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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

    “台上那人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十八|九岁的模样,趾高气扬,相貌勉强能和‘俊’沾个边。但和他的头发一样,令人感觉莫名油腻。此人正是岐山温氏家主最幼一子,温晁。

    温晁颇爱抛头露面,不少场合都要在众家之前显摆一番,因此,他的容貌众人并不陌生。他身后一左一右侍立着两人。左是一名身姿婀娜的明艳少女,柳眉大眼,红唇如火,美中不足的是嘴皮上方有一粒黑痣,生得太不是位置,总教人想抠下来。右则是一名看上去二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高身阔肩,神色漠然,气势冷沉。

    温晁站在坡上高地,俯视众人,似乎很是飘飘然,挥手道:“现在开始,挨个缴剑!”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抗议道:“修真之人剑不离身,为什么要我们上交仙剑?”

    温晁道:“刚才是谁说话?谁家的?自己站出来!”

    刚才出声那人,顿时不敢说话了。台下重新安静下来,温晁这才满意,道:“就是因为现在还有你们这种不懂礼仪、不懂服从、不懂尊卑的世家子弟,坏了根子,我才决心要教化你们。现在就这么无知无畏,要是不趁早给你正正风气,到了将来,还不得有人妄图挑战权威、爬到温家头上来!”“

    魏婴看到这里,把手里的剧本合上,边咬手里的炸鸡腿,边含糊不清的道,“这剧本我接了,温yao这角色我接了……”

    办公桌后的温情冷冷道,“晁,这个字念晁chao。晁盖,《水浒传》没看过啊?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哎,哎,别乱扔鸡腿……”

    魏婴把鸡腿准确无误扔入纸篓中,擦了擦油手,从边上的一摞剧本里又拿起一本翻开,打开一页,“我一直念yao盖,情姐你肯定念chao ? ……”

    温情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合上魏婴手里的剧本,凝神看着魏婴,道“给了你三个角色让你挑,聂怀桑形象前后反转,金凌可供发挥的场次极多,这两个角色都有很大的演技发挥空间,你选温晁?”

    魏婴扶额道,“片酬都差不多,我下面有五个剧组要赶,向导演请假越来越难,我姐姐结婚这借口我都用好几次了,我自己每隔两星期一定肚子疼或腿疼,病假这借口也不能再多了,我就差说自己大姨妈了。温晁戏份少,算下来性价比最高。”

    温情道,“还有五个组,我怎么只知道三个,你又接了什么剧?”

    魏婴发现自己无意间说漏了嘴,呐呐道,“一个是校园剧,我演被富婆包养的男大学生。一个青春偶像剧,我演一个为钱把女朋友让给霸道总裁的穷小子。导演找上我,我怕你不答应,就私下接了……”

    温情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抄起一本剧本,卷成一个筒,狠狠打了魏婴后脑勺两下,魏婴不敢反抗,捂着脑袋哎哎的叫了两身。温情气的胸脯起伏,打的兴起,用剧本又狠打了魏婴手背数下。

    魏婴在温情停手的间隙,小心翼翼抬起头来道,“情姐……”

    温情看到魏婴带着忐忑的笑脸,忍了又忍,把剧本狠狠摔在沙发上,气冲冲道,“出去,不想看见你。”

    魏婴蹭的一下站起来,小心翼翼把剧本整理好,转身向外走去。

    魏婴手扶在门把上,打算开门出屋时,听见身后温情的疲惫声音,“魏婴,你长长心吧,看看现在网上对你的评价,你那个最佳新人的老本还能吃多久?”

    魏婴离开这间临时的休息室,屋外一片白花花的太阳。他估算了一下时间,小跑着跑回不远处的片场。

    此时正是初夏,这几日天气还异常炎热,小跑几步的结果就是身上的古装戏服再次汗湿,内搭的背心湿湿的贴在他削瘦的身形上。

    魏婴抓起一瓶冰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走进闷热的大棚内。

    几盏大灯将棚内的温度升到五十多度,魏婴站在大灯下,一阵晕眩,他情不自禁晃了晃脑袋,嘘出一口气,定了定神,走向剧组工作人员。

    这场戏原本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场景,男女主角瞒过众人耳目,在书房中私会,女主的弟弟无意间闯入。原本很简单的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女主角今天的状态非常不好,反复NG。魏婴的角色是剧中的弟弟,也必须一遍遍重拍。

    几个小时后,这一场终于通过,魏婴又倦又热,几近虚脱。

    回到剧组下榻的酒店,魏婴衣服都没换,一身臭汗的倒头就睡。睡了一觉后,觉得终于有了点力气,勉强爬起来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睡衣用酒店烧水壶泡方便面。

    一边哧溜着方便面,魏婴想起中午温情的话,打开手机,搜寻“魏婴”,一连串的结果出来。

    “魏婴的少侠扮相太英俊了,光是脸,都够我舔半年。”

    “我已经设为屏保了,半年哪够,起码一年。”

    “这是粉丝昨天去探班现场照,无ps也这么帅!”

