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自己看着办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为宋词花的去而复返欣喜若狂还是歉疚担忧又或是沮丧懊恼，便听得宋词花不耐烦地小声道：“想要把人救出来可动点脑子吧你！到这边来！”
“二姐，你……”听出宋词花要救人的意思，宋赋月有些哽咽，“你怎回来了……”
“我就不信阎王爷敢要我的命！”宋词花嘀咕道，宋赋月有些没听清：“什么？”
李佑已经命令弓箭手放箭了，萧识睿几人挥剑格挡，看样子也支撑不了多久。宋词花既下了这回头的决心，也不敢耽误，一边提溜着宋赋月领子往侧边角楼去，一边回道：“没什么，想了想，若是赪宁王能活着将这李佑绳之以法，也算是为你姐没能吃到的八宝脆竹鸭出了一口恶气了，这买卖很划算！”
“什么？”
这生死关头怎么又扯上鸭子了？
宋词花忽地严肃：“你先等在楼梯处，我上去解决了那两名弓箭手。”
宋赋月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角楼上的两名弓箭手以及楼下众人都盯着萧识睿一伙人，宋词花掌上运力，倒也没费什么功夫便将两人悄无声息地拍晕了过去。
角楼窗户正对着门口，想要射中萧识睿尚不是难事，想要碰到站在死角处的李佑却是毫无可能。
看来是没法子擒贼先擒王了，怕是只能硬战了。
宋词花快速地思考计策，招呼了宋赋月上楼，眼下人手不足，宋赋月既要救人，也不能白白站着。好在宋赋月虽不会功夫，射艺却是一流，凭他一人解决底下这些人自然不可能，随便射出几箭扰乱下对方阵营也是极好的。
她随手挑了一把弓扔到他怀里，便要跳下去。
宋赋月虽下定决心救人，可是这一刻，脑子又有些混沌，这弓箭，他只用来射过草靶子，从未对着人射过，眼下该如何？
“二姐，我……”
“你不是箭无虚发吗？”不等宋赋月回答，她丢下一句“自己看着办”，便果断地跳到了一旁的果树上。
这果树生得柔弱，宋词花一踩上去，整棵树都抖了抖，树上已成熟多时的果子哗哗直往下掉。
这动静有些大，院内有一部分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
众人原以为这是萧识睿的救兵到了，再仔细一看，站在树枝上的少女不过碧玉年华，她手中还握着一枚果子，嘴巴一动一动地咀嚼着，像是误入此处的贪吃小孩，见众人看着她，还浑不在乎地笑了笑，摆了摆手：“打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哼！不知死活！”李佑嗤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今日出现在这里的闲杂人等，都得死！
他用力一挥手，气氛愈发肃杀。
弓箭手齐齐发力，大半弓箭手仍对着萧识睿，其余的则对准了宋词花。
在数十枚箭矢发出的同一刹那，宋词花敛起带着玩笑的眉眼，将没吃完的果子砸向了其中一人的脑门，而后一边躲避飞来的箭矢，一边摘了果子优先砸向弓箭手，那些打手可以稍后解决，这些可以远战的弓箭手却是麻烦。
有的弓箭手功夫底子好，即便果子上承了宋词花内力，有的还是要砸上三次才能被砸晕过去，宋词花上蹿下跳的，觉得自己跟个猴一样，不由哀怨地看了一眼角楼上的宋赋月。
宋赋月拉着长弓，一下子将弓箭对准这个，一下子又将弓箭对准那个，生怕自己射得过于精准，取了人家性命。罢了，本来就没指望他，宋词花收回心神，全力摘果子砸人。
萧识睿和护卫没想到会有人来襄助，尤其是萧识睿，看清来人是宋词花后，更是有些讶异。虽则宋词花救过他一命，但从那日情形看，宋词花不过是为了救下自家弟弟，才顺手救下的他们。
今次，她会在此出现，莫非……是月弟？
来不及去确认宋赋月是不是在此处，便有乱箭飞来，他一边下意识地挥剑阻挡，一边想起昨日夜里，他与宋赋月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朝着明月高呼，“愿惩尽天下作恶之人，愿平尽天下不平之事，愿有一日，你我能携手让这盛世长安！”
