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霍语然不是霍尘时的孩子，高瑾年刚听到的时候也是一愣，不过他也只是挑了挑眉，便等着霍尘时自己继续往下说。
霍尘时给自己换了个舒服姿势，窝在高瑾年的怀里，继续闷闷出声道：
“语然是我师兄的孩子，当初我进医院的时候师兄对我一直很照顾，小丫头出生的时候我也经常去。很可爱，我很喜欢。”
“大概四年前，具体日子我记不清了，那时我们去乡下看病惠民，山路不好走，又赶上大暴雨，山体滑坡。她的父母都丧生在……那场泥石流里……连尸体都没带回来……”霍尘时的声音很低，窝在高瑾年胸口的脑袋不肯动，胸口微微有些湿意。
高瑾年知道他哭了，搂着他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用头蹭了蹭怀里寻找安慰的人，亲了亲他的耳垂轻声诱哄到：“医生，不想说就不说了，没关系的。”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霍尘时抬头抹了一把眼泪，猫儿似的蹭了蹭高瑾年的脖颈，让高瑾年有点失笑，霍尘时也没注意他，只是自顾自的讲着当年的事：
“从那个村子回来以后，我就收养了语然，其实她还有自己爷爷奶奶在的，不过因为我是孤儿，无父无母的，跟师兄又是同姓，就认了爸妈，成了一家人。那时候的语然只有两岁半。小小的一只。”霍尘时说完还在比划了一下。
高瑾年想到他外甥郑烟琪问了句：“带孩子是不是很累？”
“不，语然她很乖，乖的过分，总是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边，我们带她去检查，医生说这孩子……不太正常”霍尘时摇了摇头，继续往下说，慢慢开始带了些哭腔。
高瑾年其实能想象到他的无助，对他最好的师兄不在了，留下的孩子算不上健康，他又孤身一个人，日子有多难过，不难想象。
这样脆弱的医生让他有些心疼，他哄着霍尘时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可霍尘时撇嘴，语气有点委屈的接了句：“你让我说好不好，这些年我一直憋着，不知道跟谁讲，也没人听我讲。”
他说完这句话后，脑袋的弦彻底崩了。他这么多年的委屈，故作刚强，好像在高瑾年面前通通倒塌，慢慢露出了柔软。他就想跟他说说，这个人看着很恶劣，骨子里却很温柔，让他不住的想要靠近，要一点温暖。
常年缺爱的人，其实经不起一点好，点点滴滴的记在心里，那种依赖在这样一个寻常的夜晚，从心底抑制不住的涌现出来。
高瑾年抱着他，将他脸扒出来，给他擦眼泪，边擦边哄道：“好，那就慢慢说，不过不哭了好不好。”
“嗯”霍尘时点头，然后继续往下说：“语然她其实不是很严重，但也不容易变好，我们尝试了很多的方法，收效甚微。直到她遇到了你烟琪，虽然她还是对外界很恐慌，可是开始试着跟我们讲话了。你不知道我听到她叫我爸爸的时候，我哭了，哭的不能自已……”
“所以你们都特别喜欢郑烟琪是不是？”高瑾年把话接了过去。
霍尘时看他，点头，又小声的加了一句：“现在她还特别喜欢你。”
“是嘛？”高瑾年摸了摸下巴想到，自己好像只见过那小丫头一回吧。
霍尘时看他这反应不满意，撇着嘴酸溜溜的说道：“是真的，上次你带着郑烟琪走了，她一直在后面眼巴巴的看着你，举着手跟你再见也不放下来，后来我抱着她回车里，她睡着了做梦还在问我以后能不能见到你，她都没这么问过我。”
“医生，你在吃醋吗？”高瑾年看他那个样子笑道。
“我才没有。”霍尘时反驳道。
高瑾年看着藏在自己胸口的小脑袋不耳尖泛着红色，心情极好，摸了摸这人的腰身，问他：“你相亲的时候拒绝我是因为语然吗？”
“也不全是吧。”霍尘时想了想道。
“嗯？那……还有什么？”高瑾年有些好奇这医生是怎么看自己的？
霍尘时摸了摸高瑾年的脸，才慢吞吞的解释道：“高瑾年，你是从小锦衣玉食的人，你吃好的喝好的，肯定没有感受过被人遗弃时的担惊受怕，但我小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这样过的。”
“我被送到福利院，然后就没有人再管过我了，我甚至不记得送我去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最开始的时候我天天盼着他回去接我，可是……没有。”说到这里，霍尘时吸了口气。
高瑾年拍了拍他没说话。
“我也期待过有个人能来福利院将我领养，每次有人来的时候，我都很努力的让人注意到我，可事实上，没有一个人将我带走，我就那样……慢慢的长大了……”
“我小的时候吃饭很快，现在胃病还没好，后来我当了医生，努力控制自己，才慢下来，可是依旧吃的很多，你知道吗……”霍尘时说到这顿了顿。高瑾年过来亲了亲他有点泛白的唇。
