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仙侠奇缘 > 论扑倒"冷面人妖"的正确姿势
不让休师那就不休嘛
    我迷迷糊糊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看着屋子里熟悉的装饰迟疑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我在谛仙楼的房间。

    我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已经不大记得了,我只记得昨天好像和宋初辞一起赏了月亮来着,啊,对了,他后来还拿了一坛酒出来。我好像和宋初辞提出了要喝酒的要求,他当时说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他有些不耐烦地瞅了我一眼,提醒我该回屋睡觉去了。

    美酒当前,我怎么可能乖乖听话?我在那求了宋初辞半晌,他才大发慈悲给我倒了那么一小杯。这酒啊,还真是好东西。

    我喝完这一杯,就又打起了第二杯的主意。

    “一杯就可以了。”宋初辞这人可小气得很,死活不愿意再给我第二杯。

    我哪里那么容易放弃?我抱着宋初辞胳膊死缠烂打,想要再尝尝一点人间酒香,大约是被我缠地有些烦了,宋初辞终于又给我倒了一杯。

    我一仰头,第二杯又喝得干干净净。

    我可怜巴巴地朝着宋初辞看过去,宋初辞叹口气:“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怕是要醉了。”

    醉?那正好,我活了五百余年,还从来不知道喝醉是什么滋味呢?

    我不依不挠朝着宋初辞怀中酒坛子扑了过去,宋初辞实在拗不过,又给我分了点他的美酒。

    再然后呢?我就不太记得了,我好像看到了阿莲,也看到了卫孟,对了,我好像还听到宋初辞重重叹了口气,他好像和我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太出来,索性先不想了,直接换了衣服就出门。

    我刚到前厅就看到门口门口呼呼啦啦围着一大群人,其中有好几个都穿着官差的衣服,此刻他们正把站在门口的宋初辞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吵人地很。

    “是她!”我刚走过去,其中一个官差就伸手指向了我,“昨天就是她伤了人,带走了嫌犯的!”

    被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齐刷刷朝着我看了过来。

    我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干笑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诸位,早啊。”

    我快速跑到了宋初辞身边:“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宋初辞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扭头又朝着众人看过去:“诸位若信得过我,不管是嫌犯还是杀死周老爷的人,今晚我自会送到府衙。若信不过我……”

    他伸手就把我往众人面前推了过去,“就把我这劣徒抓走便是。”

    众人面面相觑。

    而我也呆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宋初辞口中的劣徒指的是谁。

    宋初辞又看了围着的官差一眼,拂袖就要离去,我赶忙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宋初辞,你口中的徒弟……不会说的就是我吧?”

    宋初辞还没回答,那领头的官差就率先开了口:“那我们就回去,静候宋掌柜佳音了。”

    他说完一拱手,带着其他手下人离去。

    “我为什么是你徒弟啊?”我揉揉脑袋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一夜未见,我竟成了宋初辞的徒弟,“你骗他们的?”

    “昨晚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宋初辞有些不可置信,大约是没想到有的人记性可以差到这种地步。

    “昨晚……什么事?”我思来想去也只记得自己找他讨了酒喝。

    他也懒得继续和我纠缠下去,直接甩开我朝后院走去。

    “等下!”我追了上去,“你得和我说清楚啊!”

    宋初辞大约是没去过荒山,所以不太懂得我们荒山的规矩。在我们荒山,那拜师可得三跪九叩的,当初卫孟和阿莲拜树伯伯为师的时候,我死活不接受就是觉得那个规矩太麻烦了,又无聊又浪费时间。

    我追上去和宋初辞解释荒山规矩。

    宋初辞默默听我讲完才开口:“你昨晚何止是三跪九叩,我若不答应,怕是某人就要头破血流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宋初辞的意思,宋初辞伸手指了指我房间的门示意我先回去照照镜子。

    我匆匆回了房间,把脸往那铜镜前凑了凑。果然,我的额头看上去好像比昨天高了不少,我伸手一按,有些吃痛地叫了起来。

    我刚刚都没发现我额头竟然肿了?

    我想到宋初辞的话,隐约明白过来,敢情我为了拜师磕头磕到半夜?这酒果然不能乱喝,喝一次平白无故就多了个师父出来,再喝一次谁知道会再多出个什么东西来。

    我出门找宋初辞说拜师的事情,说着说着我猛然发现,我好像从醒来到现在都没见到过白瓷。我问宋初辞白瓷去哪里了,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即说道:“看来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宋初辞拿了碎银子要出门,我马上跟了上去:“你是要去找白瓷么?我也去!”

    宋初辞头也不回:“吃饭。”

    宋初辞难得大方一回,带我去了旁边的庆熹楼吃了顿好吃的,没有再用面条打发我。

    吃饭的时候我问宋初辞怎么今天这么大方,他瞥了我一眼表示:“吃完还有事情要做。”

    我问他什么事情,他也不说。

    吃完饭,宋初辞就带我回了谛仙楼。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铃铛、玉石、奇奇怪怪的绸缎等等,我看着这些东西忍不住问出声:“宋初辞,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呀?”

    他拿着玉石看了看,又放回桌子上:“你们荒山就是这么直呼师父名讳的?”

    我就知道拜师绝对没有什么好事,从前在荒山的时候,卫孟和阿莲常常陪我一起捉弄树伯伯玩,后来啊他们两个拜了师,就马上变得恭恭敬敬起来,每天说着什么“师命大过天”,再也不陪我去扯树伯伯的胡子玩了。

    真的是无趣之极,因此我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要拜什么劳什子师父,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

    “宋初辞。”我认真思索了半天觉得这件事还是和宋初辞说清楚的好,“这拜了师就不能休师了吗?”

    宋初辞眉头一皱:“休师?”

    “对啊。”我点了点头,“那话本子里成了亲都可以休妻又休夫,怎么到了拜师就不允许休师了呢?”

    宋初辞没有再理我,而是直接从桌子上拿起一串小铃铛丢给我。

    我拿着铃铛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皱着眉头看着宋初辞:“不让休师那就不休嘛,干嘛要给个这样的东西给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都是人给那些猫啊狗啊带的东西。”

    宋初辞头都不抬:“这是金铃玉,上等的法器。”

    法器?这个我倒是知道的,妖界人手一个的东西。只不过妖界尊卑分明,我这种法力低微又不是什么好出身的妖,别说上等法器了,连个差点的法器都很难见到。

    宋初辞从我手中拿过金玲玉随便晃了晃,她就变得只有手镯大小了。

    “唐阿九,”宋初辞把金玲玉套上我的手腕,“我不管你从前在荒山是怎样的,但是既已拜我为师,那就得好好修炼。”

    他的语气里莫名多了一份嫌弃:“我可不想唯一的徒弟是个废物。”

    宋初辞说完看了一眼外面的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抬腿就要往外走:“走吧。”

    “宋……”我还是很难对着面前这个人喊出师父两个字来,“我还是叫你宋初辞行不行?你看师父叫起来……哪里有宋初辞好听?”

    “我要是有这么好听的名字,我巴不得人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宋初辞宋初辞地叫我呢!”

    宋初辞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倒也没说不许我喊名字,于是我就又“宋初辞”“宋初辞”地喊着了。

    宋初辞带着我在长安街转悠了好长一圈,眼看这天色越来越暗,他也并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

    “宋初辞,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捉妖。”顿了顿他又说道,“还人世间一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