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了斯特林，现在没有人能够打扰我们的谈话。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和一个子爵夫人起了争执，而不是像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斯特林公爵带着伊娃进了书房关上了门，诘问着他的女儿。伊娃坐不住了：“可是父亲，明明是那位夫人先行挑衅，挑战着公爵的尊严的同时贬低着平民的尊严。并且她……”斯特林公爵叹了一口气，再次打断了伊娃的话：“够了。你是斯特林家的女儿，是公爵的孩子。可是你居然在那种场合意图与比你大的长辈争吵？你应该学会隐忍，而你却如此盛气凌人。如果我迟来了一步，你是不是还要与那位子爵夫人打起来？无论是皇族还是贵族，没有一位大小姐像你一样淘气。更何况今日的午宴还有王子的侍女参加。这就是我举办这场午宴，并特地喊你下来的原因——你是公爵的女儿，你将要嫁往皇族。你本应该做一个榜样，成为当场最优雅高贵的贵族小姐，可是你压根没有发觉到。我对你很失望，斯特林。”
伊娃被父亲说教一顿，委屈到说话也不再思考：“长辈？她算什么长辈？除了您没有人这么说教我，没有人可以也没有人敢这么说教我！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子爵夫人，她有什么资格？！难道我以后还要向那种人行礼吗？我做不到！这不可能！”
“斯特林！适可而止！”斯特林公爵严厉地看着伊娃，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并让她好好冷静一下。
伊娃坐在椅子上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所以我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给一位皇子吗？难道我现在连我想说的话，想结交的人，想做的事都说不出，结交不了，做不上吗？您是不是还准备着让我去向那位夫人行礼道歉？父亲，您有问过我的想法吗？您在意过我的感受吗？您是不是也很奇怪我为什么要与一位平民结交，甚至为了她不惜与一位贵族夫人发生口角？您难道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您为什么从来不愿意看看我？为什么要一直让我待在我的房间里？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名字？父亲，父亲，您能像普通父亲那样爱我一天吗？”
斯特林公爵张了张口看着委屈的长女，却不再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她回自己房间好好反省。他沉默良久，看着窗外的玫瑰花。他的小玫瑰花也在要绽放的时期了，那娇嫩的脸与她的母亲一模一样。斯特林公爵伸手摘了探进窗内的一朵嗅了嗅：“珍妮，我们的女儿这样带着刺，怎么叫别人去欣赏她的芬芳？”
夜里，安吉拉坐在她的小床上仰着头看着菲尔德夫人：“母亲，我还能再见到伊娃小姐吗？”菲尔德夫人爱怜地吻吻安吉拉的额头，笑了：“安吉拉很喜欢公爵小姐吗？以后有机会还会再见的，我向你保证。当然在此之前你要好好睡觉才行。这盏蜡烛快烧完了，我就给你留着。躺下来，盖好你的被子当心着凉。好梦，我的小天使。”菲尔德夫人起身出了房间，轻轻掩上房门。
“嗯，好的，母亲。”安吉拉低头看着她的指甲，乖巧地应下。微弱的烛火照在她漂亮的脸上，明明灭灭。
日子一天天地过，转眼间又是一年七月。安吉拉带好了帽子和面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拿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陪着父亲母亲去看自己的生母。祭拜完，安吉拉执意要留在墓地，与自己的生母讲一会话。菲尔德夫人看了看天色，还是点了点头：“当然安吉拉，你千万不可以跑到别的地方去。现在我回家准备午餐，准备完就让你的两位姐姐前来喊你回家吃饭。”安吉拉轻声应着，在生母坟前跪坐下来。
很快，菲尔德夫妇走远了。安吉拉拿起了一支百合花轻轻嗅闻，笑了：“母亲，我又来看您了。”
