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均洲--上门试探
“师兄，我要出门一趟，帮我照顾好巫寻姐姐。”
杜若手上抓着药，抬头看了南疏尔一眼又自顾忙活，“昨儿不是要回南音域吗？这会儿要去哪？”
南疏尔整理剑穗的手顿了顿，又蹙起了眉，“回南音域不急，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今日那种被支配监视的感觉减轻了不少，于是她回南音域的心思也跟着淡了下去……
实在诡异！
“那你去吧，注意安全，莫要逞强。”杜若深知自己左右不了南疏尔的决定，于是便放开手随她去了，反正留在宴京如何都比她大病初愈便长途跋涉得好。
南疏尔握了握剑穗，轻轻点头。
虽还是想不通这桩桩件件事情背后的关联，但南疏尔却不想坐以待毙，她必须得做些什么。
出了千里及南疏尔便一路往宴京的主街玄武大道直奔而去，这时候大陌的早朝应该才结束不久，她不知道太师府的位置，只能守住江顾的必经之路。
太师府的马车很快便出现在街道上，驾车的侍卫南疏尔也十分眼熟，是曾经顾沉的手下。
南疏尔从茶楼的窗边跃下，脚尖借力便轻灵地翻入了马车车厢内。
“大胆，什么人？！”路上行人无所察觉，谷扬作为江顾的贴身侍卫，武功自是不弱，南疏尔从他身边闯过，太过于嚣张，当即便要掀帘，“公子没事吧？”
江顾原本撑着额际闭目养神，这会儿却已是将石扇打开抵在南疏尔的脖颈上，冷目无波地打量着她。
“无碍，寻个位置将马车停下。”
听得江顾的吩咐，谷扬这才长舒了口气，应声道：“是！”
马车很快便在河边一隅停下，谷扬下了马车退开守在不远处，随时防备着有人走近，也防着车厢内的不速之客。
南疏尔双眸剪水，盯着江顾雕刻般的眉眼失了神，手中的长剑未出剑鞘，更像是摆设。
“姑娘大动干戈地闯入我车内，只为走个神？”
江顾的嗓音低沉清冷，像是万年不化的坚冰，开口便让南疏尔回了魂。
她被冰冷的石扇抵着脖子，兀自打了个颤，想起了机关阁的日子。
与顾沉共事五年，南疏尔从未见过他积雪消融后的样子。
冰冷得像一具行尸走肉。
南疏尔好一会儿才从回忆里找回声音，“你……可还认得我？”
江顾微微一怔似乎听出了南疏尔话里的凝重，也不问她闯进来的原由，半真不假道：“南音域的大姑娘，在宴京长居了两年，自然有所耳闻。”
事实是他昨天在千里及见到了南疏尔后，便找人查了她，只是没想到她倒先找上门来了。
他不知道……
南疏尔本还抱有一丝幻想，期盼着不止自己一人重生这两遭，可江顾的回答显然是这一世的事情。
他只是这一世的江顾，不是机关阁的顾沉，也不认识自己。
“何故有此一问？”见南疏尔不说话，江顾的视线从南疏尔手边收回，微微抬眸，顺势收了石扇，“你认得我？”
剑不出鞘，她怎么会对他毫无防备？
南疏尔垂着头，语气自嘲，“有什么用。”
光我认识你有什么用。
她好不容易脱离了某种束缚，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江顾拇指抚扇，墨眸明灭，隐有流光，“若南姑娘此行只为说上这么几句不着四六的话，便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她没有否认，也就是说，她的确认得自己。
这便耐人寻味了。
河岸忽的卷起微风，带着水中的腥气透过窗棂缝隙送入车内，南疏尔深吸了一口气，才下定决心破釜沉舟般开口：“江顾，你有没有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不对劲？”
顾不上注意南疏尔自然熟稔的称呼，江顾被她这句依旧不着四六的话砸了个正着，神色徒然凌厉起来。
“你究竟想说什么？”
南疏尔直直对上江顾利刃一般的目光，声音带着细碎的希翼，“你是不是也察觉到了？”
车厢内一阵静默，南疏尔见江顾薄唇轻启，似乎想要开口，却突然又生生止住，附上一身戒备。
与此同时，那种如影随形的监视窥探，又再次降临在南疏尔身上。
南疏尔心上一惊，一双眸子熠熠生辉，对上江顾欲言又止的神情，她几乎瞬间便确定下来，他定然也察觉到了这世界的反常！
江顾转眼便恢复如常，话锋一转，轻描淡写道：“姑娘是想说，有关流霞阁要与南音域再次联姻的事？”
虽说猜到了江顾是在掩盖他们真实在讨论的诡异事件，但对于他对这件事儿也一清二楚，南疏尔也有一些意外。
“此事流霞阁与我南音域都还未曾对外宣扬，太师大人是如何得知？”
“想知道便知道了，姑娘对我，不也了如指掌吗？”