霍尘时就势伸出手抱住了高瑾年的脖子，好像这样找到了依靠，舒服的蹭了蹭才继续往下说：
“高瑾年，你能明白那种滋味吗？你明明很喜欢一个东西，但是却得不到，因为你不配，没有人会买来专门送给你，久而久之，你就不期待了，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活着，什么都无所谓。”
“我喜欢男人，这事我知道就行了，我从来没有奢求过有一天我会找个男人陪着我到老，那真是太奢侈了，我不敢期待，所以我不在乎，因为在我的认知里，我每天依然可以吃饭睡觉，上班，没什么不同。但是你……你和他们不一样，事实上，我非常讨厌跟人触碰，是心理上的一种不接受，但我喜欢靠近你，不知道为什么，就像语然一样。”
霍尘时的话很轻，敲在高瑾年胸口字字诛心，他一下子就推翻了自己最初对他的评价，他或许不是无所谓，而是太在乎，又害怕有太多的期待最后都空欢喜一场，因为他已经失望过太多次了。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怜啊？”霍尘时有点不自在的动了动。
高瑾年看了他一眼笑道：“医生，你有没有觉得你特别可爱。”
“我在跟你说正事呢，别不正经？”霍尘时有些恼。
“你想让我们两个赤身裸体的纯聊天？医生，你也太高估我的自控力了吧，”高瑾年调侃道。
他边说，手也没闲着，顺着霍尘时的腰身就摸到了他的小腹前，来来回回几下子，霍尘时就有点受不住，弓着身子往后躲，高瑾年不放，伸出一条腿将人压在怀里，掰过霍尘时的脑袋就吻了下去。
霍尘时本来就是菜鸡，对着高瑾年这个老手，不出几下就软成了一滩水。高瑾年这个人在床上一直很温柔，从上到下的安抚，渐渐对霍尘时起了作用。
他不再沉浸在过往那些泥潭中无法自拔，跟着高瑾年的动作一点点的开始回应，慢慢的沉浸在其中，沉沦中带着快意。
这个效果让高瑾年很满意，这人以后就归自己管了，这么好的医生啊……
霍尘时心绪不稳，再温存时，高瑾年是可着劲的折腾他，折腾的他根本没心思想那些杂七杂八的过去，嘴上不住的哼唧求饶，到最后哭着睡过去的。
高瑾年给他清理好以后，将人小心的搂进怀里，亲了亲他还挂着眼泪泛着红的眼角，郑重其事的保证道：
“医生，以后我就是你的期待，我会一直在。那些你曾经幻想过的，不曾得到过的都不再是奢侈，它们只会适合更好的你。我会一点一点的将它们捧到你的面前，为你骄傲。”
“晚安，我的医生。”
霍尘时给自己换了个舒服姿势，窝在高瑾年的怀里，继续闷闷出声道：
“语然是我师兄的孩子，当初我进医院的时候师兄对我一直很照顾，小丫头出生的时候我也经常去。很可爱，我很喜欢。”
“大概四年前，具体日子我记不清了，那时我们去乡下看病惠民，山路不好走，又赶上大暴雨，山体滑坡。她的父母都丧生在……那场泥石流里……连尸体都没带回来……”霍尘时的声音很低，窝在高瑾年胸口的脑袋不肯动，胸口微微有些湿意。
高瑾年知道他哭了，搂着他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用头蹭了蹭怀里寻找安慰的人，亲了亲他的耳垂轻声诱哄到：“医生，不想说就不说了，没关系的。”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霍尘时抬头抹了一把眼泪，猫儿似的蹭了蹭高瑾年的脖颈，让高瑾年有点失笑，霍尘时也没注意他，只是自顾自的讲着当年的事：
“从那个村子回来以后，我就收养了语然，其实她还有自己爷爷奶奶在的，不过因为我是孤儿，无父无母的，跟师兄又是同姓，就认了爸妈，成了一家人。那时候的语然只有两岁半。小小的一只。”霍尘时说完还在比划了一下。
高瑾年想到他外甥郑烟琪问了句：“带孩子是不是很累？”
“不，语然她很乖，乖的过分，总是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边，我们带她去检查，医生说这孩子……不太正常”霍尘时摇了摇头，继续往下说，慢慢开始带了些哭腔。
高瑾年其实能想象到他的无助，对他最好的师兄不在了，留下的孩子算不上健康，他又孤身一个人，日子有多难过，不难想象。
这样脆弱的医生让他有些心疼，他哄着霍尘时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可霍尘时撇嘴，语气有点委屈的接了句：“你让我说好不好，这些年我一直憋着，不知道跟谁讲，也没人听我讲。”
他说完这句话后，脑袋的弦彻底崩了。他这么多年的委屈，故作刚强，好像在高瑾年面前通通倒塌，慢慢露出了柔软。他就想跟他说说，这个人看着很恶劣，骨子里却很温柔，让他不住的想要靠近，要一点温暖。
常年缺爱的人，其实经不起一点好，点点滴滴的记在心里，那种依赖在这样一个寻常的夜晚，从心底抑制不住的涌现出来。
