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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国师大人驾到
    楚溶和其他落选的秀女被带去了下房,听掌事姑姑训话。自打入宫门那一刻起,她们不论从前出身何处,是何等身份,如今都要成为任人差遣的宫女,小小生命,如同蝼蚁,成了偌大皇宫里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沙粒。

    “你们的住所一向是宫中冷清的地方,近靠冷宫,平日里务必谦虚做活,谨言慎行,不可莽撞,也不可心生不轨,想着自己身份以外的事情,不然招来祸事,苦的只有你自己。”

    说话的是满脸皱纹、面情严肃的掌事姑姑,初次见到这样的人物,楚溶觉得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这个姑姑,模样长得像《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

    这不,有个宫女偷懒,就被掌事姑姑揪着耳朵,凶巴巴道:“把我刚才讲的话重复一遍。”

    那宫女吓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早就忘了方才讲了什么。

    楚溶偷偷打着哈欠,这种情景在古装片多得是,宫女就和外面的丫鬟一样,都是下人,

    唉,这种苦日子,要到何时才是个头啊!她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后悔当祁夜的卧底。

    他本事那么大,还需要她在宫里做内应,只怕,他的野心不小,莫不成,真的想篡夺皇帝的宝座?

    楚溶很快就想起自己的任务,垂眸暗暗寻思,按照套路,太子登基一事想必会遇到挫折,而她必须在这之前披荆斩棘,把所有障碍都解除了,才有机会把任务完成。

    可是,她这么一个宫女,怎么有机会见到太子。如果是妃子,应该是很有机会的,平时找借口去看望一下,还能充当太子的干娘,啧啧!但妃嫔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勾心斗角,还有侍寝啥的,楚溶一想到就头疼,如此一对比,倒是宫女,行动来的更方便点。

    楚溶在默默思索着自己的事,旁边的宫女也没怎么在听。那个被楚溶踩了裙角的,名叫翠漪,她和那日扶她的宫女红珴成了手帕之交,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关系好的都可以穿一件肚兜。

    一个叫翠漪,一个叫红珴,用楚溶的话说就是青椒炒辣椒,绝代双椒。

    两人时不时聊起宫里的八卦,翠漪好像对那日楚溶“暗算”前者的事淡忘了,并没有跟

    楚溶提起有关的事,也没有来找茬。楚溶也就能少一桩事就少一桩事,受害者都没在意,那她也没必要自寻烦恼在意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翠漪偶尔看楚溶的眼神,总有哪里怪怪的。

    就好像,在处心积虑对付一个猎物,只是时机未到,还不能动手。

    楚溶猜测,翠漪估计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当时也就自己站在翠漪后面,除了楚溶,想来翠漪也猜不到暗算的人是谁了。要不要道歉呢?楚溶犹豫了。

    “主播,做都做了,现在道歉为时已晚。”

    “主播,搞事情,我不想听老妖婆唠叨。”

    “这掌事罗里吧嗦,说的我都困了。”

    楚溶打打哈欠,她也好困啊,可是能做什么呢?

    “好了,接下来就是你们来宫里要做的第一项任务:锄草。大家都跟我来。”掌事姑姑带领新宫女去了御花园,那里湖水清澈,繁花似锦,旁边还有一座八角小凉亭。

    “哇,和故宫里的御花园有的一拼呀!”

    “这特效也逼真了,简直跟真的一样。”

    “本来就是游戏,在背景方面不投金,谁还愿意来看啊。”

    这御花园美则美矣,不过就是——楚溶眼风一扫,瞥见了坐在凉亭里休憩的人,额角禁不住狠狠一抽。已有宫女说道:“姑姑,那里有人。”

    “闭嘴!”掌事姑姑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记着自己的差事,板起脸,低声呵斥,又道,“那位是我们沧南国鼎鼎有名的国师,还不快向他问好。”

    “他就是国师?”有宫女惊讶了,“这么年轻?

