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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一)
    文案:

    “你是我的第三根肋骨,遇见你时心跳加速成一见钟情的温度。”

    “梦里相遇的时候,我们就热情地相爱吧。”

    祝一凡×单单

    【序】

    祝一凡是某网络平台的签约写手,粉丝不多不少,他在平台的排名也一直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因为是副业,文里的刀子和糖他完全按着自己的心情来。粉丝也因此分成了两派,平日里互相看不惯,唯独在他鸽文的时候会特别团结,逮着他就催更。

    祝一凡写文有个毛病,要么一直鸽要么爆更。但这次他鸽着鸽着,一年就过去了。他的微博变成了粉丝的常驻地,私信常常被轮番轰炸。

    不用码字的日子很自在,这天祝一凡像以往一样备好下午茶,气定神闲地坐在电脑前浏览私信,有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单单单单】大大,不更新是会做噩梦的。

    我信你个鬼。祝一凡喝了口黑咖,关上了电脑。

    夜色降临,喧嚣的城市渐渐安静下来,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慢慢睡熟,有一样在白日里完全静止的事物醒来了。

    今天它们的目的地是市中心的一幢公寓。

    祝一凡是被冻醒的,或者说他是被诡异的气氛吓醒的。一群面目狰狞形状各异而且还黑乎乎的东西围着他的床,像观赏艺术品一样盯着他。

    太过鬼畜。祝一凡还没从床上爬起来,画面一转就到了卫生间,镜子里的他变成了一只巨型鸽子,然后他就吓晕过去了。

    祝一凡再次醒来的时候被捆着放在一口大锅里,耳边充斥着“更文”的声音,自带回音。一个貌似首领的圆团子举着旗子一声令下,“点火。”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祝一凡睁开眼睛,满头虚汗。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幸好还在地球上。梦里他差一点就看清圆团子脑门上的字了。

    床头的手机响个不停,看了眼来电显示,他哑着嗓子开口,“喂,妈……”

    【始】

    No.1

    单单和朋友打电话时扬言这辈子都不想找对象,正在做饭的单妈听到了,一大早就举着平底锅追着她跑。

    单单最终还是向老妈屈服了,看在这第五个相亲对象是老妈小姐妹远房表亲的份上。

    单单一下班就火急火燎地往饭店赶,为了表示无声的抗议,她没换身上的职业裙。

    推开包间门看到里面的人单单就愣住了,先是意外,而后尴尬。这个人,几分钟前刚和她见过。

    这家餐厅仿唐风,就连门槛也要比正常饭店高一截。单单只顾着打电话没注意脚底下,摔了个面朝天。

    单单穿着半裙,自己爬起来实在有走光的风险。有人经过,她伸手随便一抓,手不自觉地用了劲,同时感觉好像有什么被她往下拉了拉……

    被抓住的人按着裤腰抬起右脚踢了踢,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背过身走掉了。

    单单腹诽了一句现在的高中生越来越没礼貌,东张西望趁着走廊没人才敢摁着裙边站起来。

    现在这个高中生站在她面前,还要和她相亲,怎么想怎么雷人。老妈的想法她管不着,但她绝对没有老牛吃嫩草的心思。

    祝一凡被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眼中的意外一闪而过。门口的女人露着得体的笑,知性干练,一袭裙装剪裁完美,和刚刚那个狼狈无理的女人判若两人。脚踝上被指甲划到的地方隐隐作痛,祝一凡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

    两位妈妈没待一会就走了,偌大的包间剩了他们两个人。

    得知两人只差两岁,单单还是蛮惊讶的,但她依然没有别的想法,两个人之间隔着的鸿沟显而易见。

    祝一凡今天身穿条纹衬衫内搭白T,腿上是时下最流行的一款破洞牛仔裤,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少年感。她一袭职业装,青春早就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们现在走出去说是年轻妈妈和儿子也不为过。

    祝一凡一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杂志,单单只觉得闷得慌。

    两杯花茶过后,单单忍不住了,“小屁孩,你为什么来相亲?”

