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流言蜚语
阚迪所言不假，当裴呦呦打开手机，各路新闻弹出的头条都是易涵与圈外女友即将完婚的消息。
她一路回Inspire，像做了天大的坏事，恨不能把脸全遮住，中午时分，连吃起饭来也食之无味。
心乱得很，裴呦呦索性打开手机相册，一边吃东西，一边研究下新款美甲花型，叶子捧着平板坐到身边，伸手在她眼前晃晃：“中午了，歇会吧！冉子书退卡的事搞定了吗？”
裴呦呦含糊点头。
手捧平板、不停滑动屏幕，是叶子的标准造型，此时叶子正津津有味刷易涵的微博超话，裴呦呦更加坐立不安，说：“你一直刷微博，不吃饭了？”
叶子叹气：“哪有心情吃，我老公出了这么大事，我要时刻关注。网上现在啊，都吵翻了，说易涵用结婚做烟雾弹，来转移公众对他车祸撒谎的视线。”
裴呦呦艰难咽一口菜，另一边，同事孙青青也放下筷子，满脸的不屑：“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个未婚妻，之前可一点消息没被爆出来！”
孙青青长相明艳，身材姣好，面试过不少电视剧和网剧角色，是裴呦呦身边人中最接近娱乐圈的人，用孙青青自己的话说，她已经半条腿迈进去，只差一个机会、一个贵人，能拉她一把。
叶子突然发现什么，歪头仔细看裴呦呦，说：“诶？青青，你看……易涵的未婚妻，怎么有点像呦呦啊？”
裴呦呦心虚地沁低头，叶子不依不饶，拉着她和网络上的照片做对比。
孙青青嗤道：“怎么可能？只是说有点像，又没说是你，你还当真了？”
裴呦呦连忙点头：“对对，你说的对，绝对不可能是我！我吃饱了，你们继续啊。”
裴呦呦跑路到一半，被店长叫进办公室。
店长打量她一通问：“冉子书的事怎么样了？”
裴呦呦吞吞吐吐：“店长……我已经拜托了朋友，不过……可能没那么快。”
店长一改那日吃人的模样，噗嗤一笑：“哎呀别紧张，我又不是催你，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啊，又有人办卡了，和冉子书那单一样大，指定的美甲师也是你。”
裴呦呦惊得瞪大眼睛，用手机打开店内内部预约系统，赫然在自己订单中看到新的办卡记录，客人留名：易先生。
易涵？！
裴呦呦脑海中的小金库数额立刻开始滚动，从负值-19991.04又变回了8.96。
店长感叹道：“我入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男顾客办二十万的卡，呦呦你知道这位易先生是谁吗？”
当然知道。除了易涵，还能有谁？
裴呦呦的笑僵硬地尬在脸上。
店长摇摇手，表示是谁无所谓，将她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再三嘱咐这次一定好好伺候着财神爷，不要像上次冉子书那样，裴呦呦一一应下了，这才将她放走。
裴呦呦站在店长办公室门口，心情控制不住既激动、又复杂，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王阿姨的电话。
“对……钱都准备好了……今晚吗？好的！我一定准时到！”
裴呦呦提前半个小时到达老宅外的街路，一路漫步张望，一时千头万绪涌上心间。
这个季节的空气，这里的一砖一瓦，街边的一草一木，都带着回忆的味道，她一步一步走着，仿佛看到年幼的自己在弄堂里跑来跑去，母亲在后面一边笑着追她，一边担心她摔倒，她会突然回头，吓母亲一下，然后扑进她温暖的怀里。
裴呦呦眼底泛酸，脚步停在老宅前，抬头望去，昔日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如今灰暗一片，人去楼空，物是人非。
王阿姨热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裴呦呦回过神，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身打招呼。
一阵寒暄后，王阿姨脸色抱歉，进入正题：“是这样啊，小裴，刚刚，就刚刚，突然来了个买家，看了房子特别喜欢，一口价直接给我出到120万……我也没办法呀。”
