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我的神明痛失所爱
确实是好大一颗惊雷。
我原以为在百花神之前，书玉君从未动过心哩。
“啧啧，这场景怎地我就没能亲眼瞧见！”飞羽神大为痛心疾首，“听那躲在角落里看好戏的神明说，破天神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那冷冽的冰雹子刮在脸上似的，生生的疼。
她们如何也想不通破天神怎么就瞧上了织梦神的，翎汐刺激不成像条恶狗似地直接往织梦神身上扑了过去，这次……”
飞羽神乐了，拍拍大腿道：“这次破天神直接将它变成了一粒石子。”
众神想不想得通，破天神和织梦神都要准备婚事了。
“各位看官，你们是没有瞧见凌神阁那张灯结彩的喜庆样，本雀偷偷溜去看了一回，还以为去了红喜神的红喜宫哩。
从凌神阁到离岛清梦阁那大道上甚至还布了七彩祥云，听闻书玉君的那些下属神将们还专门排练如何迎亲哩……本雀贼庆幸本雀同织梦有些交情，不然书玉君都不晓得他有这么个邻居都不会给本雀下帖子呢，本雀期待婚礼期待得紧哪！”
飞羽神一会儿激动，一会儿怅然若失。
婚礼在即，魔君率魔使从幽崃山至蓠山一带进犯神界，拉开了第二次神魔大战的序幕。
有的神照旧不闻这世间事，更多的神还是倾力一战。
各位战神领神兵抗敌于不同的战场，书玉君亦换上了银色盔甲奔赴战场，织梦神则和女娲宫的神使们一道加入了神医署。
休养生息多年，两族久未大战，魔界为此战筹谋多日，初时神界落于下乘，但好在神界也不是全无准备，七大战神的名头也不是白担的，大战到第四个月，眼见魔界败局已定，婳神作为魔军领将出现在西北方战场上反败为胜。
“啊婳神，我得同你们说说她，她原是与百花神之美貌虞跋神之神力齐名的一位远古女神明，最早的传闻里她和破天神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恋，她避世多年，可再出山时却成了叛神，有的神便猜测啊，婳神无法接受破天神爱上别的女神明，由爱生恨，才要叛了神界用战争报复之。”
她鄙夷地摇摇头：“诸神的脑子也就这点想象力了，他们也不想想，婳神敢叛神界投靠魔界，魔界就敢随随便便让她统领数万魔军吗？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啊这是个秘密，本雀不能乱说的，”飞羽神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我摇了摇火焰对她故作悬念表示不满，可她不是书玉君，理会不了本琉璃盏之意图，自顾自话，“要本雀来猜，婳神说不定来的是这计中计？叛神界打神界是假，将他们魔界改头换面才是真！啊哈哈哈本雀看这么个段子行！”
飞羽神沉浸于自己对婳神在魔界搅动风云的想象中，好半天才继续讲这神魔大战。
嗳，听她讲故事，着实要费些脑子才能跟得上节奏唷。
婳神身份的转化短暂地引起了神界喧哗，但这点喧哗仅限于八卦层面，而影响局势彻底变化的是婳神如虎如狐勇猛而又灵活狡诈的作战技巧。婳神领兵击败西线神军并用魔界宝物御魂锁困住两位战神，魔使军心大振，一路势如破竹，最严峻的时候魔界甚至攻击到了神界中央地带锦溪州。
两位战神以散尽几乎全部修为的代价重伤婳神，为神界重新赢得战机。
破天虞跋潟曜三位战神一鼓作气，将魔族逼退至阿倻河沿线，两军在阿倻河上空决一死战。
“唉，阿倻河一战胜了，却胜得十分惨烈。当时阿倻河都被血水染红了！今日再想起，我都心有余悸。”飞羽神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摇头晃脑一会儿又沉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伤心往事。
她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继续讲下去。
三大战神正待合力封印魔君，魔君振臂一呼，引来了远古凶兽穷奇，魔君同穷奇定下契约，魔力倍增，顿时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神鸟一脉配合潟曜虞魃二神困住穷奇并将它再次封印，破天神则同魔君斗法。
眼见穷奇即将被成功封印，魔君存了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心思，以血祭天，使出了术式六道轮回。
佛辟六道，是为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万物苍生皆可在此六道中寻觅归处轮回，死生往复，相续有常。
