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神，求带上
镂空隔断的前边，一对穿着职业装的男女面对面坐着，规规矩矩地等餐。可能今天吃饭的人多，上餐也慢，两个人等着等着就坐成了并排，挨在一起的那种。
男的扫视了一圈，把手搂上女人的肩膀。女人就自然地将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时不时撅起嘴巴要吻吻…
“橙子，小两口亲热，你丫都看得这么起劲？少儿不宜！”大头显然不好意思了。
你大爷的少儿不宜！小爷成人了！橙子白了大头一眼，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傻蛋，你以为那是两口子？扯！重点不在那男女身上，你看隔断这边的那男的。”
大头伸长了脖子去看。
程耀祖“啪”照着他脑袋就来一筷子，低骂:“你丫是属乌龟的么？伸这么长脖子干什么呢？！不怕被人发现呀！要你当特务，老巢肯定被连窝端了！”
大头被敲晕菜了，十万个不解地看着老大——求指教，你说咋地就咋地。
“你得很累地瘫在椅子上，用百无聊赖的眼神看着芸芸众生。这样即使有人看见你在看他，也觉得没什么！重点是你的眼神要涣散，但又能聚一部余光，看你想观察的人或事。”程耀祖说着给大头示范。
噢——难怪刚才你瘫得像剃了骨头的死尸。大头也学着橙子往椅子上一瘫，“百无聊赖”地东看西看，最后定睛在隔断这边的男人身上。
我靠！这么丑！程耀祖看了眼大头，嗖地一下做直了——大头瘫在椅子上的样子很是惊悚，跟恐怖片差不多了——小爷刚才也这么丑么？！不能吧！
看了足足有五分钟的大头绝望地收回眼神，摇了摇头，除了一个低胖的中年男人一直站着玩手机，能有什么特别的？又不是人妖或变态什么的。
一看的大头的表情，就知道他肉眼凡胎看不出个什么来。也是，大头的脑容量没问题，只是脑质量有反差。
“看见那个男人没？”他叼着牙签问。
大头点头，又伸长脖子看，又被橙子给了一筷子。
“那男的再站个一分钟，就要出事了。”程耀祖肯定地说。
他话音未落，一个服务员走向那个中年男人，说:“先生，您站这么久了，需要帮忙么？是要点餐还在等餐。”
服务员这一嗓子，成功地吸引了隔断后边的男女。那男胳膊被烫了似地从女人的肩膀上收回，立马起身站了起来，凌厉地望向中年男人。
那女人则是喝起了饮料，将头扭向一边。
被问的中年男人不慌不忙，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说:“一看手机就忘了时间！我约了人，一起来了再点餐吧。”
服务员不好再说什么，狐疑地打量他一眼，慢慢地走开了。但对面男人依然看着他，紧张和警惕却依然从眼里溢出来。
“老舅，我们在这里！”程耀祖果断伸出胳膊晃着喊。
中年男人转身一看，立马笑逐颜开地回应，说:“呀，臭小子，来了也不说一声，逗你老舅开心呢？”
“快来，快来，等你点菜呢！”程耀祖继续喊，真跟见了亲舅舅一样兴奋。
中年男人不客气，走过去熟络地摸摸拍拍程耀祖肩膀，摸摸大头的脑袋，哈哈哈笑着说:“呀，几年没见，你这傻弟弟的头越来越大了！”
“傻是傻点，还算乖。”程耀祖一把搂过呆若木鸡的大头，揉搓着那蒙圈得不能再蒙圈的大肉脸。
随即他就和“舅舅”嘻嘻哈哈地闹上了也聊上了，从工作学业聊到了家长里短，妥妥地舅舅外甥一家亲的融洽氛围。
衬衣男人终于放松下来，轻轻吐了口气，坐下来。那女的嗔怒地捶了他胸口一下，捂着脸哭上了。男的搂着女人，又亲又哄。
这边程耀祖拿过菜单，又刷刷点了一堆菜，喊着:“老舅，你看，都是你爱吃的！您请外甥们吃饭，怎么能只点我们爱吃的呢，不厚道，不厚道！服务员，加菜！”
我爱吃的？中年男人看着菜单脸都绿了，红焖肘子，东坡肉，怪味炸鸡…昨天刚检查过身体，血脂稠，医生交待少油少肉的——
