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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均洲--谁为刀俎
    南疏尔消化了这个信息才推门进入屋内。

    巫寻已经换上了旧衣靠在床头,神情有些惊慌。

    见到南疏尔进来,她立刻问道:“姑娘?我腰间的香囊您见到过吗?我问过了上药的医女她们都说不知道,里面有十分要紧的信!”

    南疏尔走到她床边,替她探了探脉才说:“别着急,我给你收起来了。”

    “虽然身子还有些虚,好在没有发热,已经没有大碍了。”

    “姑娘看了吗?”

    “看了。”南疏尔面不改色,前世她早已知晓了信里说了什么,也算不上撒谎。

    巫寻神情放松了些,而后又寒声道:“那个花易辞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姑娘那么器重她,她竟能做得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

    “啪嚓!”

    南疏尔手上的药瓶掉在了地上,陶瓷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你说谁?”

    巫寻一愣,“姑娘不是看了信吗?”

    南疏尔没有回话,飞奔回房找出了被自己搁在一边的锦囊,她取出纸张展开,上面的内容令她两道秀眉越皱越紧,面色更是发白,不知费了多大功夫才忍住没有将这张纸碾。

    上一世这张纸上的内容是苏雪榕的死因,却并未指明写信者的身份。

    这次却并不完全相同,花易辞在信中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仿佛胜券在握一般,难道这一世竟也同她一样重生了?!

    巫寻跟到南疏尔屋子时,南疏尔冷着面色,气势慑人,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姑娘?”

    “我要回去一趟。”

    “难得她花易辞这般看得起本姑娘,一路她所设下的埋伏,我倒要好好见识见识!”

    巫寻面色冷凝,也不劝告,只是道:“姑娘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还请准许属下跟随!”

    南疏尔想也没想便直接拒绝,“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流霞阁那边来势汹汹,你应付不来。”

    花易辞既然利用当初谋害苏雪榕之事胁迫流霞阁截杀她,阵仗便不会小。

    南疏尔话也说得直白,要是巫寻没有受伤或许还能给自己搭把手,但她目前的状况,一旦遇上流霞阁的人自身都难保,到时还要自己分神照看,大可不必冒这个险。

    巫寻沉默了许久。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可她虽然将这封信掉包又假死脱身,到底还是怕流霞阁那边还有别的埋伏。

    她怎么能看着南疏尔只身犯险?

    南疏尔看出她担忧,失笑道:“我自然不会傻傻地往枪口撞。”

    “我爹要纳妾,这会儿应当已经在往均洲各地发帖了,不日师父和杜伯伯便会回到千里及,到时你和他们一道过去,我还需要你把我娘的消息知会他们呢。”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属于寻姐你的东西,也不该让出去。”

    南疏尔把纸张收起来,然后将那只绣着修竹的深蓝色锦囊递给了巫寻便自顾忙活起来。

    “姑娘……”

    巫寻神色震动,看着南疏尔忙碌的背影失声低喃。

    她捏了捏手中的香囊,脸色越发苍白。

    简单的收拾了一些必用品,也不管巫寻什么反应,南疏尔出了房门在药园找到杜若,“师兄,给快帮我备马,我要立刻南下。”

    杜若放下锄头擦了擦汗,“这回真要走了?不会临时又改变主意吧?”

    朝令夕改,杜若显然已经习惯了,干脆不去多想,左右他爹娘天天把南疏尔的医术天赋夸到天上去,想来是死不了的。

    听了这话,原本心切的南疏尔心中一凛,而后蹙了蹙眉,叹了口气道:“不会了,无论如何南音域也必回。”

    她越发不清楚自己的所思所想是不是出自自己的意愿了,可即便这样,她也不能放任花易辞这个毒瘤安坐在南音域领主府总管这位置上。

    “等师父和杜伯伯回来,你们带上巫寻也往南音域去一趟。”

    “为何?我娘定然不会去给一个侧室做脸的。”

    “见到寻姐师父会去的。”

    “?”