    掌事姑姑狠狠瞪了那宫女一眼,似在斥责她没大没小,很快那宫女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和大家一齐屈膝,合声道:“见过国师大人。”

    楚溶混在宫女中,头埋得要多低有多低,遇见谁不好,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他!

    她本以为祁夜让自己入宫,为的是方便他日后谋反做内应,谁知道他本人就呆在皇宫,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头衔,那让她进宫为的是何意?真的只是在底下人里做奸细吗?

    这个祁夜,才一段时间不见,就脱下了黑乌鸦的装束,换上了锦袍玉带,红黄白搭配,要不是没插上翎子,楚溶差点以为孙猴子来大闹天宫了。

    他是什么时候换上的衣服呢?

    楚溶幻想祁夜穿着一身黑衣,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一手扶腰,一手晃着根搋子,掐着嗓子喊道:“巴啦啦能量,乌拉乌拉,国师变身!”

    那画面太美,楚溶不敢想象。

    祁夜清咳一声,把沉浸在幻想中的楚溶惊醒过神,反观四周,那些宫女无一不是露出惊艳和迷醉的神情,仿佛都被祁夜的美貌给吸引去了。噫,这么禁不住诱惑!

    祁夜似乎并没有在意那些爱慕与欣赏的眼光,他手上端着一盏茶,轻吹了一口气,浮在上面的茶叶动了动,氤氲的水汽袅袅,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半遮半掩。他状似赏着周边风光景致,目光却是锁定在了那群宫女中的某一处,嘴角噙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无须多礼。”

    掌事姑姑年纪不小,却还有思慕美男子的心,盯祁夜移不开目光时,浑圆的冒着桃心眼,就差加个粉色泡泡的滤镜,她不着痕迹地擦了擦口水,低声下气道:“奴婢带新入宫的宫女处理御花园的杂草,打扰国师大人了。”

    祁夜狭长的眼睛一眯,随即扫向某人,轻轻上挑,眸光流转之间,隐隐有一丝清亮,似乎并不在意地说:“不碍事,你们继续,我也不过多坐会儿,顺道看着你们怎么干活。”

    掌事姑姑应了一声,转过身,板起脸:“听到没有!赶紧带着工具处理周边的杂草,不要让国师大人看了笑话!”

    翻译过来是:赶紧干活,在国师大人面前好好表现。

    那些宫女巴不得一声,全都打起精神,恨不得让国师一眼就看见她们勤劳贤惠的样子,没准还能带她们离开下人窟呢。但楚溶是唯一例外的,她一个没怎么做过家务,在学校都懒得打扫的人,会认认真真锄草?

    那些宫女为的是给祁夜留下好印象,可楚溶自认跟祁夜那么熟了——至少比对其他人要熟,她是什么德行祁夜会不知道?又干嘛在他面前表现!

    楚溶见掌事姑姑站得腰酸背痛,抠着鼻屎,寻了一个借口走了,这下再也没人监工,她径直躺在一块大岩石上偷懒,微微侧目,还能瞧见祁夜正颇有玩味地看她。楚溶比了一个中指,想让她干活,没那么容易。

    这时,系统送题目来了:

    掌事姑姑让宫女锄草,你打算怎么办?

    A.睡午觉

    B.放火

    C.让国师帮你

    D.收买宫女替你干活

    楚溶摸摸下巴,她现在就已经在偷懒了,而且这御花园这么大,杂草丛生,一看就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来打扫了,这锄草要弄到什么时候?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除草剂,一切都要动用劳动能力,她可嫌麻烦,倒还真不如放一把火烧了省事。

    “我们是来看直播的,不是看主播睡播。”

    “莫名想看国师锄草怎么破?”

    “收买宫女要钱的吧?主播看上去穷得叮当响。”

    “宫女能有几个闲钱?”