    “祝一凡。”单单干脆的声音传入耳膜,祝一凡头也没抬,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一凡也好二凡也好,咱们商量商量。”单单心里有了盘算。

    “祝一凡。”女人的语气敷衍,祝一凡突然对自己的名字有了执念。收起杂志,一脸平和地看过去。

    “毛病真多,祝一凡,行了吧。”这就是个臭屁弟弟。单单面不改色地在心底吐槽。

    暖色调灯光自她身侧打下来,淡线勾勒出她姣好的轮廓,给她的面容笼了一层薄薄的金粉,叫着他名字时不算长的眼睫毛轻微颤了颤。她嘴里吐出来的不是什么好话,眼神却无比隆重,祝一凡有片刻恍惚。

    “祝一凡。现在可以回答了吧,你这么年轻还用不着相亲吧?”单单是导游,脸上常年挂着职业假笑,此时流露了几分浑然不自知。

    “无聊。”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看在眼里很不舒服。祝一凡别过眼神,看向墙上的画。

    挺会装酷。单单没在意,她带旅行团的这两年没少遇到他这样的游客。喝茶润了润嗓子,她继续游说,“能来相亲证明你单身,我们假扮情侣,你找到对象就和平分手,怎样?”

    祝一凡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入神地盯着画。

    “假扮情侣就不用来这种无聊的相亲了。”祝一凡依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单单的脸上有点绷不住。换作是她的亲弟弟,她早就动手了。

    几分钟过去,空气里弥漫着沉默的尴尬。单单放弃了,起身走到窗边,掏出手机给老妈打电话。

    “哦。”一道不算明朗的声音响起。

    这个“哦”没头没脑,意味不明,单单突然没了耐心。她收起手机走过来,伸手给了祝一凡一记爆栗,“哦你个大头鬼。”

    单单踩着细高跟走了,祝一凡低头摩挲着手里的小茶杯,又喝了一壶茶才不慌不忙地起身。走之前食指和拇指捏起桌上那张刻意被遗落的名片,唇角淡淡地往起扬了扬。

    一整晚下来,单单对祝一凡的印象从一个没礼貌的高中生变成了长相偏嫩很会穿衣服喜欢板着脸装酷毛病一堆和她之间有交流障碍的没礼貌的臭屁弟弟。一路上老妈不依不饶地盘问,她借口很累直接在车上睡着了。

    No.2

    单单的生活像她的名字一样简单。工作不忙的时候,她喜欢看点脆皮鸭小说。她最喜欢的网文作者叫“NFao”,大一无意浏览到他的文,看了一次就喜欢上了,那个时候他还没签约,还是个小透明。

    NFao文风多变,小说情节花样百出,结局总是出乎意料,主角的命运随着他的心情走,是刀子是糖读到最后才揭晓。总之哪哪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更文阴晴不定。心情好不一定更,心情不好一定是爆更。轻易不断更,一断就无人能及,每一次都在刷新记录。这是单单摸出来的规律。

    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掉粉掉个没完,奇怪的是他的粉丝不增反涨,每一个人都把他当心头爱,单单也是其中之一。

    作为一个合格的老粉,催更是必备技能。最近这半年像是约好的一样,单单每私信催更一次,第二天NFao就发文。尽管刀子居多,但她还是很享受这种乐趣。

    单单扭头看了眼经理的办公室,没人。她迅速点开微博的粉丝群,才发了一句“姐妹们,我们组团去催更”,NFao突然空降。

    单单盯着屏幕上那个“哦”,脑海里浮现出祝一凡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那天晚上离开的时候她留了名片,名片上印着她另一个号码。半个月过去了,祝一凡一个电话也没有。喜欢装酷的臭屁弟弟,活该单身。单单嘀咕了一句,“噼里啪啦”摁下一行字,发送。

    电话打来的时候单单正在核对宣传文案,她没仔细看电话号码就直接点了接通键,“喂,你好,我是单单。”

    “祝一凡。”浅杂的交谈声从听筒漏出来,细细碎碎的,祝一凡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他一向不擅长主动问别人需不需要帮忙,花很久准备的说辞现在看来没用了。已经蹦到嗓子眼的话重新咽回肚子里,再开口只有三个字。

    像他这样毫无感情地自报家门,单单还是头一次遇到。不过单刀直入,挺符合臭屁弟弟那张扑克脸,“有事吗?”

