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绅士大叔的痒
午后，美院校园里微风和煦，依山傍水而建的海陵美术学院，在枫叶飘逸的点缀下，惬意犹如世外桃源，诗意盎然。
当然，教室里正上着世界名作赏析课的学生们，睡得也是格外的香甜~
而坐在讲桌后的陈靖，依旧对投影幕布上的一幅名画侃侃而谈。眼中“圣父”一样的目光，慈爱地扫过每个学生的后脑勺。虽然这是一门选修课，但教室里还是坐满了三分之二的学生。原因是，这位陈老师从不点名，也不必有所谓的理论考试，高学分就能轻松到手，顺便还能改善睡眠质量，而且还有一个更奇妙的原因，则是不少女学生都慕名前来，想一睹这位昔日美院娇子、如今绅士儒雅帅大叔的风采。
陈靖对于上述学生们之间的八卦传闻，也总是付之一笑。老婆韩牧织，知名咨询公司高管女强人一个，给陈靖定的规矩就是当好老师，照顾好家，剩下其他的，我都能给到你！
信息量多么大的家训和承诺啊，陈靖在面对第一排年轻漂亮女学生崇拜的眼神时，回以的目光自当是通透无比。
“这幅《喝苦艾酒的人》我有幸在巴塞罗那见过一次，我记得当年还有很多人摆出画中的姿势，在画前拍照，我自己也跟着照了一张。”陈靖说着点动鼠标，切换了PPT的照片。
教室前排瞬间响起一阵女孩子们的轻呼，紧接着就是叽叽喳喳的讨论八卦声。第二排随之如反向的多米诺骨牌，被惊醒，揉着眼睛看了一眼PPT照片，随后也加入了讨论，然后是第三排、第四排……
最后，整个教室变得出奇的热闹，进而演变成了新闻发布会。
“陈老师，您那时候比现在还帅啊！……”
“陈老师，您还是留长发好看！”
“陈老师，这就是你在英国皇家艺术学院留学的时候吧！……”
陈靖歪头看了一眼照片里的那个年轻人，匀称修长的身材，将一件白色风衣撑得风度楚楚，柔顺的长发在颈间、眉间肆意倾落，迷离的眼睛和微微的笑意，恰似完美演绎出了那身后名画中那个英俊痞气绅士的不羁魅力。
看罢，陈靖回过头，对讲台下那些源源不断的提问笑而不语，相比于照片里已然有些深刻的眉宇间，还是隐隐流露出一丝桀骜。陈靖轻轻摩挲着嘴唇周围被修剪得整齐漂亮的胡须，眼神忽然变得迷茫而惶然。
“你们知道当年只有十八岁的毕加索为什么要为这个男人作画吗？”陈靖突然问道。
“因为是他的粉丝！”不知是哪个很皮的男生喊了这么一句。
讲台下紧随着响起一阵哄笑。
然而，陈靖则缓缓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因为当年混迹酒吧的毕加索，就是崇拜这个昂杰，用你们的话说就是酒吧里最靓的仔。”
讲台下又是一阵笑声。
“不过，那个时期的毕加索和昂杰都是对生活有热情的人，只不过一个是对艺术，一个是对泡吧，这幅画曾被拍出了5500万美元，同学们，你们的青春就正值如此的无价之中。”
陈靖在学生们的掌声和下课铃声中，微笑起来，胸口一起一伏，却显然是在叹着气。
随后，开始收拾着电脑的陈靖，发现手机收到一条信息，点开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雷泽？陈靖就有些疑惑，按说雷泽对自己自从窝在美院教书就颇有不满，与自己老婆韩牧织更是针锋相对，连带也有点不爱搭理自己了。所以，即便是朋友聚会，也是贝楠主动联络，怎么今天主动来找自己了，而且语气上还好像非常急切。
陈靖打了一串询问的话，想了想，又删掉，索性拨通了电话，一边听一边往教室外走。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还没等陈靖说话，雷泽就抢话道：“上完课啦？！”
陈靖顿了顿，“额，雷子，有什么急事吗？”
“一会儿找个时间，跟你细聊。”
