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金光瑶回来了
1.
时间是最好的土。
埋胜利者的痛，失败者的骨。
让饮恨者，卷土重来。
2.
“不要脸！”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不要脸！姑苏蓝氏不要脸！”
“思追，再不禁言他们，我们就不是蓝氏弟子！”
蓝景仪扭头对蓝思追喊。
顾不得四千家规，发誓要把对面这几个射月楼的泼皮伙计禁言。
射月楼，听着文雅，带几分豪情。
干着世家不屑一顾的买卖：
专售仙门百家灵器仿制品。
日进斗金，臭名远扬。
此时，伙计们正指着额间缎带反驳：
你们姑苏蓝氏戴抹额，就不许别人家头上戴东西了？产妇额头上的布带也成你家的了？
又抖着衣服袖子喊：
有云纹怎么了？云在天上飘，谁比谁更高。
我爱绣哪儿绣哪儿，云上写着姑苏蓝氏了吗？你管的着吗？！
我们楼伙计还有玄色兽首服、金色牡丹服、紫色莲花服，也没见别的世家来找，怎么就你们姑苏蓝氏脆弱？就你们容不得别人？
卖几把朔月怎么了？
你们姑苏蓝氏宗主的配剑叫朔月，别人的剑就不能叫朔月了？
有本事把天上月亮，也搬你们云深不知处去啊。
不服气？没关系！
我们这儿还有裂冰、忘机琴，和避尘、降灾、难平一个价。买多有赠品，五件送陈情，十件送霸下，五十件送岁华。
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别杵这儿影响我们开门做生意。
敢砸店？
今天砸，明天全仙门都知道姑苏蓝氏无理砸店，和当年掀摊儿的薛洋一个德行。
泼皮伙计们挥起云纹衣袖叉起腰，店内店外嗓门敞开，抹额飘带在风里翻飞，像奋斗的旗帜。
一边伸长脖子喊：正品灵器大甩卖，
一边扯开嗓子嚎：姑苏蓝氏打人啦。
泼皮嚣张，却是平民百姓。骂不得，打不得，店也砸不得。
蓝景仪气得跳脚，蓝思追脸色也不好看，边走出店边阴沉的脸说：回云深不知处再议。
雅正对泼皮，有理说不清。
3.
“不愧是夔州薛洋找的流氓。”金光瑶由衷赞叹。
“小矮子，这几个伙计工钱是不是要加？为了增强效果，连我自己都骂了。还有，降灾是不是卖太便宜了？”
薛洋翘着腿，一下一下抖脚，躺在清风阁临街的回廊边，听对面射月楼泼皮伙计和姑苏蓝氏弟子的唇枪舌剑。
金光瑶优雅地倒了杯茶，喝下，笑着看对面射月楼里翻飞的抹额飘带：
“降灾做了300把，听说销量和避尘差不多。”
“艹，就说我有号召力，信了吧？”薛洋掏了掏耳朵，掏完吹吹手指，又继续眯缝眼躺着。
“来了。”
金光瑶笑出酒窝，明丽，美艳。
薛洋“腾”地坐起来，看对面白色家服的一队人站在射月楼前。
为首的正是含光君蓝忘机。
金光瑶摸了摸手臂上被斩断接回留下的红痕，看着蓝忘机握着避尘的手，攥得发白。
心情舒畅。
4.
清河的账本很薄。
聂怀桑实在不是像样的对手。
一年时间，苏涉就让清河所有的铁匠为射月楼铸剑，聂家用刀，要从射月楼定购。
看聂怀桑要花多四成的钱购刀，金光瑶很满意。而从清风阁定购要两倍价格，聂家管采购的划了水。
金光瑶叫苏涉把多赚的钱两按劳分给那些铸剑师和铁匠。塞给聂家管采购的一大袋钱。
射月楼的灵器劣等、仿制，对面清风阁的东西永远保质保量，童叟无欺。
“成美，姑苏蓝氏做招阴旗的布匹，不要乱加符咒。”
金光瑶捻着清风阁布料一角，笑得出神。
蓝氏的钱，要雅正，才能赚的多。
5.
泽芜君出关夜猎了。
听说记错夜猎地点，弟子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
金光瑶笑。
蓝曦臣还是那么瞻前顾后胆子怕事。
哪是记错夜猎地点？
不过是半路见到“死”了三年的敛芳尊，一路小跑追过来。
“泽芜君，别来无恙。”
“阿瑶？真的是你吗？”
“是我啊。”
蓝曦臣伸出手，想触碰金光瑶的脸。
金光瑶也伸出手，撑在走近的蓝曦臣的胸口，不让他靠近：
“泽芜君，还是离滔天罪人远点儿好。污了您第一公子的清名就不好了。”
6.