    看着一脸疑惑的杜若,南疏尔也开始怀疑起另一件事来。

    师兄说的没错,以师父的气性,即便是她爹南祁墨亲自下帖,师父也不会多看一眼。

    别说师父,就连她自己,若不是巫寻带着这个消息出现,她都完全不打算回南音域……第一世她便没回。

    如此看来,巫寻的出现似乎是个变数,可是什么导致的呢?

    花易辞第一世与流霞阁的阴谋是做成了的,那么那时的巫寻在哪?

    巫寻的突然出现,倒更像是安排好的……

    南疏尔闭上眼睛,手臂上忽的起了密密麻麻的疙瘩,每每在她理出一丝头绪之时,那种如影随形的窥视便会更盛,压得人喘不过气。

    没再顾忌别的,南疏尔只身踏上了回程之路。

    宴京离南音域主城南都相距甚远,途径大小城池十余座,便是南疏尔骑着羌族最好的马回一趟也要将近十日,马车更要翻倍。

    花易辞给流霞阁主的密信上只交代了要自己的行动路线,具体部署应当是流霞阁策划。

    南疏尔虽不知道他们具体埋伏的地点,但大陌境内不会是他们的活动范围。

    “近日复州驻军调了几万人马过来,你可知是何故?”

    南疏尔执杯吃茶,目光似是落在说书人身上,却将隔桌几人的对话尽数入耳。

    “似乎是防着南音域过来的江湖人士?陛下亲自下令,新封的镇南大将军不日便与出使南音域的皇太女殿下同行,来咱们雁门关上任了。”

    “奇了,南音域的领主大人下个月大宴天下,虽没道明具体事由,但怎会这时候挑起争端?”

    “这就不得而知了,我听到的消息便是如此。”

    南疏尔听得好笑,也不曾说什么,放下银子便离开了茶楼。

    老爹那懒怠性子要挑起争端可太难为他了,只怕是有人越俎代庖、欲行不轨。

    而那位镇南大将军,驻守只是顺便,主要还是护送皇太女前往南音域吧?

    大陌老皇帝这是在给自己的储君撑腰,向南音域示威呢。

    前世可有这阵仗?记忆过去八年之久,南疏尔有些记不清了,但她猜想是没有的。

    她所身处的这一方天地,似乎在她第二次重生以后,完全不一样了。

    路引过了审查,南疏尔策马出城,到了临江位置突然察觉有异她便施然下马,将佩剑取下握在掌心,眸色骤然变冷。

    前世的归家之途,可没有这些小鬼拦路。

    蓄了内力的一脚踢在树干上,茂密的枝丫绿叶间顿时掉落下一个人来,狠狠摔在地上。

    南疏尔面无表情地踩在那人背上,“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敢出来跟出来,是你们流霞阁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两位叔叔?”

    南祁墨身边有两位绝世高手是天下皆知的事儿,作为领主嫡女,南疏尔自幼受教于这二人,功夫早已成了气候。

    而她脚下这个孟淅,虽是流霞阁主脉的二公子,却是个十足的酒囊饭袋,倒真像是来羞辱她的。

    这句尾音落下,在隐暗处的人马也都纷纷现行,执剑立在南疏尔对面。

    南疏尔眸光扫过,这一批大约有十几人。

    真行,还在大陌的国境线上呢,就敢埋伏这么多人马,难怪老皇帝要封个镇南将军震慑南音域。

    “速速放开二公子,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人群中有人高呼,被为首之人喝止,“蠢货闭嘴!”

    他们头巾黑布蒙面就是为了隐藏身份,这样嗷一嗓子岂不白费?

    众侍卫:首领是没听见南疏尔已经把流霞阁的大名都报出来了吗?

    身侧另一人提醒道:“木卫,南疏尔恐怕已经知晓我们的身份了。”

    黑衣人首领露在外面的粗眉这才倒竖起来,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南疏尔的方向道:“看来三脉那叛徒命大,被本卫砍了一刀走投无路跃入怒江都没死成。”

    听到他们提起巫寻,南疏尔一笑,脚下的力度也更重了些,“巫寻背上的伤是你砍的?”