“母亲，我又长大了一岁，我今年都十四了，而您依旧二十二岁。
“您还记得那位斯特林小姐吗？那位拿走了我的帕子，又给了我曲奇的斯特林小姐。在这一年里，我见她的次数甚至多于我那外出经商的父亲——多亏了父亲的辛苦，我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但是她对我的关注可超过了普通贵族对平民的关注，那也不是朋友的关怀……您说，这位公爵小姐，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当然了母亲，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而蒙蔽双眼，受人欺负。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在暗处观察这位公爵小姐，看她是否值得我的喜欢。万一她和之前的女孩子一样，那我就太受伤了。
“我知道我可能在说大话，母亲。从来没有贵族小姐愿意带着平民一起玩，我知道的。伊娃小姐可能也只是因为寂寞而屈尊与我说说话，只要她不会伤害我嘲笑我，我就应该知足。但是我的母亲，我好像很渴望与伊娃小姐待在一起。您知道吗母亲，伊娃小姐甚至为了我与一位贵族夫人发生了口角。第二天伊娃小姐不知礼数目无尊长的谣言便传遍了满城……那可真是一位多嘴多舌的夫人。如果我可以的话，如果我能够的话，我真想把她的舌头拔下来喂狗。竟然这样诋毁一位未出嫁的小姐的名声，显然只拔舌头还是从轻处罚。我听见那位母亲叹气说，本来伊娃小姐应当与皇子婚配，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伊娃小姐的婚事只能在往后拖一拖，甚至于她面临着下嫁与人或者是孤独终老的选择。老姑娘的处境可不太好呀……更何况伊娃小姐背负着那样一个的恶魔诅称号。谁愿意与她结婚呢？她会不会被两位哥哥亲手烧死？哦，这是对作乱的巫女的惩罚。那她会被教父用银十字架钉死吗？可是那是吸血鬼，并不是恶魔啊。但是母亲，我并不想伊娃小姐下嫁，我甚至没想过伊娃小姐会下嫁。那么骄傲的，带着刺的美丽小姐，她会嫁给谁呢？我们家可没有男孩。那么她将属于别人，那我该怎么办呢？学着贵族的方式决斗吗？可那是贵族男人才能用的方法。悄悄杀死那个人，把伊娃小姐抢回来吗？显然这是不对的。
“但是母亲，我想伊娃小姐自身也是不想结婚的。所以我应当能一直陪着她才对。那样的话，就压根不需要我去赶走别人了。等等？我到底在说什么？我为什么会执意想要占有伊娃小姐呢？母亲，我对您发誓，我对伊娃小姐只有一点点的喜欢，就像喜欢着两位姐姐一样。如若不然，您大可带走我，来接我一起去天国。
“母亲，虽然那位母亲和两位姐姐以及父亲，伊娃小姐对我都很好，但是我依然想念着您。这思念快把我淹没了，它们叫我时常流泪，并且喘不上气。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您会来接我吗？母亲，母亲，您为什么要把我生成这副样子呢？这话我每年都问，我今年依旧开口了。因为我得不到您的答案。您爱我吗？还是因为憎恶我才把我生成这副魔鬼的样子？难道说我生来的罪过比别人大吗？哦，我想是的，我居然想要拔掉贵族夫人的舌头，我真是个坏女孩，母亲。可是为什么只有我是这副样子呢？我宁愿我瞎了一只眼，或者早早死去！而不是这样，痛苦地偿还我的罪孽。
…………
“母亲，我该走了。我已经看到两位姐姐的身影了，我不得不走了。再见，我亲爱的母亲，明年我还会来看你，来年再见。”
斯特林府最近不太安宁，他们的斯特林大小姐在闹绝食，因为他们的小姐被命令不准出府去寻找那个平民。伊娃在为了一个平民，反抗着她的父亲。医生再一次被传召进起居室，斯特林公爵在里面焦躁地转来转去：“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医生行了一礼，摇了摇头。“怎么，她还是不肯吃饭吗！”斯特林公爵暴怒，摔碎了一盏珍贵的陶瓷杯。医生默默叹气，不再说话了。斯特林公爵冷静下来，吩咐仆从送客，踏上了伊娃的阁楼。
