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姑奶奶一直都会在
回去的路上，程耀祖一直跟大头打听唐悠悠的情况。
大头也知道的不多，只听说祖奶奶是50多年前跟着祖爷爷来到村子里。那时候两个人都医术了得，又乐善好施，非常受村民的爱戴。到后来不知道什么情况，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唐爷爷突然不见了踪影！祖奶奶也至此性情变得不近人情，冷血古怪。村民来看病，全屏她心情。
就这样她一个人在空房守了近30年！后来有一天，人们发现她身边带了个两岁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就是唐悠悠。因为小女孩总喜欢甜甜地笑，大家都叫她糖糖。但没有人知道糖糖的父母是谁，在哪里？
之前有传闻说是祖奶奶跟人生的，也有传闻说是祖爷爷的私生女或孙女，但传这些话的人都被祖奶奶给拆了个骨头错位给扔在大马路上…
祖奶奶让糖糖叫她奶奶，人们也就按辈分叫糖糖为姑奶奶。祖奶奶很是疼爱姑奶奶，却不允许她学医的。至于为什么姑奶奶去学动物医学，这个就不知道了。
“那——糖糖知道自己身世么？”程耀祖问。
大头摇摇头，祖奶奶不让说，说谁敢乱说，就拆了他全家人的骨头。
程耀祖听得忍不住打一哆嗦，这下彻底相信小姐姐的拆卸手法是祖传的了！
“哎，不对呀，橙子，你怎么对姑奶奶的事这么上心？不会，你真的对姑奶奶——”大头终于发现情况不对，又挠着脑袋说，“不行，你和姑奶奶岁不当辈不对，风格也不配！我看完全遭罪！遭罪！”
你丫语文都整不明白，还学人押韵！程耀祖抬脚给了大头一下，不忿地说:“大爷的，说好了考上A国农大可以在一起的”
“你还真当真了！！！脑袋真坏了？”大头去摸橙子的脑袋。
程耀祖不说话，拦了辆出租，拉开车门直接把大头揣进去，跟司机说了声“到付”就甩了车门。
洒那嗨吧你！
送走大头，程耀祖直接回了学校。
满脸的青紫在宣告着，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就是突然转性也是失心疯而已。指望浪子回头，去看电视剧吧！高三宿舍几个没回家的同学心照不宣地对着眼色。
程耀祖没理会他们，简单洗漱一番，要去图书馆泡一泡。
宿舍电话响了，找他的——哥哥程耀邦让他回家。
回家？顶着脸上这伤回去，怕是要再加两道了！但不回去会更麻烦…
十里元街文化广场旁边，有着廊院式院落的中式别墅。精致的铁艺大门和镂空雕花板元素的围墙，古色古香，无处不是书香世家的风范。
但，对程耀祖来说，这里，就像是牢笼。
他还没把山地车停稳，就听管家罗叔就扯着嗓子喊:“哎呀，我的二少爷，你又打架了？？看这一身的伤！”
我去，罗叔，你是故意的吧！
罗管家就是故意的！平时在这个繁文缛节颇多的书香大家里，也着实沉闷压抑，唯一的乐事也就是看着二少爷闯祸事回来后的鸡飞狗跳了！
果然，他这一嗓子就是好戏上演的序幕了。
保姆小青和程耀祖的母亲最先出来，接着是程耀邦、程鸿业，最后是程老爷子拄着拐杖气呼呼地走出来。
而程耀玥在二楼，听见动静就拿耳机塞上了耳朵。
“呀，耀祖，听钥玥说你摸底考试是全班第二名，我和爷爷爸爸想着弟弟开窍了，终于可以为程家光宗耀祖了呢！怎么，怎么——”程耀邦惊讶得分外夸张。
对于这个弟弟，如果那天回来身上没伤，那倒是稀奇事了！光宗耀祖？这个名字是程老爷子这一生的唯一败笔了！
果然，一如以往，大哥程耀邦的话音未落，程老爷子的拐杖就砸到了程耀祖的身上。
“不争气的东西！滚，滚到祠堂给我跪着，没走3个小时不许出来！”程老爷子的手都是抖的。
早晚有一天要被这臭小子给气死！不到两个月就高考了，这臭小子在干嘛？！早恋，打架进派出所，开除…程家还得卖着老脸去求人？？程家几代人，什么时候给人卑躬屈膝过？若再考不上像样大学，程家，就是这十元里巷的最大笑话！丢人呐，丢人呐！