    “还是火烧御花园吧。”

    楚溶还眨巴着眼,就看到观众们投票的结果:B,放大火烧吧。

    有没有搞错,这里可是御花园,还放火烧!要是被皇帝查出来,那小命可就玩完了!药丸……

    但答案已经被选出来,观众们唯恐天下不乱,好像你不搞事,都对不起他们的购票钱。楚溶不敢违背,她可没那么多钱支付违约金,放就放,趁人多没注意,她悄悄放一把火吧。

    楚溶咬咬牙,她该怎么生火呢?没有火种,难不成要钻木取火?楚溶抓耳挠腮,这该如何是好?

    “不是吧,真的烧啊,这么美的花园烧了多可惜。”

    “大兄弟,这只是游戏,烧了一个,马上又会复原一个的。”

    “说的也是,反正是主播背锅,咱们怕啥。”

    楚溶:“……”一群有恃无恐的惹祸精。

    就在楚溶一筹莫展的时候,脚边忽然滚过来一个东西,她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个打火石。别问她怎么认出来的,祁夜已经在凉亭里和她眼神交流了。

    楚溶虽然没看懂祁夜眼神里传来的信号,但也估摸着猜到他是来助自己一臂之力的。莫非,他真是让她来搞事情的?她刚打算放火,他就贴心地送来了打火石。

    这一点,楚溶差点手动点赞。

    于是,其他宫女辛苦锄草,指望能给国师大人留下好印象,劳动最光荣嘛。而楚溶,则在小角落里,噼噼啪啪,爆出小火花,捣鼓着打火石。不一会,一团小火苗就诞生了。

    楚溶揩了额头的一把汗,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是成功了。她收集引火物,将火势引到杂草丛生的地方。嗯,一点就着,火势甚为猛烈,把一大片杂草都烧没了,就连旁边的鲜花嫩草,也一并受到了牵连。

    “呀,着火了!”宫女们大叫,谁都顾不得任务了,全都躲到湖水旁,哆哆嗦嗦的。

    大火很快就烧到了凉亭,眼看就要把祁夜包围住了,正喝茶的祁夜有所察觉,放下杯盏,张口,放声唱了一首歌:“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压不住你,蹦出个孙行者……”

    楚溶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还好扶住了旁边的岩石,不至于因为震惊而摔倒。祁夜居然也会唱《猴哥》,这个游戏设定果然不一般,难怪之前皇后没怪罪她唱歌奇葩,冒犯了圣上呢,原来这边还有一个翻版。

    不过,祁夜的嗓子明显比楚溶动听多了,歌曲也十分好听。但,这都着火了,他怎么还有心思唱歌?不怕浓烟把嗓子呛到吗?楚溶疑惑着。

    与此同时,天空乌云密布,一眨眼的工夫,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楚溶和宫女们都被淋成落汤鸡,而大火也在顷刻间被大雨扑灭。歌声停止,雨声也没了,乌云分散开,天空放晴。

    楚溶一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宫女们却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惊喜:“传闻说的没错,国师大人一开金口唱歌,方圆五百米就会下雨,好神奇啊!”

    什么,祁夜一唱歌就会下雨?楚溶大吃一惊。

    而作为当事人的祁夜,从始至终都待在凉亭里,衣服干燥整洁,没有一点湿透的痕迹。他掸落了袖子上被风吹来的灰烬,提袍走出:“御花园突然走水,这事颇有疑点,我须禀明皇上,还请各位做个见证。”

    那些宫女被提醒,连忙说:“国师大人吩咐,奴婢们不敢不从。”早有人去知会掌事姑姑了。

    楚溶的心漏跳了一拍,要禀告给皇帝,那万一查出来是她放的,可不就糟了?

    她愣神的工夫,祁夜已经把宫女们都支开了,他偏身望来,赤金色的华服,通身散透出一股华贵和洒脱之气,薄唇微微上扬,仿佛刚才发生的只不过是一场儿戏,狭长的眼眸流动着熠熠光泽,隐含着笑意。

    “胆子不小啊,敢在御花园放火,烧死皇后最喜爱的牡丹。”祁夜不知何时闪到了她身侧,低声道。

    楚溶身子一震:“不是你让我烧的吧?刚刚就是你给我打火石的啊!”大哥,你也是从犯啊!