射月楼迎来了大主顾，张口谈五千件灵器。
四个泼皮伙计喊着号子把大主顾扔到街上。
薛洋扛着降灾，一只脚碾着大主顾的左手小指：
“下次叫你们姚宗主派个机灵的人来砸场子。”
7.
泽芜君再次出关。第二次记错夜猎地点。
他找到金光瑶绽园的时候，金光瑶正和苏涉在林子里采蘑菇。
林子太大，蘑菇很多，两人因为哪种蘑菇更适合炖聂怀桑那几只鸟争执不下。
最后苏涉让了步，默不作声提着竹篮，等金光瑶往里采味道一般但长得漂亮的蘑菇。
苏涉看透了他，总是漂亮误事。
蓝曦臣只认出了金光瑶，穿着灰色长袍，头上缎带绕过简单发髻，一如当年清河的孟瑶。
献舍后的苏涉他不认识，也想不到有人给苏涉献舍。
“你们正义之士目下无尘，也目中无人。”
金光瑶拎过竹筐，手臂拨拉开挡路的蓝曦臣：
“请让让，我们赶着回家炖大鸟。”
8.
聂怀桑养的鸟偷一次不容易，大小都有，毛色各异。
当着蓝曦臣的面儿，金光瑶和苏涉手起刀落，十几只鸟脖子喷血，堆在另一个竹筐里扑扇翅膀做最后挣扎。
“污了蓝宗主的眼，当年给你做饭，就是这么杀鸡的。”
那时候知你是天上明月，见不得凡尘血腥、一地鸡毛，都是那个叫孟瑶少年，满手血污闻着臭气，最后给你端来香气扑鼻的进补鸡汤。
“呦，蓝宗主！”
扛着降灾的薛洋嚼着糖走进来，看见蓝曦臣正对着一地鸟毛睁大眼睛。
“薛洋，苏涉。”金光瑶自顾自坐下喝茶：“都是老熟人，不用我介绍吧？”
时间是最好的土。
埋胜利者的痛，失败者的骨。
让饮恨者，卷土重来。
2.
“不要脸！”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不要脸！姑苏蓝氏不要脸！”
“思追，再不禁言他们，我们就不是蓝氏弟子！”
蓝景仪扭头对蓝思追喊。
顾不得四千家规，发誓要把对面这几个射月楼的泼皮伙计禁言。
射月楼，听着文雅，带几分豪情。
干着世家不屑一顾的买卖：
专售仙门百家灵器仿制品。
日进斗金，臭名远扬。
此时，伙计们正指着额间缎带反驳：
你们姑苏蓝氏戴抹额，就不许别人家头上戴东西了？产妇额头上的布带也成你家的了？
又抖着衣服袖子喊：
有云纹怎么了？云在天上飘，谁比谁更高。
我爱绣哪儿绣哪儿，云上写着姑苏蓝氏了吗？你管的着吗？！
我们楼伙计还有玄色兽首服、金色牡丹服、紫色莲花服，也没见别的世家来找，怎么就你们姑苏蓝氏脆弱？就你们容不得别人？
卖几把朔月怎么了？
你们姑苏蓝氏宗主的配剑叫朔月，别人的剑就不能叫朔月了？
有本事把天上月亮，也搬你们云深不知处去啊。
不服气？没关系！
我们这儿还有裂冰、忘机琴，和避尘、降灾、难平一个价。买多有赠品，五件送陈情，十件送霸下，五十件送岁华。
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别杵这儿影响我们开门做生意。
敢砸店？
今天砸，明天全仙门都知道姑苏蓝氏无理砸店，和当年掀摊儿的薛洋一个德行。
泼皮伙计们挥起云纹衣袖叉起腰，店内店外嗓门敞开，抹额飘带在风里翻飞，像奋斗的旗帜。
一边伸长脖子喊：正品灵器大甩卖，
一边扯开嗓子嚎：姑苏蓝氏打人啦。
泼皮嚣张，却是平民百姓。骂不得，打不得，店也砸不得。
蓝景仪气得跳脚，蓝思追脸色也不好看，边走出店边阴沉的脸说：回云深不知处再议。
雅正对泼皮，有理说不清。
3.