程老爷子点着拐仗，扭头对众人发狠道:“就是打，也要把这小子给那打进大学去！”
程耀祖嘴角抽了抽，也没等罗叔过来开口提人，便自顾向祠堂走去。
“你看，你看……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程老爷子气得喘上了。
程鸿业和夫人赶紧让人拿药端水过来——程家大院又是慌乱一片。
祠堂里，程家历代先祖排位有序摆着，橙黄的烛芯微微晃动，让原本黑暗的房间多了分压抑。
程耀祖从记事起就被拎着丢进这里，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尤其是傍晚时分，祠堂的门一关，四处黑黢黢的，微微晃动的烛就是所有人厌恶嫌弃他的眼神，就那么定定地瞪着他…
怕黑，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阴影吧。但，他从不敢跟人说，说一个大小伙居然害怕黑屋子！
“我会考上985学校，一定会！各位祖先爷爷，你们要保佑我！”他鼓起勇气跟祖先们说。
一阵风钻进来，打着旋，啪啪刮掉了太爷爷和祖爷爷的牌位…
三个小时过去了，他被罗叔叫出来带到客厅。
家人也都用过午饭了，兰姨正在擦拭桌子。
没有人问他要不要吃饭——没什么好稀奇的，程耀祖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到两个月就要高考了，你有什么打算，说说看。”程老爷子敲着拐杖问。
程耀祖不吭声，他不喜欢被罪犯样审着问，但，偏偏每次都这样。
“爷爷，钥玥说耀祖有在进步，我想他一定尽力了吧。不能拿钥玥这样聪明有悟性又上进的标准来要求耀祖，毕竟，每个人擅长的方向都不一样。”程耀邦替弟弟“说好话”。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把程老爷子和程鸿业的火给点着了。
“擅长？他擅长什么？打架？逃课？丢人？”程老爷子把拐杖点的巴巴响。
“唉，耀祖，你要是有耀邦和耀钥一半懂事就好了。”母亲魏研云叹着气说。
程耀祖不敢抬头，怕看见她眼里的失望溢出来，再一次把自己吞没。
“你看看你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我恨不得打死你你！”程鸿业实在压不住火，丢了文人的儒雅，跳过来就是两脚。
如果能踹醒这小畜生，他愿意一直踹下去…
程耀祖晃了晃身子，哑着嗓子说:“我会考上985院校。”
“你——”程鸿业又被气到了。
有时候人就这么矛盾，一方面想要对方达到某种期望，一方面又深深怀疑对方。
“弟弟，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哄哄自己还可以的，爷爷和爸妈又不是小孩子，看重的是结果，你一味讨好，没实际意义呀。”程耀邦劝慰说。
他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好哥哥形象，可程耀祖不知因为这个好哥哥多挨多少揍。
“我会考上985，但选哪个院校，选什么专业我自己决定。”他第一次在家人面前抬起头说。
程老爷子敲着拐杖起身，走到门口仰天长叹:“我对不起程家的列祖列宗呀——”
他眼里这小畜生已经是油盐不进了，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敷衍。985？能考上211，就算烧高香！罢了——罢了，能造腾成什么样子，听天由命吧。
“耀祖，你不该胡说八道，再伤了爷爷心的！”魏研云低声斥责。
程鸿业也是咬着牙恨恨离去。
“这下你满意了吧！”程耀邦换上幸灾乐祸的表情。
程耀钥叹了口气，照旧塞上耳机，上了楼。
罗叔和兰姨没了戏看，也都无趣地退了出去。
刚才还热闹的程家客厅顿时空荡下来，冷清得令人窒息。
程耀祖低下了头，看着脚下的地板砖。
地板砖也在翻白眼…
