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夜会
“兄长。”
蓝忘机赶到寒室的时候，蓝曦臣刚刚由昏转醒，地上一滩血。
金光瑶不见踪影。
“大哥，看看哪里负伤了。”魏无羡看看发黑的血块，手指沾了些闻了闻：
“尸蛊？蓝湛，苗疆的毒。”
检视一番，蓝曦臣发现自己并未受伤，那这血，可能是金光瑶的，也可能是闯入者的。
什么人能闯入云深不知处宗主的居所，无声无息地破结界，还能打晕蓝曦臣，在眼皮子底下虏走金光瑶。
魏无羡拿出纸符，沾上血，指画符咒，灵光开启。
屏息片刻，魏无羡出了汗：
“蓝湛，追魂符追不到敛芳尊。”
“什么！”
蓝曦臣大骇。问灵可以问亡灵，追魂符能追踪生者魂魄轨迹。
追不到？
难道阿瑶出事了？
蓝曦臣拿起朔月和裂冰，咬破无名指，用血染透一张纸符，叫蓝忘机和魏无羡拿着赶紧去封棺之地，看有没有异样。
嘱咐说，如果封棺之地有异样，就用此符镇压。
蓝曦臣自己则御剑直奔清河。
“滚！”
聂怀桑正在逗鸟，新得的小雀，漂亮得紧，就是教不会说话，总说自己的一套。
早上喊： 练刀啦！练刀啦！
晚上喊：讨打！讨打！
把聂怀桑喊得心惊胆战。又存了非要把这小雀调教规矩的心思。较劲似的，每天教他说话。
哪知今天半天没说话的小雀，被逗急了，张开小嘴喊出个“滚”。
聂怀桑气得简直要拧断它脖子。
“曦……曦臣哥……”
正和小雀生气，见蓝曦臣怒气冲天闯进来，后面小跑着聂家修士，小声说：
“宗主，泽芜君到……到了。”
挥退手下。聂怀桑把扇子拢了。问：
“曦臣哥，怎么来清河了？”
“他在哪儿？”蓝曦臣凝视着聂怀桑：“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他？……哪个他？”聂怀桑吓得结巴。
蓝曦臣拿出小瓷瓶，斥问：
“你知他体弱，欺他被困寒室。每月供你心头血，助你超度大哥。新伤遮旧伤，他心口的伤就没痊愈过。你还想怎样？”
聂怀桑被蓝曦臣居高临下的凝视压迫得更紧张，颤巍巍倒了杯茶：
“曦臣哥，你……先喝口茶。”然后走到门口，吩咐手下不见任何人。抬手设置好结界，转身问：
“三哥，他出什么事了？”
———
“敛芳尊终于舍得出来了？嘻嘻嘻～～”
房脊上一个白影子问。声音飘渺，夜风将衣摆飞起，像只白色的妖。
金光瑶仰头看看，又四下看看说：
“为了聚阴气，选在义庄我能理解。可你站那么高，不怕被人发现吗？”
有阵风卷过，冷。金光瑶把手抄进袖子又说：
“快别学那些爱炫耀的修士，为了好看，见面非要站在高处。又冷又不安全。做个假姿态，辛苦得很。”
“敛芳尊也好意思说别人假？嘻嘻嘻～～”
那白影子飘下来，站到金光瑶对面，看他抄着手，裹得严严实实，桀桀笑起来：
“你倒是把自己照顾得周到。嘻嘻嘻～”
像一缕白烟，绕着金光瑶看了一圈又道：
“蓝曦臣真舍得，连雪狐绒和定魂簪都舍得给你用，看来他把你宝贝得紧呐。”
金光瑶挑了挑眉，笑出酒窝：
“这倒是。但凡能聚魂魄的物件儿，都用上了。毕竟，我的魂散了，大家都没好处。”
“怎么？感动了？舍不得下手了吗？嘻嘻嘻～”
金光瑶拢了拢披风，慢悠悠道：
“感动不至于。只是，到哪去找这么体贴的人呢。我本就所求不多，些许善意便足够度过寒冬。珍惜才是。”
这句话是他的心里话。
见过太多恶意，别人只当他已经听惯看惯了，不在乎。谁知他心里对温暖更为渴望和珍惜。
而蓝曦臣，是他在坑谷泥泞中挣扎时，上天赐下的一缕光。
这光曾穿心夺命过，但即使如此，也仿佛仍在漆黑的心里划出亮色的痕。
金光瑶停了思绪，用手在那白影前晃了晃：
