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只想碰个瓷
他就这么拉着行李箱走在阳光下。
微微凌乱的头发斜过眉尾，掩去眼角的疲惫，高挺的鼻梁下是带着邪魅的笑意，浅蓝的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高而挺拔的身形在暖阳的渡照下，散发着慵散又不羁的光。
路人见这个如同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儿，看呆了去，但见是从一高里走出来的学生，便联想起昨晚学生打架的事情来，都指指点点地表示惋惜。
一高，重点高中！多少人想考都考不进来呢！唉，可惜了呀！
可惜？！程耀祖听得好笑。
对，好笑！从自己出生，所有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惋惜！惋惜！惋惜！
惋惜什么？小爷不过是追心里心里所想的梦罢了！谁说江湖不是梦想？！
不过这下不上学了，以后该怎么办呢？回家？不可能吧，先躲一阵？可…兜比脸干净呀！找玥玥放点帐？这会儿去不是撞枪口么…哎呦——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程耀祖只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力撞得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然后——砰——狠狠地跟大地来个亲密之吻——
他眼前一阵发黑，想挣扎着爬起来，却突然灵光一闪。
程耀祖干脆不动了，就这么趴着，也不管哪里疼只管干嚎，啊——疼——头疼——腰疼——腿疼——唔唔——”
很快，人们便被这撕心裂肺的嚎声吸引了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样了？”一个穿着白色T恤兰色牛仔裤的大学生模样的女孩，顾不上倒在一边的小电电跑，赶紧跑过来，紧张得脸色发白。
程耀祖满脸痛苦幽怨地抬起头，逆着光迎上了“肇事者”满是担忧的眼睛。
额…这张脸——大眼睛，单眼皮，小麦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几个小雀斑让原本有些清冷的脸上多了几丝俏皮，高高的马尾从后边垂到胸前，额，胸前不像白月光凌若萱那样波涛汹涌，却有着恰恰好的······
“喂，你，没事儿吧？”女孩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眉头紧紧揪着。
她在担心这孩子是不是被摔傻了！
程耀祖再此聚睛对上小姐姐的眼神，顿时感觉一阵清爽，像是，嗯，雪碧加薄荷糖——
他刚想摇头，又突然想自己的目的，便五官拧在一起哀嚎了起来。
顾不了是薄荷糖还是棒棒糖，钱到手才是真甜！
阿弥陀佛，观世音大士，太上老祖，太乙真人，玉皇大帝，茅山道士，给条活路！日后定报答多做好事咯…
“疼，头疼，胳膊疼，肚子疼，腰疼，腿疼”他嚎得更起劲了。
女孩听的有些头大，不过也没有多慌张，而是蹲下来仔细检查起这小子的伤势。
脸上有淤青，不过看起来该是——旧伤，这胳膊么——她戳了戳那胳膊
啊——程耀祖疼得直呲冷气——这里是真的疼。
“脱臼了，别动。”女孩说着扶他做起来，拉起他胳膊摸了摸位置，扭了扭，然后猛地一推。
“啊——”程耀祖啊出一半，突然觉得胳膊真不疼了哎。
女孩见他张着嘴巴没闭上，皱了皱眉，上手捏住了程耀祖的下巴，左右瞧了瞧。
这也没脱臼呀，怎么合不住了呢。
“疼吗？”女孩捏着他下巴，问。
程耀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小姐姐，你捏着小爷的下巴这么看着，不…不觉得难为情么？
姑娘有没有难为情是不知道了，这货的脸开始红···红…了
堂堂程小爷，怎么…怎么可以…让个女人捏着下巴瞧来瞧去？！这要是传出去怎么在江湖上混？！
不过，这个感觉很奇妙…
“大，…大，大婶，看够没，看够了给我钱，让我去医院！”他咬着牙让自己恢复神志。
钱——小爷的目的是钱！钱！钱！
“大婶？！”女孩的眼神一变，手指轻轻一用力，真个把程耀祖的下巴卸了下来。”你…你，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程耀祖口齿不清地哇哇。
小姐姐，我只想碰个瓷而已，容易么！他严重认为老天也抛弃自己了！
