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来啦
体育场旁的草坪上，躺着六个大汗淋漓的臭小子。
这六个人狠狠打了场篮球——有多狠呢，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仇恨！尤其是大头，抢个球，差点没把耗子撞进下水道去！
填志愿时，几个人商量好的，都报考首都B市的大学。录取通知都已经下来了，他们的目标基本实现——除了大头。
他在哭，很伤心很委屈的那种。其余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
“头头，别哭了嘛！耗子哥哥学好了，第一个就给我们大头设计衣服哈。”耗子拍着大头的背安慰。
他不说还罢，一说大头哭得更狠了。
“算了，大头，那你就去郭城的专科学院读吧，将来咱们还会在一起工作呗。”程耀祖递了张纸说。
大头摇头，抽着鼻子说:“没有你们，我一个人呆着有什么劲呀，还不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还不如直接回家，跟老爸学修车去！”
他老爸也早看出来了，这个儿子上学不中，学艺不精，脑子更是不行，所以，还是早些回家来，省得在外边被饿成豆干。
“对了，橙子，你家里真想通让你去农大上学了？”辣椒很好奇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嗯嗯，对，不过生活费得自己想办法？”程耀祖避重就轻额地说。
其实让程家人同意去农大，还是很花了他一番功夫的，比如——
“一哭二闹三上吊！啧啧…”大米忍不住想象那画面的香艳。
哎呀我去！程耀祖很是尴尬地翻过身去，满脸的生无可恋。
“不许笑！演技是作为私家侦探的必杀技，懂吗！”他听见那些笑声很不爽，明显是对本小侠演技的不认可嘛！
不过眼下，弄到开学的生活费和拜师的入门费才是重中之重！所以，能解燃眉之急的才是好兄弟。他话刚出扣，那几个人同时滚开，猛摇头。
“大爷的，小爷不借钱，紧张个毛！说，怎样挣钱快！”程耀祖问。
“抢劫、卖身、卖肾。”一向不多话的眼睛儿也学会了语不惊人死不休。
唉，多纯情个孩子，硬生生被带坏了！程耀祖多少有些自责。
不过说到这个，辣椒有话说。
辣椒表哥在B市经营一家高档休闲会所，而其名下的KTV在招安保人员，月薪5000。之前让辣椒去，辣椒觉得做安保忒掉档就没去了。
“去呀，一个月5000呢！你不要工资，我不介意拿双份的。快，跟你老俵说，去两个！”程耀祖迫不及待，已经看见很多票票在招手。
“小哥哥，你们不觉得该带上人家嘛？”耗子比划了下自己一米七八的标准身高。
“娘娘，我们去卖命，不是去卖身。”辣椒白了他一眼。
“哼，讨厌！谁说人家不能卖命了！人家也要去体验生活！”耗子挺着脖颈的样子有些别样的美。
一看耗子这样，辣椒突然想起来，表哥说让找几个好看的男孩女孩，做酒水推销，底薪是8000的，耗子这独特的好看，倒是符合要求。
他征求耗子意见，耗子一听8000底薪，眼睛就亮了，贴在辣椒身上卖起萌来。辣椒浑身鸡皮疙瘩地应下了。
“8000！我可不可以换工作。”程耀祖也想高薪。
“橙子，那个你做不了！你会把人家给打死的！”辣椒太了解橙子了——万一有个咸猪手，这货会往死里揍人家的。耗子就不同了，这厮上辈子估计是个猫，最喜欢贴着人家让来个摸头杀什么的，不过撸狠了，这耗子也是奶凶奶凶的，软萌又吓人。不管怎么说，耗子是安全的！
说风就是雨，程耀祖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出发。所以——今天的时间，都是疯魔六兄弟的——谁知道下一次的相聚是什么时候了！
靠，搞这么伤感干什么？走你——他第一个把一个石子斜着飞进水塘，直飙向对岸。
刷刷刷，六个人像回到最美相聚时光，把水漂打得满塘飞。
嗨到大半夜，这小子才悄悄翻墙回家。刚落脚，就踩到肉呼呼的一坨。
艾玛，吓死老子了！他用手机一照，原来是罗叔躺在苗圃子里呼呼大睡，浑身的酒气。
“小，小少爷长大了，罗叔背不动，背不动了！”罗叔抽筋样地哼哼。
程耀祖听得哭笑不得，自从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后罗叔走路都绕着他，生怕这小子嘴一秃噜要背背…
“你背我？老罗叔，我背你吧！”程耀祖一使劲，背起罗叔，把他放在床上盖好，关了灯。