“我得接孩子呢。”
“那就把放放一起带过来谈，告诉他我请他吃牛排！”
陈靖听到这里一皱眉，“我们爷俩你管饭，那牧织下班，我得做饭……”
“你有完没完！”雷泽在电话那头吼了起来，片刻后，又把声音缓和了下来，“你们家韩总她身居高位，客户应酬多的是，不差你这一顿家常便饭，我有很重要的事！就这么着了，晚上五点半，玫瑰厅我已经订好了。”
陈靖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心里更是奇怪，这玫瑰厅可是人均消费五六百的餐厅，雷泽这小子到底菜里是要给我们爷俩下的什么药？
傍晚时分，贝楠骑着自己的川崎忍者摩托，一阵风一样地驶到小区门口。看门的大爷，从门岗里探出头，打量了一番贝楠摩托后座新装的货箱，皱了皱眉：“小楠，你这公司老板，怎么晚上还得兼职送外卖吗？”
贝楠一笑：“赵大爷，我托朋友买的海鲜，借的保鲜箱装起来，储薇想吃海鲜了。”
大爷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噢——，咳！我寻思着经济也不能这么不景气了，对媳妇儿真是没得说！来来，我给你起杆。”
当贝楠进家时，发现储薇还在焦躁不安地关注着forestar的各类公众账号和公关动态，手机、两个平板电脑、台式机所有的屏幕都围着自己，像极了一个网络主播。
“老婆！公司已经没事了，你不也看到了嘛，别总围着电子产品转了。”贝楠说着走过去，把储薇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自己又从保鲜箱里拿出来两只还吐着泡泡的栗子蟹，“来来，我今晚给你蒸螃蟹。”
储薇看到蹲在自己面前，挥舞着螃蟹的贝楠，有些忍俊不禁：“好在，我今天也和罗莎通电话了，她和沈荷昨晚也是辛苦了。”
贝楠看着终于愁眉舒展的老婆，心里暗道：我让罗莎打电话安抚你，看来是对的。
“雷子那边怎么样了？”储薇还是有些不安地问道。
“他说今晚就会有结果，然后会第一时间告诉咱们，雷子办正事你放心。”
“哼，比你靠谱。”储薇狠狠戳了一下贝楠的脑门儿，“还不快去做海鲜。”
贝楠见储薇昨晚的气都消了，自己则立马起身，转身就松了一口气，快步朝厨房走去：“给媳妇儿做饭去喽——”
与此同时，陈靖领着儿子陈放也走进了玫瑰厅。陈靖一边走一边还叮嘱着儿子：“你妈要是问咱俩为啥回家晚了，你怎么说？”
“补习班临时加课，我和我爸在外面吃的小笼包牛肉面，外加一碗爆肚丝，一共花了……”
“行行，够了，再说详细了，就你这算数成绩，你妈反倒该怀疑了。”
“这边儿——！”父子正对着词儿，忽听不远处的位置有人打招呼。
“雷叔叔！”陈放一眼就看见了雷泽，撒开陈靖的手，紧跟着就跑了过去。
陈靖看着儿子屁颠屁颠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小别扭：“臭小子你这随谁？你老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这么不矜持过，还是在你爸画坛败将的面前……”
三人重新落座后，雷泽便吩咐服务生走菜。
陈靖喝了一口茶，一边四下打量着店内的装修陈设，一边问道：“雷子，什么事，还来这么一地方跟我说。”
雷泽拿起茶壶给陈靖蓄满茶水：“我就不卖关子了，因为这事有点急，你就当咱们朋友之间拉一把。”
陈靖被说得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
“贝楠那边的新项目出事了。”雷泽一脸严肃地说道。
当陈靖听完forestar的公关危机后，当即沉默了良久，此时他也才完全明白了雷泽的意图。