推开门，伊娃正伏在床上伤心地哭着，压根没注意到父亲上来了。斯特林公爵站了一会，还是走上前去安慰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你一定要这样做吗，斯特林？你前一阵子为了这个平民出头，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现在你还是想与她深交，宁愿得罪你的父亲，伤你父亲的心也不愿放弃？”伊娃的哭声戛然而止。
父亲竟然上楼来看她了！母亲！父亲上来看她了！并且摸了摸她的头发！伊娃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里，忘了回话。斯特林公爵看了一眼书桌上凉透的食物，又问了一遍。
他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的女儿满脸泪痕却固执地看着他。父女俩大眼瞪小眼，无声地对峙着。最终斯特林公爵低头让了一步：“好吧斯特林，我会回去找那个孩子，询问她愿不愿意当你的女仆过来照顾你——这是我能容忍的底线了斯特林——如果可以，我会尽早安排她的房间。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好好吃饭了。淑女可不会做出浪费粮食的事情。”
伊娃蹦起来，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这真是太好了！我希望我能立马告诉安吉拉这个好消息！”“不斯特林，你现在哪也去不了。你必须呆在这里，直到你反省了你之前不顾自己斯特林长女身份而做出的错事。”斯特林公爵皱着眉发了话，干脆地走出女孩的房间。伊娃默默坐在了精致的椅子上，一面为以后能够见到安吉拉而高兴，一面为自己又被关禁闭而伤心。不过……伊娃逐渐只想着开心的事情。她被关禁闭关了将近十四年，每年只有少数的几个日子能出来转一转，摘一朵她心爱的玫瑰花，她已经习惯了。
“怎么，你不愿意？”斯特林公爵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吉拉，“斯特林府不会苛待你，每个月你都会有相应的工钱，你的吃穿住都会在斯特林府，不要你一分钱。并且你不用干别的活，只需要陪着斯特林玩，给她解闷就好。甚至你可以与斯特林一起学习，这不好吗？”
安吉拉盯着地毯上的玫瑰花纹，再次摇了摇头。斯特林公爵揉了揉太阳穴，无比头疼：“我需要你的理由，平民。是什么让你拒绝了这么好的事情？你须要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安吉拉低着头拽着袖口，小声回复到：“公爵大人，公爵小姐从未因为自己的的身份而看低我，而我亲爱的两位母亲也从未教我像这样想与一个人结交就去当她的女仆的道理。”斯特林公爵不再说什么，脸色铁青的出去了。
伊娃被父亲说教一顿，委屈到说话也不再思考：“长辈？她算什么长辈？除了您没有人这么说教我，没有人可以也没有人敢这么说教我！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子爵夫人，她有什么资格？！难道我以后还要向那种人行礼吗？我做不到！这不可能！”
“斯特林！适可而止！”斯特林公爵严厉地看着伊娃，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并让她好好冷静一下。
伊娃坐在椅子上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所以我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给一位皇子吗？难道我现在连我想说的话，想结交的人，想做的事都说不出，结交不了，做不上吗？您是不是还准备着让我去向那位夫人行礼道歉？父亲，您有问过我的想法吗？您在意过我的感受吗？您是不是也很奇怪我为什么要与一位平民结交，甚至为了她不惜与一位贵族夫人发生口角？您难道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您为什么从来不愿意看看我？为什么要一直让我待在我的房间里？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名字？父亲，父亲，您能像普通父亲那样爱我一天吗？”