南疏尔面色微微发白，“你不是说不记得我吗？”
“姑娘不是认得我吗。”
江顾面无异色，语气冷然，仿佛事不关己般，“毕竟是在大陌国土，天子脚下胁迫朝廷官员，若不是认得，饶是姑娘身份再高，此番鲁莽行事也得低头担责。”
就是因为知道他是谁，所以连身份上的枷锁都不必顾。
江顾将视线从南疏尔脸上移开，心头挥之不去的熟悉感也被自己强行按下。
至于记不记得她……
若不是还有所顾忌背后窥伺之人，他也很想探讨几句。
南疏尔点点头，既然都明白这世上诸多怪事，正好不必浪费口舌解释。
她忽的眨眨眼，问道：“过几日南音域便会广发请帖，你可有打算前往？”
江顾点头，不紧不慢道：“去。”
南疏尔眯了眯眸子,“是因为我的出现才决定的？”
江顾睨着她，若有所思地扬眉，“并非，此事乃均洲大事，自然不可含糊。”
南疏尔又是一震。
是啊，均洲大陆四分天下，南音域主宰一方，疆域不输大陌、西疆两大王朝，只有北屿未被整合，由各大门派撑起门庭。
南音域是四分天下其一，流霞阁又是北屿第二大门派，这两座庞然大物时隔二十年再度联姻，也算得上是均洲这两年难得的盛事。
且这次联姻背后的波诡云谲，无论是大陌太师江顾还是虞山少掌门顾沉，他没有理由不在场！
第一世她便依稀记得大陌太师是在场的。
可上一世他为什么没去？
大陌派了陌帝兄长纪老王爷亲往，皇太女随行，半点都没有太师江顾的风声。
而北屿虞山这边，掌门玄机子超然于世间，自是不会亲自到场，却也派了第一峰主带众小辈前往观礼。
可这其中竟也没有即将要与南疏尔联姻的少掌门，岂不古怪？
南疏尔这才意识到，上一世几个月的重生经历，她极少听人提起江顾或是顾沉，仿佛他的存在刻意被人忽略了一般。
那么这次呢？他为何又高调出世了？
“既然如此，那么太师大人，咱们有缘南音域见，或许会有机会合作。”
眼下江顾并不知晓她前世所经历的事，她自然不能贸然开口，被窥伺的感觉时有时无，南疏尔半点也不敢懈怠，很快便起身离开。
像今日这般差点和盘托出，以南疏尔对江顾的了解，应该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他们此次仿佛又走上了那五年的老路，看似同行，究竟还是殊途。
南疏尔离开后，江顾闭目沉思了许久。
他可以确定自己与南音域这位大姑娘没有任何瓜葛，今日也不过第二次见面。
可偏偏她那张耀目的容颜，他又觉得自己见过千百次。
南疏尔……不对，不是这个名字……
天空突然间下起了小雨，南疏尔的发丝上很快便蒙了层细细的水珠，她恍惚间想起什么，夹了马腹往千里及飞驰而去。
将缰绳递给小厮，南疏尔快步从角门进了后院，杜若正指挥着药童们把晾在廊下的药材收回库房。
见南疏尔冒雨回来，立马飞奔到她旁边往她嘴里塞了颗温补的药丸。
“你这丫头怎地越发胡闹了？是要让我娘好好管管你了，病才好就淋雨，想和你家巫寻姐姐一起躺着是吧？”
杜若一边念叨着一边吩咐药童去煮姜茶，然后又继续道：“对了，说起你家巫寻姐姐，她醒了，要不要去看看？”
南疏尔囫囵咬下嘴里的药丸，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往巫寻的屋子走，南疏尔随手抹去发间的水珠，忽的问了一句，“师兄，我和虞山少掌门有婚约这事儿你知道吗？”
杜若愣怔在原地，过了几息才跟上南疏尔的步子，偏头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半点不知情，是不是我娘刻意瞒着我？”
南疏尔低着头，侧脸轮廓分明，语气很轻，“没事，随口说说，应当是小时候爹爹用来吓唬我的，我记差了。”
杜若这才松了口气，“北屿江湖气太重，太危险了，领主大人那么疼爱你，定然不会让你嫁过去吃苦的。”
很快就到了巫寻的房间门口，南疏尔笑着对杜若道：“行了师兄你去忙吧，我和巫寻姐姐许久没见了，说些体己话，你就不用在场了。”
杜若看着她，满脸都写着“无情无义用完就丢”，却还是依言离开了。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南疏尔强撑起的笑脸也不复存在，她佝偻着上半身斜倚在门板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世连和顾沉的婚约也没有了吗……不然分明第一世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所谓佳话，师兄怎会没有听过？
这个世界诸多变化，究竟还是她当年那个世界吗？