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程耀祖心里一紧，默默念着小姐姐的名字——
“嘎吱嘎吱”罗叔突然响起的磨牙声就像是鬼磨刀似地，吓得程耀祖终是没忍住，跳起来一阵风地跑到东院二楼。
艾玛，吓死小爷了！罗叔，你忒不地道了吧！这小子捶着发软的腿…
这夜，他失眠了——一半惊吓，一半激动，反正满脑子都是糖糖。
你是不是在学校呢？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找你！他看着天花板念叨着。
程耀祖说的没错，唐悠悠此时就在农大附近的医学院的附属医院病房里。
自从奶奶突然眩晕倒地后，经检查，奶奶脑袋里有各肿块压迫了神经，眩晕会越来越频繁，有必要的话需要尽快手术。
她看着外边星点闪动的夜空，一种孤独的疲倦感袭来，让那一直坚挺的心发颤起来。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那张歪歪帅帅的脸，就莫名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奶奶醒了，问她。
唐悠悠揉着笑出泪花的眼说：“我呀，想起知了的小奶狗，被阿毛追得那个惨呀！那小不点居然不死心，你说他是傻呀还是执着呀！”
“哼，哪有执着这一说？男人没追到你时叫执着，追到手还不是像抹布一样，想扔就扔了！这是男人惯用的伎俩！越是好看的男人，心眼儿越多！”奶奶生气起来。
糖糖见奶奶又想起以前来，就笑着拂这奶奶头发哄小孩样哄着。可能是病情影响，奶奶情绪很不稳定，经常沉浸在从前的回忆里，动不动就发脾气炸火。
“还有，昨天来的那个男生是谁？你是不是跟他在交往？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记住，糖糖，长得好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要相信他们！”奶奶盯着糖糖，双眼喷火。
“知道啦，奶奶说的每一句话，糖糖都记着呢！”糖糖苦笑着哄着奶奶。
好看的男人都没好东西——嗬——她再一次想起那张好看到没道理的小奶狗的脸，为二哈感到可惜。
算了，今夜看来注定又是个无眠之夜呀！唐悠悠把奶奶哄睡，伸个懒腰走向窗边·····
同样无眠的程小侠越想越兴奋，就干脆爬起来，啪啦啪啦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该收拾的收拾，该打包的打包——整到天亮，房间被他整到看不出人类居住的痕迹…
“你就这么想离开？”程耀钥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说。
程耀祖刷着牙说：“我这是为梦想而奋斗！”
切，你的梦想？程耀钥想怼他个雨后挂彩虹，不过忍住了。话说这个吊儿郎当的程二似乎多了种什么东西？难道真是因为那个谁？！
“她，是个兽医。”她靠着门说，“你觉得我要是跟爸妈说了，你还能踏出这个门吗？”
“程耀钥，你觉得你说了，大米还认为你是他的钥钥吗？”程耀祖洗着头发说……
程耀钥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程二，你幼稚！你能天真到认为程家能接纳一个女兽医？做梦吧！”
程耀祖潇洒地甩甩头，看着东升的红日，勾起了嘴角。
“娶不了，我就嫁给她！倒是你，钥钥，”他转过身，颇为同情地看着这个从不正眼看他的妹妹说，“你总是高在云端，不孤单吗？不冷吗？为什么不下来？为什么连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要仰望你吗？听过老鼠爱大米那首歌么？你觉得，大米是会爱接地气的老鼠，还是永远只属于天边的云？你——是属于程家的，还是属于你自己的？想清楚，傻丫头！”
程耀祖的拍上妹妹的肩膀，发现这丫头原来这么消瘦单薄。突然间很心疼，他轻轻拥了拥玥玥，说:“你要是懂得了爱，就会看懂烟火的美好。”
程耀钥第一次没躲开程二，相反还觉得有点暖。
“好了，今天二哥要走了！就不陪你玩了。”程耀祖伸手刮刮了下她鼻子说，“傻妹妹。”
傻妹妹，原来我也只是个傻妹妹啊——程耀钥鼻子很酸，很酸。她很想哭，却听见体内有个人说，程家的孩子不许哭！
