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者一家
顾酒带着商尧又往前走了一段儿，眼瞧着快到村头了，前面也没几户人家，商尧看着天色也落黑，再往里走可能不安全，便说：“九姑娘，不如先回去吧？说不定张管事已经回来了。”
顾酒却摇头，指着前面的几户人家说：“不必，前面还有几户人家，我们先过去看看。对了，商尧，为了方便，你之后还是唤我九姑娘吧。”
说着就往前走，商尧虽不解，但也跟了上去。
顾酒走到那几户人家附近，有抬头看了眼天色，脸色有些难看。
“顾，咳，九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
顾酒指着天说：“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该做晚饭了。一路走过来，那些人家，多少都会有些炊烟冒出来，偏生这几户人家，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商尧：“许是他们已经吃过，也可能，这里根本就没人住呢？”
顾酒又摇头，下巴一扬，说：“这里背靠山，旁有树，若是常年无人居住，这路上也该被树叶覆盖，偏生这道上干净得很。再有就是他们的门，十分干净，没有半点蜘蛛网，瞧着就是经常打扫的屋子。”
商尧又顺着顾酒说的去查看，果然如此。心里对顾酒不免有了些改观，曾经他以为顾酒就是个大小姐，如今只怕要在大小姐前面加上聪明伶俐四个字。
在商尧思考时，顾酒已经走到了最近的一户人家门前，抬手轻敲了几下，问：“请问有人在吗？”
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老者的声音。
“在呐，稍等。”
随后便是一阵缓慢的脚步声，顾酒听见了拐杖声，不由得出声提醒：“老人家，天色暗，小心点走，不着急。”
“好！好！”
老人似乎是笑了，语气也有些轻快。又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顾酒一瞧，老人衣衫虽有补丁，但十分赶紧，一把白胡子也打理得十分整洁，让人瞧着便觉得十分清爽。
顾酒拱手上前一步，道：“老人家，小女子游玩路过，想讨杯茶水喝，家里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老人笑着说：“多年不曾见这村里来生客了，姑娘请进。”
顾酒颔首，冲商尧点了点下巴，让他跟着进来。
一进院子，看到那屋顶的茅草时顾酒皱起了眉，问：“老人家，家里的茅草如此少，这冬天快来了，对身子可不好啊。”
经她提醒，商尧也瞧见了屋顶的茅草，稀稀疏疏，有些地方还是空的，外面一下雨必定会淋到里面去。可方才他们一路走来，村里的人虽都不是什么青瓦白墙的大院子，但大部分房屋的顶上盖的都是瓦片，茅草都很少。
老者却不在意的摆摆手，“晚上多盖床被子就暖和了。姑娘请坐，我去让老婆子给你们倒杯茶。”
“多谢老人家。”
待老者进去，顾酒的笑容稍有收敛，她对商尧说：“瞧见了？张管事这人，只怕贪的不是一星半点，起码拿走了张家村酒坊里每年一半的收益。”
顾酒说的是纯利，张管事除开成本后将一半的纯利收进了自己的裤腰带，剩下的上交。这才是张家村这些年盈利逐渐下降的原因。
商尧不懂生意场上的事，但他明显能感觉出来，顾酒现在心情很不好。
不一会儿，老者和老妇人一人端着一碗茶走了出来。
“姑娘，小伙子，来喝茶。”老者脸上带着笑，看着和蔼可亲。
“老朽多年未曾离开张家村，招待不周的还请姑娘谅解。”
“怎会招待不周？老人家肯让我们进来就已经是最好的招待了。”
顾酒笑着，慢慢抿了一口茶，茶味苦涩，还带着残渣，并非她以前喝过的那些好茶，但她面不改色，仿若她向来喝的都是这种粗茶。
喝了大半，顾酒才放下茶碗，装作不经意的问老者，“老人家，家里只有您跟婆婆两个人？”
“怎会？”老者笑了笑说：“姑娘来时也瞧见了吧，隔壁住着的这几家都是我的儿子女儿，孙子都在呢！只是这会儿他们在镇上做工还没回来，我跟老婆子就在家里他们做做饭，等他们回来了也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说起自己的孩子，老人的脸上仿佛有光，眼中盛满了幸福。
顾酒瞧着心情也稍稍好了些，笑着说：“以前我总觉得这村里啊，没有镇上好，可一路走来，我却觉得咱这张家村啊民风淳朴，尤其是是那张管事，可热情了！”
一边说着，顾酒一边暗中打量着两位老人的脸色，果然，在听到张管事这人时，两位老人的脸色都变了。
但很快，他们又恢复了正常，只是笑起来没有那么自然。
“是啊，他是挺热情的。”
言语冷淡，好似这人他并不认识。但顾酒却分明听出了一些愤怒。她挑眉，张管事做事也没有那么周全嘛，既然都贿赂了整个村子的人，做什么要漏掉这一家呢？
垂眸想了想，顾酒又说：“老人家，我们这一路过来也没什么吃的，不知大哥他们何时回来，能不能留我们吃个便饭？”