思及此，萧识睿有些心灰意冷的内心终是起了波澜，浮世苍狗，人生短短数十载，或不能惩尽天下之恶，可蚍蜉尤能撼树，他作为王爷，身居高位，能为这苍生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盛世或绵延万年又或终将倾覆，但求这一生无愧于心，无愧于苍生，无愧于天地。
他握紧了手中长剑，他不能死在这里，也不能白白辜负相救之人。
“鹤平、鹤安，随我一同杀出去！”
“是！”
院中一片混乱，宋词花都快将果树薅秃了，果树插满了箭矢，枝叶落了大半，也再无法为她提供庇护，她重新折了一根树枝，正要飞身而下加入院中混战，忽地，斜侧方飞来一只箭矢，这箭矢飞过来的角度颇有些刁钻，正好从树杈子中间朝她飞过来。
宋词花躲避不及，估算了角度，这箭约莫只会刺伤她手臂，准备硬生生挨下，又有一支羽箭相向而来，飞过宋词花面前时带起一阵凌厉的风，风停下，两只箭在空中相撞，应声落地。
意料之外的一支箭，又不太令人讶异的一支箭，宋词花看向角楼，也不晓得他最终是怎么说服自己成功射出这一箭的。
宋赋月还举起弓箭向她示意，那一贯沉静的眉眼稍稍挑起，像是在说，二姐你看，我是可以救人的。
这个呆子！
有人很快注意到还有帮手，又有弓箭手掉转方向去对付宋赋月，宋词花倒也不担心，那角楼位置好，上面的人射下面的人容易，下面的人射上面的人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宋赋月见她无恙，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原以为自己会很慌乱，就像前日救人一般，可当他将真的拿起弓箭对准人时，他心中却是成竹在胸的笃定，毋论是校场上的草靶子还是生死一线中的鲜活生命，他想要射中，就一定能射中。
然而，等他真正要射出箭矢时，脑中却闪过了一些从未见过的画面。
昏暗天光下，数百位身着奇异服装地人被捆在一处，另有十余名鸟面人身的怪人举着长矛将这百人围住。
百人脸上皆是恐慌惧怕，在这百人的对立面是一黑袍镶金线的男子，即便只是个背影，却也让人望而生畏。
他冷冰冰地吐出了一个“杀”字，鸟面人便举起长矛刺向百人，长矛沾了淋漓鲜血，立即有人跪地求饶，黑袍男子似是不耐，举起手中长弓，不带任何迟疑地射出箭矢，长箭带着紫气，似是蕴含了雷霆万钧之力，势如破竹，从第一人前胸刺入，一连射中十人才穿出最后一人后背落地。
那些人胸膛皆被穿破，鲜血浸透衣袍，其形可怖至极。
“汝等罪不可恕！去修罗地狱悔过罢！”黑袍男子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完这句话，单手结印，便有紫色光芒自他指尖升起，他将那火星往空中一抛，小火星变成火雨，自那百人上空落下。
被紫色光芒覆盖之处，哀嚎声、哭喊声划破天际，黑袍男子视若无睹，拂袖离开。
转身的刹那，黑袍男子的脸停留在了画面最后，那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也是一张……和他宋赋月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这过于怪异且血腥的画面令他胆寒，那张和他一样的脸令他惊惧，而此时此刻，箭在手中，对自己所向披靡的笃定更令他犹疑，他不由想起昨日曾短暂掠过脑海中的奇异画面，难不成他骨子里竟是这般嗜血狂徒？
他极力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可这想象如此真实，好像是他亲历了一般，这握在手中的箭，便迟迟射不出去了。
直到瞥见宋词花有危险，身体反应快过脑子将箭射出，宋词花毫发无损，而画面中一箭射杀十人的可怖画面也没出现，他才松了一口气。
