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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蓝忘机没有供出魏无羡,只说一时没控制住,和人动了手。这时候社会治安不太好,大批没工作或旷课的壮小伙子们成天在外面闲逛游荡,暑假期间,打架斗殴事件更层出不穷。蓝忘机和魏无羡平时关系又好,蓝启仁一时居然没有怀疑到隔壁的小痞子,狠狠责罚了蓝忘机之后,也就算了。

    蓝忘机没有打魏无羡的脸,拳头只落在魏无羡的胸前后背上,甚至都很少打在他胳膊或腿上。魏无羡老老实实穿了两天厚一点的短袖,少年人身体愈合能力强,青青红红的伤痕很快就淡化消失了。藏色粗心大意,居然没觉察出来。

    第二次见面时,蓝忘机误打误撞修好那个收音机之后,两人把那个旧收音机又拆装了几次,蓝忘机心细,魏无羡手巧,两人画了几张线路图之后,都学会了修理收音机。没打这架之前,两人暑假经常凑一起,帮巷子里的邻居修理收音机、闹钟等小物件。屋子里待腻了,一辆自行车两个人,咣咣当当地在附近转悠。

    魏无羡自幼是附近同龄人中的一霸,打遍附近几个街区无敌手。那天和蓝忘机肉搏,居然没占到任何优势,加上他回想起蓝忘机单手提起自行车的臂力,隐隐觉得蓝忘机并未出尽全力。本来以他从不记仇的性格,打完就算了,过几天嘻嘻哈哈的又是朋友。但一想到平日里他在学校里处处以蓝忘机保护人自居,结果居然没打过看似文弱的蓝忘机,恼羞成怒之下,没主动去找蓝忘机。

    两人刻意避开对方,路上遇见,就当没看见对方。

    一天下午,蓝忘机正在屋里看书,院门被拍得砰砰响,蓝忘机出去打开门,看见砸门的是巷子里常跟在魏无羡身后打转的初一学生温宁,蓝忘机一言不发看着温宁。

    温宁满头满脸的都是汗,伸出一只手试图抓住蓝忘机的胳膊,蓝忘机不动声色转身,避开温宁。温宁不以为意,大声道,“温晁叫了一群人拦住了魏哥,魏哥一个人快顶不住了。你们是好朋友,你赶紧去帮忙。”

    蓝忘机试图关上院门,温宁伸出胳膊,死死撑住门,大声道,“温晁带了一群人拦截你们班上的绵绵,不让她回家,魏哥路过打抱不平才打起来的。”

    蓝忘机道,“你为什么不帮?”

    温宁一下子低沉下去,唯唯诺诺小声道,“温晁是我家远房亲戚,他爸爸是革委会主任,我姐姐说,千万不能和他起冲突………”

    蓝忘机轻轻把门关上。

    温宁站在门前,失望之余,还是大声喊了出来,“他们带了链条锁和螺丝刀……”

    温宁还没有喊完,门再次打开,蓝忘机走了出来,转身锁上院门。

    蓝忘机赶到时,打斗已接近尾声。

    魏无羡的胳膊、腿被两个少年狠狠按住,压在地上。另几个少年拿着砖头一起在他身上乱砸。这几个少年形容也非常狼狈,身上、头上也都是伤,但无论是地上挣扎的魏无羡、还是轮着砖头乱砸的少年们,都还是一股咬牙切齿、怼天怼地的狠劲。

    温宁“嗷”的一声嚎叫,和蓝忘机一起加入战团。

    附近居民早已有人报了警。混战中,几个民警把所有人包围了,一起带到派出所。

    少年们人数多,民警们携带的手铐都不够,为了防止有人窜逃,民警勒令他们解下了裤腰带和鞋带,各自用手拎着裤子,推推攘攘地走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内,民警搜查了所有肇事者的书包、依次搜身,温晁团体都带有危险程度不同的武器,民警没收了他们的武器,并带上了手铐。

    魏无羡、蓝忘机、温宁都是空手,所以只把他们关在了一间空屋里,勒令他们蹲下。

    温宁胆小,一直在无声哭泣。魏无羡腿上一直在流血,无法长久坚持半蹲。他摇晃了两次,每次都是在摔倒前用手撑住地面,勉强坚持住。蓝忘机看到了,默不作声挪过来,用他的肩膀半支撑着魏无羡。

    天色渐渐变黑,屋里没有开灯,室外的玉兰花香幽幽地飘进屋内。黑暗中,魏无羡转过头,看着蓝忘机半边侧脸,看着他白皙清秀的脸庞,没心没肺地笑了,“蓝忘机,咱俩这算和好了吧?”