而术式六道轮回逆天而行，是同归于尽的术式，不仅受术者堕六道之外生生世世永不得超生，施术者亦会魂飞魄散。
此术施展时，结界以内诸神神力受缚，施术者则暂存八十一息之力，这片刻时间，施术者用嗜血的兵器给予伤害的对象则为受术者，毋论伤重程度，但凡见血，即堕六道之外。
魔君举起焰鬼刃，面色狰狞地朝破天神捅去，这一刀下去，就算是他破天神，也无力回天。
破天神使尽神力却不得动弹，一道水蓝色的影子冲了过来，义无反顾地拦在了破天神面前。
晦涩天地间，尸横遍野，满目疮痍，这抹蓝犹如水洗过一般亮丽，却在焰鬼刃面前，显得那样单薄。
破天神万年来，从未有这样一刻惊慌失措过，低吼一声，生生冲破了六道轮回的束缚，抱起织梦神急急往后撤。
然而，已经迟了。
焰鬼刃没入织梦神小腹，鲜血汩汩渗出。
不过一息，天翻地覆。
破天神运神力一掌轰开魔君，魔君撞在石壁上，森然一笑，魂体化作一团紫烟徐徐消散。
失了魔君，魔使阵营乱成一片，厮杀得更凶残了。
破天神紧紧地抱住织梦神，一刻不停地将神力输给织梦神。
织梦神抓住他的手，微微摆了摆头，道：“无需多费力气了，你听我说，昨天我同你讲的那只梦本来还有很长很长的后来，眼下我应该讲不完了，我告诉你结局如何？”
“本神不听，你说过的，讲故事要循序渐进，敷衍的都不作数。”破天神道，声音里有着支离破碎的痛楚。
织梦神闭了闭眼，勉力说道：“既是你不想听……那我同你说些别的。”
“你晓得的，我本是孤儿，却被女娲娘娘相中……蒙她授业解惑，又有幸成为了织梦神，比起凡人，我已经……活得够久够久了，还能得破天神君青睐，几世都修不来的好福气。能这么活着，我……十分完满……我……”
“你若是不与我在一处，就不叫完满。你莫说话，我定能救你。”
破天神一手将织梦神越搂越紧，一手压住织梦神小腹，源源不断地输入神力。
“平日里你就嫌我吵，我都要走了你还不要我说话，唉，你说的此生非我不娶是敷衍我的吧？也好……也好，敷衍的不作数……”
“本神说过，此生非你不娶便非你不娶！”破天神说着，语气已经有了一丝绝望，任凭他如何输入神力，织梦神的身体还是开始渐渐变成了透明色。
织梦神也不再劝阻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强打起精神换了俏皮的语气道：“哎哟，我又发现了一桩趣事。”
破天神终是放弃了渡神力给织梦神，若是不能同生，那便共死。
他未作回应，织梦神催促道：“快问我我发现了什么！”
破天神舒展眉目，含笑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我在结界内是可以动的哩，我竟蠢了这么一遭，我既是能动，我使出神力将你挪走不就成了么，我竟蠢到挡在你面前拿命救你，好了，这下子我被自己蠢死了。实在得不偿失。”
破天神低下头，贴着织梦神的脸温声哄道：“不怕，本神将本神这条命给你做补偿。”
“不，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看在我这么蠢都要救你的份上，你要记得我，你……要记得我一万年……”
破天神嘶哑着嗓子：“绝不！”
“就一万年好不好？”双手渐成透明，织梦神着急地哀求道，“若是一万年太长，五千年，神君答应我好不好？我最害怕被遗忘，若是神君都不肯记得我，世上便无人再记得我了……”
神识逐渐从织梦神体内抽离，织梦神的躯体完全变成透明色，破天神抱得再紧再用力，怀里最终什么也没有剩下。
天地间瞬时失去了所有颜色。
飞羽神揩了揩眼角，面色沉痛道：“原本我听过许多说书段子，天地间的情啊爱啊我总是不屑一顾的，可是织梦真真让我明白了，爱是个玄妙的东西，它甚而可以让人放弃一切，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
不知是不是飞羽神此番讲述过于忘我动情，我亦被感染得有些想要好好哭一哭。
奈何，琉璃无泪。
破天神保持一个姿势良久才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好”字，而后提剑站起来，杀向了魔使阵营。
杀，唯有杀戮才能让他平息愤怒，唯有杀戮才能让他忘却痛苦。
破天神杀红了眼，杀到后面已经神魔不分。
神挡杀神，魔来斩魔。
不够，还不够，杀戮远远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荡。
破天神长嘶一声，剑指苍穹，释放出通天神威，阿倻河河水暴涨，淹没了半个神界，淹没了珑翠山，淹没了扶桑树，融入了神力的河水打破了人神二界的限界，化作倾盆大雨倒灌至人间。
潟曜神同其他神明阻止破天神，却哪里是他的对手，虞魃神拔高声音质问他：“你是要毁了这众生么？”
破天神晃了晃身形，怆然一笑：“众生？众生与我何干，我只要织梦。”