裴呦呦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沉进冰冷的海底，说：“王阿姨，您不能这样啊，我们之前签了合同的，我付了一万块钱订金，您非要这样说涨就涨，要算作违约的！”
王阿姨不慌不忙：“我知道，按合同里说的，我赔你两万就是了。”
裴呦呦哑口无言，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呆愣在原地，幽怨地望着王阿姨，眼底一点一点蓄满眼泪，红得吓人，最后无声地落了下来。
“王阿姨，您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我这些年拼命工作，就是为了攒钱买这套房子……我妈妈，在我很小离开了我，什么都没留下，只有这个房子，后来还被我爸卖了……我想在这等她，如果有一天她回来，还能找到我……”
她哭的委屈又隐忍，王阿姨听了，不禁心疼动容，道：“哎呦，怪不得……唉，你先别哭。”
裴呦呦抬脸，满是泪痕：“王阿姨，求你了……”
王阿姨见她的可怜模样，纠结了一阵，说：“你这一哭我心里也不好受，你这样，再给我填十万，房子我就谁都不卖了，给你。”
裴呦呦差点瘫倒：“十万？”
王阿姨拍板：“对，十万，你也不用着急，明天中午之前给我答复就行。”
王阿姨走后，裴呦呦徘徊在巷口久久不舍离去，母亲离开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
她的背影急切却坚决，无论她怎么求，怎么哭，怎么耍赖皮，依然留不住。
泪水模糊了眼睛，她转身看着街的尽头，如同当年被抛弃的自己，悲伤无助地目送载着母亲离去的出租车，喃喃地说：“妈妈，我会在这等着你，哪里都不去。”
可时间飞快，她一点点长大，母亲一次没有回来过。
再之后，搬家了，新的房子住进新的人家，进进出出，时而欢声笑语，时而吵架斗嘴，却都与她无关，她仍然保持有空便来看房子的习惯。
直到她终于有能力赚钱，生活的一切目的就是买下这个房子，继续无尽的等待。
她知道，这是一种偏执，但也是一种承诺，一种希望……
妈妈，你回来看看我吧，我好想你。
易涵睡得昏天暗地，朦朦胧胧听见手机铃声，接着是一串似乎永不停歇的敲门声。
他蒙着被子一通踢踹，打开门时，起床气还在头顶冒着烟。
门外不是别人，正是阚迪，他抬手压了压炸起来的头发，噘着嘴，皱着眉，几分撒娇意味地说：“干什么这么早？”
阚迪推他胸口，一路推到沙发边，自己坐下，把手机扔到面前的矮几上：“我睡得着吗？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发给你的东西你看了吗？”
易涵胡乱点头。“看了看了。”
阚迪气不打一处来：“那个人叫张大伟，简直丧心病狂，昨晚半夜发的这篇文，网上都转疯了，评论一边倒，都说你欺骗公众，品德败坏，找人背锅都不花点钱，居然找了个美甲妹！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他怎么就咬着你不放了？而且还把呦呦调查的这么清楚。”
易涵还没有完全清醒，咕哝说：“我能怎么得罪他？人红是非多……这个裴呦呦也是的，这么容易就被拍了？”
阚迪白他一眼，点了下头。
“你待播出的两部电视剧制片方半夜都给我打电话了，说一旦你这个欺骗公众的新闻落实，电视剧可能要延迟播出，到时候，我们要依照合同对片方做出巨额赔偿！”
“……”易涵挠挠头，“有这么严重吗？我又没偷没抢的！真追究起来，就是撒了个小谎。”
阚迪严肃，揉了揉太阳穴：“没这么简单，你这几天一直在头版头条，太惹眼了，所有事情都会被放大，再加上，类似张大伟这种有心人一煽动，你很容易就成了反面教材，不正之风。”
“不至于吧？”
“还不至于？你知道吗，凯兴的赵总已经警告我，要换掉你。”
“赵总？”易涵抬眉毛，终于精神了，恶狠狠说，“是不是那个对你有企图的赵总？”
阚迪没理，继续说：“他还要告你，根据合同，如果在代言期间，因艺人的不当行为为品牌带来负面影响，需要赔偿违约金，五千万。”
易涵仿佛什么都没听见，静静看着她：“我问你，是不是总用各种傻叉理由约你吃饭的赵总？”