“塑不出肉身没关系，好歹塑一张脸，你这……有些敷衍了。”
白影又围着他飞了一圈：
“等你把蓝曦臣的魂散了，用他的肉身。只有一次重塑的机会，当然要挑最好的。嘻嘻嘻～～”
金光瑶笑得更虚假说：“话虽如此，可蓝家人，哪有那么容易？”
“到底是不容易？还是你不想？”白影有些晃动模糊，凶狠道：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可不敢忘。可你总得给我时间。蓝忘机有魏无羡，那就只能找蓝曦臣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给金光瑶的穿心一剑，够他几辈子后悔。”
“所以，你向他讨公道了？”
“我没那么傻。越是不在意，他的愧疚感越重，人就越容易拿捏。”
“既然拿捏得住，怎么还不动手？”
金光瑶走了两步，缓缓说：
“做事怎么能如此沉不住气？等我魂魄恒定，炼化成形，再散他的魂也不迟。”
白影怒气冲冲：“那要到什么时候？一个蓝曦臣都要拖拖拉拉这么久。还是说他让你有了更快的修炼之法？”
金光瑶点点头，笑得暧昧。
“不外乎双修，”白影哼笑：“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方法。”
“可像蓝曦臣这样修为高深的人，可遇不可求。”金光瑶转了个身，风吹得雪狐绒颤巍巍，将他也衬得像只狐妖：
“他又一心一意，自然事半功倍。否则，随便找个聂怀桑、虞山鹏之流都可以。为何要冒险去蓝家？”
白影阴笑：“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美色误事，你别忘了，聂明玦那镇不住多久。七年之期将到，此事该是了结的时候了。你想自作主张，逃出我的手心，是不可能的。”
金光瑶说：“我哪敢？你为了让我出来，屠了秣陵苏氏满门，还把黑锅甩给我。不用别的，你只要把我活着的消息散出去，来杀我的人就能排成队。”
“那倒未必。到时候你就是仙门百家争夺的宝贝。一个成形凶煞，比千百个修士好用多了。当年金光善已经把儿子交到温若寒手上，温若寒在孟瑶那儿取个心头血，就像捏死只蚂蚁。可惜，温若寒太自负，看不上凶煞，错信了孟瑶，结果自己倒祭了你。”
金光瑶加深了笑意：
“宝贝？我没那么自负。金光瑶炼个凶尸都能被围剿，魏无羡创鬼道就没人给他活路。我到了成形那天，有没有仙门宝贝我，不好说。又一轮围剿是一定的。你难道不了解所谓正义之士么？他们口中的正义，便是容不得异类。尤其是实力远远强于他们的异类。”
“不过，你不会泄露出去的。我们还互相需要，不是吗？我对你也很看重。你看，接到消息，我立刻就来见你了。”
又委屈巴巴道：“出来一次，要冒多大的风险，你是知道的。金光瑶一死，你我这些年，都得前功尽弃。为了你和我自己，也要对他这肉身好一点儿，不过分。”
白影说看出来了，好得紧呐。
“这副身子除了那心头血，实在没什么好，没修为、没金丹，又弱病又多。每天吃药吃到饱，连多双修几次也受不住。”
白影“呸”了一声：“不要脸！”
金光瑶手指风情地夹住一缕头发把玩，挑眉对白影说：
“要脸有什么用，要命才有用。除了催我快下手，还有什么事？一次说清楚，免得又召唤个没完。蓝曦臣还在床上等我呢。”
白影又“呸”了一声。问道：
“魏无羡那儿打算怎么办？他是献舍，魂魄不稳，总比蓝曦臣容易得手吧。”
“莫玄羽那肉身？能活几年还不一定，你要吗？还不如金光瑶的呢。他确是魂魄不稳，可杀了他，蓝忘机和蓝曦臣绝不会善罢甘休。不到事将成，魏无羡还是不要动吧。”
白影飘忽忽说：“看不出你还挺瞻前顾后。难道是你打不过夷陵老祖？”