    ……

    魏婴看了前面几条,手指一拉,下面的大批评论刷了出来。

    “为了魏婴的新剧冲了vip,剧情不是一般的烂,是惊天动地、前所未有的烂,悔了。”

    “女主是带资进组的吧,那段舞蹈可以当广场舞领舞了。”

    “楼上你别说,魏婴神演技,对着那五大三粗、魁梧壮实的女主,都可以含情脉脉地说,‘你这柔弱女子……’。”

    “烂,魏婴今年的戏真是烂的五花八门、360度无死角的烂。他不羞愧吗?”

    “很有灵气的一个演员,他的本事也是神了,总能挑出最烂的戏来演的?他是在帮观众挑戏吧,他站那儿,如同定海神针,直接告诉你这是部烂戏。”

    ……

    魏婴放下手机,按了按突突跳的额头,拿起一本剧本,用笔圈出下面几场戏中他的台词,一遍遍的在小声揣摩这些台词的声调、语气。

    看了一会儿剧本后,疲惫再次袭来,魏婴不知不觉中再次睡了过去。

    手机屏幕闪了一下,一条短信显示在屏幕上,“公司刚签了个新人,有机会一起见个面,认识一下。”

    (二)

    推开咖啡店的门,魏婴环顾四周。

    店面不小,几个区域之间还以绿植巧妙切割,颇有一定的私密性。幸亏魏婴个高,看了一圈之后,终于在一个角落处找到温情。

    魏婴还未走到温情对面,目光情不自禁地被她对面座位上的一个少年牢牢吸引住。

    此时已是傍晚,咖啡店里的几盏吊灯已经亮起。角落斜上方是一盏ikea风格的灯笼吊灯,暖黄的灯光透过半透明的白色灯罩,柔和均匀地照亮了这一小块区域。

    少年大概17、18岁年纪,脸很清秀,身上穿着夏日里难得见到的白色衬衫和卡其裤。灯光柔和的罩在他脸上、身上,周身似乎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晕。魏婴看清他的第一眼时,脑海中自然而然泛起一个词,“清澈。”

    少年觉察到动静,微微仰头,看向魏婴。两人视线相交,魏婴猝不及防地看到一双淡色眼眸,甚至迷迷糊糊觉得似乎在这双淡色眼眸中看到了倒映的自己。

    温情扭头看到魏婴,起身示意魏婴坐下,“介绍一下,这是公司刚签的新人,叫蓝湛。蓝湛,这是我刚刚和你提到的魏婴。“

    魏婴看了看温情身上的精致套装,又看了看蓝湛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背心、大裤衩和人字拖,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坐下。

    温情一贯的雷厉风行,简单介绍了两人之后,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几个薄本,一一翻开到适当的页面,平摊在咖啡桌上,看着蓝湛道,“魏婴明天有两场戏,片场离的很近,分在上、下午拍摄。分别给你安排了一个很小的角色,让魏婴带带你。”

    温情拿起只笔,在其中一本上虚点了几下,“魏婴你当男二的这出民国剧,蓝湛会在里面饰演一个热血学生,你们会有两场对手戏。这场戏是蓝湛第一次出境,魏婴你在片场开拍前,先带他过两遍台词。“

    蓝湛默默的合上这本剧本,把它放到一边。

    温情又指向第二本剧本,“这出武侠剧里,魏婴做为魔道少主,奸杀了武林盟主的女儿,蓝湛将饰演盟主女儿的未婚夫,被魏婴所杀。这段是武戏,魏婴经验也很丰富,具体的走位、吊威亚等注意事项等你先和蓝湛交代一下。“

    ……

    乘着蓝湛去洗手间的空隙,魏婴凑近温情,低声道,“情姐,不太对啊,你给透个底。“

    温情的声音更低,“我也不清楚,是聂大老板交代下来的,说是世交。哪来那么多的世交,我猜是那个老总包养的,花钱看能不能捧红。你经验丰富,片场多照顾点。其他的,注意分寸。”

    魏婴看了看蓝湛座位前的一杯热茶,若有所思“哦”了一声。

    片场一。

    一片废墟中,魏婴抱着血肉模糊的蓝湛,大吼,“救护车,救护车,有人情况危急!”

    蓝湛动了一下,发出呻吟。

    导演喊,“停。”

    显示屏后的导演站了起来,走到两人身边,循循诱导,“蓝湛,你这一声呻吟声量要虚弱一些,但声音里的痛苦还需要更饱满一些。”

    一片废墟中,魏婴抱着血肉模糊的蓝湛,大吼,“救护车,救护车,有人情况危急!”