我真的就这么烂？985，对我，真的不可能？为什么不给我一点希望？为什么？
在眼泪滴下来之前，他抬起了头，看着远在天边的那朵云。
后来怎么走出的家门，他不知道。
走了多远，他也不知道。
等到有些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站在小姐姐的家门口。
他没去敲门，就站在那里很久很久，久到小姐姐背着背包走出来。
“呀——”唐悠悠被吓了一跳。
这小子双眼呆滞，完全没了今早的神采，就如被抽了灵魂的木偶。
“小子，有事么？”她问。
程耀祖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唐悠悠。
唐悠悠被这眼神瘆到了，又问“喂，小子，吃饭了没？”
程耀祖摇摇头。
因为奶奶刚睡下，唐悠悠便把程耀祖拉到旁边的小吃店，要了一份米饭和两个小菜。
“心情不好？”她问。
程耀祖还是没说话。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担心自己一开口，眼泪会控制不住——她是第一个问自己有没有吃饭？她也是第一关心自己心情好不好的人？
这对他，真的很重要！
唐悠悠见他不愿说话，也不强求他，就陪着他坐着，静静看着他吃饭。
“诺，这个给你。”她从包里掏出包东西扔过来。
狗饼干？！程耀祖差点把饭喷出来。
“这是知了最喜欢的。想着给你也不错，哎——能吃的，吃了心情好的那种。”唐悠悠兽医上线。
咳咳咳——小姐姐，你是认真的么？程耀祖跟自己说——我不要！我不要！手却不受使唤地将狗饼干抓了过来。
没出息！他暗骂自己。
唐悠悠又递过来一瓶活血化瘀的秘药，这个对脸上的淤青也有奇效。
奶奶最是痛恨长得好看的男人，幸亏这小子昨天肿得看不出来模样，要不然早被卸了扔出去！今天早上又忘了给他了——话说，这地图样的淤青也太吓人了！颜控如她真是无法再忍受了！
她抬手看了看手表，抓巴下那小子乌黑的头发，说：“时间不早了，该去赶车了。记住，小奶狗，要乖乖的，姑奶奶一直都在。”
大头也知道的不多，只听说祖奶奶是50多年前跟着祖爷爷来到村子里。那时候两个人都医术了得，又乐善好施，非常受村民的爱戴。到后来不知道什么情况，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唐爷爷突然不见了踪影！祖奶奶也至此性情变得不近人情，冷血古怪。村民来看病，全屏她心情。
就这样她一个人在空房守了近30年！后来有一天，人们发现她身边带了个两岁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就是唐悠悠。因为小女孩总喜欢甜甜地笑，大家都叫她糖糖。但没有人知道糖糖的父母是谁，在哪里？
之前有传闻说是祖奶奶跟人生的，也有传闻说是祖爷爷的私生女或孙女，但传这些话的人都被祖奶奶给拆了个骨头错位给扔在大马路上…
祖奶奶让糖糖叫她奶奶，人们也就按辈分叫糖糖为姑奶奶。祖奶奶很是疼爱姑奶奶，却不允许她学医的。至于为什么姑奶奶去学动物医学，这个就不知道了。
“那——糖糖知道自己身世么？”程耀祖问。
大头摇摇头，祖奶奶不让说，说谁敢乱说，就拆了他全家人的骨头。
程耀祖听得忍不住打一哆嗦，这下彻底相信小姐姐的拆卸手法是祖传的了！
“哎，不对呀，橙子，你怎么对姑奶奶的事这么上心？不会，你真的对姑奶奶——”大头终于发现情况不对，又挠着脑袋说，“不行，你和姑奶奶岁不当辈不对，风格也不配！我看完全遭罪！遭罪！”
你丫语文都整不明白，还学人押韵！程耀祖抬脚给了大头一下，不忿地说:“大爷的，说好了考上A国农大可以在一起的”
“你还真当真了！！！脑袋真坏了？”大头去摸橙子的脑袋。
程耀祖不说话，拦了辆出租，拉开车门直接把大头揣进去，跟司机说了声“到付”就甩了车门。
洒那嗨吧你！
送走大头，程耀祖直接回了学校。