再看看价格，他的牙都酸了——臭小子，算你狠！
隔断后边那男人和女人吃过饭便匆匆离开了。中年男人舒了口气，还好，该拍的都拍到了。
“橙子，没听说你还有个舅的。”吃上饭菜的大头的脑袋终于发动起来。
程耀祖笑笑，举起酒杯向中年男人示意，说:“舅舅，介绍一下吧。”
“江志章，男，38岁，身高一米七二，体重160斤，有三高，不抽烟不喝酒，不吃肥腻。”江志章夹着花生米撇了眼程耀祖。
不介绍还好，一介绍大头又蒙上了，这都哪跟哪啊？他正想开口再问，橙子夹了块东坡肉过来，这吃货立马忘了要问什么了。
猛扒肘子的程耀祖有些不好意思地赶紧夹了个白菜梆子放进江志章碗里，嘿嘿一笑说:“你都三高了，还敢从事这么高危职业？”
“小子，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江志章两眼一眯，双眼露出锐利的光。
“私家侦探，受雇调查那对偷情的男女。”程耀祖仰头又灌了杯啤酒。
江志章笑了，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这个吊儿郎当的小子，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干什么？你又怎么知道那对男女不是夫妻？”
程耀祖看了圈四周，压低声音说:“包里是摄像机，你把包放前边，对准要拍人，只是站得有点久，再加上服务员不给力。至于那对男女嘛，如果是正常夫妻出来吃饭，用得着这么谨慎紧张么？”
“哇——”大头恍然大悟地要惊呼，被程耀祖一把捂住了嘴。
江志章不住地点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小子。
手机响了，女雇主发来信息问关于丈夫出轨的事到底有没有眉目。
江志章也没有背着眼前的两个小子，直接把摄像机的内存卡扣出来，装进手机，挑出有价值的照片发了过去。尤其是那两张撅着嘴巴亲吻的照片，角度好又清晰。
许久，女雇主转了笔钱过来，就再没说什么了。
大头看着那红红的转账记录咂舌。程耀祖看着那些照片惊叹——果然，这是个高手来着。
“厉害！来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他给江志章倒上满满一杯茶，端上。
这小子聪明还懂事，还不错！江志章接过茶，喝上。
“喝了这杯茶，您——就是我师父了！”程耀祖抢了戏里的台词。
“噗——”江大叔没候吼住，喷了大头一脸的茶水。
小子，在这等着我呢？！我说眼皮老跳来着！
大头躺枪很郁闷，拉过橙子的T恤擦。
“小子，别介！茶水我是还给你兄弟了，所以啊，这个师父我可不敢当。”江志章赖起来，脸上可不是一打那么厚。
“师父，别介！您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这桌饭菜大头包了！他老爸开汽车维修店，配件不缺，钱更不缺！您敞开了吃！”程耀祖扭头看大头，对他使眼色。
大头绝望地看了眼满桌子的硬菜，含着泪花应下了。
江志章不再说话，起身要去结账。程耀祖赶紧踹大头，让他抢着把帐结了。
“以后小爷有钱了还你啊。”程耀祖来不及说别的，追向已经走出门口的江志章。
“师父，等等我——”
“大师兄——”大头一瞬间就入戏了。
江志章拦了辆出租车，要走，被某人拽住了。
这小子左一个师父右一个地喊，反正就是一副你不认我就别想走了的无赖模式。
“你，真的想做这一行？”江志章不堪其扰，问。
程耀祖疯狂地点头，说:“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能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如今，都认为黑道混子便是江湖，但，能行侠仗义么？做警察，能行侠仗义，却不得自由，唯有这个，在江湖里，离行侠仗义最近！”
