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封丹
羽漠尘坐到羽重飞的位置上，凛冽至极的眼神从高台上扫射下来，殿内瞬间恢复了安静。一字一句道：“伯父身体有恙，接下来的封丹仪式由我来继续。”
韩子陌伸长脖子瞧着他，想着这人生下来是不是就没有喜怒哀乐，不会做表情？不过也正常，“传说”中的羽漠尘自幼要么在诛异要么在修炼，极少出现在世人视野，自然是与我等俗人不同。
韩子盛八婆似的凑过头来：“你刚刚不是上厕所了吗？怎么和羽漠尘凑一块去了？”
韩子陌凑到他耳边一本正经道：“厕所坑太深了，我差点掉进去，千钧一发之际被羽漠尘英雄救美，你信不信？”
韩子盛捏着鼻子，白眼几乎翻到了天上：“醒醒吧妹妹。”
羽漠尘拿出一把扇子展开平铺在殿台上，一束金光冲出环绕在整个封丹殿堂，电光石火间一头银色獬豸出现在羽漠尘的顶部，独角顶天，少年立地，凛然不可侵犯。
封丹还未正式开始，一声刺耳的叫声打破了这壮观的景象。
“羽先生！”
此人正是刚刚那位在殿内带头起哄的西海海主的儿子——谈邺。众人一阵窃窃私语，皆是摇头叹气，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西海谈家，世人谈及都是讳莫如深，就连絮叨的老夫子讲起也是几句话带过，不留痕迹。
四海各具一枚修真圣石，东海是一枚水石，西海火石，南海金石，北海木石，圣石为修真者所用，能凝聚天地气华，帮助金丹凝结。而西海的火石早在十五年前就沾染了邪气。
然后呢？没有然后。
韩子陌本来是想要刨根问底的，不过很快就被老夫子接下来的课堂吸引了注意力。老夫子接着讲起了北海。北海的木石变成了医石，记载了世间最完整的疑难杂症，医者甚至能通过圣石去幻境真切感受病例的症状。只是后来北海因一场诛异战没落，医石也不知所踪。这让她撇了对西海的好奇，开始幻想着哪天有幸亲眼目睹医石，亲临幻境感受一番。
韩子陌坐在哥哥身后喝着茶，并没有意识到一场交锋将要发生。
羽漠尘听到谈邺的叫声便停了动作，抬眼看向他，语调平淡：“何事。”
谈邺不屑地哼了一声，又往前走了几步到封丹殿的中央，假惺惺地行了个礼：“我西海有要事要处理，方才羽老先生已经耽误了我们大把的时间，现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停顿了几秒，见羽漠尘没有接他话的意思，继续自顾自的道：“我请求，先给我西海弟子封丹。”
“我们封丹仪式长幼有序，怎么是你说先就……”羽漠尘旁边的一个小弟子还没喊完，随即被羽漠尘的手势拦住。
羽漠尘居高临下地盯着谈邺，看不出丝毫情绪，有些随意地拂了几下扇子，道：“谈公子既知是不情之请，也应当知晓这“不情”在何处，又何来此求？”
众人一阵唏嘘，纷纷赞叹羽漠尘果然不负盛名“四海第一海官”，面对野蛮之徒亦能不失于色。
韩子陌也随着他们点头，果然不是俗人，可以把“不要脸”说的如此委婉脱俗。
而这一切好像正中谈邺下怀，黑蛇一般深恶的眼睛扫视了一周殿中人，像是在审视自己的猎物。一圈过后复又看向羽漠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既然如此，那我自行与南海商量总可以吧？”
众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南海子弟，南海海主姓言名萧，看上去和羽漠尘差不多的年纪。少年面色愠怒，血色全无，对他突如其来的刁难不满、不服、又不甘。
“言海主不必这样看着我，小心动气惊动了病根，我可负不起这责任。” 谈邺似笑非笑，将小人的戏码一撑到底。