满脸的青紫在宣告着，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就是突然转性也是失心疯而已。指望浪子回头，去看电视剧吧！高三宿舍几个没回家的同学心照不宣地对着眼色。
程耀祖没理会他们，简单洗漱一番，要去图书馆泡一泡。
宿舍电话响了，找他的——哥哥程耀邦让他回家。
回家？顶着脸上这伤回去，怕是要再加两道了！但不回去会更麻烦…
十里元街文化广场旁边，有着廊院式院落的中式别墅。精致的铁艺大门和镂空雕花板元素的围墙，古色古香，无处不是书香世家的风范。
但，对程耀祖来说，这里，就像是牢笼。
他还没把山地车停稳，就听管家罗叔就扯着嗓子喊:“哎呀，我的二少爷，你又打架了？？看这一身的伤！”
我去，罗叔，你是故意的吧！
罗管家就是故意的！平时在这个繁文缛节颇多的书香大家里，也着实沉闷压抑，唯一的乐事也就是看着二少爷闯祸事回来后的鸡飞狗跳了！
果然，他这一嗓子就是好戏上演的序幕了。
保姆小青和程耀祖的母亲最先出来，接着是程耀邦、程鸿业，最后是程老爷子拄着拐杖气呼呼地走出来。
而程耀玥在二楼，听见动静就拿耳机塞上了耳朵。
“呀，耀祖，听钥玥说你摸底考试是全班第二名，我和爷爷爸爸想着弟弟开窍了，终于可以为程家光宗耀祖了呢！怎么，怎么——”程耀邦惊讶得分外夸张。
对于这个弟弟，如果那天回来身上没伤，那倒是稀奇事了！光宗耀祖？这个名字是程老爷子这一生的唯一败笔了！
果然，一如以往，大哥程耀邦的话音未落，程老爷子的拐杖就砸到了程耀祖的身上。
“不争气的东西！滚，滚到祠堂给我跪着，没走3个小时不许出来！”程老爷子的手都是抖的。
早晚有一天要被这臭小子给气死！不到两个月就高考了，这臭小子在干嘛？！早恋，打架进派出所，开除…程家还得卖着老脸去求人？？程家几代人，什么时候给人卑躬屈膝过？若再考不上像样大学，程家，就是这十元里巷的最大笑话！丢人呐，丢人呐！
程老爷子点着拐仗，扭头对众人发狠道:“就是打，也要把这小子给那打进大学去！”
程耀祖嘴角抽了抽，也没等罗叔过来开口提人，便自顾向祠堂走去。
“你看，你看……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程老爷子气得喘上了。
程鸿业和夫人赶紧让人拿药端水过来——程家大院又是慌乱一片。
祠堂里，程家历代先祖排位有序摆着，橙黄的烛芯微微晃动，让原本黑暗的房间多了分压抑。
程耀祖从记事起就被拎着丢进这里，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尤其是傍晚时分，祠堂的门一关，四处黑黢黢的，微微晃动的烛就是所有人厌恶嫌弃他的眼神，就那么定定地瞪着他…
怕黑，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阴影吧。但，他从不敢跟人说，说一个大小伙居然害怕黑屋子！
“我会考上985学校，一定会！各位祖先爷爷，你们要保佑我！”他鼓起勇气跟祖先们说。
一阵风钻进来，打着旋，啪啪刮掉了太爷爷和祖爷爷的牌位…
三个小时过去了，他被罗叔叫出来带到客厅。
家人也都用过午饭了，兰姨正在擦拭桌子。
没有人问他要不要吃饭——没什么好稀奇的，程耀祖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到两个月就要高考了，你有什么打算，说说看。”程老爷子敲着拐杖问。
程耀祖不吭声，他不喜欢被罪犯样审着问，但，偏偏每次都这样。
“爷爷，钥玥说耀祖有在进步，我想他一定尽力了吧。不能拿钥玥这样聪明有悟性又上进的标准来要求耀祖，毕竟，每个人擅长的方向都不一样。”程耀邦替弟弟“说好话”。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把程老爷子和程鸿业的火给点着了。
“擅长？他擅长什么？打架？逃课？丢人？”程老爷子把拐杖点的巴巴响。
“唉，耀祖，你要是有耀邦和耀钥一半懂事就好了。”母亲魏研云叹着气说。
程耀祖不敢抬头，怕看见她眼里的失望溢出来，再一次把自己吞没。