    祁夜莫名其妙:“打火石?”

    楚溶生怕祁夜不认账,把那块打火石捡起来:“就这个。”

    祁夜目光沉了沉,而后看向楚溶:“我是看你躺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睡觉不舒服,就送了你一块放脚,你想到哪里去了。”

    “……”所以一开始是她会错了意?

    楚溶呆了呆:“那现在怎么办?”

    祁夜依旧不紧不慢地笑道:“自认倒霉喽,这事我亲自在场,于情于理都不得不告诉给皇上,没办法隐瞒,你就自求多福吧。”同时,他俯下身子,在楚溶耳畔轻声细语,淡淡的气息萦绕在两人周围:“玩火可不对。”

    楚溶欲哭无泪,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一个深刻的道理,不能随便放火烧杂草。

    “你们知不知道,这些花可比你们的命还娇贵,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发起怒来,保不准揭了你们的皮!”掌事姑姑骂了一句,又缓了语气说,“还好当时国师大人也在场,他还禀告给了皇上,现在正派人调查,大约一时半刻工夫,就可以找到线索,并能借此找到真凶了。幸好幸好,有国师大人在,要不然这火势非蔓延到御书房不可,那罪过……可就大了!”

    掌事姑姑越想越怕,早知道当时她就该监督到底,不该给一些小人以可趁之机。说起来,到底是谁,会在御花园放火?

    楚溶听到这话,越来越觉得不安,她心里清楚得很,那把火就是她放的,而作案工具打火石,就藏在她的袖口里,倘若有人来搜身,那可如何是好?到时候万一真的被查出来,就看祁夜会不会大义灭亲……呃,供出她了。

    那个打火石是他送的啊,可她偏偏想多了,就知道祁夜不会安好心,挖了坑等她跳呢,她现在怎么办,活埋吗?

    这剧情走向不对,她怎么感觉自己很像个反派或配角,添麻烦,搞事情,专门给主角制造机会?她是不是拿错剧本了?她一个主播,不应该传播正能量,做个好好人吗!放火烧园子,她做的是什么!

    “主播纠结了,我感觉我也有罪。”

    “咱们挖的坑,哭着也要挖完。”

    “不是还有国师大人吗。”

    “主播吉人天相,自求多福。”

    “主播,如果你不幸活不到下一集,我们会很想念你的。”

    “我想成为主播的接班人。”

    好哇,她这任务还没完成,他们就想着当她的接班人了?没门,为了奖金,她就是和皇帝老儿拼了,也要把剧情走下去!

    相比楚溶内心的复杂,其他宫女倒是对刚才的事没怎么在意了,因为听掌事姑姑一说,反正凶手迟早会被捉拿归案,与她们无甚关联,就干脆聊起八卦。

    “哎,那个国师好英俊啊,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啊,整个沧南国,除了他只,几乎没有一个人知道国师大人的名字,就连咱们英明的皇上,也不知晓。”

    “啊,国师大人的名字没一个人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把名字守得比楚溶儿家的闺名还严实。”

    “是呀,我也觉着奇怪,可国师就是国师,身份高贵,法力通天,他的姓名肯定不是寻常人能知晓的。”

    楚溶在旁边听着,在心中补充说:我知道,是一个让你们闻风丧胆的名字,是一个让你们童年经常做噩梦的名字。

    楚溶在这之前已经打听过了,国师的名字无人知晓,但阁主祁夜的名声却是连宫里头的人都知道,在很多年前,祁夜就是大名鼎鼎的杀手了,他的名字一传出去,夜半可以止小儿啼哭,可以吓退讨债鬼。任是谁,提上祁夜这名字,都要吓掉一身毛。

    祁夜,可以说是死神的象征。凡是他出手,几乎没一个人能存活。想让他接单,需要的订金差不多可以买一座城池。

    楚溶感叹了一下,谁会知道,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祁夜,居然就待在皇宫里,还是你们这些人仰慕的国师大人。

    “话说,国师大人好神奇啊,一唱歌,天就会下雨。”

    “当然了,不然他怎么当上国师呢?”