“言萧一直身体不好，又本是个执拗之人，这样下去……” 赵开回头和韩子盛私语，韩子盛也眉头紧皱，一边观察羽漠尘的动作，一边看韩子衣的神态。
“嗯？言海主，不知道贵海能否让我西海子弟先封一步？” 谈邺依旧步步紧逼。
韩子陌以前习惯了待在哥哥身后，谁是谁非权当个热闹看。只是今日看到那厮如此欺负一个病人，心中也忿忿起来。韩子盛和赵开都一副义愤填膺坐不住的样子。韩子衣冲他们摆了摆手，自己却肉眼可见地加重了握剑的力道。
“谈公子，”坐在最高处的羽漠尘提高了音量，语调中多了几分隐忍：“长幼有序是定则，你若不方便，可以择年再来。”
谈邺并没有在意羽漠尘的威慑，而是继续冷言诛心：“言海主？”
韩子陌看着他那副小人即将得逞的恶心模样，这才理解了那句“君子不与小人斗”的含义。
既然如此，要想斗得过他，就要放下君子的身段。韩子陌脑筋一转，用手安抚了一下憋在锦囊里几个时辰的药绅，低声与它商量：“刚刚可是我救了你，为了报答我，帮我个忙好不好？”
韩子陌又用手指挑逗它一下，拿出一枚回溶针。回溶针是韩子陌自己研究出来的药针，此针无色无味，扎进皮肤后立刻溶解到血液里，且毫无痕迹。
药绅虽排斥，但还是将精元气吐到上面，韩子陌对它竖了竖大拇指，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叫小本怎么样？”
小东西气鼓鼓地钻进了锦囊。
韩子陌若无其事地给哥哥按着肩膀，指尖轻轻一弹，回溶针射出，又接着装模作样地给他锤起了背。
谈邺挠了挠脖子，继续嚣张道：“言海主？你不说我可就当你……”
“默认”两个字还没出口，便腹痛难耐弯下了腰，接着倒在了大殿中心。
“医师！有医师吗！”几个西海弟子大喊，周围的人避之不及。直等到法岛医师赶过来瞧了瞧，确定没什么大碍后才将他抬出大殿。
众人一片莫名其妙，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他入邪成魔前的征兆。
羽漠尘扫了一眼韩子衣的身后，淡淡道：“我们继续。”
“他……他这是怎么了？”赵开又回过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韩子陌憋笑不住，趴在哥哥的背上“咯咯”起来。韩子衣动了一下肩膀，用只能他们两个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没有下次。”
“放心，他很快就好。”韩子陌保证道。
没有了谈邺领头，西海子弟也不敢妄动，封丹大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很快就轮到了年纪最大的韩子陌。
天色已晚，封丹完毕的氏族子弟都趁着天亮匆匆离去，韩子陌走向封丹仙光的时候正碰上谈邺骂骂咧咧地回封丹殿召集子弟返程。看他今日如此狼狈不堪，此时此刻最想干的事应该是杀人灭口吧。
封丹程序并不复杂，不过就是仙光看体内正气，羽家血脉以扇力聚气封丹。韩子陌再次卡在了第一步。并非因为正气不足，而是因为正气异常。
至于是什么异常，羽漠尘和羽重飞的态度一样，一副“你多问就是找茬的表情”看着她。
韩子陌回到哥哥身边，说不失望是假的，但还是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大大咧咧地笑了：“哥哥，你说我体内是不是暗藏神功，有一天可以武力盖世，称霸天下的那种？”
韩子盛在一旁听到她的天马行空也舍不得吐槽了，抱剑邪笑道：“等你称霸了天下，分我一半行不行？”
“行行行，都是一家人，全天下都是你的！”
韩子陌两手一挥，好像自己手中攥着的就是整个天下。而后眼光一闪，跑到正往外走的言萧面前，把一个药囊塞到他手里，苦口婆心道：“言海主，这个药囊有驱邪避寒之效，如果你不嫌弃，送给你！”