人呢，都还是旧人吗？
杜若手上抓着药，抬头看了南疏尔一眼又自顾忙活，“昨儿不是要回南音域吗？这会儿要去哪？”
南疏尔整理剑穗的手顿了顿，又蹙起了眉，“回南音域不急，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今日那种被支配监视的感觉减轻了不少，于是她回南音域的心思也跟着淡了下去……
实在诡异！
“那你去吧，注意安全，莫要逞强。”杜若深知自己左右不了南疏尔的决定，于是便放开手随她去了，反正留在宴京如何都比她大病初愈便长途跋涉得好。
南疏尔握了握剑穗，轻轻点头。
虽还是想不通这桩桩件件事情背后的关联，但南疏尔却不想坐以待毙，她必须得做些什么。
出了千里及南疏尔便一路往宴京的主街玄武大道直奔而去，这时候大陌的早朝应该才结束不久，她不知道太师府的位置，只能守住江顾的必经之路。
太师府的马车很快便出现在街道上，驾车的侍卫南疏尔也十分眼熟，是曾经顾沉的手下。
南疏尔从茶楼的窗边跃下，脚尖借力便轻灵地翻入了马车车厢内。
“大胆，什么人？！”路上行人无所察觉，谷扬作为江顾的贴身侍卫，武功自是不弱，南疏尔从他身边闯过，太过于嚣张，当即便要掀帘，“公子没事吧？”
江顾原本撑着额际闭目养神，这会儿却已是将石扇打开抵在南疏尔的脖颈上，冷目无波地打量着她。
“无碍，寻个位置将马车停下。”
听得江顾的吩咐，谷扬这才长舒了口气，应声道：“是！”
马车很快便在河边一隅停下，谷扬下了马车退开守在不远处，随时防备着有人走近，也防着车厢内的不速之客。
南疏尔双眸剪水，盯着江顾雕刻般的眉眼失了神，手中的长剑未出剑鞘，更像是摆设。
“姑娘大动干戈地闯入我车内，只为走个神？”
江顾的嗓音低沉清冷，像是万年不化的坚冰，开口便让南疏尔回了魂。
她被冰冷的石扇抵着脖子，兀自打了个颤，想起了机关阁的日子。
与顾沉共事五年，南疏尔从未见过他积雪消融后的样子。
冰冷得像一具行尸走肉。
南疏尔好一会儿才从回忆里找回声音，“你……可还认得我？”
江顾微微一怔似乎听出了南疏尔话里的凝重，也不问她闯进来的原由，半真不假道：“南音域的大姑娘，在宴京长居了两年，自然有所耳闻。”
事实是他昨天在千里及见到了南疏尔后，便找人查了她，只是没想到她倒先找上门来了。
他不知道……
南疏尔本还抱有一丝幻想，期盼着不止自己一人重生这两遭，可江顾的回答显然是这一世的事情。
他只是这一世的江顾，不是机关阁的顾沉，也不认识自己。
“何故有此一问？”见南疏尔不说话，江顾的视线从南疏尔手边收回，微微抬眸，顺势收了石扇，“你认得我？”
剑不出鞘，她怎么会对他毫无防备？
南疏尔垂着头，语气自嘲，“有什么用。”
光我认识你有什么用。
她好不容易脱离了某种束缚，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江顾拇指抚扇，墨眸明灭，隐有流光，“若南姑娘此行只为说上这么几句不着四六的话，便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她没有否认，也就是说，她的确认得自己。
这便耐人寻味了。
河岸忽的卷起微风，带着水中的腥气透过窗棂缝隙送入车内，南疏尔深吸了一口气，才下定决心破釜沉舟般开口：“江顾，你有没有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不对劲？”
顾不上注意南疏尔自然熟稔的称呼，江顾被她这句依旧不着四六的话砸了个正着，神色徒然凌厉起来。
“你究竟想说什么？”
南疏尔直直对上江顾利刃一般的目光，声音带着细碎的希翼，“你是不是也察觉到了？”
车厢内一阵静默，南疏尔见江顾薄唇轻启，似乎想要开口，却突然又生生止住，附上一身戒备。
与此同时，那种如影随形的监视窥探，又再次降临在南疏尔身上。
南疏尔心上一惊，一双眸子熠熠生辉，对上江顾欲言又止的神情，她几乎瞬间便确定下来，他定然也察觉到了这世界的反常！
江顾转眼便恢复如常，话锋一转，轻描淡写道：“姑娘是想说，有关流霞阁要与南音域再次联姻的事？”
虽说猜到了江顾是在掩盖他们真实在讨论的诡异事件，但对于他对这件事儿也一清二楚，南疏尔也有一些意外。
“此事流霞阁与我南音域都还未曾对外宣扬，太师大人是如何得知？”
“想知道便知道了，姑娘对我，不也了如指掌吗？”
南疏尔面色微微发白，“你不是说不记得我吗？”
“姑娘不是认得我吗。”