“行侠仗义？小子，武侠片看多了吧！做这行，就像夹缝里的泥巴，见不得光还得适应任何形状的需要。危险、艰难、孤单、煎熬…甚至是绝望。”江志章觉得这个纨绔子弟不过是心血来潮，怎会真的去涉险。
程耀祖没这么想，他是真心要拜他为师，真心要入这一行的。在这之前，他有看过私家侦探的报道和小说，认定这就是他要的江湖。他选择信息工程，也是有往这方面进军的考虑。
难得，今天见到真章，怎能轻易放人。
他耗子上身，抱着江志章的胳膊摇呀摇，晃呀晃。
赶来的大头眼都被闪瞎了——我去，堂堂大橙子，你真是浪到起飞呀！
出租车司机也受不了了，大街上，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为了眼睛，还是走吧。
“喂，喂，我要去——”江志章很无奈地看着出租车一阵风地不见了，只得扭头对身上的狗皮膏药说，“臭小子，快给我下来！”
“不嘛，你不答应，我就不放你走！”程膏药继续热贴。
我去！这个熊孩子！江志章彻底投降，想了想说:“小子，拜我为师不是不可以，入门费五万，少一分就是没诚意！”
“入门费五万？！”程耀祖眼睛瞪得溜圆。五万呀，怎么不去抢！
江志章费劲巴拉地掏出手机，翻出聊天记录给他看。果然，几个转账记录都是五万。
“我已经收了六个徒弟了，本不打算再收了，不过咱俩也算缘分，也就当是关门弟子吧。五万入门费，是这行的规矩！你愿意，就来，不愿意，那只能说有缘无份！”江志章从这小子的眼神里看出来，这就是个花架子，有表没钱的那种。
一听入门费是这行规矩，程耀祖就不再嫌多，咬着牙说愿意缴这个钱。
“好，我们事务所在B市铁牛镇铁牛街铁牛巷——铁牛事务所。”江志章说。
铁牛事务所？这个名字可真接地气！程耀祖反复确定“师父”没骗他后，才松手让他走。
“橙子，你真的要入门呀！”大头问。
“必须的必！”程耀祖从没这么坚决。
“那五万呢？”大头问
程耀祖指指天。大头看，鸟都没一只。
“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儿——”
男的扫视了一圈，把手搂上女人的肩膀。女人就自然地将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时不时撅起嘴巴要吻吻…
“橙子，小两口亲热，你丫都看得这么起劲？少儿不宜！”大头显然不好意思了。
你大爷的少儿不宜！小爷成人了！橙子白了大头一眼，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傻蛋，你以为那是两口子？扯！重点不在那男女身上，你看隔断这边的那男的。”
大头伸长了脖子去看。
程耀祖“啪”照着他脑袋就来一筷子，低骂:“你丫是属乌龟的么？伸这么长脖子干什么呢？！不怕被人发现呀！要你当特务，老巢肯定被连窝端了！”
大头被敲晕菜了，十万个不解地看着老大——求指教，你说咋地就咋地。
“你得很累地瘫在椅子上，用百无聊赖的眼神看着芸芸众生。这样即使有人看见你在看他，也觉得没什么！重点是你的眼神要涣散，但又能聚一部余光，看你想观察的人或事。”程耀祖说着给大头示范。
噢——难怪刚才你瘫得像剃了骨头的死尸。大头也学着橙子往椅子上一瘫，“百无聊赖”地东看西看，最后定睛在隔断这边的男人身上。
我靠！这么丑！程耀祖看了眼大头，嗖地一下做直了——大头瘫在椅子上的样子很是惊悚，跟恐怖片差不多了——小爷刚才也这么丑么？！不能吧！
看了足足有五分钟的大头绝望地收回眼神，摇了摇头，除了一个低胖的中年男人一直站着玩手机，能有什么特别的？又不是人妖或变态什么的。
一看的大头的表情，就知道他肉眼凡胎看不出个什么来。也是，大头的脑容量没问题，只是脑质量有反差。
“看见那个男人没？”他叼着牙签问。
大头点头，又伸长脖子看，又被橙子给了一筷子。
“那男的再站个一分钟，就要出事了。”程耀祖肯定地说。