言萧那病弱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看了后面的一行人一眼后弯腰接了过去：“谢谢韩姑娘。”
“还有啊，”韩子陌继续嘱咐道：“酒要少喝。”
目送言萧离开后韩子陌满意地拍了拍手，后面传来韩子盛懒洋洋的声音：“妹妹你还真是普度众生啊。”
回过头时看到羽漠尘正从那俯瞰的位置上走下来，向她的方向。
韩子陌自觉地捂住了装小本的锦囊，飞快跑到哥哥身后，热情地向他打招呼：“羽先生，你好啊。”
“拿来。”羽漠尘也跟过去，注意力擦过韩子衣几秒钟，向韩子陌靠去。
“拿什么？”韩子陌紧抓住哥哥的衣服，只露出一个头。
“本惜草，精怪。”
“他已经是我的了！”
“此物为怪，曾污染大片海域，流入世间只会是祸患。”
“你懂什么！它那只是分不清邪气和真气而已。”
韩子衣被眼前两位少男少女说的眼花缭乱，像只木偶一样被韩子陌扯过来扯过去，看着羽漠尘的眼神有些五味杂陈。
“等我和它培养出感情，它就不会干坏事了！”韩子陌跳脚道。
“感情？”羽漠尘不屑一声，“草木精怪而已，何来感情？”
这一句却是让韩子陌不舒服了，对于医者而言，每一株草药都有感情，他们与医者之间相辅相成，怎么只用“而已”就轻易灭杀？
韩子陌挺直了腰板，站到他面前来，一字一句地反驳：“你非草木，怎知草木无情？”
这下轮到羽漠尘哑口无言了，周边一片东海子弟看热闹看的兴奋，都没注意到羽夫人走了出来。
“漠尘，以前怎么没见你话这么多？”羽夫人转身笑眯眯地抓住韩子陌的手，“阿陌，封丹之事不必苛求，正道也并非只有修真一条路可走。你呀先好好长大，别的都不要想。”
韩子陌使劲点了点头，感觉羽夫人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些。她笑着，爱怜的目光又转向了韩子衣：“韩城主不小了吧，也该找个姑娘了。”
韩子陌伸长脖子瞧着他，想着这人生下来是不是就没有喜怒哀乐，不会做表情？不过也正常，“传说”中的羽漠尘自幼要么在诛异要么在修炼，极少出现在世人视野，自然是与我等俗人不同。
韩子盛八婆似的凑过头来：“你刚刚不是上厕所了吗？怎么和羽漠尘凑一块去了？”
韩子陌凑到他耳边一本正经道：“厕所坑太深了，我差点掉进去，千钧一发之际被羽漠尘英雄救美，你信不信？”
韩子盛捏着鼻子，白眼几乎翻到了天上：“醒醒吧妹妹。”
羽漠尘拿出一把扇子展开平铺在殿台上，一束金光冲出环绕在整个封丹殿堂，电光石火间一头银色獬豸出现在羽漠尘的顶部，独角顶天，少年立地，凛然不可侵犯。
封丹还未正式开始，一声刺耳的叫声打破了这壮观的景象。
“羽先生！”
此人正是刚刚那位在殿内带头起哄的西海海主的儿子——谈邺。众人一阵窃窃私语，皆是摇头叹气，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西海谈家，世人谈及都是讳莫如深，就连絮叨的老夫子讲起也是几句话带过，不留痕迹。
四海各具一枚修真圣石，东海是一枚水石，西海火石，南海金石，北海木石，圣石为修真者所用，能凝聚天地气华，帮助金丹凝结。而西海的火石早在十五年前就沾染了邪气。
然后呢？没有然后。
韩子陌本来是想要刨根问底的，不过很快就被老夫子接下来的课堂吸引了注意力。老夫子接着讲起了北海。北海的木石变成了医石，记载了世间最完整的疑难杂症，医者甚至能通过圣石去幻境真切感受病例的症状。只是后来北海因一场诛异战没落，医石也不知所踪。这让她撇了对西海的好奇，开始幻想着哪天有幸亲眼目睹医石，亲临幻境感受一番。
韩子陌坐在哥哥身后喝着茶，并没有意识到一场交锋将要发生。
羽漠尘听到谈邺的叫声便停了动作，抬眼看向他，语调平淡：“何事。”