    蓝湛动了一下,发出呻吟。

    导演喊,“停。”

    导演再次走到两人身边,循循诱导,“蓝湛,情绪,你需要表达出痛苦的情绪。“

    一片废墟中,魏婴抱着血肉模糊的蓝湛,大吼,“救护车,救护车,有人,有人……”

    魏婴放下怀中的人,把一件血迹斑斑的外套盖在蓝湛脸上。

    魏婴蹲下,双手捂脸,发出一声嚎叫。

    导演喊,“过。非常好!”

    片场二。

    魏婴从床上翻身坐起,懒洋洋穿上外衣,斜睨着床前持剑的蓝湛。

    蓝湛面无表情,毫无情绪、平铺直叙地道,“师妹,师妹……”

    魏婴嗤笑一声,手腕轻轻一动,拔出床边的长剑,整个人也一改刚才的慵懒,一跃至窗边。蓝湛挥剑斩向魏婴背心,毫无情绪的声音继续平铺直叙,“ 淫贼,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魏婴喊,“停,停,停。”

    魏婴从床上翻身坐起,懒洋洋穿上外衣,斜睨着床前持剑的蓝湛。

    蓝湛面无表情,手持长剑,剑尖轻颤,指向魏婴。

    魏婴将外套拢好,在似乎要系带的那一刹那间,抽出床边的长剑,手腕一个快速旋转,一剑刺入蓝湛胸口的血包,鲜血溅出。

    蓝湛向后倒下。

    魏婴走到显示屏后,和导演一起看刚才的回放。

    导演赞道,“这一段只有蓝湛的背影,蓝湛的身材高挑挺拔、动作舒展,身姿、站姿、动作都是打戏的好苗子。以后尽量都这么拍,从他背后拍。”

    脱掉戏服,换回自己的衣服后,蓝湛知道今天因为他的原因,魏婴被迫多次重拍,想找到魏婴,当面向他道歉。

    蓝湛在化妆间、休息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魏婴,问了工作人员,也没人看到魏婴的去向。

    大部分工作人员收拾好后,成群结队、嘻嘻哈哈的向外走去。蓝湛不善言辞,更不善交际,犹豫了一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打算从那里的侧门离开片场。他拐了两个弯,意外地看到了魏婴。

    魏婴正背对着他,斜靠在门框上打电话。蓝湛正犹豫着是否要打招呼,就听见魏婴轻声向手机另一头抱怨,“……,我照顾不了,真照顾不了,情姐你另请高明。”

    手机那头的声音极大,蓝湛耳音极佳,居然听了个大概,温情的声音很是气急败坏,“你照顾好蓝湛,我帮你搞定打印机的广告。“

    魏婴的声音也突然提高,兴奋道,“两个,两个广告我在片场把蓝湛揣兜里照顾。“

    温情道,“啊呸,我这只有陪富婆的活了,你干不干?“

    魏婴嬉皮笑脸道,“陪情姐,当然干。“

    说完这句,魏婴无意识扭头,目光瞥到蓝湛,手机一个没握稳,掉在了地上。

    蓝湛从地上捡起手机,交到魏婴手上,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侧身从魏婴身边的空隙出了侧门。

    (三)

    温情大展雌威,从别处截胡了两个广告给魏婴,确切的说,用一个打印机的广告换了两个另外的接地气的生活日用品广告。这两个广告极其生活化,接地气到温情以为魏婴会拒绝¬¬¬¬ ——女性卫生用品的广告和可升降晾衣架广告——没想到魏婴问清了广告费,毫不犹豫接了下来。

    一时间,魏婴含情脉脉凝视女友、细致体贴的询问导购小姐当前最新女性卫生用品的画面和魏婴身高腿长,先是奋力抬高手臂把衣服晾在阳台顶,然后画面一转,一脸慈祥姨妈笑的看着可升降的晾衣架的画面,充斥了电视屏幕。

    魏婴的长相是圈内公认的风神俊朗,出道后,除了爱接烂片,形象也很正面阳光。这两只广告一经播出,英俊小生和消魂画面混合,产生了极大的冲击力,粉、黑同时哗然,“魏婴 卫生巾” “魏婴 晾衣架”同时冲上热搜榜。

    两个原本不知名的产品突然名声大噪,知名度大涨。魏婴趁热又接了几支类似的日用品广告,从儿童学习机到洗衣粉,从皮夹克到天然酵母面包,360度无死角的推销着各类原本无人知晓的十八线商品。随着粉变路人、路人变黑的节奏,他银行账户里的数字猛增。