    “住址。”

    单单虽然纳闷他为什么要她家住址,但她也没多问,多半是受她老妈指使。

    住址报完祝一凡就匆匆挂断了电话,靠坐在沙发上发呆。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瓶红酒,一个酒杯,一部手机,一张名片。半晌,他拿起那张已经看过无数次的纸片,放下拿起,反复数次。

    一个小时前妈妈打电话说单单最近要搬家,让他打电话问问然后去帮忙。第一次做这种事,他仔细地准备了说辞,结果一开口就垮掉了。有点挫败,祝一凡略显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灌了几杯酒,眼前出现重影。这些重影慢慢叠到一起,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圆团子,笑声诡异,无数宝蓝色的电波朝他袭过来。

    祝一凡醒来已是三天后,耳边海浪阵阵,头顶是蔚蓝无际的穹顶。动了动身子,发现被绑在小船上。

    见他醒来,比圆团子更大的圆团子挥了挥旗子,海水突然变得踹急,一个浪花扑过来。他的救命没有喊出口就被淹没了。

    夜风从窗口涌进来,祝一凡睁开眼,口干舌燥,浑身汗淋淋的。他坐起来灌了一大杯水平复心情。看向挂表,三点半。

    洗澡出来像是想到什么,他去了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对着【单单单单】的私信若有所思。刚才的梦里,围着他的圆团子身上标着“单”字,那只挥旗子的大团子,脑门上标着“单单”。是巧合还是?

    No.3

    周末一大清早单单就被门铃吵醒,打开门看到倚墙而立的人,瞌睡虫全都被吓跑了。他似乎很累,闭着眼靠在墙上休息,眼底的黑眼圈很明显,但依然挡不住眉眼之间的清俊。他今天穿了一件翻领双袋蓝衬衫,下搭白色九分休闲裤,屈着腿显得身形修长。几根不听话的发丝随风舞动,之前的少年感全然不见,尽显慵懒随意。

    许久没听到动静,祝一凡捏了捏眉心,睁开眼。还穿着睡衣的单单手撑着门,对着他笑意浅浅。早起傻一天,祝一凡突然有点后悔这么早吵醒她。“喂。”

    单单回过神,祝一凡已经绕过她进了屋子。

    还真是随意。单单给他倒了一杯水,转身去了厨房。“先喝杯水。”

    温馨安逸是祝一凡进来后的唯一感受,和他家简洁明快的粗线条不同,单单家里的装修线条细致,每一处都有不经意的美丽,和她这个人一样。沙发上摆着几个玩偶,祝一凡拿起一个表情滑稽的仓鼠,对着厨房里的身影比了比。还以为她是工作狂,此时看来并不是。

    太阳渐渐升起来,无数明亮的光线从落地窗洒进来,屋子里顿时变得明亮。厨房里那道纤细的身影忙碌着,头发被她随意地束在脑后,有几缕跟着她低头的动作来回晃动。

    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为他和爸爸准备早餐,脸上每次都挂着幸福的笑。想着想着,祝一凡就站了起来。

    三明治做好,单单轻声哼着歌转身拿杯子倒牛奶,一扭头撞进了祝一凡的怀里。鼻子一酸,眼泪差点飙出来。单单稳住身子,瞪着面前媲美无声机械的人,“不出声是会吓死人的,知道吗?”

    “哦。”突然被训,祝一凡有点不好意思,脸颊悄悄染了微红,他低着头掩饰自己。他原意只是想过来看一眼她是不是也和妈妈一样脸上挂着笑,诚然他刚刚看见了。

    唇线弯弯,仿若初春的少女,表情畅快明亮,是她真实而发自心底的笑。自己胸膛里装着的那颗红胖子就这么被戳了一下,感觉细微而又奇妙。

    又是“哦”,奇怪的口头禅。单单没再纠结,把手里的杯子塞给低着头的祝一凡,把他推向餐桌。“把这个拿过去。”单单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自然,毫不客套。

    “哦。”祝一凡乖乖照做,放好牛奶见单单还在做东西,过去把三明治也端过来,盘子杯子都摆好,他这才坐下来,盯着厨房发呆。

    视线里单单端着盘子走过来,背着光,表情并看不真切。她并没有坐下来,反倒来到他身边,径自拿起盘子里的鸡蛋放到他手里,“敷一下黑眼圈。”

    鸡蛋的温度很烫,和他脸上的温度一样烫。从未出现过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见祝一凡欲言又止,单单直接出声堵住他,“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哦。”

    给他做早餐居然还是这么冷漠,心怕不是铁做的。单单伸手去戳他,“祝一凡,你有没有点良心,给你做早餐你就回我一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