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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信息量大
    “不全是,但也不能说不是。”南牧王仰天长啸:“我这一生,最失败的一笔,就是爱一个荡妇爱得死去活来,无法自拔。”

    “您怎么知道,您这一生还没有结束呢?”安澈本来的意思是俪太妃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以后会澄清给他看,想安慰一下南牧王,可是这话听起来不像好话。

    “是不是欠打,胡说什么?”弑羽很为安澈捏了把汗。

    “是啊是啊,也许更失败的还在后面。”南牧王自嘲道。

    “我这个弟弟,我这个朋友……我这个……哦,安澈他不懂事,父王莫要和他置气。”嫣方芜为安澈打着圆场。

    “我怎么会和他一个小孩子生气呢!不过我说方芜啊,你也是忒护着他了。”南牧王左手拽过嫣方芜,右手揽过安澈:“你们那些事儿啊,我都懂。安澈这孩子呢,没心眼儿,我很看好,只是断|袖这种事情吧,怕是为世人所不容啊。”

    “将来他娶妻,他生子,随他。我就做一个不被人知道的外室也好。”安澈向南牧王承诺着。

    “你什么意思?”嫣方芜第一次用那种放冰飞刀一样的目光看安澈。

    “我,对你够好吧!”安澈把手搭在了嫣方芜的肩膀上。

    “滚!”嫣方芜狠狠的推开了他。

    安澈被推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

    “哪疼?”嫣方芜看穿了安澈这假惺惺的疼。

    这么多人,总不能说屁股疼吧,安澈不做声了。

    南牧王赶忙说:“哎呀,好好的干嘛要这样啊!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刚刚就不该说那番话。”

    “你自己不站起来还等着我拉你吗?”嫣方芜冷哼一声。

    安澈只好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自己拍了拍沾到身上的土:“哥哥,你不要这么凶巴巴的嘛!”

    “别管我叫哥哥。”嫣方芜讥笑着:“原来在你心里,我是那样的人,真是枉费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啊!”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安澈着急的解释着。

    嫣方芜恁凭安澈说什么也都不再理他了。

    弑羽看嫣方芜和安澈吵架的样子,甜甜的笑了。相爱着的年轻人,因为这事就要生一通气,这在历经了世事沧桑的弑羽看来,浪漫得很。她不说话,她还有点希望他们吵得再激烈点儿。

    “弑羽你笑什么?还不快劝劝孩子们呐。”南牧王很不理解弑羽为何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

    “我没笑啊!”弑羽总不能在晚辈面前暴露出她刚刚的小心思:“我还想怎么劝劝孩子呢,可是我嘴笨。”

    “你嘴笨?弑羽,从小到大,你身上就没一个地方笨。”南牧王不知道是在夸弑羽还是在贬低弑羽。

    难怪俪太妃爱上了大宸先帝肖尙略啊!弑羽心想:这南牧王怎么可以这么不聪明啊!大概俪太妃在南牧和这南牧王过日子的时候,每天都特别糟心。

    嫣方芜看弑羽和南牧王颇有要吵起来的意思,就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情绪在作怪了,虽然他自己还在生安澈的气,但是南牧王和弑羽,两位老人现在这个状态,却让他忍俊不禁。

    安澈看嫣方芜笑了,心里放松下来:“师傅,你们俩怎么像两个老小孩啊!”

    弑羽和南牧王的斗嘴就因为安澈的这句话而宣告结束了,嫣方芜本来还在等待接下来即将上演的老年互怼大戏没了,心中不悦,笑容逐渐消失。

    可惜安澈没注意到,或者安澈注意到了也想不到这是为什么。

    嫣方芜只能默默的自己消气,待气消得差不多了,这个夜晚也就在这老少四人的嘻嘻哈哈中过去了。

    每个人都有重要的事情、疑惑的事情、难心的事情要做、要想,但是在这个夜晚里,四个人都暂时放下了那些事情,交谈甚欢。如同从漫漫人生里衍生出了一小段不属于世事的番外时间,快活赛过活神仙。

    次日,嫣方芜和南牧王要回毓秀宫的时候,弑羽支开安澈叫住了他俩:“交换一下秘密吧!”弑羽诡谲一笑。

    “我不是南牧王的儿子。”但是嫣方芜也有说他是什么人。

    “安澈也不是大宸先帝肖尙略的儿子。”弑羽长吁一口气:“无论以后你们怎么打算,都不要因为你们的恩怨情仇让一个庄户人家的孩子跟着遭受厄运,安澈这孩子,命已经够苦了。”

    “我替你们杀了先帝肖尙略,这件事,够换我唯一的徒儿一生平安。”弑羽右手动了动,看上去只是轻轻的动了动,手背上却暴起了青筋:“我老了,不中用了,不过,让人死于非命,还是轻而易举的。”然后就利落的走开了。

    弑羽不问嫣方芜的是谁,嫣方芜就也不问弑羽她不想说的内容。智者、强者间,不约定也俗成的规矩,他们二人都懂。

    ……

    朝阳。

    晨风。

    毓秀宫。

    半新不旧的红酸枝桌子上,汉白玉的碗里装着“芜茗香梨”。梨还冒着热气,氤氲着檀木香。

    嫣方芜拔出一片檀木片,在手里翻来复去的把玩着,一句话也不说。

    南牧王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嫣方芜坐了一会儿,冲了一碗油茶面喝下肚,更衣,去上早朝了。给事中大人是需要每天上早朝的,嫣方芜这个给事中大人却是个例外。他站在朝堂中,就是个很纯粹的花瓶,但是那张妖冶的冷脸让人怕,还遭人厌,尤其遭石家人厌。上一任给事中大人,虽不是石家人,但是却曾受惠于石家,对石家人马首是瞻。他这位给事中大人,别说不听命于石家,石家还要怵他三分。

    为什么?因为以石太后为首的石家外戚,默认从先帝肖尙略死后,朝廷、宫里发生的一切对他们不利的事都是他嫣方芜一手策划的。

    毕竟,从肖皓皇上还是太子时的表现来看,他不像能做出任何一件大事的人,而这也正是当初石家半胁迫半唆使先帝肖尙略立肖皓为太子的原因,毕竟,大宸先帝肖尙略的继后,也就是如今的石太后和先帝肖尙略没有生养过孩子。

    石家人看见嫣方芜来上早朝,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