底下形势仍旧严峻，成功射出了这第一箭，宋赋月心理负担减轻不少，他可是立志要做像萧识睿那样惩恶扬善的人，什么暴虐之徒，和他定是毫无干系！
他屏气凝神，对准弓箭手的手腕，一箭接连一箭地射出。
在几人的奋力搏击下，弓箭手或晕或伤，已然不成气候，可局面对萧识睿等人仍算不上乐观，弓箭手没了威胁，后头还有一批严阵以待的打手呢，尤其是宋赋月的箭都用完了。
萧识睿几人本就有旧伤，现下已是精疲力竭，几人在宋词花的掩护下往外撤，那些打手许是没料到弓箭手居然如此不堪一击，纷纷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踟蹰不前。
“想跑？没那么容易！”李佑哪里肯让他们逃脱，振臂疾呼，“都给我上！都给我上！成功杀一人者，奖五十金！”
利诱效果卓著，打手们挥舞着刀剑气势汹汹地围上来，那些受了伤但还能动的弓箭手不甘其后，为了五十金穷尽全力。
对方人多势众，宋词花大感棘手。
“宋姑娘，你先走！”这形势不容乐观，萧识睿不想宋家姐弟也葬身于此，急忙说道。
“你以为我想来？”宋词花毫不客气，“别说废话，省点力气！”
萧识睿一噎，分神想要去寻一寻宋赋月的身影，昨天他们与皎皎明月对影成五人时，宋赋月倒是提起过他这个姐姐，说他这位姐姐同寻常女子不一样得很。
宋词花扔掉手中残破不堪的树枝，身形一跃，扑向离她最近的打手，一掌劈过去，将他手中的剑夺了过来，那打手武器被夺得猝不及防，当下还愣在了原地，宋词花长腿一踢，便将他踹飞了去。
她挥着长剑，使了七成的内力，原地横扫一圈，空气好似受到了震颤，院中枝叶纷纷落下，离得近的打手受到了内力波及，只觉胸腔内的骨头都要被击碎了一般。
她又是一跃，落到萧识睿几人面前，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隔开了萧识睿他们与打手，威慑道：“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萧识睿看着被踹到墙上又缓缓落向地面的打手，内心对宋赋月所言有了更直观的认识，月弟诚不欺我也。
“二姐，你……”听出宋词花要救人的意思，宋赋月有些哽咽，“你怎回来了……”
“我就不信阎王爷敢要我的命！”宋词花嘀咕道，宋赋月有些没听清：“什么？”
李佑已经命令弓箭手放箭了，萧识睿几人挥剑格挡，看样子也支撑不了多久。宋词花既下了这回头的决心，也不敢耽误，一边提溜着宋赋月领子往侧边角楼去，一边回道：“没什么，想了想，若是赪宁王能活着将这李佑绳之以法，也算是为你姐没能吃到的八宝脆竹鸭出了一口恶气了，这买卖很划算！”
“什么？”
这生死关头怎么又扯上鸭子了？
宋词花忽地严肃：“你先等在楼梯处，我上去解决了那两名弓箭手。”
宋赋月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角楼上的两名弓箭手以及楼下众人都盯着萧识睿一伙人，宋词花掌上运力，倒也没费什么功夫便将两人悄无声息地拍晕了过去。
角楼窗户正对着门口，想要射中萧识睿尚不是难事，想要碰到站在死角处的李佑却是毫无可能。
看来是没法子擒贼先擒王了，怕是只能硬战了。
宋词花快速地思考计策，招呼了宋赋月上楼，眼下人手不足，宋赋月既要救人，也不能白白站着。好在宋赋月虽不会功夫，射艺却是一流，凭他一人解决底下这些人自然不可能，随便射出几箭扰乱下对方阵营也是极好的。
她随手挑了一把弓扔到他怀里，便要跳下去。
宋赋月虽下定决心救人，可是这一刻，脑子又有些混沌，这弓箭，他只用来射过草靶子，从未对着人射过，眼下该如何？
“二姐，我……”
“你不是箭无虚发吗？”不等宋赋月回答，她丢下一句“自己看着办”，便果断地跳到了一旁的果树上。
这果树生得柔弱，宋词花一踩上去，整棵树都抖了抖，树上已成熟多时的果子哗哗直往下掉。
这动静有些大，院内有一部分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