谈邺不屑地哼了一声，又往前走了几步到封丹殿的中央，假惺惺地行了个礼：“我西海有要事要处理，方才羽老先生已经耽误了我们大把的时间，现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停顿了几秒，见羽漠尘没有接他话的意思，继续自顾自的道：“我请求，先给我西海弟子封丹。”
“我们封丹仪式长幼有序，怎么是你说先就……”羽漠尘旁边的一个小弟子还没喊完，随即被羽漠尘的手势拦住。
羽漠尘居高临下地盯着谈邺，看不出丝毫情绪，有些随意地拂了几下扇子，道：“谈公子既知是不情之请，也应当知晓这“不情”在何处，又何来此求？”
众人一阵唏嘘，纷纷赞叹羽漠尘果然不负盛名“四海第一海官”，面对野蛮之徒亦能不失于色。
韩子陌也随着他们点头，果然不是俗人，可以把“不要脸”说的如此委婉脱俗。
而这一切好像正中谈邺下怀，黑蛇一般深恶的眼睛扫视了一周殿中人，像是在审视自己的猎物。一圈过后复又看向羽漠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既然如此，那我自行与南海商量总可以吧？”
众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南海子弟，南海海主姓言名萧，看上去和羽漠尘差不多的年纪。少年面色愠怒，血色全无，对他突如其来的刁难不满、不服、又不甘。
“言海主不必这样看着我，小心动气惊动了病根，我可负不起这责任。” 谈邺似笑非笑，将小人的戏码一撑到底。
“言萧一直身体不好，又本是个执拗之人，这样下去……” 赵开回头和韩子盛私语，韩子盛也眉头紧皱，一边观察羽漠尘的动作，一边看韩子衣的神态。
“嗯？言海主，不知道贵海能否让我西海子弟先封一步？” 谈邺依旧步步紧逼。
韩子陌以前习惯了待在哥哥身后，谁是谁非权当个热闹看。只是今日看到那厮如此欺负一个病人，心中也忿忿起来。韩子盛和赵开都一副义愤填膺坐不住的样子。韩子衣冲他们摆了摆手，自己却肉眼可见地加重了握剑的力道。
“谈公子，”坐在最高处的羽漠尘提高了音量，语调中多了几分隐忍：“长幼有序是定则，你若不方便，可以择年再来。”
谈邺并没有在意羽漠尘的威慑，而是继续冷言诛心：“言海主？”
韩子陌看着他那副小人即将得逞的恶心模样，这才理解了那句“君子不与小人斗”的含义。
既然如此，要想斗得过他，就要放下君子的身段。韩子陌脑筋一转，用手安抚了一下憋在锦囊里几个时辰的药绅，低声与它商量：“刚刚可是我救了你，为了报答我，帮我个忙好不好？”
韩子陌又用手指挑逗它一下，拿出一枚回溶针。回溶针是韩子陌自己研究出来的药针，此针无色无味，扎进皮肤后立刻溶解到血液里，且毫无痕迹。
药绅虽排斥，但还是将精元气吐到上面，韩子陌对它竖了竖大拇指，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叫小本怎么样？”
小东西气鼓鼓地钻进了锦囊。
韩子陌若无其事地给哥哥按着肩膀，指尖轻轻一弹，回溶针射出，又接着装模作样地给他锤起了背。
谈邺挠了挠脖子，继续嚣张道：“言海主？你不说我可就当你……”
“默认”两个字还没出口，便腹痛难耐弯下了腰，接着倒在了大殿中心。
“医师！有医师吗！”几个西海弟子大喊，周围的人避之不及。直等到法岛医师赶过来瞧了瞧，确定没什么大碍后才将他抬出大殿。
众人一片莫名其妙，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他入邪成魔前的征兆。
羽漠尘扫了一眼韩子衣的身后，淡淡道：“我们继续。”