高瑾年抱着他，将他脸扒出来，给他擦眼泪，边擦边哄道：“好，那就慢慢说，不过不哭了好不好。”
“嗯”霍尘时点头，然后继续往下说：“语然她其实不是很严重，但也不容易变好，我们尝试了很多的方法，收效甚微。直到她遇到了你烟琪，虽然她还是对外界很恐慌，可是开始试着跟我们讲话了。你不知道我听到她叫我爸爸的时候，我哭了，哭的不能自已……”
“所以你们都特别喜欢郑烟琪是不是？”高瑾年把话接了过去。
霍尘时看他，点头，又小声的加了一句：“现在她还特别喜欢你。”
“是嘛？”高瑾年摸了摸下巴想到，自己好像只见过那小丫头一回吧。
霍尘时看他这反应不满意，撇着嘴酸溜溜的说道：“是真的，上次你带着郑烟琪走了，她一直在后面眼巴巴的看着你，举着手跟你再见也不放下来，后来我抱着她回车里，她睡着了做梦还在问我以后能不能见到你，她都没这么问过我。”
“医生，你在吃醋吗？”高瑾年看他那个样子笑道。
“我才没有。”霍尘时反驳道。
高瑾年看着藏在自己胸口的小脑袋不耳尖泛着红色，心情极好，摸了摸这人的腰身，问他：“你相亲的时候拒绝我是因为语然吗？”
“也不全是吧。”霍尘时想了想道。
“嗯？那……还有什么？”高瑾年有些好奇这医生是怎么看自己的？
霍尘时摸了摸高瑾年的脸，才慢吞吞的解释道：“高瑾年，你是从小锦衣玉食的人，你吃好的喝好的，肯定没有感受过被人遗弃时的担惊受怕，但我小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这样过的。”
“我被送到福利院，然后就没有人再管过我了，我甚至不记得送我去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最开始的时候我天天盼着他回去接我，可是……没有。”说到这里，霍尘时吸了口气。
高瑾年拍了拍他没说话。
“我也期待过有个人能来福利院将我领养，每次有人来的时候，我都很努力的让人注意到我，可事实上，没有一个人将我带走，我就那样……慢慢的长大了……”
“我小的时候吃饭很快，现在胃病还没好，后来我当了医生，努力控制自己，才慢下来，可是依旧吃的很多，你知道吗……”霍尘时说到这顿了顿。高瑾年过来亲了亲他有点泛白的唇。
霍尘时就势伸出手抱住了高瑾年的脖子，好像这样找到了依靠，舒服的蹭了蹭才继续往下说：
“高瑾年，你能明白那种滋味吗？你明明很喜欢一个东西，但是却得不到，因为你不配，没有人会买来专门送给你，久而久之，你就不期待了，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活着，什么都无所谓。”
“我喜欢男人，这事我知道就行了，我从来没有奢求过有一天我会找个男人陪着我到老，那真是太奢侈了，我不敢期待，所以我不在乎，因为在我的认知里，我每天依然可以吃饭睡觉，上班，没什么不同。但是你……你和他们不一样，事实上，我非常讨厌跟人触碰，是心理上的一种不接受，但我喜欢靠近你，不知道为什么，就像语然一样。”
霍尘时的话很轻，敲在高瑾年胸口字字诛心，他一下子就推翻了自己最初对他的评价，他或许不是无所谓，而是太在乎，又害怕有太多的期待最后都空欢喜一场，因为他已经失望过太多次了。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怜啊？”霍尘时有点不自在的动了动。
高瑾年看了他一眼笑道：“医生，你有没有觉得你特别可爱。”
“我在跟你说正事呢，别不正经？”霍尘时有些恼。
“你想让我们两个赤身裸体的纯聊天？医生，你也太高估我的自控力了吧，”高瑾年调侃道。
他边说，手也没闲着，顺着霍尘时的腰身就摸到了他的小腹前，来来回回几下子，霍尘时就有点受不住，弓着身子往后躲，高瑾年不放，伸出一条腿将人压在怀里，掰过霍尘时的脑袋就吻了下去。
霍尘时本来就是菜鸡，对着高瑾年这个老手，不出几下就软成了一滩水。高瑾年这个人在床上一直很温柔，从上到下的安抚，渐渐对霍尘时起了作用。
他不再沉浸在过往那些泥潭中无法自拔，跟着高瑾年的动作一点点的开始回应，慢慢的沉浸在其中，沉沦中带着快意。
这个效果让高瑾年很满意，这人以后就归自己管了，这么好的医生啊……
霍尘时心绪不稳，再温存时，高瑾年是可着劲的折腾他，折腾的他根本没心思想那些杂七杂八的过去，嘴上不住的哼唧求饶，到最后哭着睡过去的。
高瑾年给他清理好以后，将人小心的搂进怀里，亲了亲他还挂着眼泪泛着红的眼角，郑重其事的保证道：
“医生，以后我就是你的期待，我会一直在。那些你曾经幻想过的，不曾得到过的都不再是奢侈，它们只会适合更好的你。我会一点一点的将它们捧到你的面前，为你骄傲。”
“晚安，我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