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该说的
“那小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数问道，他觉得顾酒的想法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怎么办？”顾酒浅笑，“没有人买，不正好便宜了我们？”
张数愣了下，瞬间就明白了顾酒是什么意思了，咧嘴一笑，说：“公子聪颖！那到时候我们就跟过去？”
顾酒点头，“这事且回去说，隔墙有耳。”
“明白！”张数心里高兴，酒也多喝两杯。
倒是一旁的彦厉轩，安静了半天，才说：“你不想知道是谁做的？”
顾酒拿着酒杯的手一顿，摇摇头，“知道与不知道有何关系，总归他们要做什么我也拦不住。再说了，这次怎么说都该是我占便宜，再这么寻根问底的，别人该觉得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彦厉轩闻言挑眉，笑了笑没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儿太厉害，总让他有一种男儿无用的错觉啊。
之后隔壁的几个大汉没有再说任何关于粮食的事，顾酒却让张数继续盯着他们。
“找两个小乞丐，一旦他们把粮食运出城，咱们就跟上去。”
“明白！公子这是要回去了？”
顾酒站起身，拂了拂衣袖，说：“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说着转头问彦厉轩，“彦公子多日未来，可要叫姑娘上来？”
闻言，彦厉轩一愣，抬眸看到顾酒眼中的清冷，笑着摇头，“不必了，有酒儿在身边，还去找那些个庸脂俗粉有何意思？”
顾酒手上的动作一顿，她不蠢，何况彦厉轩向来都这么直白，她早就知道了彦厉轩对她是个什么意思。只是她现在无心谈这些事情，且，这人着实浪荡，突然改变，总有些奇怪。
“如此，公子可要同我一起？”
这是在邀请他跟她回家？彦厉轩脸上笑意更胜，扇子一收，“自然。”
顾酒点头，让张数盯着，自己跟彦厉轩离开了画舫。
从画舫出来时，正是遥城夜市最热闹的时候。从进城门开始，又是一家连着一家的小贩，那些没有摊位的，只好挑着担子在街上走来走去，叫卖声不绝于耳。
顾酒以前不怎么喜欢这种氛围，酿酒时都是安静的，没有人跟她说话，她也从来不会主动跟人聊天，除非必要情况。
可是现在，顾酒确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掩盖住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事实。
彦厉轩一直跟在顾酒身旁，他从小就观察入微，自然也察觉到了顾酒的情绪并不高，思索着要怎么逗人开心，却发现顾酒正盯着一处看。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彦厉轩看到了一家冰糖葫芦。
彦厉轩挑眉，问：“想吃？”
“嗯？”顾酒回神，随后摇头说：“不是，只是想起，当初我哥哥也是想给我买冰糖葫芦，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彦厉轩一愣，说了声抱歉。顾酒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彦厉轩哑然，半晌说：“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怎么帮？”顾酒说着轻笑一声，似嘲讽，又似无奈，“哥哥已经走失五年了。当时他已经记事，如果能回来，自然能找到回来的路。”
何况，这五年的时间里，他们又怎么没尝试过寻找顾叶青？只是找不到罢了。
五年过去，娘死了，爹也走了。如今整个顾家酒坊就剩下她一个，周围的人虎视眈眈，想要把她拉下来。亲人不帮她，反倒是彦厉轩一个外人，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这样的场景，让顾酒觉得很讽刺。
“只要有线索，就一定能找到。何况你也说了，如果能回来，肯定就回来。那要是他暂时没办法回来呢？被人拐走，可能失忆，也可能遇到了什么没办法离开。”
彦厉轩走到顾酒身边，说：“可以把你哥哥的样貌跟我说，我帮你找。”
顾酒看了他一眼，突然问：“为什么要帮我？”
这人从一年前就开始出现在自己身边，一开始的目的是不纯的。顾酒看得出来，可是现在，她拿不准了。
“因为想帮。”彦厉轩笑着说：“酒儿应当知道的。”
顾酒抿唇，没有回答，心里却有些触动，这人着实为她做了太多。
“好，我将哥哥的画像给你，如果真的找到人了，顾酒必有重谢！”
彦厉轩摆摆手，道：“重谢倒是不必了，我倒是有一事，想让酒儿答应。”
顾酒挑眉，问：“何事？”
“这个，倒时再说。”
彦厉轩笑着，把顾酒送到了顾家祖宅，又问：“酒儿这两日可都在遥城？”
顾酒点头，“不出意外应该都在，彦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酒儿可是答应我了，请我吃饭。”
彦厉轩笑着说，顾酒扬眉，道：“真是，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如何？”
“正好，明日我也无事。”
顾酒点头，朝着彦厉轩摆摆手便进了顾家的院子。