众人原以为这是萧识睿的救兵到了，再仔细一看，站在树枝上的少女不过碧玉年华，她手中还握着一枚果子，嘴巴一动一动地咀嚼着，像是误入此处的贪吃小孩，见众人看着她，还浑不在乎地笑了笑，摆了摆手：“打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哼！不知死活！”李佑嗤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今日出现在这里的闲杂人等，都得死！
他用力一挥手，气氛愈发肃杀。
弓箭手齐齐发力，大半弓箭手仍对着萧识睿，其余的则对准了宋词花。
在数十枚箭矢发出的同一刹那，宋词花敛起带着玩笑的眉眼，将没吃完的果子砸向了其中一人的脑门，而后一边躲避飞来的箭矢，一边摘了果子优先砸向弓箭手，那些打手可以稍后解决，这些可以远战的弓箭手却是麻烦。
有的弓箭手功夫底子好，即便果子上承了宋词花内力，有的还是要砸上三次才能被砸晕过去，宋词花上蹿下跳的，觉得自己跟个猴一样，不由哀怨地看了一眼角楼上的宋赋月。
宋赋月拉着长弓，一下子将弓箭对准这个，一下子又将弓箭对准那个，生怕自己射得过于精准，取了人家性命。罢了，本来就没指望他，宋词花收回心神，全力摘果子砸人。
萧识睿和护卫没想到会有人来襄助，尤其是萧识睿，看清来人是宋词花后，更是有些讶异。虽则宋词花救过他一命，但从那日情形看，宋词花不过是为了救下自家弟弟，才顺手救下的他们。
今次，她会在此出现，莫非……是月弟？
来不及去确认宋赋月是不是在此处，便有乱箭飞来，他一边下意识地挥剑阻挡，一边想起昨日夜里，他与宋赋月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朝着明月高呼，“愿惩尽天下作恶之人，愿平尽天下不平之事，愿有一日，你我能携手让这盛世长安！”
思及此，萧识睿有些心灰意冷的内心终是起了波澜，浮世苍狗，人生短短数十载，或不能惩尽天下之恶，可蚍蜉尤能撼树，他作为王爷，身居高位，能为这苍生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盛世或绵延万年又或终将倾覆，但求这一生无愧于心，无愧于苍生，无愧于天地。
他握紧了手中长剑，他不能死在这里，也不能白白辜负相救之人。
“鹤平、鹤安，随我一同杀出去！”
“是！”
院中一片混乱，宋词花都快将果树薅秃了，果树插满了箭矢，枝叶落了大半，也再无法为她提供庇护，她重新折了一根树枝，正要飞身而下加入院中混战，忽地，斜侧方飞来一只箭矢，这箭矢飞过来的角度颇有些刁钻，正好从树杈子中间朝她飞过来。
宋词花躲避不及，估算了角度，这箭约莫只会刺伤她手臂，准备硬生生挨下，又有一支羽箭相向而来，飞过宋词花面前时带起一阵凌厉的风，风停下，两只箭在空中相撞，应声落地。
意料之外的一支箭，又不太令人讶异的一支箭，宋词花看向角楼，也不晓得他最终是怎么说服自己成功射出这一箭的。
宋赋月还举起弓箭向她示意，那一贯沉静的眉眼稍稍挑起，像是在说，二姐你看，我是可以救人的。
这个呆子！
有人很快注意到还有帮手，又有弓箭手掉转方向去对付宋赋月，宋词花倒也不担心，那角楼位置好，上面的人射下面的人容易，下面的人射上面的人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宋赋月见她无恙，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原以为自己会很慌乱，就像前日救人一般，可当他将真的拿起弓箭对准人时，他心中却是成竹在胸的笃定，毋论是校场上的草靶子还是生死一线中的鲜活生命，他想要射中，就一定能射中。
然而，等他真正要射出箭矢时，脑中却闪过了一些从未见过的画面。
昏暗天光下，数百位身着奇异服装地人被捆在一处，另有十余名鸟面人身的怪人举着长矛将这百人围住。