“算了，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他不听她说话，阚迪也自己说自己的，“你只能卖车卖房去赔钱了，反正咱们俩并肩作战这么多年，我也卖，就是我的房子上还朱文耀的名字，有点麻烦……”
“阚迪！”易涵怒喝一声。
正巧，阚迪放在矮几上的手机响了，瞥到微信来信上的名字，易涵眼疾手快，快一步将手机拾起、解锁。
对方正是赵总，发来的消息内容是：如果阚小姐想好了，晚上九点，我在帝国酒店1520房等你。
易涵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差点把阚迪的手机摔了。
“这个人渣！”
阚迪拦住，将手机抢回来：“你发什么小孩子脾气！”
易涵久久望向阚迪，目光复杂，这时，才真正后悔起来。
“我惹出来的事，我自己解决！你听好了，阚迪，这个人渣……总之，你不许去！”
阚迪微微低下头，叹了口气，一时无话。
“听到没有！”易涵咬牙，双手钳制住她肩膀，用力晃了晃，索性不再二话，回房换了身衣服，抓起玄关的车钥匙就要离开。
“易涵！”阚迪担心他再冲动，挡在他面前。
易涵将她拨开：“我有分寸，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
易涵根据裴呦呦的名片向导航里输入目的地，一路疾驰。
路过电影中心时，眼看自己的巨幅海报缓缓落下，心里颇不是滋味，打开电台广播，全是他结婚的消息。
“近日来，当红小生易涵，几乎霸占了娱乐版的全部头条和公众的所有视线，突然传出的婚讯更是经由本人的亲口认证，成为本年度娱乐圈最爆炸的一条新闻，而这位圈外未婚妻也被曝光，为一家美甲店的店员，不禁另公众质疑，身份悬殊的两人是如何相识相爱，更有知情者透露，因为涉嫌车祸造假风波，恋情曝光也不能扭转局势，接下来易涵将面临代言品牌的巨额赔偿……”
易涵不耐烦地换了一个台。
广播里传出他的新歌，主播声音甜得掉牙：“接下来让我们送上一首易涵的新歌，这首歌呢是在两周前发布的，结合这两天3问22的热点新闻，似乎别有意味，演唱者沉浸在恋爱中的甜蜜心情被表达的淋漓尽致……”
易涵头顶挂了三条黑线，关了广播，踩下油门。
她一路回Inspire，像做了天大的坏事，恨不能把脸全遮住，中午时分，连吃起饭来也食之无味。
心乱得很，裴呦呦索性打开手机相册，一边吃东西，一边研究下新款美甲花型，叶子捧着平板坐到身边，伸手在她眼前晃晃：“中午了，歇会吧！冉子书退卡的事搞定了吗？”
裴呦呦含糊点头。
手捧平板、不停滑动屏幕，是叶子的标准造型，此时叶子正津津有味刷易涵的微博超话，裴呦呦更加坐立不安，说：“你一直刷微博，不吃饭了？”
叶子叹气：“哪有心情吃，我老公出了这么大事，我要时刻关注。网上现在啊，都吵翻了，说易涵用结婚做烟雾弹，来转移公众对他车祸撒谎的视线。”
裴呦呦艰难咽一口菜，另一边，同事孙青青也放下筷子，满脸的不屑：“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个未婚妻，之前可一点消息没被爆出来！”
孙青青长相明艳，身材姣好，面试过不少电视剧和网剧角色，是裴呦呦身边人中最接近娱乐圈的人，用孙青青自己的话说，她已经半条腿迈进去，只差一个机会、一个贵人，能拉她一把。
叶子突然发现什么，歪头仔细看裴呦呦，说：“诶？青青，你看……易涵的未婚妻，怎么有点像呦呦啊？”
裴呦呦心虚地沁低头，叶子不依不饶，拉着她和网络上的照片做对比。
孙青青嗤道：“怎么可能？只是说有点像，又没说是你，你还当真了？”
裴呦呦连忙点头：“对对，你说的对，绝对不可能是我！我吃饱了，你们继续啊。”
裴呦呦跑路到一半，被店长叫进办公室。
店长打量她一通问：“冉子书的事怎么样了？”
裴呦呦吞吞吐吐：“店长……我已经拜托了朋友，不过……可能没那么快。”
店长一改那日吃人的模样，噗嗤一笑：“哎呀别紧张，我又不是催你，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啊，又有人办卡了，和冉子书那单一样大，指定的美甲师也是你。”
裴呦呦惊得瞪大眼睛，用手机打开店内内部预约系统，赫然在自己订单中看到新的办卡记录，客人留名：易先生。
易涵？！