“我虽然还是反对当年你留在美院，但是以你的作品和在圈内的知名度，在校园以外的资本市场，还是很有号召力的，所以，有你来代替储薇，完成接下来的项目，是最好的选择。”
陈靖静静地听着雷泽的话，一口口地喝着茶。雷泽也没有催，只是抱着双肩盯着陈靖。
“你让我想想，和牧织商量一下，行吗？”陈靖紧握着空茶杯说道。
雷泽深深叹了口气，转而问正在吃牛排的陈放：“放放！你爸平时除了上班都干嘛？”
“做饭，刷碗，擦地，给我妈放洗澡水，有时候还去教我姥爷画油画。”陈放头也不抬地流利回答，然紧忙放下牛排，拿起一只香焗蓝龙虾啃了起来。
一旁的陈靖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心里早已骂开了：你个小叛徒，一顿饭就敢揭你老爹的短！
“老爷子，退休在家也是闲着。”陈靖找补着说道。
“那怎么不去老干部活动中心，让老太太教他呢。”雷泽打趣道。
陈靖朝雷泽一瞪眼：“孩子在这儿呢，注意点儿……”
“行！咱们跟孩子说点有用的。”雷泽喝了一口气泡水，朝陈靖微微一笑，对陈放继续说道：“放放，今晚回家告诉你妈，就说雷泽叔叔让你带个话，韩总想吃现成的饭菜，有炒菜机和外卖，刷碗有洗碗机，擦地有扫地机器人，洗澡水智能热水器能给她调，你爸爸从明天开始要有很重要的工作去完成。”
雷泽说到这儿，俯身到放放身边，“你爸这个工作要是做好了，以后天天都能带你来这吃牛排和龙虾。”
“真的吗？！”放放兴奋地问向陈靖。
陈靖立刻就绷不住了，急忙用告诫的口吻对儿子说道：“别听你雷叔叔胡说八道，回家可不能这么说！”
可放放两眼依旧放光：“爸，你是不是可以赚很多钱啊！”
“谁告诉你的，吃你的饭，别瞎听大人说话。”
“你要是去工作了，会比妈妈赚得多吧，那咱俩好日子可就来了，我不求天天吃牛排，我一周吃三次披萨、两次炸鸡就行了。”
“少胡说八道！那都是垃圾食品！……”
雷泽看着眼前这对父子，咬着吸管，不禁乐出了声。
当然，教室里正上着世界名作赏析课的学生们，睡得也是格外的香甜~
而坐在讲桌后的陈靖，依旧对投影幕布上的一幅名画侃侃而谈。眼中“圣父”一样的目光，慈爱地扫过每个学生的后脑勺。虽然这是一门选修课，但教室里还是坐满了三分之二的学生。原因是，这位陈老师从不点名，也不必有所谓的理论考试，高学分就能轻松到手，顺便还能改善睡眠质量，而且还有一个更奇妙的原因，则是不少女学生都慕名前来，想一睹这位昔日美院娇子、如今绅士儒雅帅大叔的风采。
陈靖对于上述学生们之间的八卦传闻，也总是付之一笑。老婆韩牧织，知名咨询公司高管女强人一个，给陈靖定的规矩就是当好老师，照顾好家，剩下其他的，我都能给到你！
信息量多么大的家训和承诺啊，陈靖在面对第一排年轻漂亮女学生崇拜的眼神时，回以的目光自当是通透无比。
“这幅《喝苦艾酒的人》我有幸在巴塞罗那见过一次，我记得当年还有很多人摆出画中的姿势，在画前拍照，我自己也跟着照了一张。”陈靖说着点动鼠标，切换了PPT的照片。
教室前排瞬间响起一阵女孩子们的轻呼，紧接着就是叽叽喳喳的讨论八卦声。第二排随之如反向的多米诺骨牌，被惊醒，揉着眼睛看了一眼PPT照片，随后也加入了讨论，然后是第三排、第四排……
最后，整个教室变得出奇的热闹，进而演变成了新闻发布会。
“陈老师，您那时候比现在还帅啊！……”
“陈老师，您还是留长发好看！”
“陈老师，这就是你在英国皇家艺术学院留学的时候吧！……”
陈靖歪头看了一眼照片里的那个年轻人，匀称修长的身材，将一件白色风衣撑得风度楚楚，柔顺的长发在颈间、眉间肆意倾落，迷离的眼睛和微微的笑意，恰似完美演绎出了那身后名画中那个英俊痞气绅士的不羁魅力。