金光瑶道你说对了。我现在远远没成形，上次被魏无羡封了四脉十二穴就已经被困住了。何况蓝氏双壁还在。
“魏无羡天天和蓝忘机在一起，我现在可对付不了这两个人。上次煞气发作，第一个发现的就是魏无羡。”
白影似乎有些不满意，在金光瑶额头处虚虚洒下一些紫烟。
金光瑶哆嗦了几下，又把披风紧了紧：
“我也有难处的，你要理解。蓝家人不会听我的。如果不是那一剑穿心，蓝曦臣都未必听我的。要徐徐图之，从长计议。”
白影晃了晃，有些变形：
“我等不了那么久，七年之期一到，魏无羡必须死，蓝氏双壁必须有个肉身给我。至于你，也会得偿所愿，好好做你的金光瑶。”
“唉……金光瑶……这破身子我才不稀罕，这不是没得选么。”金光瑶笑出酒窝继续说：
“不过你也未免想得太好，蓝家人，真不像别人传的那样迂腐雅正，蓝家人，聪明得很。今日便提醒你这么多，你不对我说实话，我可帮不了你。”
金光瑶躲开那紫烟，白影又上前继续洒：
“我又不会害你，躲什么？助你肉身成圣，早日得偿所愿。嘻嘻嘻～”
金光瑶忍着头痛欲裂，抬眼看着白影，忽然悠悠地问：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塑个肉身，还有报仇，这种没脑子的理由，犯不上让你这么迂回。说吧，说了，我才能帮你。”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白影，狠狠道：
“否则，免谈。”
白影更加模糊，有些暴躁地窜动：
“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你告诉我什么，才重要。大不了，我就继续在蓝曦臣面前装可怜。想要的，我都会得到。而你，就不一定了。”
“嫂～夫～人～”
蓝忘机赶到寒室的时候，蓝曦臣刚刚由昏转醒，地上一滩血。
金光瑶不见踪影。
“大哥，看看哪里负伤了。”魏无羡看看发黑的血块，手指沾了些闻了闻：
“尸蛊？蓝湛，苗疆的毒。”
检视一番，蓝曦臣发现自己并未受伤，那这血，可能是金光瑶的，也可能是闯入者的。
什么人能闯入云深不知处宗主的居所，无声无息地破结界，还能打晕蓝曦臣，在眼皮子底下虏走金光瑶。
魏无羡拿出纸符，沾上血，指画符咒，灵光开启。
屏息片刻，魏无羡出了汗：
“蓝湛，追魂符追不到敛芳尊。”
“什么！”
蓝曦臣大骇。问灵可以问亡灵，追魂符能追踪生者魂魄轨迹。
追不到？
难道阿瑶出事了？
蓝曦臣拿起朔月和裂冰，咬破无名指，用血染透一张纸符，叫蓝忘机和魏无羡拿着赶紧去封棺之地，看有没有异样。
嘱咐说，如果封棺之地有异样，就用此符镇压。
蓝曦臣自己则御剑直奔清河。
“滚！”
聂怀桑正在逗鸟，新得的小雀，漂亮得紧，就是教不会说话，总说自己的一套。
早上喊： 练刀啦！练刀啦！
晚上喊：讨打！讨打！
把聂怀桑喊得心惊胆战。又存了非要把这小雀调教规矩的心思。较劲似的，每天教他说话。
哪知今天半天没说话的小雀，被逗急了，张开小嘴喊出个“滚”。
聂怀桑气得简直要拧断它脖子。
“曦……曦臣哥……”
正和小雀生气，见蓝曦臣怒气冲天闯进来，后面小跑着聂家修士，小声说：
“宗主，泽芜君到……到了。”
挥退手下。聂怀桑把扇子拢了。问：
“曦臣哥，怎么来清河了？”
“他在哪儿？”蓝曦臣凝视着聂怀桑：“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他？……哪个他？”聂怀桑吓得结巴。
蓝曦臣拿出小瓷瓶，斥问：
“你知他体弱，欺他被困寒室。每月供你心头血，助你超度大哥。新伤遮旧伤，他心口的伤就没痊愈过。你还想怎样？”