    “嗷嗷!南疏尔你…你赶紧放了小爷,或许还能留你一命,否则今日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孟淅被南疏尔踩在脚下,只觉得自己肋骨都要断了,他又耻又怒,好半天才断断续续憋出一句话来。

    南疏尔更用力地踏上一脚,听到骨头断裂的清脆之声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令人满意的哀嚎,才语气不解道:“不得好死?”

    “凭你?还是你手下这群虾兵蟹将?”

    几个杂碎,她要是能死在他们手上才是天大的笑话。

    孟淅疼得直冒冷汗,知道对南疏尔放狠话没用,拼尽力气才吼出一声,“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把这个死丫头给爷绑了!”

    他这一声令下,木卫才放开手脚,对南疏尔阴狠笑道:“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吃里扒外的蝼蚁而已,没有成为本卫刀下亡魂算她福薄了,要是再落到我手里,可就不会让她死得痛快了,桀桀桀……”

    南疏尔冷哼一声,一脚踢开还在嗤嗤吸气的孟淅,“既然如此,我就先取了你的狗命!”

    “大言不惭!”

    “木一你去与其他几位首领汇合,把这里的消息报回阁内。”

    愤怒归愤怒,木卫还是没有失去理智,毕竟南疏尔身份贵重,若是南音域的援兵到了,他们可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想走?”

    南疏尔可没有让人当面算计来算计去的好性子,她从腰间抽出一根紫色长鞭,甩出去的同时长鞭表面瞬间爬满倒钩,瞬间就将离队那人卷翻在地。

    木卫看着蜷缩成一团不知死活的木一身上血肉淋漓的鞭痕,顿时红了眼,“所有人一起上,给本卫宰了这个小贱人!”

    南疏尔握着紫鞭的手快速抖朝前方抖几下,从容不迫地在那些人近身之前又掀翻几个。

    在木卫的剑距自己一尺之遥时,南疏尔眸光一凝,迅速单手挑出佩剑格挡,几息之间,再次清理掉了围住她的几人。

    趁着这个空档,南疏尔将剩下的几人缠成一团,不理会他们的哀嚎,看向唯一还留下木卫,“你方才说,不想让谁死的痛快?”

    木卫显然没有想到南疏尔的功夫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完全不是对手。

    “你不是双手受伤,内力也暂时无法动用了吗?”木卫警惕地看向南疏尔,咽下一口血沫,“花家那个小蹄子但敢诓骗阁主?”

    一听这话南疏尔就明白了,花易辞是直接从虞山大殿她们同归于尽那次重生而来,并没有她前世的经历。所以还以为她武功已经荒废,一时半会弥补不了做了五年废人的空洞。并不知道其实她多活了一世,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也足够她恢复,甚至比从前更强。

    “真是条好狗啊,自己的命都快顾不上了,还想着为主人分忧解难。”南疏尔叹了一句。

    南疏尔足尖蓄力,鬼魅般接近木卫扼住他的手腕夺过他的刀,二话不说翻手便往他背上狠狠一劈。

    “这一刀,是替你口中的叛徒还你的。”

    “啊!”

    木卫龇牙咧嘴地趴在地上抽搐大口呼气的同时吼道:“贱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流霞阁不会放过你的!”

    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不可怕,可怕且耻辱的是案板的主人用的还是他的刀!

    这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简直就是个魔女!

    “我与流霞阁,早已是不死不休。”

    南疏尔面色薄凉,一脚踏在他背上血肉淋漓的伤口处用力碾压几下,“虽然你还不配威胁到我,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太痛快的。”

    将自己的靴子在木卫的袍子上蹭掉血迹,南疏尔闲庭信步地走向马匹方向。

    她伸手给马儿顺了顺毛,头也不回道:“阁下看了这么久好戏,终于打算出手了吗?”

    “我记忆中的你,似乎不是这样。”

    身后传来的声音一如往日般冷冽,南疏尔瞳孔一震,几乎是瞬间就转过身。

    “顾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