“不愧是夔州薛洋找的流氓。”金光瑶由衷赞叹。
“小矮子，这几个伙计工钱是不是要加？为了增强效果，连我自己都骂了。还有，降灾是不是卖太便宜了？”
薛洋翘着腿，一下一下抖脚，躺在清风阁临街的回廊边，听对面射月楼泼皮伙计和姑苏蓝氏弟子的唇枪舌剑。
金光瑶优雅地倒了杯茶，喝下，笑着看对面射月楼里翻飞的抹额飘带：
“降灾做了300把，听说销量和避尘差不多。”
“艹，就说我有号召力，信了吧？”薛洋掏了掏耳朵，掏完吹吹手指，又继续眯缝眼躺着。
“来了。”
金光瑶笑出酒窝，明丽，美艳。
薛洋“腾”地坐起来，看对面白色家服的一队人站在射月楼前。
为首的正是含光君蓝忘机。
金光瑶摸了摸手臂上被斩断接回留下的红痕，看着蓝忘机握着避尘的手，攥得发白。
心情舒畅。
4.
清河的账本很薄。
聂怀桑实在不是像样的对手。
一年时间，苏涉就让清河所有的铁匠为射月楼铸剑，聂家用刀，要从射月楼定购。
看聂怀桑要花多四成的钱购刀，金光瑶很满意。而从清风阁定购要两倍价格，聂家管采购的划了水。
金光瑶叫苏涉把多赚的钱两按劳分给那些铸剑师和铁匠。塞给聂家管采购的一大袋钱。
射月楼的灵器劣等、仿制，对面清风阁的东西永远保质保量，童叟无欺。
“成美，姑苏蓝氏做招阴旗的布匹，不要乱加符咒。”
金光瑶捻着清风阁布料一角，笑得出神。
蓝氏的钱，要雅正，才能赚的多。
5.
泽芜君出关夜猎了。
听说记错夜猎地点，弟子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
金光瑶笑。
蓝曦臣还是那么瞻前顾后胆子怕事。
哪是记错夜猎地点？
不过是半路见到“死”了三年的敛芳尊，一路小跑追过来。
“泽芜君，别来无恙。”
“阿瑶？真的是你吗？”
“是我啊。”
蓝曦臣伸出手，想触碰金光瑶的脸。
金光瑶也伸出手，撑在走近的蓝曦臣的胸口，不让他靠近：
“泽芜君，还是离滔天罪人远点儿好。污了您第一公子的清名就不好了。”
6.
射月楼迎来了大主顾，张口谈五千件灵器。
四个泼皮伙计喊着号子把大主顾扔到街上。
薛洋扛着降灾，一只脚碾着大主顾的左手小指：
“下次叫你们姚宗主派个机灵的人来砸场子。”
7.
泽芜君再次出关。第二次记错夜猎地点。
他找到金光瑶绽园的时候，金光瑶正和苏涉在林子里采蘑菇。
林子太大，蘑菇很多，两人因为哪种蘑菇更适合炖聂怀桑那几只鸟争执不下。
最后苏涉让了步，默不作声提着竹篮，等金光瑶往里采味道一般但长得漂亮的蘑菇。
苏涉看透了他，总是漂亮误事。
蓝曦臣只认出了金光瑶，穿着灰色长袍，头上缎带绕过简单发髻，一如当年清河的孟瑶。
献舍后的苏涉他不认识，也想不到有人给苏涉献舍。
“你们正义之士目下无尘，也目中无人。”
金光瑶拎过竹筐，手臂拨拉开挡路的蓝曦臣：
“请让让，我们赶着回家炖大鸟。”
8.
聂怀桑养的鸟偷一次不容易，大小都有，毛色各异。
当着蓝曦臣的面儿，金光瑶和苏涉手起刀落，十几只鸟脖子喷血，堆在另一个竹筐里扑扇翅膀做最后挣扎。
“污了蓝宗主的眼，当年给你做饭，就是这么杀鸡的。”
那时候知你是天上明月，见不得凡尘血腥、一地鸡毛，都是那个叫孟瑶少年，满手血污闻着臭气，最后给你端来香气扑鼻的进补鸡汤。
“呦，蓝宗主！”
扛着降灾的薛洋嚼着糖走进来，看见蓝曦臣正对着一地鸟毛睁大眼睛。
“薛洋，苏涉。”金光瑶自顾自坐下喝茶：“都是老熟人，不用我介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