裴呦呦脑海中的小金库数额立刻开始滚动，从负值-19991.04又变回了8.96。
店长感叹道：“我入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男顾客办二十万的卡，呦呦你知道这位易先生是谁吗？”
当然知道。除了易涵，还能有谁？
裴呦呦的笑僵硬地尬在脸上。
店长摇摇手，表示是谁无所谓，将她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再三嘱咐这次一定好好伺候着财神爷，不要像上次冉子书那样，裴呦呦一一应下了，这才将她放走。
裴呦呦站在店长办公室门口，心情控制不住既激动、又复杂，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王阿姨的电话。
“对……钱都准备好了……今晚吗？好的！我一定准时到！”
裴呦呦提前半个小时到达老宅外的街路，一路漫步张望，一时千头万绪涌上心间。
这个季节的空气，这里的一砖一瓦，街边的一草一木，都带着回忆的味道，她一步一步走着，仿佛看到年幼的自己在弄堂里跑来跑去，母亲在后面一边笑着追她，一边担心她摔倒，她会突然回头，吓母亲一下，然后扑进她温暖的怀里。
裴呦呦眼底泛酸，脚步停在老宅前，抬头望去，昔日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如今灰暗一片，人去楼空，物是人非。
王阿姨热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裴呦呦回过神，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身打招呼。
一阵寒暄后，王阿姨脸色抱歉，进入正题：“是这样啊，小裴，刚刚，就刚刚，突然来了个买家，看了房子特别喜欢，一口价直接给我出到120万……我也没办法呀。”
裴呦呦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沉进冰冷的海底，说：“王阿姨，您不能这样啊，我们之前签了合同的，我付了一万块钱订金，您非要这样说涨就涨，要算作违约的！”
王阿姨不慌不忙：“我知道，按合同里说的，我赔你两万就是了。”
裴呦呦哑口无言，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呆愣在原地，幽怨地望着王阿姨，眼底一点一点蓄满眼泪，红得吓人，最后无声地落了下来。
“王阿姨，您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我这些年拼命工作，就是为了攒钱买这套房子……我妈妈，在我很小离开了我，什么都没留下，只有这个房子，后来还被我爸卖了……我想在这等她，如果有一天她回来，还能找到我……”
她哭的委屈又隐忍，王阿姨听了，不禁心疼动容，道：“哎呦，怪不得……唉，你先别哭。”
裴呦呦抬脸，满是泪痕：“王阿姨，求你了……”
王阿姨见她的可怜模样，纠结了一阵，说：“你这一哭我心里也不好受，你这样，再给我填十万，房子我就谁都不卖了，给你。”
裴呦呦差点瘫倒：“十万？”
王阿姨拍板：“对，十万，你也不用着急，明天中午之前给我答复就行。”
王阿姨走后，裴呦呦徘徊在巷口久久不舍离去，母亲离开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
她的背影急切却坚决，无论她怎么求，怎么哭，怎么耍赖皮，依然留不住。
泪水模糊了眼睛，她转身看着街的尽头，如同当年被抛弃的自己，悲伤无助地目送载着母亲离去的出租车，喃喃地说：“妈妈，我会在这等着你，哪里都不去。”
可时间飞快，她一点点长大，母亲一次没有回来过。
再之后，搬家了，新的房子住进新的人家，进进出出，时而欢声笑语，时而吵架斗嘴，却都与她无关，她仍然保持有空便来看房子的习惯。
直到她终于有能力赚钱，生活的一切目的就是买下这个房子，继续无尽的等待。
她知道，这是一种偏执，但也是一种承诺，一种希望……
妈妈，你回来看看我吧，我好想你。
易涵睡得昏天暗地，朦朦胧胧听见手机铃声，接着是一串似乎永不停歇的敲门声。