我原以为在百花神之前，书玉君从未动过心哩。
“啧啧，这场景怎地我就没能亲眼瞧见！”飞羽神大为痛心疾首，“听那躲在角落里看好戏的神明说，破天神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那冷冽的冰雹子刮在脸上似的，生生的疼。
她们如何也想不通破天神怎么就瞧上了织梦神的，翎汐刺激不成像条恶狗似地直接往织梦神身上扑了过去，这次……”
飞羽神乐了，拍拍大腿道：“这次破天神直接将它变成了一粒石子。”
众神想不想得通，破天神和织梦神都要准备婚事了。
“各位看官，你们是没有瞧见凌神阁那张灯结彩的喜庆样，本雀偷偷溜去看了一回，还以为去了红喜神的红喜宫哩。
从凌神阁到离岛清梦阁那大道上甚至还布了七彩祥云，听闻书玉君的那些下属神将们还专门排练如何迎亲哩……本雀贼庆幸本雀同织梦有些交情，不然书玉君都不晓得他有这么个邻居都不会给本雀下帖子呢，本雀期待婚礼期待得紧哪！”
飞羽神一会儿激动，一会儿怅然若失。
婚礼在即，魔君率魔使从幽崃山至蓠山一带进犯神界，拉开了第二次神魔大战的序幕。
有的神照旧不闻这世间事，更多的神还是倾力一战。
各位战神领神兵抗敌于不同的战场，书玉君亦换上了银色盔甲奔赴战场，织梦神则和女娲宫的神使们一道加入了神医署。
休养生息多年，两族久未大战，魔界为此战筹谋多日，初时神界落于下乘，但好在神界也不是全无准备，七大战神的名头也不是白担的，大战到第四个月，眼见魔界败局已定，婳神作为魔军领将出现在西北方战场上反败为胜。
“啊婳神，我得同你们说说她，她原是与百花神之美貌虞跋神之神力齐名的一位远古女神明，最早的传闻里她和破天神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恋，她避世多年，可再出山时却成了叛神，有的神便猜测啊，婳神无法接受破天神爱上别的女神明，由爱生恨，才要叛了神界用战争报复之。”
她鄙夷地摇摇头：“诸神的脑子也就这点想象力了，他们也不想想，婳神敢叛神界投靠魔界，魔界就敢随随便便让她统领数万魔军吗？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啊这是个秘密，本雀不能乱说的，”飞羽神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我摇了摇火焰对她故作悬念表示不满，可她不是书玉君，理会不了本琉璃盏之意图，自顾自话，“要本雀来猜，婳神说不定来的是这计中计？叛神界打神界是假，将他们魔界改头换面才是真！啊哈哈哈本雀看这么个段子行！”
飞羽神沉浸于自己对婳神在魔界搅动风云的想象中，好半天才继续讲这神魔大战。
嗳，听她讲故事，着实要费些脑子才能跟得上节奏唷。
婳神身份的转化短暂地引起了神界喧哗，但这点喧哗仅限于八卦层面，而影响局势彻底变化的是婳神如虎如狐勇猛而又灵活狡诈的作战技巧。婳神领兵击败西线神军并用魔界宝物御魂锁困住两位战神，魔使军心大振，一路势如破竹，最严峻的时候魔界甚至攻击到了神界中央地带锦溪州。
两位战神以散尽几乎全部修为的代价重伤婳神，为神界重新赢得战机。
破天虞跋潟曜三位战神一鼓作气，将魔族逼退至阿倻河沿线，两军在阿倻河上空决一死战。
“唉，阿倻河一战胜了，却胜得十分惨烈。当时阿倻河都被血水染红了！今日再想起，我都心有余悸。”飞羽神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摇头晃脑一会儿又沉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伤心往事。
她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继续讲下去。
三大战神正待合力封印魔君，魔君振臂一呼，引来了远古凶兽穷奇，魔君同穷奇定下契约，魔力倍增，顿时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神鸟一脉配合潟曜虞魃二神困住穷奇并将它再次封印，破天神则同魔君斗法。
眼见穷奇即将被成功封印，魔君存了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心思，以血祭天，使出了术式六道轮回。
佛辟六道，是为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万物苍生皆可在此六道中寻觅归处轮回，死生往复，相续有常。
而术式六道轮回逆天而行，是同归于尽的术式，不仅受术者堕六道之外生生世世永不得超生，施术者亦会魂飞魄散。