看罢，陈靖回过头，对讲台下那些源源不断的提问笑而不语，相比于照片里已然有些深刻的眉宇间，还是隐隐流露出一丝桀骜。陈靖轻轻摩挲着嘴唇周围被修剪得整齐漂亮的胡须，眼神忽然变得迷茫而惶然。
“你们知道当年只有十八岁的毕加索为什么要为这个男人作画吗？”陈靖突然问道。
“因为是他的粉丝！”不知是哪个很皮的男生喊了这么一句。
讲台下紧随着响起一阵哄笑。
然而，陈靖则缓缓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因为当年混迹酒吧的毕加索，就是崇拜这个昂杰，用你们的话说就是酒吧里最靓的仔。”
讲台下又是一阵笑声。
“不过，那个时期的毕加索和昂杰都是对生活有热情的人，只不过一个是对艺术，一个是对泡吧，这幅画曾被拍出了5500万美元，同学们，你们的青春就正值如此的无价之中。”
陈靖在学生们的掌声和下课铃声中，微笑起来，胸口一起一伏，却显然是在叹着气。
随后，开始收拾着电脑的陈靖，发现手机收到一条信息，点开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雷泽？陈靖就有些疑惑，按说雷泽对自己自从窝在美院教书就颇有不满，与自己老婆韩牧织更是针锋相对，连带也有点不爱搭理自己了。所以，即便是朋友聚会，也是贝楠主动联络，怎么今天主动来找自己了，而且语气上还好像非常急切。
陈靖打了一串询问的话，想了想，又删掉，索性拨通了电话，一边听一边往教室外走。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还没等陈靖说话，雷泽就抢话道：“上完课啦？！”
陈靖顿了顿，“额，雷子，有什么急事吗？”
“一会儿找个时间，跟你细聊。”
“我得接孩子呢。”
“那就把放放一起带过来谈，告诉他我请他吃牛排！”
陈靖听到这里一皱眉，“我们爷俩你管饭，那牧织下班，我得做饭……”
“你有完没完！”雷泽在电话那头吼了起来，片刻后，又把声音缓和了下来，“你们家韩总她身居高位，客户应酬多的是，不差你这一顿家常便饭，我有很重要的事！就这么着了，晚上五点半，玫瑰厅我已经订好了。”
陈靖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心里更是奇怪，这玫瑰厅可是人均消费五六百的餐厅，雷泽这小子到底菜里是要给我们爷俩下的什么药？
傍晚时分，贝楠骑着自己的川崎忍者摩托，一阵风一样地驶到小区门口。看门的大爷，从门岗里探出头，打量了一番贝楠摩托后座新装的货箱，皱了皱眉：“小楠，你这公司老板，怎么晚上还得兼职送外卖吗？”
贝楠一笑：“赵大爷，我托朋友买的海鲜，借的保鲜箱装起来，储薇想吃海鲜了。”
大爷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噢——，咳！我寻思着经济也不能这么不景气了，对媳妇儿真是没得说！来来，我给你起杆。”
当贝楠进家时，发现储薇还在焦躁不安地关注着forestar的各类公众账号和公关动态，手机、两个平板电脑、台式机所有的屏幕都围着自己，像极了一个网络主播。
“老婆！公司已经没事了，你不也看到了嘛，别总围着电子产品转了。”贝楠说着走过去，把储薇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自己又从保鲜箱里拿出来两只还吐着泡泡的栗子蟹，“来来，我今晚给你蒸螃蟹。”
储薇看到蹲在自己面前，挥舞着螃蟹的贝楠，有些忍俊不禁：“好在，我今天也和罗莎通电话了，她和沈荷昨晚也是辛苦了。”
贝楠看着终于愁眉舒展的老婆，心里暗道：我让罗莎打电话安抚你，看来是对的。
“雷子那边怎么样了？”储薇还是有些不安地问道。
“他说今晚就会有结果，然后会第一时间告诉咱们，雷子办正事你放心。”