斯特林公爵张了张口看着委屈的长女，却不再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她回自己房间好好反省。他沉默良久，看着窗外的玫瑰花。他的小玫瑰花也在要绽放的时期了，那娇嫩的脸与她的母亲一模一样。斯特林公爵伸手摘了探进窗内的一朵嗅了嗅：“珍妮，我们的女儿这样带着刺，怎么叫别人去欣赏她的芬芳？”
夜里，安吉拉坐在她的小床上仰着头看着菲尔德夫人：“母亲，我还能再见到伊娃小姐吗？”菲尔德夫人爱怜地吻吻安吉拉的额头，笑了：“安吉拉很喜欢公爵小姐吗？以后有机会还会再见的，我向你保证。当然在此之前你要好好睡觉才行。这盏蜡烛快烧完了，我就给你留着。躺下来，盖好你的被子当心着凉。好梦，我的小天使。”菲尔德夫人起身出了房间，轻轻掩上房门。
“嗯，好的，母亲。”安吉拉低头看着她的指甲，乖巧地应下。微弱的烛火照在她漂亮的脸上，明明灭灭。
日子一天天地过，转眼间又是一年七月。安吉拉带好了帽子和面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拿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陪着父亲母亲去看自己的生母。祭拜完，安吉拉执意要留在墓地，与自己的生母讲一会话。菲尔德夫人看了看天色，还是点了点头：“当然安吉拉，你千万不可以跑到别的地方去。现在我回家准备午餐，准备完就让你的两位姐姐前来喊你回家吃饭。”安吉拉轻声应着，在生母坟前跪坐下来。
很快，菲尔德夫妇走远了。安吉拉拿起了一支百合花轻轻嗅闻，笑了：“母亲，我又来看您了。”
“母亲，我又长大了一岁，我今年都十四了，而您依旧二十二岁。
“您还记得那位斯特林小姐吗？那位拿走了我的帕子，又给了我曲奇的斯特林小姐。在这一年里，我见她的次数甚至多于我那外出经商的父亲——多亏了父亲的辛苦，我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但是她对我的关注可超过了普通贵族对平民的关注，那也不是朋友的关怀……您说，这位公爵小姐，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当然了母亲，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而蒙蔽双眼，受人欺负。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在暗处观察这位公爵小姐，看她是否值得我的喜欢。万一她和之前的女孩子一样，那我就太受伤了。
“我知道我可能在说大话，母亲。从来没有贵族小姐愿意带着平民一起玩，我知道的。伊娃小姐可能也只是因为寂寞而屈尊与我说说话，只要她不会伤害我嘲笑我，我就应该知足。但是我的母亲，我好像很渴望与伊娃小姐待在一起。您知道吗母亲，伊娃小姐甚至为了我与一位贵族夫人发生了口角。第二天伊娃小姐不知礼数目无尊长的谣言便传遍了满城……那可真是一位多嘴多舌的夫人。如果我可以的话，如果我能够的话，我真想把她的舌头拔下来喂狗。竟然这样诋毁一位未出嫁的小姐的名声，显然只拔舌头还是从轻处罚。我听见那位母亲叹气说，本来伊娃小姐应当与皇子婚配，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伊娃小姐的婚事只能在往后拖一拖，甚至于她面临着下嫁与人或者是孤独终老的选择。老姑娘的处境可不太好呀……更何况伊娃小姐背负着那样一个的恶魔诅称号。谁愿意与她结婚呢？她会不会被两位哥哥亲手烧死？哦，这是对作乱的巫女的惩罚。那她会被教父用银十字架钉死吗？可是那是吸血鬼，并不是恶魔啊。但是母亲，我并不想伊娃小姐下嫁，我甚至没想过伊娃小姐会下嫁。那么骄傲的，带着刺的美丽小姐，她会嫁给谁呢？我们家可没有男孩。那么她将属于别人，那我该怎么办呢？学着贵族的方式决斗吗？可那是贵族男人才能用的方法。悄悄杀死那个人，把伊娃小姐抢回来吗？显然这是不对的。
“但是母亲，我想伊娃小姐自身也是不想结婚的。所以我应当能一直陪着她才对。那样的话，就压根不需要我去赶走别人了。等等？我到底在说什么？我为什么会执意想要占有伊娃小姐呢？母亲，我对您发誓，我对伊娃小姐只有一点点的喜欢，就像喜欢着两位姐姐一样。如若不然，您大可带走我，来接我一起去天国。