心里涌起无处释放的抓狂！要是他在多好！程耀玥看着程耀祖的背影，想着那个人——他的沉稳，耐心和贴心。等她觉察的时候，自己的烦躁情绪已经安静了下来。
这是爱吗？她刚想给自己一个肯定，就有一个声音跟她说，不行！那是农民的儿子！
是啊，爸妈怎么允许我跟农民的的儿子相爱！这就是个笑话！
那个高不可及的高冷大小姐瞬间又回来了······
“笑话！程家子孙怎么可能去打暑假工！又是考农业大学又是打暑假工，外人还以为程家人死光了呢！”程老爷子气得一巴掌拍翻了茶水。
他一看见这个臭小子就来火，更不用说听见他要去打什么暑假工了——简直是胡闹！
“就是！弟弟，不是每个985都值得花费时间的金钱的。”程耀邦继续扇风。
“我知道，从小到大，我最不让人省心！我也知道，爷爷和爸妈对我期望和深爱，只是以前耀祖不懂事！”程耀祖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现在我长大了，也明白了，我就想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向外人证明，程家不仅是书香世家，更有心系苍生的大爱！爷爷，爸，妈，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个为程家做些什么的机会吧！”
程耀钥听得想吐——程二，能不能有点出息，每次都是苦情戏加励志剧。
没办法呀，谁让老爷子就吃这套呢。程耀祖也觉得今天吃得不太对，反胃。
程老爷子皱着眉头没有再说话。
“谢谢爷爷，谢谢爸妈！”那小子趁热打铁一个鞠躬弯到底，然后趁着大佬们没反悔之前赶紧拉上行李闪人。
少了程耀祖的程家更冷清了。
“你说，这个小子是不是真的长大了。”老爷子心里有些空。
程鸿业和夫人点点头，是啊，这孩子长大了！骂着骂着，打着打着，人就大了。似乎都没好好看过这孩子是不是高了，是不是壮了？更不知道这孩子喜欢吃什么菜喜欢喝什么水·····
“你说，他在心里会不会记恨我们。”程老爷子突然问。
“怎么会？我们都是为他好。”程鸿业回答得生硬。他心里也酸不酸涩不涩地，不是滋味。
程耀祖先坐公交到火车站，等着辣椒和耗子。他看着人来人往，车来车去，心跳达到140———小姐姐，我来啦！
这六个人狠狠打了场篮球——有多狠呢，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仇恨！尤其是大头，抢个球，差点没把耗子撞进下水道去！
填志愿时，几个人商量好的，都报考首都B市的大学。录取通知都已经下来了，他们的目标基本实现——除了大头。
他在哭，很伤心很委屈的那种。其余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
“头头，别哭了嘛！耗子哥哥学好了，第一个就给我们大头设计衣服哈。”耗子拍着大头的背安慰。
他不说还罢，一说大头哭得更狠了。
“算了，大头，那你就去郭城的专科学院读吧，将来咱们还会在一起工作呗。”程耀祖递了张纸说。
大头摇头，抽着鼻子说:“没有你们，我一个人呆着有什么劲呀，还不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还不如直接回家，跟老爸学修车去！”
他老爸也早看出来了，这个儿子上学不中，学艺不精，脑子更是不行，所以，还是早些回家来，省得在外边被饿成豆干。
“对了，橙子，你家里真想通让你去农大上学了？”辣椒很好奇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嗯嗯，对，不过生活费得自己想办法？”程耀祖避重就轻额地说。
其实让程家人同意去农大，还是很花了他一番功夫的，比如——
“一哭二闹三上吊！啧啧…”大米忍不住想象那画面的香艳。
哎呀我去！程耀祖很是尴尬地翻过身去，满脸的生无可恋。
“不许笑！演技是作为私家侦探的必杀技，懂吗！”他听见那些笑声很不爽，明显是对本小侠演技的不认可嘛！
不过眼下，弄到开学的生活费和拜师的入门费才是重中之重！所以，能解燃眉之急的才是好兄弟。他话刚出扣，那几个人同时滚开，猛摇头。
“大爷的，小爷不借钱，紧张个毛！说，怎样挣钱快！”程耀祖问。
“抢劫、卖身、卖肾。”一向不多话的眼睛儿也学会了语不惊人死不休。
唉，多纯情个孩子，硬生生被带坏了！程耀祖多少有些自责。
不过说到这个，辣椒有话说。