聂怀桑被蓝曦臣居高临下的凝视压迫得更紧张，颤巍巍倒了杯茶：
“曦臣哥，你……先喝口茶。”然后走到门口，吩咐手下不见任何人。抬手设置好结界，转身问：
“三哥，他出什么事了？”
———
“敛芳尊终于舍得出来了？嘻嘻嘻～～”
房脊上一个白影子问。声音飘渺，夜风将衣摆飞起，像只白色的妖。
金光瑶仰头看看，又四下看看说：
“为了聚阴气，选在义庄我能理解。可你站那么高，不怕被人发现吗？”
有阵风卷过，冷。金光瑶把手抄进袖子又说：
“快别学那些爱炫耀的修士，为了好看，见面非要站在高处。又冷又不安全。做个假姿态，辛苦得很。”
“敛芳尊也好意思说别人假？嘻嘻嘻～～”
那白影子飘下来，站到金光瑶对面，看他抄着手，裹得严严实实，桀桀笑起来：
“你倒是把自己照顾得周到。嘻嘻嘻～”
像一缕白烟，绕着金光瑶看了一圈又道：
“蓝曦臣真舍得，连雪狐绒和定魂簪都舍得给你用，看来他把你宝贝得紧呐。”
金光瑶挑了挑眉，笑出酒窝：
“这倒是。但凡能聚魂魄的物件儿，都用上了。毕竟，我的魂散了，大家都没好处。”
“怎么？感动了？舍不得下手了吗？嘻嘻嘻～”
金光瑶拢了拢披风，慢悠悠道：
“感动不至于。只是，到哪去找这么体贴的人呢。我本就所求不多，些许善意便足够度过寒冬。珍惜才是。”
这句话是他的心里话。
见过太多恶意，别人只当他已经听惯看惯了，不在乎。谁知他心里对温暖更为渴望和珍惜。
而蓝曦臣，是他在坑谷泥泞中挣扎时，上天赐下的一缕光。
这光曾穿心夺命过，但即使如此，也仿佛仍在漆黑的心里划出亮色的痕。
金光瑶停了思绪，用手在那白影前晃了晃：
“塑不出肉身没关系，好歹塑一张脸，你这……有些敷衍了。”
白影又围着他飞了一圈：
“等你把蓝曦臣的魂散了，用他的肉身。只有一次重塑的机会，当然要挑最好的。嘻嘻嘻～～”
金光瑶笑得更虚假说：“话虽如此，可蓝家人，哪有那么容易？”
“到底是不容易？还是你不想？”白影有些晃动模糊，凶狠道：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可不敢忘。可你总得给我时间。蓝忘机有魏无羡，那就只能找蓝曦臣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给金光瑶的穿心一剑，够他几辈子后悔。”
“所以，你向他讨公道了？”
“我没那么傻。越是不在意，他的愧疚感越重，人就越容易拿捏。”
“既然拿捏得住，怎么还不动手？”
金光瑶走了两步，缓缓说：
“做事怎么能如此沉不住气？等我魂魄恒定，炼化成形，再散他的魂也不迟。”
白影怒气冲冲：“那要到什么时候？一个蓝曦臣都要拖拖拉拉这么久。还是说他让你有了更快的修炼之法？”
金光瑶点点头，笑得暧昧。
“不外乎双修，”白影哼笑：“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方法。”
“可像蓝曦臣这样修为高深的人，可遇不可求。”金光瑶转了个身，风吹得雪狐绒颤巍巍，将他也衬得像只狐妖：
“他又一心一意，自然事半功倍。否则，随便找个聂怀桑、虞山鹏之流都可以。为何要冒险去蓝家？”
白影阴笑：“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美色误事，你别忘了，聂明玦那镇不住多久。七年之期将到，此事该是了结的时候了。你想自作主张，逃出我的手心，是不可能的。”
金光瑶说：“我哪敢？你为了让我出来，屠了秣陵苏氏满门，还把黑锅甩给我。不用别的，你只要把我活着的消息散出去，来杀我的人就能排成队。”