他蒙着被子一通踢踹，打开门时，起床气还在头顶冒着烟。
门外不是别人，正是阚迪，他抬手压了压炸起来的头发，噘着嘴，皱着眉，几分撒娇意味地说：“干什么这么早？”
阚迪推他胸口，一路推到沙发边，自己坐下，把手机扔到面前的矮几上：“我睡得着吗？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发给你的东西你看了吗？”
易涵胡乱点头。“看了看了。”
阚迪气不打一处来：“那个人叫张大伟，简直丧心病狂，昨晚半夜发的这篇文，网上都转疯了，评论一边倒，都说你欺骗公众，品德败坏，找人背锅都不花点钱，居然找了个美甲妹！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他怎么就咬着你不放了？而且还把呦呦调查的这么清楚。”
易涵还没有完全清醒，咕哝说：“我能怎么得罪他？人红是非多……这个裴呦呦也是的，这么容易就被拍了？”
阚迪白他一眼，点了下头。
“你待播出的两部电视剧制片方半夜都给我打电话了，说一旦你这个欺骗公众的新闻落实，电视剧可能要延迟播出，到时候，我们要依照合同对片方做出巨额赔偿！”
“……”易涵挠挠头，“有这么严重吗？我又没偷没抢的！真追究起来，就是撒了个小谎。”
阚迪严肃，揉了揉太阳穴：“没这么简单，你这几天一直在头版头条，太惹眼了，所有事情都会被放大，再加上，类似张大伟这种有心人一煽动，你很容易就成了反面教材，不正之风。”
“不至于吧？”
“还不至于？你知道吗，凯兴的赵总已经警告我，要换掉你。”
“赵总？”易涵抬眉毛，终于精神了，恶狠狠说，“是不是那个对你有企图的赵总？”
阚迪没理，继续说：“他还要告你，根据合同，如果在代言期间，因艺人的不当行为为品牌带来负面影响，需要赔偿违约金，五千万。”
易涵仿佛什么都没听见，静静看着她：“我问你，是不是总用各种傻叉理由约你吃饭的赵总？”
“算了，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他不听她说话，阚迪也自己说自己的，“你只能卖车卖房去赔钱了，反正咱们俩并肩作战这么多年，我也卖，就是我的房子上还朱文耀的名字，有点麻烦……”
“阚迪！”易涵怒喝一声。
正巧，阚迪放在矮几上的手机响了，瞥到微信来信上的名字，易涵眼疾手快，快一步将手机拾起、解锁。
对方正是赵总，发来的消息内容是：如果阚小姐想好了，晚上九点，我在帝国酒店1520房等你。
易涵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差点把阚迪的手机摔了。
“这个人渣！”
阚迪拦住，将手机抢回来：“你发什么小孩子脾气！”
易涵久久望向阚迪，目光复杂，这时，才真正后悔起来。
“我惹出来的事，我自己解决！你听好了，阚迪，这个人渣……总之，你不许去！”
阚迪微微低下头，叹了口气，一时无话。
“听到没有！”易涵咬牙，双手钳制住她肩膀，用力晃了晃，索性不再二话，回房换了身衣服，抓起玄关的车钥匙就要离开。
“易涵！”阚迪担心他再冲动，挡在他面前。
易涵将她拨开：“我有分寸，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
易涵根据裴呦呦的名片向导航里输入目的地，一路疾驰。
路过电影中心时，眼看自己的巨幅海报缓缓落下，心里颇不是滋味，打开电台广播，全是他结婚的消息。
“近日来，当红小生易涵，几乎霸占了娱乐版的全部头条和公众的所有视线，突然传出的婚讯更是经由本人的亲口认证，成为本年度娱乐圈最爆炸的一条新闻，而这位圈外未婚妻也被曝光，为一家美甲店的店员，不禁另公众质疑，身份悬殊的两人是如何相识相爱，更有知情者透露，因为涉嫌车祸造假风波，恋情曝光也不能扭转局势，接下来易涵将面临代言品牌的巨额赔偿……”
易涵不耐烦地换了一个台。
广播里传出他的新歌，主播声音甜得掉牙：“接下来让我们送上一首易涵的新歌，这首歌呢是在两周前发布的，结合这两天3问22的热点新闻，似乎别有意味，演唱者沉浸在恋爱中的甜蜜心情被表达的淋漓尽致……”
易涵头顶挂了三条黑线，关了广播，踩下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