“你是不是跟人打架，被开除了，又不敢回家，所以碰瓷想讹点钱开房啊？”女孩没理他，继续捏着下巴，在他耳边低声说，“小朋友，姐姐有学医哦。告诉你哈，你的肾可不太好哦。”
肾不太好？！肾不太好！！！！你…
“你……”程耀祖第一次想不出反驳的话，第一次想咬人。
女孩见他脸上又红又窘，知道这货被戳到心尖尖，只是看情形他也不像是故意碰瓷的，也许只是临时起意吧。
不过这小子眼底的窘迫和失意倒是蛮让人心疼的——算了，反正人家也是真受伤了的。
不逗他了！
想罢，女孩手指一摇，往上一推——下巴复位。
“你，你别以为自己会两下子，就可以不赔钱了！你看到了，大家都看到了吧，我身上的伤，我的胳膊，我的下巴——你得给我钱，一千！我要去医院！”程耀祖瞪着眼睛喊。
他心里却在说，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我就要钱——看不到我——
现在，他终于明白掩耳盗铃不是不可以发生的。
女孩想了想，扶起倒在一边的行李箱，说:“那，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怕你再卸了我下巴！我自己去！”程耀祖咬着牙说。
“除了胳膊脱臼，其实也没什么大碍。胳膊虽说对上了，不过最近就不要用力，注意一下。来，站起来试试。”女孩说着伸出手。
程耀祖脸上有些发烫，坐着不动……
女孩嘴角一抿，伸出手拉住他。
额，这首软软得，有点凉，还，带电——
程耀祖手足无措起来，像个懵懂的小孩。
“不…不要以为，你…你这么做，就…就可以不给钱的…”程耀祖硬撑着，说到最后都听不见自己声音了。
女孩撇撇嘴，掏出钱包，抽出五百块钱拍他手里，说：“除了胳膊，其他地方都是软组织擦伤，挂号加治疗费，五百足够了。！”
“姑娘，不能给他钱！他说不定就是故意碰瓷的！”
“对！不能给！不能助长了这歪风邪气！”
“不能给，不能给！”
一旁看热闹的人们乱纷纷地嚷嚷。
程耀祖一瘪嘴，惨兮兮苦唧唧地望向女孩。
这个点，飙个演技还是很有必要地。
小姐姐爽快地将钱塞进他手里。
程耀祖抬着下巴嘚瑟地扫视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赶紧揣兜里，生怕女孩再反悔。
“真不用我去？那我可走了。”女孩歪了歪脑袋看着他，淡淡地说，“喂，我是姐姐，不是大婶！小孩子家家不要总学人混社会去打架什么的。你要是我弟弟呀——”
她手一扬。
程耀祖莫名其妙地有些怕她，便下意识地往一边躲了躲。
但很快，他神色又黯淡起来，自嘲地说：“你会怎样？是不是也揍他一顿。”
女孩抬头，捕捉到他眼里划过的涩，便笑了笑，说：“这么帅的弟弟，我怎么舍得揍他啊。”
那笑，像雨过的空气，像雨过的彩虹
…
程耀祖一个反应不过来，短路了。
“真被开除了？因为打架？”
“啊…”
脑短路+1
“很拽？很拉风？”
“如果，我说如果啊，你弟弟一直想当大侠，你会不会阻拦他？”程耀祖问出来就后悔了，可就是想知道答案——从她那里知道答案。
女孩抿了抿嘴，说“为什么呢？既然阻拦不了，倒不去让他看个明白，不过——”
“不过什么？”程耀祖心里一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又自嘲地摸了摸鼻尖。
昨晚在警察蜀黍跟前，都没这么紧张过…
“不过，我是不会喜欢一个没有文化的大侠。”
“不喜欢？”他明显的失落。
女孩不可置否地撇了撇嘴，顾自扶起白色电动车，再次问他：“真的不用我送你去医院？”
程耀祖摇摇头。
“能读书，还是读书吧。想当大侠的方式有很多种！但不要混！出来混是迟早要还的。而且，很多东西，你还不起！”女孩抓了把他乱糟糟的头发。
程耀祖抬起头，对上小姐姐静如纯雪的眼睛，但很快，他又低下头去，盯小姐姐洁白的鞋面走神。
第一次觉得在人面前卑微而渺小，幼稚又可笑。
他想问她是谁，叫什么，家在哪里？多大了？甚至有没有，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但开不了口…
女孩见他魔怔似地呆着，便一再向他询问，确定不让陪同去医院，才骑上电动车。
走吧，阿婆和阿毛、知了都在家等着自己呢，哪有闲心去管一个小屁孩的大侠梦！
直到她消失在人群里，程耀祖才反应过来。
口袋里的500块钱，在火辣辣地烫手。
“我不喜欢没有文化的大侠。”他脑子里都是这一句话。
见鬼！自己为什么要在意一个不相干人的看法？？
脑子是个好东西，就是——不受控制！
他深深吸了口气，把那抹影子挥了又挥，终是拉着行李箱一瘸一拐，朝前走去。
“程耀祖！”
一声熟悉的厉喝却吓得他一哆嗦，差点再次把行李箱甩出去。