百人脸上皆是恐慌惧怕，在这百人的对立面是一黑袍镶金线的男子，即便只是个背影，却也让人望而生畏。
他冷冰冰地吐出了一个“杀”字，鸟面人便举起长矛刺向百人，长矛沾了淋漓鲜血，立即有人跪地求饶，黑袍男子似是不耐，举起手中长弓，不带任何迟疑地射出箭矢，长箭带着紫气，似是蕴含了雷霆万钧之力，势如破竹，从第一人前胸刺入，一连射中十人才穿出最后一人后背落地。
那些人胸膛皆被穿破，鲜血浸透衣袍，其形可怖至极。
“汝等罪不可恕！去修罗地狱悔过罢！”黑袍男子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完这句话，单手结印，便有紫色光芒自他指尖升起，他将那火星往空中一抛，小火星变成火雨，自那百人上空落下。
被紫色光芒覆盖之处，哀嚎声、哭喊声划破天际，黑袍男子视若无睹，拂袖离开。
转身的刹那，黑袍男子的脸停留在了画面最后，那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也是一张……和他宋赋月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这过于怪异且血腥的画面令他胆寒，那张和他一样的脸令他惊惧，而此时此刻，箭在手中，对自己所向披靡的笃定更令他犹疑，他不由想起昨日曾短暂掠过脑海中的奇异画面，难不成他骨子里竟是这般嗜血狂徒？
他极力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可这想象如此真实，好像是他亲历了一般，这握在手中的箭，便迟迟射不出去了。
直到瞥见宋词花有危险，身体反应快过脑子将箭射出，宋词花毫发无损，而画面中一箭射杀十人的可怖画面也没出现，他才松了一口气。
底下形势仍旧严峻，成功射出了这第一箭，宋赋月心理负担减轻不少，他可是立志要做像萧识睿那样惩恶扬善的人，什么暴虐之徒，和他定是毫无干系！
他屏气凝神，对准弓箭手的手腕，一箭接连一箭地射出。
在几人的奋力搏击下，弓箭手或晕或伤，已然不成气候，可局面对萧识睿等人仍算不上乐观，弓箭手没了威胁，后头还有一批严阵以待的打手呢，尤其是宋赋月的箭都用完了。
萧识睿几人本就有旧伤，现下已是精疲力竭，几人在宋词花的掩护下往外撤，那些打手许是没料到弓箭手居然如此不堪一击，纷纷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踟蹰不前。
“想跑？没那么容易！”李佑哪里肯让他们逃脱，振臂疾呼，“都给我上！都给我上！成功杀一人者，奖五十金！”
利诱效果卓著，打手们挥舞着刀剑气势汹汹地围上来，那些受了伤但还能动的弓箭手不甘其后，为了五十金穷尽全力。
对方人多势众，宋词花大感棘手。
“宋姑娘，你先走！”这形势不容乐观，萧识睿不想宋家姐弟也葬身于此，急忙说道。
“你以为我想来？”宋词花毫不客气，“别说废话，省点力气！”
萧识睿一噎，分神想要去寻一寻宋赋月的身影，昨天他们与皎皎明月对影成五人时，宋赋月倒是提起过他这个姐姐，说他这位姐姐同寻常女子不一样得很。
宋词花扔掉手中残破不堪的树枝，身形一跃，扑向离她最近的打手，一掌劈过去，将他手中的剑夺了过来，那打手武器被夺得猝不及防，当下还愣在了原地，宋词花长腿一踢，便将他踹飞了去。
她挥着长剑，使了七成的内力，原地横扫一圈，空气好似受到了震颤，院中枝叶纷纷落下，离得近的打手受到了内力波及，只觉胸腔内的骨头都要被击碎了一般。
她又是一跃，落到萧识睿几人面前，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隔开了萧识睿他们与打手，威慑道：“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萧识睿看着被踹到墙上又缓缓落向地面的打手，内心对宋赋月所言有了更直观的认识，月弟诚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