    蓝忘机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挡住他眼中的欢欣,他在黑暗中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出来。

    因为有绵绵的证词和绵绵家长的出面恳求,魏蓝和温宁三人只给与了口头警告,通知了家长就可以领回家了。

    学校老师正在进行封闭性政治学习,温宁的姐姐温情来派出所领走了三人。

    到了巷子里,一脸铁青、憋了一路的温情再也按捺不住,一手揪住温宁的耳朵,恶狠狠拽进了家门,临关门前,再恶狠狠瞪了魏无羡一眼,天摇地动地狠狠砸上了门。

    魏无羡被她这一眼吓的缩了缩脖子,扭头征求蓝忘机的意见,“蓝忘机,一起先到咱家处理一下伤口?“

    朦胧月色下,魏无羡站在院子中的空地上,脱得只剩一条三角内裤,直接用脸盆把冷水从头上浇下来。晶萤的水珠从他头上、脸上滑落,沿着锁骨、胸膛向下流淌。内裤被水打湿,下体纤毫毕现。

    刚从自己家里拿了碘酒、纱布的蓝忘机推门进来,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立即把头扭到一边。魏无羡哈哈大笑,一盆水浇到蓝忘机头上,也打湿了蓝忘机全身。

    冰凉的水骤然浇到温热身体上,蓝忘机禁不止打了个哆嗦,白日里的热汗、血污、屈辱似乎也随着这份凉爽而消逝,精神为之一振。

    蓝忘机只肯脱下上衣,执意不肯脱下外裤。几近全裸的魏无羡和半裸的蓝忘机从院子里的水龙头接了一盆又一盆的凉水,轮流倒在对方身上,嘻嘻哈哈打闹着。

    洗完澡后,魏无羡换上干爽的短裤,给自己涂药。

    魏无羡的后背、四肢上都是伤口,青青紫紫的看着好不吓人,伤口里还混着打斗时在地上蹭到的砖头屑或小石子,必须反复消毒处理。他龇牙咧嘴地处理完四肢的伤口,把碘酒纱布递给蓝忘机。

    蓝忘机茫然一手拿着药瓶,另一只手的手指情不自禁地绻了起来,耳尖染上了淡淡的红色。魏无羡丝毫不觉,趴在床上,等着蓝忘机帮他给背上的伤口上药。

    手下的肌肉线条流畅、肤质细腻有弹性,尽管都是同性,但蓝忘机自幼矜持冷淡,以前从没和同龄人如此亲密接触过,他本能的羞涩,几乎无法直视四仰八叉摊成“大“字的魏无羡。

    给魏无羡上完药后,蓝忘机拒绝了魏无羡帮他上药的建议,逃也似地回了家。

    这一架,惊动了双方家长。除了派出所的电话,温情心疼弟弟被连累,还加油添醋向蓝、魏两家家长告了一状。

    魏长泽专门做了一天火车,临时回家一趟,和藏色一起对魏无羡进行了男女混合双打,几乎抽断了一根皮带。

    蓝启仁大动肝火,用戒尺狠狠打了蓝忘机一顿,严令禁止蓝忘机再和魏无羡来往。打完罚完,他还气不过,但又不好对再三道歉的藏色发火,他写了一封长信给在蓝忘机的哥哥——在六盘水煤矿插队的蓝曦臣,用了正反几页纸的笔墨讲述了蓝忘机和魏无羡这大半年的交往,痛斥了“玷污”蓝忘机的小痞子魏无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