此术施展时，结界以内诸神神力受缚，施术者则暂存八十一息之力，这片刻时间，施术者用嗜血的兵器给予伤害的对象则为受术者，毋论伤重程度，但凡见血，即堕六道之外。
魔君举起焰鬼刃，面色狰狞地朝破天神捅去，这一刀下去，就算是他破天神，也无力回天。
破天神使尽神力却不得动弹，一道水蓝色的影子冲了过来，义无反顾地拦在了破天神面前。
晦涩天地间，尸横遍野，满目疮痍，这抹蓝犹如水洗过一般亮丽，却在焰鬼刃面前，显得那样单薄。
破天神万年来，从未有这样一刻惊慌失措过，低吼一声，生生冲破了六道轮回的束缚，抱起织梦神急急往后撤。
然而，已经迟了。
焰鬼刃没入织梦神小腹，鲜血汩汩渗出。
不过一息，天翻地覆。
破天神运神力一掌轰开魔君，魔君撞在石壁上，森然一笑，魂体化作一团紫烟徐徐消散。
失了魔君，魔使阵营乱成一片，厮杀得更凶残了。
破天神紧紧地抱住织梦神，一刻不停地将神力输给织梦神。
织梦神抓住他的手，微微摆了摆头，道：“无需多费力气了，你听我说，昨天我同你讲的那只梦本来还有很长很长的后来，眼下我应该讲不完了，我告诉你结局如何？”
“本神不听，你说过的，讲故事要循序渐进，敷衍的都不作数。”破天神道，声音里有着支离破碎的痛楚。
织梦神闭了闭眼，勉力说道：“既是你不想听……那我同你说些别的。”
“你晓得的，我本是孤儿，却被女娲娘娘相中……蒙她授业解惑，又有幸成为了织梦神，比起凡人，我已经……活得够久够久了，还能得破天神君青睐，几世都修不来的好福气。能这么活着，我……十分完满……我……”
“你若是不与我在一处，就不叫完满。你莫说话，我定能救你。”
破天神一手将织梦神越搂越紧，一手压住织梦神小腹，源源不断地输入神力。
“平日里你就嫌我吵，我都要走了你还不要我说话，唉，你说的此生非我不娶是敷衍我的吧？也好……也好，敷衍的不作数……”
“本神说过，此生非你不娶便非你不娶！”破天神说着，语气已经有了一丝绝望，任凭他如何输入神力，织梦神的身体还是开始渐渐变成了透明色。
织梦神也不再劝阻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强打起精神换了俏皮的语气道：“哎哟，我又发现了一桩趣事。”
破天神终是放弃了渡神力给织梦神，若是不能同生，那便共死。
他未作回应，织梦神催促道：“快问我我发现了什么！”
破天神舒展眉目，含笑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我在结界内是可以动的哩，我竟蠢了这么一遭，我既是能动，我使出神力将你挪走不就成了么，我竟蠢到挡在你面前拿命救你，好了，这下子我被自己蠢死了。实在得不偿失。”
破天神低下头，贴着织梦神的脸温声哄道：“不怕，本神将本神这条命给你做补偿。”
“不，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看在我这么蠢都要救你的份上，你要记得我，你……要记得我一万年……”
破天神嘶哑着嗓子：“绝不！”
“就一万年好不好？”双手渐成透明，织梦神着急地哀求道，“若是一万年太长，五千年，神君答应我好不好？我最害怕被遗忘，若是神君都不肯记得我，世上便无人再记得我了……”
神识逐渐从织梦神体内抽离，织梦神的躯体完全变成透明色，破天神抱得再紧再用力，怀里最终什么也没有剩下。
天地间瞬时失去了所有颜色。
飞羽神揩了揩眼角，面色沉痛道：“原本我听过许多说书段子，天地间的情啊爱啊我总是不屑一顾的，可是织梦真真让我明白了，爱是个玄妙的东西，它甚而可以让人放弃一切，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
不知是不是飞羽神此番讲述过于忘我动情，我亦被感染得有些想要好好哭一哭。
奈何，琉璃无泪。
破天神保持一个姿势良久才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好”字，而后提剑站起来，杀向了魔使阵营。
杀，唯有杀戮才能让他平息愤怒，唯有杀戮才能让他忘却痛苦。
破天神杀红了眼，杀到后面已经神魔不分。
神挡杀神，魔来斩魔。
不够，还不够，杀戮远远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荡。
破天神长嘶一声，剑指苍穹，释放出通天神威，阿倻河河水暴涨，淹没了半个神界，淹没了珑翠山，淹没了扶桑树，融入了神力的河水打破了人神二界的限界，化作倾盆大雨倒灌至人间。
潟曜神同其他神明阻止破天神，却哪里是他的对手，虞魃神拔高声音质问他：“你是要毁了这众生么？”
破天神晃了晃身形，怆然一笑：“众生？众生与我何干，我只要织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