆婆就这样商量都没打直接提着大包小包住进了连韵的房子，那阵仗竟是准备长待。连佳家苦恼不知怎么和连韵交代，拖来拖去最终什么也没说。
为了省钱，宋江没住满一礼拜就出院回家休养，只定期回医院复查。
医院说他的腿恢复情况不错，骨头慢慢在长好，但是时间一天天推移，他始终没法走路。
“我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腿！”又一次复健中，宋江摔倒在地愤怒地锤着双腿，连佳家哭着抓住他的手，“医生他到底怎么了？”
医生说可能是神经问题，又送去宗绍的科室做了个详细检查，可还是查不出什么名堂。
宗绍把连佳家拉到医生办公室谈话：“这种情况之前也出现过，患者身体机能恢复后，可能是自己心理暗示太强，一直不能正常行走。换言之，这是心病。我建议你多回家开导他，不要刺激他，兴许哪天他自己心结解开突然就能走了。”
连佳家推着宋江回家，公婆殷切地迎上来看着他们：“怎么样？”
宋江垂着头坐在轮椅上不搭理他们，连佳家默默摇了摇头。婆婆满怀期待的表情变成了怨恨，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推搡她：“都怪你！你把我儿子害成了残废！”
连佳家被推得一踉跄，绊到轮椅脚跌在地上在，客厅里玩耍的欢欢喜喜见状大哭起来，嘴里喊着妈妈。
“哭什么哭，两个赔钱货。”婆婆丝毫没有愧疚之意，恶狠狠瞪着两个孩子，似是想将怒气转移到她们身上。连佳家顾不上崴脚的疼痛，爬过去抱住两个孩子哄她们：“妈妈没事……别怕……”
厨房里传出一阵煤气味，婆婆嗅出异样大叫：“不好，给儿子煲的汤扑了。你们可回来的真是时候。”
宋江无心去处理这场闹剧，看向一边的父亲：“爸，推我进去。”
公公叼着老烟杆推儿子进房，还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和媳妇，嘴里嘟囔着：“婆婆妈妈，都是没用的废物。”
客厅里只剩下连佳家和还在啜泣的两个孩子，她默默抹了一把眼泪，去开窗通气省得孩子煤气中毒。
站在窗前她看到楼栋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女人提着一袋水果向楼上张望。看到她时，脸上疑惑的神色散开变成欣喜，摇晃着手臂跟她打招呼：“嫂子，你家是几楼？”
“9楼。902。”连佳家愣了一下才回应，心想她怎么来了？
门铃声很快响起，连佳家一瘸一拐过去开门。对方一见她走路的姿态就发现异样：“嫂子，你腿怎么了？”
公公婆婆听到门铃声都出来了，连佳家不便多说，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接过她手里水果，拿了拖鞋迎她进来。
“叔叔阿姨好，我是宋科长以前的同事佟乐。你们叫我小佟就行。听说宋科长前阵子出了车祸一直想来看看，也没找到合适机会……”佟乐落落大方地向两位长辈介绍自己。
听说是儿子的同事，两老很客气：“快进来坐。”
连佳家把佟乐提来的水果拿去厨房切了，端出去的时候听到佟乐在客厅和公公有说有笑。这很难得，因为她公公一向看不起女人，是所有女人。
“这么说小佟以后是打算在靖州发展了？”公公异常亲切地问道。
“爸爸是这么说的，让我先跟着舅舅学习。”
“真是听话的好孩子。听爸爸的话总是不会错。”公公赞赏地点点头，又吸了一口旱烟，呛鼻的烟味熏得欢欢喜喜不停在咳嗽。
“爸，您少吸两口……”连佳家忍不住出声劝阻，意识到公公脸色不好，她赶紧补充了一句：“对身体不好。”
“我去喊小江。”公公起身不耐烦地把烟杆往桌上敲了敲，还带着火星的烟灰落在茶几和地板上。连佳家怕家具被损，赶忙扯了张纸蹲下去擦。
“嫂子小心。”佟乐的话音未落，连佳家已经被烫伤了手，烟灰的高温还将纸巾燃起。还好佟乐反应迅速，将茶水倒上去熄灭了火。只是弄得现场一片狼藉，她赶紧道歉：“对不起，把你家弄脏了。拖把在哪，我来擦。”
“小佟，你别管，上一边坐着。我来。”婆婆瞪了连佳家一眼，自己去厕所拿拖把。
佟乐有些尴尬，连佳家装作无事，拉着她去餐厅坐。
“你家好漂亮啊。”佟乐环顾四周一圈，试图找到话题。
“哪里是我家，只是寄居在别人家暂住而已。”连佳家苦笑。
“我听宋科长说过，嫂子的姐姐对你们真好。”
“是宋江告诉你我们住在这的？”连佳家终于找到机会问出口。搬离老家后，除了母亲，她没有和别人说过新住址。这个小区太高调，让不知情的亲戚知道还以为他们发了什么大财。
“是我多嘴问了一句。之前宋科长说你们要搬来靖州，我不是有个舅舅在靖州吗？宋科长想让我帮忙问下工作的事，就留了地址和联系方式。”
连佳家确实听宋江提过佟乐舅舅的事，不疑有他。“刚听你和我爸说，你也要留在靖州？”
“嗯。刚过来，准备去舅舅那个酒店上班。”
连佳家听到上班二字有些心动，现在宋江没办法出去找工作，一家六口坐吃山空不是办法。“小乐，你在酒店做什么？还有没有岗位可以介绍给我的？”
佟乐露出为难的表情，“我是做会计……”
连佳家神色一黯，她连大学都没读过的人，做会计对她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我知道酒店有在招上菜的服务员，会不会太委屈姐了……”
“不委屈！你可以帮我打听一下我这样的符不符合条件吗？”
“服务员没什么要求的，只要勤劳肯干就行。”
“那行，你帮我问下你舅舅？”
“包在我身上。” 佟乐爽快地答应。说话间，她的目光突然看向连佳家身后，脆脆地喊了一声:“宋科。”
“嗯。”宋江低沉的声音让连佳家不寒而栗，他刚听到了自己求职的事吧？不会又阻止自己吧？该不该反抗，会不会刺激到他？连佳家一瞬间想了很多。
奇迹一般，宋江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佟乐看出她的犹豫，主动帮她跟宋江说情：“宋科，之前我不是说我舅舅在一家大酒店工作吗？他们酒店现在缺人，想请嫂子过去帮手，工资待遇不错的。你看怎么样？”
“她能做好什么？”宋江不屑地从鼻孔里轻哼一声。不过终是没有反对。
佟乐的出现就像个贵人，给连佳家黯淡无光的生活撕开一条希望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