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相渐远
她刚入大学就开始学车，最后把教练也给练崩溃了。
战战兢兢去考第四次科目二，听到语音播报科目二过了的时候她边哭边猛踩油门回到出发点。
他笑她：“你还是别考了吧，就当是为了路人。”
“我不考以后你当我司机吗？”时语翻白眼。
“薪酬高的话我可以考虑。”木池一本正经。
科目三又考到第四次之后，她终于灰头土脸地拿到了驾照。
木池那时研三，早就拿了不菲的科研项目奖金，并且给自己买了一辆车。时语抢过车钥匙，载着他在沿海公路上兜风。
下车后时语问他什么感觉。
他问：“我还活着吗？”
那时候他们多好啊，好到她以为他们会就这样理所应当地在一起，一起去走许许多多的路。
可是路再长，也有尽头。
“就在这停吧。”木池开口道。
时语猛地踩了刹车，由于惯性太大，她整个人往前一挣，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被安全带勒疼的感觉。
她的胳膊上、额头上多了一股力道。
是木池左手扶着她，右手放在她额前，围成了一个保护圈。
额头触及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冰凉，她却如发烧了一般。忙乱地解下安全带，下了车。
他们吃饭的餐厅是有名的鱼水饺，他也没看菜单，直接对旁边的服务员道：“墨鱼水饺，海胆水饺，萝卜烧牛腩，烤梅肉，蓝莓山药。”
“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没有变？”他又问她。
“没有……没有。”她说了两遍，另一遍是对自己说的。
这些都是她爱吃的，他竟然还记得。
不知道与他交流什么，本该向他道歉后就没有交集了的。时语干脆低头调起了蒜泥，正要把辣椒油往里倒，他捏住瓶口放下去：“你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别吃辣了。”
医生果然是医生，连她睡眠不好都能看出来。只是，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不好意思，职业病。”他放正辣椒瓶，顺便打灭了她的幻想。
时语笑了笑，笑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自恋。
“杀青之后去哪？”他又问。
“回万城。”
是“回”，不是“去”，星城早就没有她的家了。
风怀等突然打来电话，时语向他说明她不参加杀青宴。没想到他不放弃，非要知道她在哪，他要来接她。
“风怀等！”时语终于恢复正常的语气，一口“你再闹就吃了你”的语气。
“好好好。”风怀等妥协。
木池没有再说话，时语明显地感觉周身的气压低了不少。一顿饭吃得坐立不安，也没有品出曾经怀念过的久违味道。
离开时他突然低声念了一句，“看来是饭量变了。”
以前她都是光盘行动的。
他没有要求她再捎他一程，只是走了两步又回头说：“晚一天回B市吧，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时语有些木然，但还是紧接着说好。
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呢？她没来得及问，旁边一辆车不耐烦地按起喇叭，等车过去的时候已经寻不见他的背影。
她一夜未眠，猜想他会带她去什么地方？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和她坐在一起？
他说过，他看到她就会看到自己被撕裂的痛苦。
是丧亲之痛，是被辱之耻。
她回想了一晚上，想着如果自己高考结束没有向他表白，如果她没有追随他考进星城大学，如果她没有死皮赖脸地缠着他……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张阿姨会按照原来的计划等她上大学就辞职，爸爸妈妈也会继续幸福快乐地活在世上。而他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有如果，该有多好。
到了早上七点，周晓一把把她的被子掀起来：“快赶不上飞机了！”
那时她才刚睡着，迷迷糊糊地拉回被子：“我退票了，明天走。”
“什么？”周晓大叫，那天明明是她否决了她们旅游星城的建议，拉着她们买了杀青第二天的机票！
周晓坐下来，魔鬼式盯着她：“你不说出一个你要相亲之类的理由，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不会！”吴凡也凑过来。
“哎呀！”时语被她们扯过来推过去地，忍不了了猛地坐起来，“回去请你们吃火锅！”
“两顿。”
“……行。”
“成交！睡吧，继续睡吧。”
她躺下却没有睡着，昨晚他只说带她去个地方，没有说去哪，也没有说时间。会不会只是他的随口一说，她不该当真的？
就这样像个木头一样躺到九点，她下床开始刷牙、洗脸，化妆。又开始发呆。
手机叮咚一声，她打着哈欠去看消息，瞬间清醒过来。
是木池发过来的消息：有手术，你中午来医院吧。
时语呆坐了一会儿，他竟然知道这个号码是她？
她轻车熟路地走近他的办公室，一个女医生恰好路过，边走边道：“木医生在做手术，你预约过吗？”
“哦，没有，那我找个地方等他。”
“等等，”女医生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猛然一惊：“你是那个女孩？”
时语一脸问号，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西藏回来的飞机上你过敏晕倒了，当时还是我们木医生救的你！”
时语的脑子一嗡，就是那个周晓和吴凡激动到现在的帅医生？他是木池？
见她没有否认，女医生看她又年轻漂亮，冷言相劝道：“你还是不要对他抱有幻想了，他不会找女朋友的，我这么等得起的人都放弃了。”
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
时语礼貌笑笑，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后花园，找了个长椅坐下来。她还对他抱有幻想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生活平淡如水，没有他好像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可是如果有他呢？
他为什么一直没有找女朋友？
旁边走过一个快速兴奋的身影，一个护士也紧急跟上来。
“木叔叔，你现在还不能过多走动！”
“我现在感觉健康得很，放心！”
“出了事木医生会责怪我的！”
“他要是敢责怪你，我收拾他！”
……