他话音未落，一个服务员走向那个中年男人，说:“先生，您站这么久了，需要帮忙么？是要点餐还在等餐。”
服务员这一嗓子，成功地吸引了隔断后边的男女。那男胳膊被烫了似地从女人的肩膀上收回，立马起身站了起来，凌厉地望向中年男人。
那女人则是喝起了饮料，将头扭向一边。
被问的中年男人不慌不忙，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说:“一看手机就忘了时间！我约了人，一起来了再点餐吧。”
服务员不好再说什么，狐疑地打量他一眼，慢慢地走开了。但对面男人依然看着他，紧张和警惕却依然从眼里溢出来。
“老舅，我们在这里！”程耀祖果断伸出胳膊晃着喊。
中年男人转身一看，立马笑逐颜开地回应，说:“呀，臭小子，来了也不说一声，逗你老舅开心呢？”
“快来，快来，等你点菜呢！”程耀祖继续喊，真跟见了亲舅舅一样兴奋。
中年男人不客气，走过去熟络地摸摸拍拍程耀祖肩膀，摸摸大头的脑袋，哈哈哈笑着说:“呀，几年没见，你这傻弟弟的头越来越大了！”
“傻是傻点，还算乖。”程耀祖一把搂过呆若木鸡的大头，揉搓着那蒙圈得不能再蒙圈的大肉脸。
随即他就和“舅舅”嘻嘻哈哈地闹上了也聊上了，从工作学业聊到了家长里短，妥妥地舅舅外甥一家亲的融洽氛围。
衬衣男人终于放松下来，轻轻吐了口气，坐下来。那女的嗔怒地捶了他胸口一下，捂着脸哭上了。男的搂着女人，又亲又哄。
这边程耀祖拿过菜单，又刷刷点了一堆菜，喊着:“老舅，你看，都是你爱吃的！您请外甥们吃饭，怎么能只点我们爱吃的呢，不厚道，不厚道！服务员，加菜！”
我爱吃的？中年男人看着菜单脸都绿了，红焖肘子，东坡肉，怪味炸鸡…昨天刚检查过身体，血脂稠，医生交待少油少肉的——
再看看价格，他的牙都酸了——臭小子，算你狠！
隔断后边那男人和女人吃过饭便匆匆离开了。中年男人舒了口气，还好，该拍的都拍到了。
“橙子，没听说你还有个舅的。”吃上饭菜的大头的脑袋终于发动起来。
程耀祖笑笑，举起酒杯向中年男人示意，说:“舅舅，介绍一下吧。”
“江志章，男，38岁，身高一米七二，体重160斤，有三高，不抽烟不喝酒，不吃肥腻。”江志章夹着花生米撇了眼程耀祖。
不介绍还好，一介绍大头又蒙上了，这都哪跟哪啊？他正想开口再问，橙子夹了块东坡肉过来，这吃货立马忘了要问什么了。
猛扒肘子的程耀祖有些不好意思地赶紧夹了个白菜梆子放进江志章碗里，嘿嘿一笑说:“你都三高了，还敢从事这么高危职业？”
“小子，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江志章两眼一眯，双眼露出锐利的光。
“私家侦探，受雇调查那对偷情的男女。”程耀祖仰头又灌了杯啤酒。
江志章笑了，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这个吊儿郎当的小子，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干什么？你又怎么知道那对男女不是夫妻？”
程耀祖看了圈四周，压低声音说:“包里是摄像机，你把包放前边，对准要拍人，只是站得有点久，再加上服务员不给力。至于那对男女嘛，如果是正常夫妻出来吃饭，用得着这么谨慎紧张么？”
“哇——”大头恍然大悟地要惊呼，被程耀祖一把捂住了嘴。
江志章不住地点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小子。
手机响了，女雇主发来信息问关于丈夫出轨的事到底有没有眉目。
江志章也没有背着眼前的两个小子，直接把摄像机的内存卡扣出来，装进手机，挑出有价值的照片发了过去。尤其是那两张撅着嘴巴亲吻的照片，角度好又清晰。
许久，女雇主转了笔钱过来，就再没说什么了。
大头看着那红红的转账记录咂舌。程耀祖看着那些照片惊叹——果然，这是个高手来着。