“他……他这是怎么了？”赵开又回过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韩子陌憋笑不住，趴在哥哥的背上“咯咯”起来。韩子衣动了一下肩膀，用只能他们两个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没有下次。”
“放心，他很快就好。”韩子陌保证道。
没有了谈邺领头，西海子弟也不敢妄动，封丹大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很快就轮到了年纪最大的韩子陌。
天色已晚，封丹完毕的氏族子弟都趁着天亮匆匆离去，韩子陌走向封丹仙光的时候正碰上谈邺骂骂咧咧地回封丹殿召集子弟返程。看他今日如此狼狈不堪，此时此刻最想干的事应该是杀人灭口吧。
封丹程序并不复杂，不过就是仙光看体内正气，羽家血脉以扇力聚气封丹。韩子陌再次卡在了第一步。并非因为正气不足，而是因为正气异常。
至于是什么异常，羽漠尘和羽重飞的态度一样，一副“你多问就是找茬的表情”看着她。
韩子陌回到哥哥身边，说不失望是假的，但还是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大大咧咧地笑了：“哥哥，你说我体内是不是暗藏神功，有一天可以武力盖世，称霸天下的那种？”
韩子盛在一旁听到她的天马行空也舍不得吐槽了，抱剑邪笑道：“等你称霸了天下，分我一半行不行？”
“行行行，都是一家人，全天下都是你的！”
韩子陌两手一挥，好像自己手中攥着的就是整个天下。而后眼光一闪，跑到正往外走的言萧面前，把一个药囊塞到他手里，苦口婆心道：“言海主，这个药囊有驱邪避寒之效，如果你不嫌弃，送给你！”
言萧那病弱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看了后面的一行人一眼后弯腰接了过去：“谢谢韩姑娘。”
“还有啊，”韩子陌继续嘱咐道：“酒要少喝。”
目送言萧离开后韩子陌满意地拍了拍手，后面传来韩子盛懒洋洋的声音：“妹妹你还真是普度众生啊。”
回过头时看到羽漠尘正从那俯瞰的位置上走下来，向她的方向。
韩子陌自觉地捂住了装小本的锦囊，飞快跑到哥哥身后，热情地向他打招呼：“羽先生，你好啊。”
“拿来。”羽漠尘也跟过去，注意力擦过韩子衣几秒钟，向韩子陌靠去。
“拿什么？”韩子陌紧抓住哥哥的衣服，只露出一个头。
“本惜草，精怪。”
“他已经是我的了！”
“此物为怪，曾污染大片海域，流入世间只会是祸患。”
“你懂什么！它那只是分不清邪气和真气而已。”
韩子衣被眼前两位少男少女说的眼花缭乱，像只木偶一样被韩子陌扯过来扯过去，看着羽漠尘的眼神有些五味杂陈。
“等我和它培养出感情，它就不会干坏事了！”韩子陌跳脚道。
“感情？”羽漠尘不屑一声，“草木精怪而已，何来感情？”
这一句却是让韩子陌不舒服了，对于医者而言，每一株草药都有感情，他们与医者之间相辅相成，怎么只用“而已”就轻易灭杀？
韩子陌挺直了腰板，站到他面前来，一字一句地反驳：“你非草木，怎知草木无情？”
这下轮到羽漠尘哑口无言了，周边一片东海子弟看热闹看的兴奋，都没注意到羽夫人走了出来。
“漠尘，以前怎么没见你话这么多？”羽夫人转身笑眯眯地抓住韩子陌的手，“阿陌，封丹之事不必苛求，正道也并非只有修真一条路可走。你呀先好好长大，别的都不要想。”
韩子陌使劲点了点头，感觉羽夫人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些。她笑着，爱怜的目光又转向了韩子衣：“韩城主不小了吧，也该找个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