“你看看你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我恨不得打死你你！”程鸿业实在压不住火，丢了文人的儒雅，跳过来就是两脚。
如果能踹醒这小畜生，他愿意一直踹下去…
程耀祖晃了晃身子，哑着嗓子说:“我会考上985院校。”
“你——”程鸿业又被气到了。
有时候人就这么矛盾，一方面想要对方达到某种期望，一方面又深深怀疑对方。
“弟弟，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哄哄自己还可以的，爷爷和爸妈又不是小孩子，看重的是结果，你一味讨好，没实际意义呀。”程耀邦劝慰说。
他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好哥哥形象，可程耀祖不知因为这个好哥哥多挨多少揍。
“我会考上985，但选哪个院校，选什么专业我自己决定。”他第一次在家人面前抬起头说。
程老爷子敲着拐杖起身，走到门口仰天长叹:“我对不起程家的列祖列宗呀——”
他眼里这小畜生已经是油盐不进了，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敷衍。985？能考上211，就算烧高香！罢了——罢了，能造腾成什么样子，听天由命吧。
“耀祖，你不该胡说八道，再伤了爷爷心的！”魏研云低声斥责。
程鸿业也是咬着牙恨恨离去。
“这下你满意了吧！”程耀邦换上幸灾乐祸的表情。
程耀钥叹了口气，照旧塞上耳机，上了楼。
罗叔和兰姨没了戏看，也都无趣地退了出去。
刚才还热闹的程家客厅顿时空荡下来，冷清得令人窒息。
程耀祖低下了头，看着脚下的地板砖。
地板砖也在翻白眼…
我真的就这么烂？985，对我，真的不可能？为什么不给我一点希望？为什么？
在眼泪滴下来之前，他抬起了头，看着远在天边的那朵云。
后来怎么走出的家门，他不知道。
走了多远，他也不知道。
等到有些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站在小姐姐的家门口。
他没去敲门，就站在那里很久很久，久到小姐姐背着背包走出来。
“呀——”唐悠悠被吓了一跳。
这小子双眼呆滞，完全没了今早的神采，就如被抽了灵魂的木偶。
“小子，有事么？”她问。
程耀祖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唐悠悠。
唐悠悠被这眼神瘆到了，又问“喂，小子，吃饭了没？”
程耀祖摇摇头。
因为奶奶刚睡下，唐悠悠便把程耀祖拉到旁边的小吃店，要了一份米饭和两个小菜。
“心情不好？”她问。
程耀祖还是没说话。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担心自己一开口，眼泪会控制不住——她是第一个问自己有没有吃饭？她也是第一关心自己心情好不好的人？
这对他，真的很重要！
唐悠悠见他不愿说话，也不强求他，就陪着他坐着，静静看着他吃饭。
“诺，这个给你。”她从包里掏出包东西扔过来。
狗饼干？！程耀祖差点把饭喷出来。
“这是知了最喜欢的。想着给你也不错，哎——能吃的，吃了心情好的那种。”唐悠悠兽医上线。
咳咳咳——小姐姐，你是认真的么？程耀祖跟自己说——我不要！我不要！手却不受使唤地将狗饼干抓了过来。
没出息！他暗骂自己。
唐悠悠又递过来一瓶活血化瘀的秘药，这个对脸上的淤青也有奇效。
奶奶最是痛恨长得好看的男人，幸亏这小子昨天肿得看不出来模样，要不然早被卸了扔出去！今天早上又忘了给他了——话说，这地图样的淤青也太吓人了！颜控如她真是无法再忍受了！
她抬手看了看手表，抓巴下那小子乌黑的头发，说：“时间不早了，该去赶车了。记住，小奶狗，要乖乖的，姑奶奶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