“这有何不可？”老者笑着说：“只要姑娘不嫌弃咱农家的粗茶淡饭就好了。”
顾酒笑：“怎会嫌弃？”
两人又坐了没一会儿，老者家里的儿子女儿就都回来了。下了工他们也没往别出去，带着孩子就来了老者家里。看到顾酒和商尧时有些诧异，但还是十分热情。
顾酒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同老者一家吃过晚饭后，她和商尧便起身离开。老者便让大儿子送他们出门。
“张大哥，这些银两你且收着。”顾酒拿出钱袋递给张富。
张富却连忙摆手，憨厚的脸上带着些局促，“九姑娘，这个银子可不能拿。都是些粗茶淡饭，不能拿不能拿。”
顾酒见状也不好直接塞给他，便看了商尧一眼，商尧意会，接过钱袋就塞进了张富的手中。
“九姑娘既然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们不知我们知道，今晚上那些肉是张奶奶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吃饭才做的，你家的情况也算不得好，收下吧，也能应点急。”
张富推脱不过，只好收下。顾酒这才带着商尧离去。
那知张富一会去，就把钱袋交给了老者。
“爹，这是刚刚那位九姑娘给的。”
张老者看了眼那钱袋，点头说知道了，便让老婆子收了起来。
小儿子张民见此有些奇怪，便问：“爹，您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张老者笑，说：“你知道这九姑娘是谁吗？”
“谁？”
“顾老爷的闺女儿，顾酒。”
“顾酒？”张民有些诧异，“可不是说着顾酒是个小丫头片子？”
“切不可胡说！”张老者瞪了他一眼，又一脸的欣慰，“却是顾酒。我们老张家，这次才算是熬到头了！”
再说顾酒跟商尧，回去的路上，顾酒突然问起：“商尧，对于张富一家，你怎么看？”
商尧：“张老者看着和蔼，但眼里透着精明，他可能猜出了你的身份或者知道你来历不简单。至于他的几个孩子，大儿子张富看着老实憨厚，二儿子张强有些寡言，三儿子张民瞧着有些聪明，说话也滑溜。至于两个未出嫁的女儿，我不知道。”
“是啊，老人家恐怕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顾酒笑着，心里又补上了一句：只怕是连我来做什么都知道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一点都不累。至于张管事，顾酒眼睛微眯，是该收拾收拾了！
顾酒却摇头，指着前面的几户人家说：“不必，前面还有几户人家，我们先过去看看。对了，商尧，为了方便，你之后还是唤我九姑娘吧。”
说着就往前走，商尧虽不解，但也跟了上去。
顾酒走到那几户人家附近，有抬头看了眼天色，脸色有些难看。
“顾，咳，九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
顾酒指着天说：“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该做晚饭了。一路走过来，那些人家，多少都会有些炊烟冒出来，偏生这几户人家，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商尧：“许是他们已经吃过，也可能，这里根本就没人住呢？”
顾酒又摇头，下巴一扬，说：“这里背靠山，旁有树，若是常年无人居住，这路上也该被树叶覆盖，偏生这道上干净得很。再有就是他们的门，十分干净，没有半点蜘蛛网，瞧着就是经常打扫的屋子。”
商尧又顺着顾酒说的去查看，果然如此。心里对顾酒不免有了些改观，曾经他以为顾酒就是个大小姐，如今只怕要在大小姐前面加上聪明伶俐四个字。
在商尧思考时，顾酒已经走到了最近的一户人家门前，抬手轻敲了几下，问：“请问有人在吗？”
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老者的声音。
“在呐，稍等。”
随后便是一阵缓慢的脚步声，顾酒听见了拐杖声，不由得出声提醒：“老人家，天色暗，小心点走，不着急。”
“好！好！”
老人似乎是笑了，语气也有些轻快。又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顾酒一瞧，老人衣衫虽有补丁，但十分赶紧，一把白胡子也打理得十分整洁，让人瞧着便觉得十分清爽。
顾酒拱手上前一步，道：“老人家，小女子游玩路过，想讨杯茶水喝，家里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老人笑着说：“多年不曾见这村里来生客了，姑娘请进。”
顾酒颔首，冲商尧点了点下巴，让他跟着进来。
一进院子，看到那屋顶的茅草时顾酒皱起了眉，问：“老人家，家里的茅草如此少，这冬天快来了，对身子可不好啊。”