时语失笑，听这语气，他们父子俩应该是冰释前嫌了。
战战兢兢去考第四次科目二，听到语音播报科目二过了的时候她边哭边猛踩油门回到出发点。
他笑她：“你还是别考了吧，就当是为了路人。”
“我不考以后你当我司机吗？”时语翻白眼。
“薪酬高的话我可以考虑。”木池一本正经。
科目三又考到第四次之后，她终于灰头土脸地拿到了驾照。
木池那时研三，早就拿了不菲的科研项目奖金，并且给自己买了一辆车。时语抢过车钥匙，载着他在沿海公路上兜风。
下车后时语问他什么感觉。
他问：“我还活着吗？”
那时候他们多好啊，好到她以为他们会就这样理所应当地在一起，一起去走许许多多的路。
可是路再长，也有尽头。
“就在这停吧。”木池开口道。
时语猛地踩了刹车，由于惯性太大，她整个人往前一挣，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被安全带勒疼的感觉。
她的胳膊上、额头上多了一股力道。
是木池左手扶着她，右手放在她额前，围成了一个保护圈。
额头触及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冰凉，她却如发烧了一般。忙乱地解下安全带，下了车。
他们吃饭的餐厅是有名的鱼水饺，他也没看菜单，直接对旁边的服务员道：“墨鱼水饺，海胆水饺，萝卜烧牛腩，烤梅肉，蓝莓山药。”
“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没有变？”他又问她。
“没有……没有。”她说了两遍，另一遍是对自己说的。
这些都是她爱吃的，他竟然还记得。
不知道与他交流什么，本该向他道歉后就没有交集了的。时语干脆低头调起了蒜泥，正要把辣椒油往里倒，他捏住瓶口放下去：“你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别吃辣了。”
医生果然是医生，连她睡眠不好都能看出来。只是，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不好意思，职业病。”他放正辣椒瓶，顺便打灭了她的幻想。
时语笑了笑，笑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自恋。
“杀青之后去哪？”他又问。
“回万城。”
是“回”，不是“去”，星城早就没有她的家了。
风怀等突然打来电话，时语向他说明她不参加杀青宴。没想到他不放弃，非要知道她在哪，他要来接她。
“风怀等！”时语终于恢复正常的语气，一口“你再闹就吃了你”的语气。
“好好好。”风怀等妥协。
木池没有再说话，时语明显地感觉周身的气压低了不少。一顿饭吃得坐立不安，也没有品出曾经怀念过的久违味道。
离开时他突然低声念了一句，“看来是饭量变了。”
以前她都是光盘行动的。
他没有要求她再捎他一程，只是走了两步又回头说：“晚一天回B市吧，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时语有些木然，但还是紧接着说好。
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呢？她没来得及问，旁边一辆车不耐烦地按起喇叭，等车过去的时候已经寻不见他的背影。
她一夜未眠，猜想他会带她去什么地方？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和她坐在一起？
他说过，他看到她就会看到自己被撕裂的痛苦。
是丧亲之痛，是被辱之耻。
她回想了一晚上，想着如果自己高考结束没有向他表白，如果她没有追随他考进星城大学，如果她没有死皮赖脸地缠着他……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张阿姨会按照原来的计划等她上大学就辞职，爸爸妈妈也会继续幸福快乐地活在世上。而他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有如果，该有多好。
到了早上七点，周晓一把把她的被子掀起来：“快赶不上飞机了！”
那时她才刚睡着，迷迷糊糊地拉回被子：“我退票了，明天走。”
“什么？”周晓大叫，那天明明是她否决了她们旅游星城的建议，拉着她们买了杀青第二天的机票！
周晓坐下来，魔鬼式盯着她：“你不说出一个你要相亲之类的理由，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不会！”吴凡也凑过来。
“哎呀！”时语被她们扯过来推过去地，忍不了了猛地坐起来，“回去请你们吃火锅！”
“两顿。”
“……行。”
“成交！睡吧，继续睡吧。”
她躺下却没有睡着，昨晚他只说带她去个地方，没有说去哪，也没有说时间。会不会只是他的随口一说，她不该当真的？
就这样像个木头一样躺到九点，她下床开始刷牙、洗脸，化妆。又开始发呆。
手机叮咚一声，她打着哈欠去看消息，瞬间清醒过来。
是木池发过来的消息：有手术，你中午来医院吧。
时语呆坐了一会儿，他竟然知道这个号码是她？
她轻车熟路地走近他的办公室，一个女医生恰好路过，边走边道：“木医生在做手术，你预约过吗？”
“哦，没有，那我找个地方等他。”
“等等，”女医生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猛然一惊：“你是那个女孩？”
时语一脸问号，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西藏回来的飞机上你过敏晕倒了，当时还是我们木医生救的你！”
时语的脑子一嗡，就是那个周晓和吴凡激动到现在的帅医生？他是木池？
见她没有否认，女医生看她又年轻漂亮，冷言相劝道：“你还是不要对他抱有幻想了，他不会找女朋友的，我这么等得起的人都放弃了。”
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
时语礼貌笑笑，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后花园，找了个长椅坐下来。她还对他抱有幻想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生活平淡如水，没有他好像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可是如果有他呢？
他为什么一直没有找女朋友？
旁边走过一个快速兴奋的身影，一个护士也紧急跟上来。
“木叔叔，你现在还不能过多走动！”
“我现在感觉健康得很，放心！”
“出了事木医生会责怪我的！”
“他要是敢责怪你，我收拾他！”
……
时语失笑，听这语气，他们父子俩应该是冰释前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