“厉害！来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他给江志章倒上满满一杯茶，端上。
这小子聪明还懂事，还不错！江志章接过茶，喝上。
“喝了这杯茶，您——就是我师父了！”程耀祖抢了戏里的台词。
“噗——”江大叔没候吼住，喷了大头一脸的茶水。
小子，在这等着我呢？！我说眼皮老跳来着！
大头躺枪很郁闷，拉过橙子的T恤擦。
“小子，别介！茶水我是还给你兄弟了，所以啊，这个师父我可不敢当。”江志章赖起来，脸上可不是一打那么厚。
“师父，别介！您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这桌饭菜大头包了！他老爸开汽车维修店，配件不缺，钱更不缺！您敞开了吃！”程耀祖扭头看大头，对他使眼色。
大头绝望地看了眼满桌子的硬菜，含着泪花应下了。
江志章不再说话，起身要去结账。程耀祖赶紧踹大头，让他抢着把帐结了。
“以后小爷有钱了还你啊。”程耀祖来不及说别的，追向已经走出门口的江志章。
“师父，等等我——”
“大师兄——”大头一瞬间就入戏了。
江志章拦了辆出租车，要走，被某人拽住了。
这小子左一个师父右一个地喊，反正就是一副你不认我就别想走了的无赖模式。
“你，真的想做这一行？”江志章不堪其扰，问。
程耀祖疯狂地点头，说:“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能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如今，都认为黑道混子便是江湖，但，能行侠仗义么？做警察，能行侠仗义，却不得自由，唯有这个，在江湖里，离行侠仗义最近！”
“行侠仗义？小子，武侠片看多了吧！做这行，就像夹缝里的泥巴，见不得光还得适应任何形状的需要。危险、艰难、孤单、煎熬…甚至是绝望。”江志章觉得这个纨绔子弟不过是心血来潮，怎会真的去涉险。
程耀祖没这么想，他是真心要拜他为师，真心要入这一行的。在这之前，他有看过私家侦探的报道和小说，认定这就是他要的江湖。他选择信息工程，也是有往这方面进军的考虑。
难得，今天见到真章，怎能轻易放人。
他耗子上身，抱着江志章的胳膊摇呀摇，晃呀晃。
赶来的大头眼都被闪瞎了——我去，堂堂大橙子，你真是浪到起飞呀！
出租车司机也受不了了，大街上，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为了眼睛，还是走吧。
“喂，喂，我要去——”江志章很无奈地看着出租车一阵风地不见了，只得扭头对身上的狗皮膏药说，“臭小子，快给我下来！”
“不嘛，你不答应，我就不放你走！”程膏药继续热贴。
我去！这个熊孩子！江志章彻底投降，想了想说:“小子，拜我为师不是不可以，入门费五万，少一分就是没诚意！”
“入门费五万？！”程耀祖眼睛瞪得溜圆。五万呀，怎么不去抢！
江志章费劲巴拉地掏出手机，翻出聊天记录给他看。果然，几个转账记录都是五万。
“我已经收了六个徒弟了，本不打算再收了，不过咱俩也算缘分，也就当是关门弟子吧。五万入门费，是这行的规矩！你愿意，就来，不愿意，那只能说有缘无份！”江志章从这小子的眼神里看出来，这就是个花架子，有表没钱的那种。
一听入门费是这行规矩，程耀祖就不再嫌多，咬着牙说愿意缴这个钱。
“好，我们事务所在B市铁牛镇铁牛街铁牛巷——铁牛事务所。”江志章说。
铁牛事务所？这个名字可真接地气！程耀祖反复确定“师父”没骗他后，才松手让他走。
“橙子，你真的要入门呀！”大头问。
“必须的必！”程耀祖从没这么坚决。
“那五万呢？”大头问
程耀祖指指天。大头看，鸟都没一只。
“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