看着她的背影，彦厉轩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感觉，酒儿跟自己之间的距离，不远了。
次日，按照彦厉轩所说，顾酒去了酒坊，在酒坊等着他。
彦厉轩算着时辰到了酒坊，顾酒却没有心思招待他了。
“小姐，这坛子酒好像坏掉了，怎么办？”
小厮掀开一坛酒给顾酒看，说：“昨日小的就闻到有些不对劲，不过没怎么在意，没曾想会这样。”
顾酒皱眉，道：“先前说过，刚酿出来的酒要密封好，尽量不要沾油墨，这上面怎么飘着一层油渍？”
“先前不知道这酒会如此，刚酿出来的，凉了之后就装坛了。昨日我闻到一股酸味儿，今日打开一看，酸味更明显了。”
小厮也自责，要是他早些发现应该也不会这样了。
顾酒有些无奈，道：“罢了，先看看周围的酒有没有受到影响，若是也跟着酸了，就倒进酒池里去，等到下次酿酒的时候再放进去。”
彦厉轩进来时，顾酒正在跟小厮说下次酿酒时要什么时候才能把这酸了的酒放进去。
她说得认真，彦厉轩也不忍打扰，就在一旁坐着。
钱山进来时便看到彦厉轩坐在院子里，而顾酒还在跟小厮说着储藏的问题。
他脚步一顿，走到彦厉轩面前恭敬道：“小人见过彦公子。”
彦厉轩见是他，摆摆手说：“钱掌柜客气了。”
钱山认识彦厉轩也不是一天两天，知道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心。顾酒怎么说也只是个刚及笄的姑娘，这彦厉轩是世子爷的公子，还有个十分泼辣的世子妃娘亲，旁人招惹不起。顾酒也招惹不起。
“彦公子，”思考再三，钱山还是说：“小姐此时有正事，如若公子没什么重要的事……”
“怎么没有？”彦厉轩斜睨了他一眼，嘴角轻勾，带着三分冷意，“钱掌柜，有些话不该说的，还是别说的好。”
语气中的警告钱山不是听不出，最终他也只能叹了口气。毕竟顾酒也不是他的女儿，彦厉轩，他也招惹不起。
不过尽管知道钱山只是随口一提，顾酒可能从未有过这样的意思，但彦厉轩的心情依旧算不上好。
敛眸，他突然起身说：“待会儿酒儿若是结束了，劳烦掌柜的说一声，彦某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便走，不留一点尘埃。
钱山闻言又是叹了口气。
而彦厉轩前脚刚走，顾酒后脚就办完了事儿。
瞧见钱山在哪儿叹气，顾酒不解，问道：“钱叔这是怎么了？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无事，对了小姐，方才彦公子来过了。不过见小姐在忙就先走了。”
“啊？”顾酒有些失落，不过只是一点，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我知道了，多谢钱叔。”
张数问道，他觉得顾酒的想法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怎么办？”顾酒浅笑，“没有人买，不正好便宜了我们？”
张数愣了下，瞬间就明白了顾酒是什么意思了，咧嘴一笑，说：“公子聪颖！那到时候我们就跟过去？”
顾酒点头，“这事且回去说，隔墙有耳。”
“明白！”张数心里高兴，酒也多喝两杯。
倒是一旁的彦厉轩，安静了半天，才说：“你不想知道是谁做的？”
顾酒拿着酒杯的手一顿，摇摇头，“知道与不知道有何关系，总归他们要做什么我也拦不住。再说了，这次怎么说都该是我占便宜，再这么寻根问底的，别人该觉得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彦厉轩闻言挑眉，笑了笑没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儿太厉害，总让他有一种男儿无用的错觉啊。
之后隔壁的几个大汉没有再说任何关于粮食的事，顾酒却让张数继续盯着他们。
“找两个小乞丐，一旦他们把粮食运出城，咱们就跟上去。”
“明白！公子这是要回去了？”
顾酒站起身，拂了拂衣袖，说：“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说着转头问彦厉轩，“彦公子多日未来，可要叫姑娘上来？”
闻言，彦厉轩一愣，抬眸看到顾酒眼中的清冷，笑着摇头，“不必了，有酒儿在身边，还去找那些个庸脂俗粉有何意思？”
顾酒手上的动作一顿，她不蠢，何况彦厉轩向来都这么直白，她早就知道了彦厉轩对她是个什么意思。只是她现在无心谈这些事情，且，这人着实浪荡，突然改变，总有些奇怪。
“如此，公子可要同我一起？”
这是在邀请他跟她回家？彦厉轩脸上笑意更胜，扇子一收，“自然。”
顾酒点头，让张数盯着，自己跟彦厉轩离开了画舫。
从画舫出来时，正是遥城夜市最热闹的时候。从进城门开始，又是一家连着一家的小贩，那些没有摊位的，只好挑着担子在街上走来走去，叫卖声不绝于耳。
顾酒以前不怎么喜欢这种氛围，酿酒时都是安静的，没有人跟她说话，她也从来不会主动跟人聊天，除非必要情况。
可是现在，顾酒确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掩盖住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事实。
彦厉轩一直跟在顾酒身旁，他从小就观察入微，自然也察觉到了顾酒的情绪并不高，思索着要怎么逗人开心，却发现顾酒正盯着一处看。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彦厉轩看到了一家冰糖葫芦。