“哼，比你靠谱。”储薇狠狠戳了一下贝楠的脑门儿，“还不快去做海鲜。”
贝楠见储薇昨晚的气都消了，自己则立马起身，转身就松了一口气，快步朝厨房走去：“给媳妇儿做饭去喽——”
与此同时，陈靖领着儿子陈放也走进了玫瑰厅。陈靖一边走一边还叮嘱着儿子：“你妈要是问咱俩为啥回家晚了，你怎么说？”
“补习班临时加课，我和我爸在外面吃的小笼包牛肉面，外加一碗爆肚丝，一共花了……”
“行行，够了，再说详细了，就你这算数成绩，你妈反倒该怀疑了。”
“这边儿——！”父子正对着词儿，忽听不远处的位置有人打招呼。
“雷叔叔！”陈放一眼就看见了雷泽，撒开陈靖的手，紧跟着就跑了过去。
陈靖看着儿子屁颠屁颠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小别扭：“臭小子你这随谁？你老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这么不矜持过，还是在你爸画坛败将的面前……”
三人重新落座后，雷泽便吩咐服务生走菜。
陈靖喝了一口茶，一边四下打量着店内的装修陈设，一边问道：“雷子，什么事，还来这么一地方跟我说。”
雷泽拿起茶壶给陈靖蓄满茶水：“我就不卖关子了，因为这事有点急，你就当咱们朋友之间拉一把。”
陈靖被说得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
“贝楠那边的新项目出事了。”雷泽一脸严肃地说道。
当陈靖听完forestar的公关危机后，当即沉默了良久，此时他也才完全明白了雷泽的意图。
“我虽然还是反对当年你留在美院，但是以你的作品和在圈内的知名度，在校园以外的资本市场，还是很有号召力的，所以，有你来代替储薇，完成接下来的项目，是最好的选择。”
陈靖静静地听着雷泽的话，一口口地喝着茶。雷泽也没有催，只是抱着双肩盯着陈靖。
“你让我想想，和牧织商量一下，行吗？”陈靖紧握着空茶杯说道。
雷泽深深叹了口气，转而问正在吃牛排的陈放：“放放！你爸平时除了上班都干嘛？”
“做饭，刷碗，擦地，给我妈放洗澡水，有时候还去教我姥爷画油画。”陈放头也不抬地流利回答，然紧忙放下牛排，拿起一只香焗蓝龙虾啃了起来。
一旁的陈靖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心里早已骂开了：你个小叛徒，一顿饭就敢揭你老爹的短！
“老爷子，退休在家也是闲着。”陈靖找补着说道。
“那怎么不去老干部活动中心，让老太太教他呢。”雷泽打趣道。
陈靖朝雷泽一瞪眼：“孩子在这儿呢，注意点儿……”
“行！咱们跟孩子说点有用的。”雷泽喝了一口气泡水，朝陈靖微微一笑，对陈放继续说道：“放放，今晚回家告诉你妈，就说雷泽叔叔让你带个话，韩总想吃现成的饭菜，有炒菜机和外卖，刷碗有洗碗机，擦地有扫地机器人，洗澡水智能热水器能给她调，你爸爸从明天开始要有很重要的工作去完成。”
雷泽说到这儿，俯身到放放身边，“你爸这个工作要是做好了，以后天天都能带你来这吃牛排和龙虾。”
“真的吗？！”放放兴奋地问向陈靖。
陈靖立刻就绷不住了，急忙用告诫的口吻对儿子说道：“别听你雷叔叔胡说八道，回家可不能这么说！”
可放放两眼依旧放光：“爸，你是不是可以赚很多钱啊！”
“谁告诉你的，吃你的饭，别瞎听大人说话。”
“你要是去工作了，会比妈妈赚得多吧，那咱俩好日子可就来了，我不求天天吃牛排，我一周吃三次披萨、两次炸鸡就行了。”
“少胡说八道！那都是垃圾食品！……”
雷泽看着眼前这对父子，咬着吸管，不禁乐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