“母亲，虽然那位母亲和两位姐姐以及父亲，伊娃小姐对我都很好，但是我依然想念着您。这思念快把我淹没了，它们叫我时常流泪，并且喘不上气。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您会来接我吗？母亲，母亲，您为什么要把我生成这副样子呢？这话我每年都问，我今年依旧开口了。因为我得不到您的答案。您爱我吗？还是因为憎恶我才把我生成这副魔鬼的样子？难道说我生来的罪过比别人大吗？哦，我想是的，我居然想要拔掉贵族夫人的舌头，我真是个坏女孩，母亲。可是为什么只有我是这副样子呢？我宁愿我瞎了一只眼，或者早早死去！而不是这样，痛苦地偿还我的罪孽。
…………
“母亲，我该走了。我已经看到两位姐姐的身影了，我不得不走了。再见，我亲爱的母亲，明年我还会来看你，来年再见。”
斯特林府最近不太安宁，他们的斯特林大小姐在闹绝食，因为他们的小姐被命令不准出府去寻找那个平民。伊娃在为了一个平民，反抗着她的父亲。医生再一次被传召进起居室，斯特林公爵在里面焦躁地转来转去：“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医生行了一礼，摇了摇头。“怎么，她还是不肯吃饭吗！”斯特林公爵暴怒，摔碎了一盏珍贵的陶瓷杯。医生默默叹气，不再说话了。斯特林公爵冷静下来，吩咐仆从送客，踏上了伊娃的阁楼。
推开门，伊娃正伏在床上伤心地哭着，压根没注意到父亲上来了。斯特林公爵站了一会，还是走上前去安慰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你一定要这样做吗，斯特林？你前一阵子为了这个平民出头，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现在你还是想与她深交，宁愿得罪你的父亲，伤你父亲的心也不愿放弃？”伊娃的哭声戛然而止。
父亲竟然上楼来看她了！母亲！父亲上来看她了！并且摸了摸她的头发！伊娃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里，忘了回话。斯特林公爵看了一眼书桌上凉透的食物，又问了一遍。
他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的女儿满脸泪痕却固执地看着他。父女俩大眼瞪小眼，无声地对峙着。最终斯特林公爵低头让了一步：“好吧斯特林，我会回去找那个孩子，询问她愿不愿意当你的女仆过来照顾你——这是我能容忍的底线了斯特林——如果可以，我会尽早安排她的房间。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好好吃饭了。淑女可不会做出浪费粮食的事情。”
伊娃蹦起来，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这真是太好了！我希望我能立马告诉安吉拉这个好消息！”“不斯特林，你现在哪也去不了。你必须呆在这里，直到你反省了你之前不顾自己斯特林长女身份而做出的错事。”斯特林公爵皱着眉发了话，干脆地走出女孩的房间。伊娃默默坐在了精致的椅子上，一面为以后能够见到安吉拉而高兴，一面为自己又被关禁闭而伤心。不过……伊娃逐渐只想着开心的事情。她被关禁闭关了将近十四年，每年只有少数的几个日子能出来转一转，摘一朵她心爱的玫瑰花，她已经习惯了。
“怎么，你不愿意？”斯特林公爵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吉拉，“斯特林府不会苛待你，每个月你都会有相应的工钱，你的吃穿住都会在斯特林府，不要你一分钱。并且你不用干别的活，只需要陪着斯特林玩，给她解闷就好。甚至你可以与斯特林一起学习，这不好吗？”
安吉拉盯着地毯上的玫瑰花纹，再次摇了摇头。斯特林公爵揉了揉太阳穴，无比头疼：“我需要你的理由，平民。是什么让你拒绝了这么好的事情？你须要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安吉拉低着头拽着袖口，小声回复到：“公爵大人，公爵小姐从未因为自己的的身份而看低我，而我亲爱的两位母亲也从未教我像这样想与一个人结交就去当她的女仆的道理。”斯特林公爵不再说什么，脸色铁青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