微微凌乱的头发斜过眉尾，掩去眼角的疲惫，高挺的鼻梁下是带着邪魅的笑意，浅蓝的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高而挺拔的身形在暖阳的渡照下，散发着慵散又不羁的光。
路人见这个如同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儿，看呆了去，但见是从一高里走出来的学生，便联想起昨晚学生打架的事情来，都指指点点地表示惋惜。
一高，重点高中！多少人想考都考不进来呢！唉，可惜了呀！
可惜？！程耀祖听得好笑。
对，好笑！从自己出生，所有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惋惜！惋惜！惋惜！
惋惜什么？小爷不过是追心里心里所想的梦罢了！谁说江湖不是梦想？！
不过这下不上学了，以后该怎么办呢？回家？不可能吧，先躲一阵？可…兜比脸干净呀！找玥玥放点帐？这会儿去不是撞枪口么…哎呦——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程耀祖只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力撞得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然后——砰——狠狠地跟大地来个亲密之吻——
他眼前一阵发黑，想挣扎着爬起来，却突然灵光一闪。
程耀祖干脆不动了，就这么趴着，也不管哪里疼只管干嚎，啊——疼——头疼——腰疼——腿疼——唔唔——”
很快，人们便被这撕心裂肺的嚎声吸引了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样了？”一个穿着白色T恤兰色牛仔裤的大学生模样的女孩，顾不上倒在一边的小电电跑，赶紧跑过来，紧张得脸色发白。
程耀祖满脸痛苦幽怨地抬起头，逆着光迎上了“肇事者”满是担忧的眼睛。
额…这张脸——大眼睛，单眼皮，小麦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几个小雀斑让原本有些清冷的脸上多了几丝俏皮，高高的马尾从后边垂到胸前，额，胸前不像白月光凌若萱那样波涛汹涌，却有着恰恰好的······
“喂，你，没事儿吧？”女孩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眉头紧紧揪着。
她在担心这孩子是不是被摔傻了！
程耀祖再此聚睛对上小姐姐的眼神，顿时感觉一阵清爽，像是，嗯，雪碧加薄荷糖——
他刚想摇头，又突然想自己的目的，便五官拧在一起哀嚎了起来。
顾不了是薄荷糖还是棒棒糖，钱到手才是真甜！
阿弥陀佛，观世音大士，太上老祖，太乙真人，玉皇大帝，茅山道士，给条活路！日后定报答多做好事咯…
“疼，头疼，胳膊疼，肚子疼，腰疼，腿疼”他嚎得更起劲了。
女孩听的有些头大，不过也没有多慌张，而是蹲下来仔细检查起这小子的伤势。
脸上有淤青，不过看起来该是——旧伤，这胳膊么——她戳了戳那胳膊
啊——程耀祖疼得直呲冷气——这里是真的疼。
“脱臼了，别动。”女孩说着扶他做起来，拉起他胳膊摸了摸位置，扭了扭，然后猛地一推。
“啊——”程耀祖啊出一半，突然觉得胳膊真不疼了哎。
女孩见他张着嘴巴没闭上，皱了皱眉，上手捏住了程耀祖的下巴，左右瞧了瞧。
这也没脱臼呀，怎么合不住了呢。
“疼吗？”女孩捏着他下巴，问。
程耀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小姐姐，你捏着小爷的下巴这么看着，不…不觉得难为情么？
姑娘有没有难为情是不知道了，这货的脸开始红···红…了
堂堂程小爷，怎么…怎么可以…让个女人捏着下巴瞧来瞧去？！这要是传出去怎么在江湖上混？！
不过，这个感觉很奇妙…
“大，…大，大婶，看够没，看够了给我钱，让我去医院！”他咬着牙让自己恢复神志。
钱——小爷的目的是钱！钱！钱！
“大婶？！”女孩的眼神一变，手指轻轻一用力，真个把程耀祖的下巴卸了下来。”你…你，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程耀祖口齿不清地哇哇。
小姐姐，我只想碰个瓷而已，容易么！他严重认为老天也抛弃自己了！
“你是不是跟人打架，被开除了，又不敢回家，所以碰瓷想讹点钱开房啊？”女孩没理他，继续捏着下巴，在他耳边低声说，“小朋友，姐姐有学医哦。告诉你哈，你的肾可不太好哦。”