经她提醒，商尧也瞧见了屋顶的茅草，稀稀疏疏，有些地方还是空的，外面一下雨必定会淋到里面去。可方才他们一路走来，村里的人虽都不是什么青瓦白墙的大院子，但大部分房屋的顶上盖的都是瓦片，茅草都很少。
老者却不在意的摆摆手，“晚上多盖床被子就暖和了。姑娘请坐，我去让老婆子给你们倒杯茶。”
“多谢老人家。”
待老者进去，顾酒的笑容稍有收敛，她对商尧说：“瞧见了？张管事这人，只怕贪的不是一星半点，起码拿走了张家村酒坊里每年一半的收益。”
顾酒说的是纯利，张管事除开成本后将一半的纯利收进了自己的裤腰带，剩下的上交。这才是张家村这些年盈利逐渐下降的原因。
商尧不懂生意场上的事，但他明显能感觉出来，顾酒现在心情很不好。
不一会儿，老者和老妇人一人端着一碗茶走了出来。
“姑娘，小伙子，来喝茶。”老者脸上带着笑，看着和蔼可亲。
“老朽多年未曾离开张家村，招待不周的还请姑娘谅解。”
“怎会招待不周？老人家肯让我们进来就已经是最好的招待了。”
顾酒笑着，慢慢抿了一口茶，茶味苦涩，还带着残渣，并非她以前喝过的那些好茶，但她面不改色，仿若她向来喝的都是这种粗茶。
喝了大半，顾酒才放下茶碗，装作不经意的问老者，“老人家，家里只有您跟婆婆两个人？”
“怎会？”老者笑了笑说：“姑娘来时也瞧见了吧，隔壁住着的这几家都是我的儿子女儿，孙子都在呢！只是这会儿他们在镇上做工还没回来，我跟老婆子就在家里他们做做饭，等他们回来了也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说起自己的孩子，老人的脸上仿佛有光，眼中盛满了幸福。
顾酒瞧着心情也稍稍好了些，笑着说：“以前我总觉得这村里啊，没有镇上好，可一路走来，我却觉得咱这张家村啊民风淳朴，尤其是是那张管事，可热情了！”
一边说着，顾酒一边暗中打量着两位老人的脸色，果然，在听到张管事这人时，两位老人的脸色都变了。
但很快，他们又恢复了正常，只是笑起来没有那么自然。
“是啊，他是挺热情的。”
言语冷淡，好似这人他并不认识。但顾酒却分明听出了一些愤怒。她挑眉，张管事做事也没有那么周全嘛，既然都贿赂了整个村子的人，做什么要漏掉这一家呢？
垂眸想了想，顾酒又说：“老人家，我们这一路过来也没什么吃的，不知大哥他们何时回来，能不能留我们吃个便饭？”
“这有何不可？”老者笑着说：“只要姑娘不嫌弃咱农家的粗茶淡饭就好了。”
顾酒笑：“怎会嫌弃？”
两人又坐了没一会儿，老者家里的儿子女儿就都回来了。下了工他们也没往别出去，带着孩子就来了老者家里。看到顾酒和商尧时有些诧异，但还是十分热情。
顾酒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同老者一家吃过晚饭后，她和商尧便起身离开。老者便让大儿子送他们出门。
“张大哥，这些银两你且收着。”顾酒拿出钱袋递给张富。
张富却连忙摆手，憨厚的脸上带着些局促，“九姑娘，这个银子可不能拿。都是些粗茶淡饭，不能拿不能拿。”
顾酒见状也不好直接塞给他，便看了商尧一眼，商尧意会，接过钱袋就塞进了张富的手中。
“九姑娘既然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们不知我们知道，今晚上那些肉是张奶奶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吃饭才做的，你家的情况也算不得好，收下吧，也能应点急。”
张富推脱不过，只好收下。顾酒这才带着商尧离去。
那知张富一会去，就把钱袋交给了老者。
“爹，这是刚刚那位九姑娘给的。”
张老者看了眼那钱袋，点头说知道了，便让老婆子收了起来。
小儿子张民见此有些奇怪，便问：“爹，您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张老者笑，说：“你知道这九姑娘是谁吗？”
“谁？”
“顾老爷的闺女儿，顾酒。”
“顾酒？”张民有些诧异，“可不是说着顾酒是个小丫头片子？”
“切不可胡说！”张老者瞪了他一眼，又一脸的欣慰，“却是顾酒。我们老张家，这次才算是熬到头了！”
再说顾酒跟商尧，回去的路上，顾酒突然问起：“商尧，对于张富一家，你怎么看？”
商尧：“张老者看着和蔼，但眼里透着精明，他可能猜出了你的身份或者知道你来历不简单。至于他的几个孩子，大儿子张富看着老实憨厚，二儿子张强有些寡言，三儿子张民瞧着有些聪明，说话也滑溜。至于两个未出嫁的女儿，我不知道。”
“是啊，老人家恐怕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顾酒笑着，心里又补上了一句：只怕是连我来做什么都知道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一点都不累。至于张管事，顾酒眼睛微眯，是该收拾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