    这些广告的附加条件就是,几个月内,魏婴和蓝湛如同连体婴儿,出现在所有魏婴出现的片场。

    手机事件后,蓝湛见到魏婴依旧不失礼貌,认真听从魏婴的细心指导,交出非常认真而尴尬难言的表演。但礼貌之余,非常的冷淡疏远,从未再和魏婴有过任何私下的接触。

    魏婴除了几乎手把手教蓝湛演戏——帮他理解人物、梳理情绪等等,几次主动搭腔示好,蓝湛依旧固执而沉默地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魏婴也就作罢了。

    此时已是夏末,大排档人声鼎沸,老板热火朝天的在油锅里翻炒着小龙虾,呛人的油烟飘的四处都是。数十个大桌子坐满了人,开瓶声、杯盏交错的划拳声交织。闷热的夏夜里,说不出的踏实热闹。

    魏婴坐在离老板很近的位置,不住的催促老板,“帅哥,再放勺辣椒。馋了一周了,就靠这点指望撑下来的。” 老板一边炝锅,一边笑骂,“帅哥,辣椒不要钱啊。”

    笑闹中,魏婴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魏婴看了看来电提示,决心不理,捏着筷子,一心一意等小龙虾。对方不屈不挠接着拨号,几个未接电话之后,魏婴再也无法视若无睹,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温情的声音又快又急,“魏婴,你知不知道蓝湛在哪儿?”

    喧哗人声中,魏婴把手捂住手机听筒,重复了两遍,“什么?什么?大声点!”听清了温情大声重复的问句后,魏婴奇道,“你问我?收工后,不是你叫人来接蓝湛的吗?”

    说完这句,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温情果断道,“我马上打电话问一圈,一旦知道地址,你立即去接蓝湛。”

    几分钟后,小龙虾端上桌,魏婴麻溜的带上一次性塑料手套。几乎同一时间,一个地址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魏婴悲愤的放下筷子,端起一次性塑料杯,闷了一大口冰啤,离开大排档,钻进路边一辆的士。

    金鳞台私人会所,“斗妍厅”包间外的门口守着两个戴墨镜的壮汉,包间内大圆桌旁,只坐着数人,一片沉默中,所有人禁不住偷偷瞄着其中的两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和蓝湛。

    蓝湛依旧是夏日里少见的白衬衫、长裤,坐姿笔直,在奢华装设的包间里凭空营造出一片冷空气。他脸上几近毫无表情,淡色眼瞳里似乎流淌着刚刚融化的雪水,清冽冷漠,让对面的中年人一度不敢与他对视。

    席间一人突然站起,笑着把一杯酒放在蓝湛面前,微笑道,“小孩子脾性大,金老板是赏识你才想签你的合约。不管签不签合约,先敬金老板一杯,交个朋友没坏处。”

    一旁几个人纷纷附和,“先喝了这杯,金老板大人大量,不会和你小孩子计较!“

    “先喝了这杯,合约的事情慢慢谈。“

    蓝湛脸上神色不变,冷冷盯着硬塞到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似乎正要开口,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撞开。穿着老头背心、沙滩裤的魏婴突然出现,斯斯然走了进来。

    魏婴径直走进包间,从墙边几个空椅子中随意跳了一把,单手拎到蓝湛身边,强行把椅子硬挤进

    蓝湛和旁边一人的椅子中间,坐了下来。

    魏婴坐下,无比自然的端起蓝湛前面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反手将空空如也的酒杯底部露给中年油腻男看,微笑道,“金子勋,有饭局怎么不叫我?金老板什么时候这么抠门,多付一个人饭钱都不肯?”

    金子勋气急败坏,一杯酒泼在魏婴脸上,魏婴毫不在意,拿餐巾纸把脸擦了擦。擦完脸后,拿出手机,调转手机屏幕,显示给金子勋看。

    金子勋凝神一看,魏婴手机已经拨好了报警号码,他的手指正虚虚按在“拨打”键上,只需轻轻一点,就可拨打出去。

    魏婴微微一笑,一只手依旧紧握手机,其中一只手指依旧虚点在“拨打”上,另一只手反手抓住蓝湛的一只手腕,把他拉了起来,一起向门口走去。

    一只酒杯砸在门框上,金子勋恶狠狠地道,“魏婴,这事没完,别以为温情那婆娘有本事罩住你。出来卖,立什么牌坊?你跟她混了几年,还不是越混越差,混到卖卫生巾?”

    魏婴回头,脸上神情平淡之极,声音极其平和镇定,“金子勋,我相信你故意忽视 了一件事情,任何违法个人意愿的性交,法律都视为强奸。在做爱这件事情上,任何人,任何职业,别说卖卫生巾的,哪怕是卖淫的,都有权力做出自己的选择,都有权力对违背自己意愿的强迫行为说’不’。”

    魏婴一手紧拉蓝湛,走出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