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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往事
    除了弑羽,一起进门的还有南牧王。

    安澈不认识南牧王,看见这大腹便便的壮年男人和嫣方芜打扮得差不多,有点女气,特别想笑。

    “参见父王。”嫣方芜恭恭敬敬的说。

    安澈这才反应过来:“参见岳父。”

    南牧王、弑羽、嫣方芜三人一起瞠目结舌。

    “是参见大王,刚刚口误了。”安澈自己也不清楚刚刚管南牧王叫岳父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只是现在不知道怎么收场了有点后悔,惊慌失措中又补充了一个自我介绍:“我是嫣方芜的朋友,哦,就是比朋友还好一点的朋友。”

    只见嫣方芜的脸已然成了茄子皮色。

    “我的意思是大王您千万不要把我当外人。”安澈见没人救场只好继续尬聊:“我师父她做菜很好吃的。”

    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的废话,嫣方芜听不下去了:“够了,安澈你不要再说了。”

    “我去做饭、做饭。”弑羽在心里抽了自己三个大嘴巴子,骂自己:你真是老糊涂了,居然不把南牧王引到别的地方去,而是真的带他来自己家里了,你也不想想你养的安澈,向来……向来也比较靠谱啊,这次怎么就这样儿了。

    南牧王摸了摸肚子,很配合的说:“正巧我饿了。”

    “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嫣方芜问南牧王。

    “肖皓皇上告诉我的。本来我是打算在毓秀宫等你的,结果等了好久你都没回来。我就想你倒是快活潇洒去了,我在你那毓秀宫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很憋屈,就又去找肖皓皇上的不自在了,和他聊他儿子的事儿,他没说几句就告诉我你不在毓秀宫大概就是在这里了,我就找来了。”

    “他儿子?”嫣方芜一副八卦的神情,丹凤眼瞪得眼眶快要裂开:“他有私生子?肖皓皇上这人,虽然比较擅长撩姑娘,但是不像是能干出此番惊天动地的大事的样子啊!”

    “你这些年性子有点变了啊,不似之前冷得像块冰啦!”南牧王心道:大概是受了安澈那傻缺的影响,唉,可惜了嫣方芜一表人才的一个人啊!

    “肖皓皇上真的有私生子了?和谁生的?”嫣方芜还是死死的抓着自己感兴趣的那个点,不让谈话歪楼。

    “没有。我故意找肖皓皇上的不自在才和他聊他儿子的事,哦,准确的说是他未来的儿子是事。”南牧王好像很为自己的无聊感到得意。

    “行吧!”嫣方芜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肖皓皇上出卖了,不过这样就省却了自己带着安澈去见南牧王了,倒也不算坏事。

    “那大王您是怎么遇见我师父的?”安澈的嘴一刻也不能消停,总是在添乱。

    “是旧知了,很多很多年前的旧知。”南牧玩捋了一把苍白的胡须:“我来你们这的路上碰上了。”

    安澈还想继续问,弑羽却端着一盘已经做好的青瓜炒肉丝走出来了,她咳嗽两声,示意南牧王不要再说下去了。

    “都是少年时候的事情了,说说又何妨嘛!”南牧王并没有感觉到弑羽的不自在。

    “随你吧!”多年后的弑羽拿这南牧王一点办法也没有。

    弑羽与南牧王的相识是在她少时,那时候她长得就像个假小子,是南牧右相家次女的侍女,这次女,是个脾气暴躁的女孩子,而年轻时候的弑羽,又是个心粗的人,经常会做错一些小事,于是就总是被打得鼻青脸肿,而右相家的长女却经常给她送些膏药什么的,还总劝妹妹不要打人。经常来右相家做客的南牧太子,就是现在这位南牧王,那时候他很喜欢右相家温婉可人的长女,看弑羽和长女关系熟络,就经常用一些小恩小惠差这胆大的假小子送私信给长女,一来二去,弑羽这假小子就和右相家的长女,也就是现在大宸那位俪太妃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那时正值豆蔻年华的俪太妃,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其似海棠醉月,梨花带雨,不亚九天仙女下瑶池,月里嫦娥离玉阙,有着南牧第一美人的称号。弑羽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她,虽然有在帮忙送信,信却是被她掉了包的——她所送之信均出于她自己的手笔,信上全是文笔极差的一些搞笑段子,可是,万万没想到,少时的俪太妃见多了喜欢她的男人写的浪漫情诗,早就厌了,偏偏就喜欢上了那堆搞笑段子,觉得彼时的南牧太子一定是个特别风趣的人,后来便顺理成章的嫁给了太子,又顺理成章成了南牧王后。本来该皆大欢喜了吧?然鹅,南牧王后总觉得自己所嫁之人与自己理想中的恋人千差万别,虽然也有点小幽默,但绝对不像从信上能读出的那个有趣的灵魂,逐渐心生厌恶。

    弑羽很为自己将信件掉包的事情而感到自责,她自认为南牧王后后来爱上了大宸先帝肖尙略这件事,是她亲手种下的祸根。所以南牧王再叙起当年的时候,弑羽羞愧难当不愿意让他再提起往事,不过南牧王并没有怪罪过弑羽,因为如果没有弑羽当年将信掉包,他恐怕是还娶不到那仙儿一般的右相长女。怨只怨大宸先帝肖尙略太阴损。

    南牧王把他和弑羽之间的故事竹筒倒豆子一样全倒了出来,弑羽觉得南牧王说起这一切的事情就像是在说听到的别人的趣闻,就安心的继续做饭了。

    待饭做好,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还有上好清酒甚得南牧王心意,南牧王不知道是吃开心了还是喝得有点醉,在吃过饭后用油手拍了拍安澈的肩膀说:“以后好好照顾你家嫣公子。”

    一抬胳膊,广袖里居然掉出了一方帕巾,帕巾上并排绣着他和俪太妃坐在一起的人像。

    众人看到帕巾,沉默不语,南牧王在水盆里用皂角细心的把手洗干净,擦干,捡起帕巾,折好,重新放回广袖里。

    “她从没真心爱过您,她身为南牧王后与却与大宸的先王私通,她害南牧向大宸称臣这么多年,现在,她疯了,人老珠黄了,但是,您还是爱她。”嫣方芜看穿了一切:“所以您这次来大宸不是为了南牧而是为了她俪太妃,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