彦厉轩挑眉，问：“想吃？”
“嗯？”顾酒回神，随后摇头说：“不是，只是想起，当初我哥哥也是想给我买冰糖葫芦，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彦厉轩一愣，说了声抱歉。顾酒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彦厉轩哑然，半晌说：“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怎么帮？”顾酒说着轻笑一声，似嘲讽，又似无奈，“哥哥已经走失五年了。当时他已经记事，如果能回来，自然能找到回来的路。”
何况，这五年的时间里，他们又怎么没尝试过寻找顾叶青？只是找不到罢了。
五年过去，娘死了，爹也走了。如今整个顾家酒坊就剩下她一个，周围的人虎视眈眈，想要把她拉下来。亲人不帮她，反倒是彦厉轩一个外人，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这样的场景，让顾酒觉得很讽刺。
“只要有线索，就一定能找到。何况你也说了，如果能回来，肯定就回来。那要是他暂时没办法回来呢？被人拐走，可能失忆，也可能遇到了什么没办法离开。”
彦厉轩走到顾酒身边，说：“可以把你哥哥的样貌跟我说，我帮你找。”
顾酒看了他一眼，突然问：“为什么要帮我？”
这人从一年前就开始出现在自己身边，一开始的目的是不纯的。顾酒看得出来，可是现在，她拿不准了。
“因为想帮。”彦厉轩笑着说：“酒儿应当知道的。”
顾酒抿唇，没有回答，心里却有些触动，这人着实为她做了太多。
“好，我将哥哥的画像给你，如果真的找到人了，顾酒必有重谢！”
彦厉轩摆摆手，道：“重谢倒是不必了，我倒是有一事，想让酒儿答应。”
顾酒挑眉，问：“何事？”
“这个，倒时再说。”
彦厉轩笑着，把顾酒送到了顾家祖宅，又问：“酒儿这两日可都在遥城？”
顾酒点头，“不出意外应该都在，彦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酒儿可是答应我了，请我吃饭。”
彦厉轩笑着说，顾酒扬眉，道：“真是，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如何？”
“正好，明日我也无事。”
顾酒点头，朝着彦厉轩摆摆手便进了顾家的院子。
看着她的背影，彦厉轩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感觉，酒儿跟自己之间的距离，不远了。
次日，按照彦厉轩所说，顾酒去了酒坊，在酒坊等着他。
彦厉轩算着时辰到了酒坊，顾酒却没有心思招待他了。
“小姐，这坛子酒好像坏掉了，怎么办？”
小厮掀开一坛酒给顾酒看，说：“昨日小的就闻到有些不对劲，不过没怎么在意，没曾想会这样。”
顾酒皱眉，道：“先前说过，刚酿出来的酒要密封好，尽量不要沾油墨，这上面怎么飘着一层油渍？”
“先前不知道这酒会如此，刚酿出来的，凉了之后就装坛了。昨日我闻到一股酸味儿，今日打开一看，酸味更明显了。”
小厮也自责，要是他早些发现应该也不会这样了。
顾酒有些无奈，道：“罢了，先看看周围的酒有没有受到影响，若是也跟着酸了，就倒进酒池里去，等到下次酿酒的时候再放进去。”
彦厉轩进来时，顾酒正在跟小厮说下次酿酒时要什么时候才能把这酸了的酒放进去。
她说得认真，彦厉轩也不忍打扰，就在一旁坐着。
钱山进来时便看到彦厉轩坐在院子里，而顾酒还在跟小厮说着储藏的问题。
他脚步一顿，走到彦厉轩面前恭敬道：“小人见过彦公子。”
彦厉轩见是他，摆摆手说：“钱掌柜客气了。”
钱山认识彦厉轩也不是一天两天，知道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心。顾酒怎么说也只是个刚及笄的姑娘，这彦厉轩是世子爷的公子，还有个十分泼辣的世子妃娘亲，旁人招惹不起。顾酒也招惹不起。
“彦公子，”思考再三，钱山还是说：“小姐此时有正事，如若公子没什么重要的事……”
“怎么没有？”彦厉轩斜睨了他一眼，嘴角轻勾，带着三分冷意，“钱掌柜，有些话不该说的，还是别说的好。”
语气中的警告钱山不是听不出，最终他也只能叹了口气。毕竟顾酒也不是他的女儿，彦厉轩，他也招惹不起。
不过尽管知道钱山只是随口一提，顾酒可能从未有过这样的意思，但彦厉轩的心情依旧算不上好。
敛眸，他突然起身说：“待会儿酒儿若是结束了，劳烦掌柜的说一声，彦某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便走，不留一点尘埃。
钱山闻言又是叹了口气。
而彦厉轩前脚刚走，顾酒后脚就办完了事儿。
瞧见钱山在哪儿叹气，顾酒不解，问道：“钱叔这是怎么了？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无事，对了小姐，方才彦公子来过了。不过见小姐在忙就先走了。”
“啊？”顾酒有些失落，不过只是一点，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我知道了，多谢钱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