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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见色起意
    盛大宫宴,百官群集。

    “刚刚那段曲子是谁弹的?”“就是靖城新送进宫的贡品琴师。”“叫安澈。”

    正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时,刚刚抚琴的那个少年——安澈,穿过众舞者走出。安澈穿的是月白色的衣服,无论周遭事物多么令人眼花缭乱,也无论人声有多么嘈杂,这月白色也总能兀自蓝得清澈,蓝得不争不抢。这衣服或许不合时宜,但这少年的面貌却引来了宫中众多少女侧目。

    “真真的谪仙人啊!”一位少女不禁感叹。

    赞美人都要这么懒惰吗?嫣方芜觉得用这个用来赞美哪个美少年都没错的句子来赞美安澈,诚意不够,似乎还有点轻蔑了安澈。他可是这世间最有少年气的人,是那种见满坐王侯懒察觉的少年。

    只见安澈浅笑,目光缓缓扫过在座众人,视线最终停留在了一张异域风情的妖冶脸上。毫无疑问,这便是嫣方芜。

    仿佛这妖冶男一出现在安澈的视线中,周围就哗的一下只剩下自己和他两个人了,安澈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妖冶的脸,这份妖冶,让安澈想和他发生一切可能和他发生的关系,但又畏惧,畏惧又增加了去实践这种想望的冲动。毕竟,挑战自己,试验自己这种刺激,对安澈这种人来说具有蛊惑性。

    安澈觉得妖冶男那双丹凤眼,清冷中似乎带着点热,在看他,也没在看他……狐媚惑主之人的必杀技!安澈在心里喃喃道:真可惜这妖冶男不是个女子。

    “嫣公子,您就赏个脸喝一小盅嘛!”一个已经微醉了的人,将酒盅递给了那个妖冶男,可是妖冶男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丝毫没有接过这盅酒的意思,八成是连劝酒的话都没有听见。

    “唉,大人你不要为难嫣公子嘛!”接过酒盅将酒一饮而尽的年轻女子,身着赤金色衣服,那是大宸皇室成员才可以穿的颜色,所以即使是没见过她的人,比如说安澈,也知道她是个公主。看这公主的样子却是娇滴滴的,不是个豪爽的女子,很明显她喝了这盅酒是有故意让劝酒人难堪的成分在里面的。劝酒的那个人吓得面如土色,毕竟那是深得宸帝肖尚略喜爱的肖月公主。四座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好像此刻谁说什么都不对,但是谁也不说什么,更不对。

    果然是狐媚惑主啊,安澈心里暗搓搓的想。刚刚还满坐王侯懒察觉呢,现在竟有些无端的羡慕起座上那位公主了。

    “不知道阁下可否愿意再为我弹一曲。”嫣方芜笃定了安澈就是那天在树林中没来得及看见的抚琴人,说这话连个铺垫都没有,看样子也是像安澈一样完全忘了周围还有别人存在。

    安澈依旧没说话,走到一旁坐下,深吸一口气,肤如凝脂、骨节分明的玉指,开始在琴弦上飞快的弹奏,琴音再次从琴间流出。

    “姐姐!”妖冶男突然低语,声音很小,大概也只有安澈注意到了。安澈没有抬头,指尖却不经意的微微颤了一下,弹错了一个音。他不知所措,慌乱中只好弹了一个重音结束了曲子。

    ……

    如果当时,没有惊鸿一瞥的惊艳……

    如果当时,没有一探究竟的好奇……

    如果二人不曾相识,如果时光能够流转……

    安澈是绝不会故意来招惹这妖冶男的。

    ……

    乍暖还寒的时节,略微青涩的暖混杂着带有一丝撩拨的冷,争春的桃花却已经开出了几朵。刚下过雨,空气里带着浓浓的湿气,使花的香甜粘了点腻。白石阶上,身着玄色长衣的妖冶男拾级而上,迎面被一个月白色的人影撞了个满怀。

    妖冶男本打算方寸不乱,不料,被撞的力度有点大了,妖冶男居然向后摔倒过去,跌下了几级石阶。

    安澈吓了一跳,赶紧补救:“公子您没事吧!”说着他轻轻扶起了身上被雨水粘湿了的妖冶男。

    “我没事。你有事吗?刚刚看你的样子是故意撞上来的。”

    安澈看着妖冶男的脸,颤声道:“不,不是故意……”。

    是特意的,安澈当然不会这么说。他很想地面上能裂开一条缝让他钻进去。

    “我……也没事。”明明有事要问,此刻却不知道怎么去说好,安怂澈说完话就很为自己感到懊恼。

    宛如误闯入了一个美丽的陷阱,安澈觉得既然腿走不了了,话就必须得说出来,他顿了一顿说:“我……其实有事。”接着鼓足勇气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像你姐姐?”

    “像,但是你没她长得好看。”妖冶男耿直地说。

    安澈满脸黑线。

    “以后叫我嫣方芜就行。”嫣耿直更加耿直地说:“你想结识我了。”

    黑线加一,那天在树林里说不想结识这人的事他居然还要提起。安澈现在有点搞不清自己为什么非得制造巧合来结识这样一个男人了。不,他才没有想结识他呢,明明就是那日宴会上自己弹琴时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姐姐”让他很好奇,固想问个究竟罢了,这妖冶男在想些什么啊?

    “那日宴会上害你弹错了一个音,匆匆结束了曲子,是嫣某的不是。”表示自己能听出安澈弹错了一个音,以示自己并非不懂琴音之人。直男癌这病,不是只有直男才会得。嫣方芜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道歉却更像是嘲讽。

    好你个妖冶男啊,安澈在心里明确表达了对今日自己所作所为的悔恨之情,很想逃之夭夭。

    桃之夭夭,一片粉红色的花瓣飘飘洒洒落在了安澈的衣襟。安澈伸手想去拿掉那片花瓣,可是他没碰到花瓣,却碰到了妖冶男的手。

    这只手比安澈的手热很多,甚至有点烫,烫到心尖,很舒服,也令人心慌。

    妖冶男本是想去替他拂掉花瓣的,此刻手上却覆盖上了一只冰肌玉骨的手,心好像突然漏跳了一拍。他薄唇微启,好像要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异域风情的脸上泛起红云,妖冶中更多了魅惑的成分。

    二人都愣了三秒,还是嫣方芜先挣脱了安澈的手,知道自己伸手去拂人家衣襟上的花瓣本是越礼,可当时怎么就那么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了呢?

    不过现在,心里又有点激动、窃喜,感觉像中了个奖,占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大便宜。

    但是也有点遗憾,安澈居然只字未提那日丛林中相遇的事。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