辣椒表哥在B市经营一家高档休闲会所，而其名下的KTV在招安保人员，月薪5000。之前让辣椒去，辣椒觉得做安保忒掉档就没去了。
“去呀，一个月5000呢！你不要工资，我不介意拿双份的。快，跟你老俵说，去两个！”程耀祖迫不及待，已经看见很多票票在招手。
“小哥哥，你们不觉得该带上人家嘛？”耗子比划了下自己一米七八的标准身高。
“娘娘，我们去卖命，不是去卖身。”辣椒白了他一眼。
“哼，讨厌！谁说人家不能卖命了！人家也要去体验生活！”耗子挺着脖颈的样子有些别样的美。
一看耗子这样，辣椒突然想起来，表哥说让找几个好看的男孩女孩，做酒水推销，底薪是8000的，耗子这独特的好看，倒是符合要求。
他征求耗子意见，耗子一听8000底薪，眼睛就亮了，贴在辣椒身上卖起萌来。辣椒浑身鸡皮疙瘩地应下了。
“8000！我可不可以换工作。”程耀祖也想高薪。
“橙子，那个你做不了！你会把人家给打死的！”辣椒太了解橙子了——万一有个咸猪手，这货会往死里揍人家的。耗子就不同了，这厮上辈子估计是个猫，最喜欢贴着人家让来个摸头杀什么的，不过撸狠了，这耗子也是奶凶奶凶的，软萌又吓人。不管怎么说，耗子是安全的！
说风就是雨，程耀祖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出发。所以——今天的时间，都是疯魔六兄弟的——谁知道下一次的相聚是什么时候了！
靠，搞这么伤感干什么？走你——他第一个把一个石子斜着飞进水塘，直飙向对岸。
刷刷刷，六个人像回到最美相聚时光，把水漂打得满塘飞。
嗨到大半夜，这小子才悄悄翻墙回家。刚落脚，就踩到肉呼呼的一坨。
艾玛，吓死老子了！他用手机一照，原来是罗叔躺在苗圃子里呼呼大睡，浑身的酒气。
“小，小少爷长大了，罗叔背不动，背不动了！”罗叔抽筋样地哼哼。
程耀祖听得哭笑不得，自从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后罗叔走路都绕着他，生怕这小子嘴一秃噜要背背…
“你背我？老罗叔，我背你吧！”程耀祖一使劲，背起罗叔，把他放在床上盖好，关了灯。
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程耀祖心里一紧，默默念着小姐姐的名字——
“嘎吱嘎吱”罗叔突然响起的磨牙声就像是鬼磨刀似地，吓得程耀祖终是没忍住，跳起来一阵风地跑到东院二楼。
艾玛，吓死小爷了！罗叔，你忒不地道了吧！这小子捶着发软的腿…
这夜，他失眠了——一半惊吓，一半激动，反正满脑子都是糖糖。
你是不是在学校呢？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找你！他看着天花板念叨着。
程耀祖说的没错，唐悠悠此时就在农大附近的医学院的附属医院病房里。
自从奶奶突然眩晕倒地后，经检查，奶奶脑袋里有各肿块压迫了神经，眩晕会越来越频繁，有必要的话需要尽快手术。
她看着外边星点闪动的夜空，一种孤独的疲倦感袭来，让那一直坚挺的心发颤起来。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那张歪歪帅帅的脸，就莫名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奶奶醒了，问她。
唐悠悠揉着笑出泪花的眼说：“我呀，想起知了的小奶狗，被阿毛追得那个惨呀！那小不点居然不死心，你说他是傻呀还是执着呀！”
“哼，哪有执着这一说？男人没追到你时叫执着，追到手还不是像抹布一样，想扔就扔了！这是男人惯用的伎俩！越是好看的男人，心眼儿越多！”奶奶生气起来。
糖糖见奶奶又想起以前来，就笑着拂这奶奶头发哄小孩样哄着。可能是病情影响，奶奶情绪很不稳定，经常沉浸在从前的回忆里，动不动就发脾气炸火。
“还有，昨天来的那个男生是谁？你是不是跟他在交往？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记住，糖糖，长得好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要相信他们！”奶奶盯着糖糖，双眼喷火。
“知道啦，奶奶说的每一句话，糖糖都记着呢！”糖糖苦笑着哄着奶奶。
好看的男人都没好东西——嗬——她再一次想起那张好看到没道理的小奶狗的脸，为二哈感到可惜。
算了，今夜看来注定又是个无眠之夜呀！唐悠悠把奶奶哄睡，伸个懒腰走向窗边·····