“那倒未必。到时候你就是仙门百家争夺的宝贝。一个成形凶煞，比千百个修士好用多了。当年金光善已经把儿子交到温若寒手上，温若寒在孟瑶那儿取个心头血，就像捏死只蚂蚁。可惜，温若寒太自负，看不上凶煞，错信了孟瑶，结果自己倒祭了你。”
金光瑶加深了笑意：
“宝贝？我没那么自负。金光瑶炼个凶尸都能被围剿，魏无羡创鬼道就没人给他活路。我到了成形那天，有没有仙门宝贝我，不好说。又一轮围剿是一定的。你难道不了解所谓正义之士么？他们口中的正义，便是容不得异类。尤其是实力远远强于他们的异类。”
“不过，你不会泄露出去的。我们还互相需要，不是吗？我对你也很看重。你看，接到消息，我立刻就来见你了。”
又委屈巴巴道：“出来一次，要冒多大的风险，你是知道的。金光瑶一死，你我这些年，都得前功尽弃。为了你和我自己，也要对他这肉身好一点儿，不过分。”
白影说看出来了，好得紧呐。
“这副身子除了那心头血，实在没什么好，没修为、没金丹，又弱病又多。每天吃药吃到饱，连多双修几次也受不住。”
白影“呸”了一声：“不要脸！”
金光瑶手指风情地夹住一缕头发把玩，挑眉对白影说：
“要脸有什么用，要命才有用。除了催我快下手，还有什么事？一次说清楚，免得又召唤个没完。蓝曦臣还在床上等我呢。”
白影又“呸”了一声。问道：
“魏无羡那儿打算怎么办？他是献舍，魂魄不稳，总比蓝曦臣容易得手吧。”
“莫玄羽那肉身？能活几年还不一定，你要吗？还不如金光瑶的呢。他确是魂魄不稳，可杀了他，蓝忘机和蓝曦臣绝不会善罢甘休。不到事将成，魏无羡还是不要动吧。”
白影飘忽忽说：“看不出你还挺瞻前顾后。难道是你打不过夷陵老祖？”
金光瑶道你说对了。我现在远远没成形，上次被魏无羡封了四脉十二穴就已经被困住了。何况蓝氏双壁还在。
“魏无羡天天和蓝忘机在一起，我现在可对付不了这两个人。上次煞气发作，第一个发现的就是魏无羡。”
白影似乎有些不满意，在金光瑶额头处虚虚洒下一些紫烟。
金光瑶哆嗦了几下，又把披风紧了紧：
“我也有难处的，你要理解。蓝家人不会听我的。如果不是那一剑穿心，蓝曦臣都未必听我的。要徐徐图之，从长计议。”
白影晃了晃，有些变形：
“我等不了那么久，七年之期一到，魏无羡必须死，蓝氏双壁必须有个肉身给我。至于你，也会得偿所愿，好好做你的金光瑶。”
“唉……金光瑶……这破身子我才不稀罕，这不是没得选么。”金光瑶笑出酒窝继续说：
“不过你也未免想得太好，蓝家人，真不像别人传的那样迂腐雅正，蓝家人，聪明得很。今日便提醒你这么多，你不对我说实话，我可帮不了你。”
金光瑶躲开那紫烟，白影又上前继续洒：
“我又不会害你，躲什么？助你肉身成圣，早日得偿所愿。嘻嘻嘻～”
金光瑶忍着头痛欲裂，抬眼看着白影，忽然悠悠地问：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塑个肉身，还有报仇，这种没脑子的理由，犯不上让你这么迂回。说吧，说了，我才能帮你。”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白影，狠狠道：
“否则，免谈。”
白影更加模糊，有些暴躁地窜动：
“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你告诉我什么，才重要。大不了，我就继续在蓝曦臣面前装可怜。想要的，我都会得到。而你，就不一定了。”
“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