肾不太好？！肾不太好！！！！你…
“你……”程耀祖第一次想不出反驳的话，第一次想咬人。
女孩见他脸上又红又窘，知道这货被戳到心尖尖，只是看情形他也不像是故意碰瓷的，也许只是临时起意吧。
不过这小子眼底的窘迫和失意倒是蛮让人心疼的——算了，反正人家也是真受伤了的。
不逗他了！
想罢，女孩手指一摇，往上一推——下巴复位。
“你，你别以为自己会两下子，就可以不赔钱了！你看到了，大家都看到了吧，我身上的伤，我的胳膊，我的下巴——你得给我钱，一千！我要去医院！”程耀祖瞪着眼睛喊。
他心里却在说，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我就要钱——看不到我——
现在，他终于明白掩耳盗铃不是不可以发生的。
女孩想了想，扶起倒在一边的行李箱，说:“那，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怕你再卸了我下巴！我自己去！”程耀祖咬着牙说。
“除了胳膊脱臼，其实也没什么大碍。胳膊虽说对上了，不过最近就不要用力，注意一下。来，站起来试试。”女孩说着伸出手。
程耀祖脸上有些发烫，坐着不动……
女孩嘴角一抿，伸出手拉住他。
额，这首软软得，有点凉，还，带电——
程耀祖手足无措起来，像个懵懂的小孩。
“不…不要以为，你…你这么做，就…就可以不给钱的…”程耀祖硬撑着，说到最后都听不见自己声音了。
女孩撇撇嘴，掏出钱包，抽出五百块钱拍他手里，说：“除了胳膊，其他地方都是软组织擦伤，挂号加治疗费，五百足够了。！”
“姑娘，不能给他钱！他说不定就是故意碰瓷的！”
“对！不能给！不能助长了这歪风邪气！”
“不能给，不能给！”
一旁看热闹的人们乱纷纷地嚷嚷。
程耀祖一瘪嘴，惨兮兮苦唧唧地望向女孩。
这个点，飙个演技还是很有必要地。
小姐姐爽快地将钱塞进他手里。
程耀祖抬着下巴嘚瑟地扫视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赶紧揣兜里，生怕女孩再反悔。
“真不用我去？那我可走了。”女孩歪了歪脑袋看着他，淡淡地说，“喂，我是姐姐，不是大婶！小孩子家家不要总学人混社会去打架什么的。你要是我弟弟呀——”
她手一扬。
程耀祖莫名其妙地有些怕她，便下意识地往一边躲了躲。
但很快，他神色又黯淡起来，自嘲地说：“你会怎样？是不是也揍他一顿。”
女孩抬头，捕捉到他眼里划过的涩，便笑了笑，说：“这么帅的弟弟，我怎么舍得揍他啊。”
那笑，像雨过的空气，像雨过的彩虹
…
程耀祖一个反应不过来，短路了。
“真被开除了？因为打架？”
“啊…”
脑短路+1
“很拽？很拉风？”
“如果，我说如果啊，你弟弟一直想当大侠，你会不会阻拦他？”程耀祖问出来就后悔了，可就是想知道答案——从她那里知道答案。
女孩抿了抿嘴，说“为什么呢？既然阻拦不了，倒不去让他看个明白，不过——”
“不过什么？”程耀祖心里一紧，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又自嘲地摸了摸鼻尖。
昨晚在警察蜀黍跟前，都没这么紧张过…
“不过，我是不会喜欢一个没有文化的大侠。”
“不喜欢？”他明显的失落。
女孩不可置否地撇了撇嘴，顾自扶起白色电动车，再次问他：“真的不用我送你去医院？”
程耀祖摇摇头。
“能读书，还是读书吧。想当大侠的方式有很多种！但不要混！出来混是迟早要还的。而且，很多东西，你还不起！”女孩抓了把他乱糟糟的头发。
程耀祖抬起头，对上小姐姐静如纯雪的眼睛，但很快，他又低下头去，盯小姐姐洁白的鞋面走神。
第一次觉得在人面前卑微而渺小，幼稚又可笑。
他想问她是谁，叫什么，家在哪里？多大了？甚至有没有，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但开不了口…
女孩见他魔怔似地呆着，便一再向他询问，确定不让陪同去医院，才骑上电动车。
走吧，阿婆和阿毛、知了都在家等着自己呢，哪有闲心去管一个小屁孩的大侠梦！
直到她消失在人群里，程耀祖才反应过来。
口袋里的500块钱，在火辣辣地烫手。
“我不喜欢没有文化的大侠。”他脑子里都是这一句话。
见鬼！自己为什么要在意一个不相干人的看法？？
脑子是个好东西，就是——不受控制！
他深深吸了口气，把那抹影子挥了又挥，终是拉着行李箱一瘸一拐，朝前走去。
“程耀祖！”
一声熟悉的厉喝却吓得他一哆嗦，差点再次把行李箱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