    楚溶琢磨着,电视里小龙女流泪会下雨,这个国师唱唱歌就降雨,莫非,祁夜也是龙王的儿子?照目前的设定来看,祁夜几乎可以堪称古代版萧敬腾,每次唱歌都会下雨,可不神奇!

    一旁的宫女说:“国师大人有如此一技之长,因此每次有地方发生旱灾,当地官员都会请示皇上批准,和百姓筹钱举办演唱会,邀请国师大人赏脸去那儿降雨。”

    呃,祁夜的钱也太好赚了吧,照此说来,他赚的钱应该也不少,怎么还做杀手行业?还霸占她的土家财产!楚溶越想,越不明白祁夜的目的,论理来说,他完全可以富可敌国,但为什么……他不会是想用大把大把的钱把沧南国从皇帝手中买过来吧?

    楚溶嘴角抽搐了一下,祁夜不像是这种人,而且他对皇位……她还真看不出来他对皇位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只要他不阻碍太子,那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楚溶想着,那宫女仍旧在说:“国师大人英明神武,解决了水源问题,还被国内百姓尊称为雨神。”

    “咳咳,他,楚溶神?”楚溶猛烈地咳嗽,插入了话题。

    那几个在八卦的宫女都目光奇异地看过来,原先说话的宫女纠正道:“是雨神,下雨的雨。”

    哦,原来是听岔了,楚溶尴尬的一笑,雨神祁夜,这称呼……咋这么拗口?

    楚溶对白天的事耿耿于怀,一直担心着皇帝他们有没有找到线索,祁夜有没有供出她。当时在场的宫女被叫去了几个问话,都是一无所知,好在那些人没有下令搜身,楚溶暂时逃过一劫。

    不过这不科学啊,御花园都着火了,怎么着也不可能是自己着起来的,当时宫女那么多,谁知道会不会是其中哪个肆意放火。楚溶摸不着头脑,他们怎么就不搜身呢?一搜身,她就被抓住了啊。

    “搞不懂主播的脑回路,他们不搜不是更好?主播不会是想自投罗网吧?”

    “一定是祁夜压下来了,舍不得牺牲主播这么一枚棋子。”

    “主播还是把打火石还回去,或者埋掉吧,免得夜长梦多。”

    楚溶觉得有道理:“论理他们应该会找当时在场的宫女搜身,那样我就有口说不清了,可是他们并没有,或许真的是祁夜的功劳。”

    楚溶越想越有道理,打算等夜深人静,所有人都歇下时,悄悄把打火石埋了。她听宫女们说过,祁夜并不住在皇宫,而是在离皇宫有一段距离的国师府。她不认识去国师府的路,更不能擅自出宫,所以当下之际,还是赶紧毁尸灭迹,把打火石埋坑里去吧。

    楚溶便躺在床上,假装和其他宫女一样入睡,可就是在等,等她们所有人差不多都睡熟了,再行动。可是楚溶等啊等,仍是有两三个宫女在讲悄悄话,无非是宫里宫外的一些八卦,楚溶无甚兴趣,越等越烦躁,这几个人怎么还不睡!熬夜有害身体健康知不知道!你们熬的不是夜晚,熬的是室友的生命!这叽叽咕咕的,你们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楚溶等着等着,自己眼皮却越来越沉了,不知不觉,模模糊糊中,祁夜那厮从门口进来,穿着花毛孔雀的衣裳,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楚溶一见到他,立马“噗通”跪下,抱大腿:“国师大人,救命啊!”

    祁夜垂眸,面无表情:“你既然有胆子放火,怎么就不敢承担责任?”

    楚溶哭丧着脸:“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你能不能帮我,我不想当炮灰!”

    祁夜道:“要我帮你,你拿什么谢我?”

    “这……”楚溶想了一想,“你白天唱歌灭了火,那我唱歌,你来听,就当回报了行吗?”