同样无眠的程小侠越想越兴奋，就干脆爬起来，啪啦啪啦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该收拾的收拾，该打包的打包——整到天亮，房间被他整到看不出人类居住的痕迹…
“你就这么想离开？”程耀钥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说。
程耀祖刷着牙说：“我这是为梦想而奋斗！”
切，你的梦想？程耀钥想怼他个雨后挂彩虹，不过忍住了。话说这个吊儿郎当的程二似乎多了种什么东西？难道真是因为那个谁？！
“她，是个兽医。”她靠着门说，“你觉得我要是跟爸妈说了，你还能踏出这个门吗？”
“程耀钥，你觉得你说了，大米还认为你是他的钥钥吗？”程耀祖洗着头发说……
程耀钥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程二，你幼稚！你能天真到认为程家能接纳一个女兽医？做梦吧！”
程耀祖潇洒地甩甩头，看着东升的红日，勾起了嘴角。
“娶不了，我就嫁给她！倒是你，钥钥，”他转过身，颇为同情地看着这个从不正眼看他的妹妹说，“你总是高在云端，不孤单吗？不冷吗？为什么不下来？为什么连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要仰望你吗？听过老鼠爱大米那首歌么？你觉得，大米是会爱接地气的老鼠，还是永远只属于天边的云？你——是属于程家的，还是属于你自己的？想清楚，傻丫头！”
程耀祖的拍上妹妹的肩膀，发现这丫头原来这么消瘦单薄。突然间很心疼，他轻轻拥了拥玥玥，说:“你要是懂得了爱，就会看懂烟火的美好。”
程耀钥第一次没躲开程二，相反还觉得有点暖。
“好了，今天二哥要走了！就不陪你玩了。”程耀祖伸手刮刮了下她鼻子说，“傻妹妹。”
傻妹妹，原来我也只是个傻妹妹啊——程耀钥鼻子很酸，很酸。她很想哭，却听见体内有个人说，程家的孩子不许哭！
心里涌起无处释放的抓狂！要是他在多好！程耀玥看着程耀祖的背影，想着那个人——他的沉稳，耐心和贴心。等她觉察的时候，自己的烦躁情绪已经安静了下来。
这是爱吗？她刚想给自己一个肯定，就有一个声音跟她说，不行！那是农民的儿子！
是啊，爸妈怎么允许我跟农民的的儿子相爱！这就是个笑话！
那个高不可及的高冷大小姐瞬间又回来了······
“笑话！程家子孙怎么可能去打暑假工！又是考农业大学又是打暑假工，外人还以为程家人死光了呢！”程老爷子气得一巴掌拍翻了茶水。
他一看见这个臭小子就来火，更不用说听见他要去打什么暑假工了——简直是胡闹！
“就是！弟弟，不是每个985都值得花费时间的金钱的。”程耀邦继续扇风。
“我知道，从小到大，我最不让人省心！我也知道，爷爷和爸妈对我期望和深爱，只是以前耀祖不懂事！”程耀祖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现在我长大了，也明白了，我就想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向外人证明，程家不仅是书香世家，更有心系苍生的大爱！爷爷，爸，妈，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个为程家做些什么的机会吧！”
程耀钥听得想吐——程二，能不能有点出息，每次都是苦情戏加励志剧。
没办法呀，谁让老爷子就吃这套呢。程耀祖也觉得今天吃得不太对，反胃。
程老爷子皱着眉头没有再说话。
“谢谢爷爷，谢谢爸妈！”那小子趁热打铁一个鞠躬弯到底，然后趁着大佬们没反悔之前赶紧拉上行李闪人。
少了程耀祖的程家更冷清了。
“你说，这个小子是不是真的长大了。”老爷子心里有些空。
程鸿业和夫人点点头，是啊，这孩子长大了！骂着骂着，打着打着，人就大了。似乎都没好好看过这孩子是不是高了，是不是壮了？更不知道这孩子喜欢吃什么菜喜欢喝什么水·····
“你说，他在心里会不会记恨我们。”程老爷子突然问。
“怎么会？我们都是为他好。”程鸿业回答得生硬。他心里也酸不酸涩不涩地，不是滋味。
程耀祖先坐公交到火车站，等着辣椒和耗子。他看着人来人往，车来车去，心跳达到140———小姐姐，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