江顾面无异色，语气冷然，仿佛事不关己般，“毕竟是在大陌国土，天子脚下胁迫朝廷官员，若不是认得，饶是姑娘身份再高，此番鲁莽行事也得低头担责。”
就是因为知道他是谁，所以连身份上的枷锁都不必顾。
江顾将视线从南疏尔脸上移开，心头挥之不去的熟悉感也被自己强行按下。
至于记不记得她……
若不是还有所顾忌背后窥伺之人，他也很想探讨几句。
南疏尔点点头，既然都明白这世上诸多怪事，正好不必浪费口舌解释。
她忽的眨眨眼，问道：“过几日南音域便会广发请帖，你可有打算前往？”
江顾点头，不紧不慢道：“去。”
南疏尔眯了眯眸子,“是因为我的出现才决定的？”
江顾睨着她，若有所思地扬眉，“并非，此事乃均洲大事，自然不可含糊。”
南疏尔又是一震。
是啊，均洲大陆四分天下，南音域主宰一方，疆域不输大陌、西疆两大王朝，只有北屿未被整合，由各大门派撑起门庭。
南音域是四分天下其一，流霞阁又是北屿第二大门派，这两座庞然大物时隔二十年再度联姻，也算得上是均洲这两年难得的盛事。
且这次联姻背后的波诡云谲，无论是大陌太师江顾还是虞山少掌门顾沉，他没有理由不在场！
第一世她便依稀记得大陌太师是在场的。
可上一世他为什么没去？
大陌派了陌帝兄长纪老王爷亲往，皇太女随行，半点都没有太师江顾的风声。
而北屿虞山这边，掌门玄机子超然于世间，自是不会亲自到场，却也派了第一峰主带众小辈前往观礼。
可这其中竟也没有即将要与南疏尔联姻的少掌门，岂不古怪？
南疏尔这才意识到，上一世几个月的重生经历，她极少听人提起江顾或是顾沉，仿佛他的存在刻意被人忽略了一般。
那么这次呢？他为何又高调出世了？
“既然如此，那么太师大人，咱们有缘南音域见，或许会有机会合作。”
眼下江顾并不知晓她前世所经历的事，她自然不能贸然开口，被窥伺的感觉时有时无，南疏尔半点也不敢懈怠，很快便起身离开。
像今日这般差点和盘托出，以南疏尔对江顾的了解，应该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他们此次仿佛又走上了那五年的老路，看似同行，究竟还是殊途。
南疏尔离开后，江顾闭目沉思了许久。
他可以确定自己与南音域这位大姑娘没有任何瓜葛，今日也不过第二次见面。
可偏偏她那张耀目的容颜，他又觉得自己见过千百次。
南疏尔……不对，不是这个名字……
天空突然间下起了小雨，南疏尔的发丝上很快便蒙了层细细的水珠，她恍惚间想起什么，夹了马腹往千里及飞驰而去。
将缰绳递给小厮，南疏尔快步从角门进了后院，杜若正指挥着药童们把晾在廊下的药材收回库房。
见南疏尔冒雨回来，立马飞奔到她旁边往她嘴里塞了颗温补的药丸。
“你这丫头怎地越发胡闹了？是要让我娘好好管管你了，病才好就淋雨，想和你家巫寻姐姐一起躺着是吧？”
杜若一边念叨着一边吩咐药童去煮姜茶，然后又继续道：“对了，说起你家巫寻姐姐，她醒了，要不要去看看？”
南疏尔囫囵咬下嘴里的药丸，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往巫寻的屋子走，南疏尔随手抹去发间的水珠，忽的问了一句，“师兄，我和虞山少掌门有婚约这事儿你知道吗？”
杜若愣怔在原地，过了几息才跟上南疏尔的步子，偏头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半点不知情，是不是我娘刻意瞒着我？”
南疏尔低着头，侧脸轮廓分明，语气很轻，“没事，随口说说，应当是小时候爹爹用来吓唬我的，我记差了。”
杜若这才松了口气，“北屿江湖气太重，太危险了，领主大人那么疼爱你，定然不会让你嫁过去吃苦的。”
很快就到了巫寻的房间门口，南疏尔笑着对杜若道：“行了师兄你去忙吧，我和巫寻姐姐许久没见了，说些体己话，你就不用在场了。”
杜若看着她，满脸都写着“无情无义用完就丢”，却还是依言离开了。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南疏尔强撑起的笑脸也不复存在，她佝偻着上半身斜倚在门板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世连和顾沉的婚约也没有了吗……不然分明第一世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所谓佳话，师兄怎会没有听过？
这个世界诸多变化，究竟还是她当年那个世界吗？
人呢，都还是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