    祁夜嫌弃地说:“不信,你唱歌,我会笑到胃疼的。”

    这是什么话!“你难道听过我唱歌?”

    “那是当然,那天我就躲在柱子后面偷看呢。”

    楚溶大惊,这一惊非同小可,一下把她惊得醒了过来,这才知道原来是做梦。楚溶揉揉脖子,“嘶”了一声,忽然念想起一事:“现在能救我的估计也就祁夜那家伙了,可是他凭什么帮我呢?”

    她的腰部好像咯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喜上眉梢:“有了!”

    楚溶忘望了望四周,发现宫女们都睡熟了,这样正好,她打足了精力,揣上打火石偷偷溜出门。她跑到一棵一人粗的大树下,刨开土,将石头埋了进去,还用力踩了几脚:“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主播这动作让我想起了我家狗,狗刨式。”

    “主播怎么跟做贼似的。”

    楚溶没理会弹幕里观众的评价,转身时,依稀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陡然一惊,连忙躲到了大树后,偷眼一看,只见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隐在阴影下,那太监的声音楚溶是认不出来,倒是那个宫女,好像是翠漪。

    不是好像,这就是翠漪的声音:“这是给公公的一点心意。”从袖口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那个太监先把钱袋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收入袖中,展颜笑道:“姑娘真是折杀小人了,小人不过一个在御前伺候的奴才,哪里值得姑娘如此破费。”

    翠漪不着痕迹地说:“公公说的哪里话,这点小钱,不过是给公公买茶吃的罢了,您可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之一,什么消息都瞒不过您的耳朵。”

    太监听出话里的玄机,点头冷笑:“不敢当,姑娘想要打听什么?”

    翠漪向四周看了看,而后压低声音,轻轻地说了什么。楚溶一皱眉,挨着身子凑近了会儿,捕捉到太监说的什么“皇上”、“御花园”、“散步”等。

    难不成,翠漪是怀疑御花园着火之事和自己有关了?楚溶心底一凉,不对啊,当时大家都忙着锄草,而她做得隐蔽,几乎没有人发现是她干的——顶多认为她在偷懒。

    那边翠漪已经含笑跟太监告辞了,楚溶掩下眼底的波涛汹涌,望了会儿,待四周彻底没动静了,这才预备回屋。可还没走到一半,后面突然伸出一只强有力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捂住了楚溶的嘴巴,紧跟着楚溶腰下一紧,被一只手往旁边一拽,撞到了枝叶上,楚溶惊呼出声:“谁?”

    “我。”那低沉的嗓音传来,悦耳之中带了分魅惑,可太过熟悉,楚溶禁不住差点将心都跳出来。

    她压低声:“你怎么来了?”

    祁夜放开她,神色不明,只默默瞅着她不语。

    难道,他担心她?还是来送消息的?

    楚溶的心有点像麻雀一样飞来飞去,可谁知祁夜开口的话是:“你看到我的令牌了吗?”

    “什么令牌?”楚溶故作疑惑道。

    祁夜用眼神示意,楚溶心领神会,摸了摸兜儿:“是在我这,你想要啊?”刚才她睡觉,咯着的就是这玩意儿。

    祁夜颔首。

    楚溶嘴角一弯:“那好吧,我可以给你,不过你是不是可以答应我一个小要求?”

    祁夜目光一冷。

    楚溶撇撇嘴:“很小很小的要求。”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祁夜不客气道。

    这态度,搞得他们跟陌生人似的。楚溶的语气难免有点儿失落:“算啦,给你。”她金色令牌给他:“这么小气,给你就是了。”

    “你知道就好,别打我令牌的主意。”祁夜收下令牌,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

    祁夜转头来:“还有何事?”

    楚溶抿了抿嘴,难为情:“那个御花园的事……”

    祁夜没好气地说:“这个我会帮你解决的,以后没我的吩咐,你别乱行动。”

    “知道了,”楚溶轻声叹气,右脚轻轻一踢旁边的小石子,嘟囔着,“真是……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