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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春色撩啊撩
    二人相谈甚欢,直至破晓,嫣方芜回宫。

    宸宫守门的侍卫很不情愿的为他开了门,然后继续睡眼惺忪的等待天明换班。

    嫣方芜悄悄的往毓秀宫走,路过紫宸殿的时候,远远就看见紫宸殿门口跪着个女人。

    这大清早,是谁犯了什么错被皇上罚跪在殿门口呢?

    正当嫣方芜有些疑惑的时候,跪着的女人叫住了嫣方芜,嫣方芜走近一看,跪着的女人居然是肖月公主。

    “这大清早公主怎么在这跪着呢?”嫣方芜问。

    “父皇要将我嫁给石将军。”肖月公主抽抽搭搭的边哭边说。

    “石将军年纪轻轻就战功显赫,将来更将会大有作为,公主为何不肯呢?”嫣方芜问。

    肖月公主哭得更伤心了。

    嫣方芜此刻却有些困意袭来了,可又不好留下肖月公主一个人在这,就安慰她说:“这石将军,我是见过的,高大英气……”嫣方芜是刚从安澈的小院回来,心情好,才好心的来哄肖月公主的,要不他可不是那种爱管别人家的家事的人,哪怕是皇家的家事,他也不爱管。

    可不料肖月公主却气哼哼的对他说:“你走。”然后擦了擦眼泪一个人继续跪着。

    嫣方芜讨了个没趣,走了。

    回毓秀宫嫣方芜也没有睡太长时间,就起床和太子肖皓去晨读了。

    “我姐在紫宸殿门口跪了一夜。”太子肖皓心疼地说。

    “我姐”,不是公主、不是肖月,是“我姐”。嫣方芜对这个词没有免疫力,他有些动容:“女孩子家,让谁嫁给个没见过的人,恐怕都会有些抵触的。何况皇上一直特别疼爱肖月公主,她也由着自己的性子骄纵惯了,现在嫁给石将军这事儿她不愿意,也不能逼她,你和皇上好好和她说说,或者,先让她见见石将军然后再谈婚事也好。”

    “不和你说了,你就像块木头。”太子肖皓便开始假装认真的读起书了。

    待教书先讲完了当日的课,嫣肖二人就一起往紫宸殿的方向走,想去看看肖月公主。太子肖皓郑重其事的问嫣方芜:“那你知道为什么皇上突然要将我姐嫁给石将军吗?”

    “石将军是大宸的栋梁。”嫣方芜说。

    “嫣公子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石将军居然不知何时走到了嫣方芜和太子肖皓的身旁。

    嫣方芜疑惑地看着石将军,石将军却在看太子肖皓。

    “我今日来宫里是特意向皇上禀明我不想娶肖月公主的。”石将军丝毫没有给皇家面子的意思。

    嫣方芜更加疑惑了。

    “肖月公主派她宫里的人捎信给我说让我别娶她,说她已经有了心上人,皇上是知道她有了心上人了才特意急着把她下嫁给我的,还说即使我娶了她她也不会安生做我的妻的。”石将军无奈地说。

    “肖月公主那位心上人该有多差!”嫣方芜自言自语道。

    太子肖皓白了嫣方芜一眼,和石将军说:“公主现在还在紫宸殿门口跪着呢,信是我代替她写的,辛苦石将军来宫里走一趟了。”

    石将军和嫣方芜一起很诡异的看向了太子肖皓。

    ……

    自那日秉烛夜谈之后,嫣方芜和安澈的交往便多了起来。

    毓秀宫、安澈的小院,还有凤栖楼,都经常能看见二人的身影;抚琴听琴、品茶谈诗,或者是聊一些市井小民间的奇闻异事,无论做什么,也无论是争吵还是嬉笑,他们这一妖一仙的奇妙二人组合却总能让人心中升起一股对人间烟火的向往之情。

    ……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了,安澈的小院里种着的花都开了,和人一起活色生香。嫣方芜像回自己家一样推门直接进入了小院,看安澈在忙活着给花剪枝,人在花中,如在画中。

    安澈一个人住,没有仆人,打理小院他当然也是亲力亲为,这小院虽小,东西却多。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大男人会这么爱买买买,好像街上能看到的小动饰物在安澈的小院里全都能看见,不仅如此,他还自己做了一些物件——包括一个仿照戏台上潘安的容貌做的面具。

    听见嫣方芜进来,安澈拿起面具转向了嫣方芜。

    “好看。”嫣方芜不知是在夸面具还是在夸人。

    “仅仅是好看吗?”安澈拿下了面具,将脸凑近了嫣方芜一点。

    嫣方芜闻到安澈身上粘着的花香,又看见安澈那张笑得像花一样灿烂的脸,现在就离他那么近……

    和风吹起嫣方芜鬓边的发丝,触到安澈的鼻尖。嫣方芜像看着猎物一样看着安澈。

    安澈有点惊恐,仿佛是觉得自己无意间闯下了什么大祸,现在不知该如何收场那样,站在嫣方芜对面茫然不知所措。

    能感受到眼前人呼吸的距离——在这样的距离下,嫣方芜是本可以理直气壮的做任何他想做的事的,但是他又有了很多犹豫:安澈对他到底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安澈会喜欢男人吗?如果安澈对他的情谊并不是他想的那种,那安澈知道他的想法后会怎样……脑袋里面无数个问号,嫣方芜什么也没做,安澈当然也什么都不会做。

    “你好像块木头啊!”安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你和太子肖皓说得一样。”嫣方芜摸不着头脑。

    “太子肖皓为什么这么说呢?”安澈问。

    嫣方芜把那天关于肖月公主的事情从头到尾给安澈讲了一遍,安澈笑得更欢了:“你不是像木头。”

    “是吧,我怎么会像木头?”嫣方芜觉得还是安澈懂他。

    “你本来就是块木头,怎么能说像?”安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傻笑什么?”嫣方芜觉得安澈现在的样子傻里傻气的,怪好玩。

    “笑你连肖月公主喜欢你都不知道。”安澈一本正经的说。

    不过这在嫣方芜看来却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宴会上啊……”安澈话说到一半,住了口,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嫣方芜不愧是木头,他说:“好了好了,安澈你不要继续混编了。”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我都不喜欢她。”

    安澈故意摆出了个悲伤的表情:“好无情啊,那你觉得你和肖月公主是什么关系?”

    “我是太子肖皓的伴读,她是太子肖皓的姐姐,我俩没关系。”嫣方芜的逻辑超级清晰。

    “那你觉得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安澈接着问。

    “我……”嫣方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口是心非:“我把你当弟弟。”

    安澈很配合的说:“好哥哥。”声音中居然猝不及防的带上了一点暧昧的甜,又接着说:“那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