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眼见时来离开自己的店，宁韵收回目光，指了指椅子招呼韩亦铭："韩经理坐。"
韩亦铭点头，像分不清她指的方向一般，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了。
宁韵："……"
韩亦铭抬眼："小宁，想好了吗？"
宁韵点了点头，尽管她上次已经很明确地说了答案。
"还是上次的选择吗？"
宁韵又平静地点了点头。
韩亦铭脸上有鲜明的失落："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他说的机会到底指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眼看关店在即，如无意外和这人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交集，宁韵决定把话一次性说个清楚，也算是解决一桩惦记："韩经理，我承认你提供给我的选择真的很有诱惑力。"
韩亦铭苦笑："下一句就该是'但是'了吧？"
宁韵笑着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她也着实觉得省心："但是我不认为，我有这样的潜力值得你的投资。"
她深深吸了口气："如果是想获得收益，我能力有限，帮不了你。如果是出于人情，我担待不起。如果是其它条件，我也给不出。"
"小宁，"韩亦铭长叹一声，"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合作关系而已，就是这么简单。我并没有需要你给我什么。"
虽然韩亦铭说得轻巧，但这样的恩惠宁韵哪里敢收："韩经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韩亦铭沉默下来。
宁韵也没再做声，蓦然听到对方又开了口："你和他，你们还没有在一起。"
他的语气很是笃定，宁韵也没什么可遮掩："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
毕竟于她而言，喜欢和相处，是两码事。
而时来那边，可能对她从来就无心，也可能略微有心但没到那个程度……谁知道呢？她也不想去猜对方的心思。
"就算你们到了那一步，他能给你这样的帮助吗？"
宁韵怔了下。
"他能在关键时刻拉你一把吗？甚至于……"韩亦铭的问题慢慢尖锐起来，"他能感同身受你的难处吗？"
"韩经理，我喜欢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复杂。"
宁韵暗暗叹息，她隐隐察觉到韩亦铭今天的到来是想求个死心，虽然她自认为每次她都说得足够清楚："更何况，就算我没有喜欢的人，你这份好意我也受不起。毕竟我们之间的交情……"
她一向很少去说太过强硬的话，但此刻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口："并没有到那个程度。"
韩亦铭脸色微微发白，就这么直直看着她。
宁韵低声道："韩经理，我送你出门。"
韩亦铭这回没再坚持，甚至还勉强笑了一下："好。"
他走得不快，依旧背脊挺直，风度翩翩，但嘴唇紧抿，面沉如水，像是受到了不小打击。
宁韵看着他远走的背影，有些微的怅然。
在她乏善可陈的二十几年人生里，能真心为她着想的，着实不多。而在关键时刻真正伸出援手的，就更是少之又少。难得出现了这么一个，她偏偏还只能选择放弃。
可若让她明明不喜欢却非要把人吊着，她又实在做不来。
一道男声在耳边响起："他走了？"
还在出神的宁韵被吓了一跳，而始作俑者正笑盈盈地看着她，目光明亮："咖啡还是奶茶？"
说着他扬起了手中的袋子。
一瞬间刚刚那点儿惆怅跑得无影无踪，宁韵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都行。"
时来点点头："那就蛋糕奶茶吧，甜食使人开心。"
蛋糕……奶茶……
宁韵迅速地想到三个不妙的字——卡路里。
然后她更迅速地把咖啡牢牢握在了手里。
时来："……"
他只得自己拿过奶茶拆开，坐到沙发上吸了一大口，对蛋糕酱和奶茶底的融合心满意足："这家味道还真不错。"
宁韵瞥他一眼："当心发胖。"
时来无辜地眨眨眼："我吃不胖。"
……所以上天造人的时候这么不公平的吗？
宁韵暗自腹诽，打开咖啡的杯盖，小小抿了一口。
热气腾腾的咖啡入口，先是带了微微的苦涩，却慢慢在舌尖凝聚起香甜的余味。
就像……她每次遇见他的心情。
宁韵不由又喝了一口，看着手中的杯子笑笑："这家味道真不错。"一模一样的话，却另含意义。
"是吧？"时来兴致勃勃，"你要它家的链接吗？我分享给你。"
宁韵："……"
她还是不能对直男要求太高。
"说起来，"时来把奶茶放到一边，"你撤场的师傅联系好了吗？"
宁韵点点头："找了江师傅。"
江师傅的装修队和商场里多家店铺都有合作，这个商场至少有一半的店铺都由他承接装修。毕竟他收费不高，做事又靠谱，所以很受欢迎。
"嗯，由他负责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时来伸了个懒腰，"夜值那天可以多睡一会了。"
宁韵无言以对，最后默默翻了个白眼。
"店里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吗？还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不用，"宁韵没好气，"不敢耽误时主管睡觉。"
时来认认真真回答她："没关系，我白天从不睡觉。"
宁韵立刻拿出手机，翻出照片，摆到他眼前——
那是之前他来催款时靠在沙发上睡觉她拍下的照片，也没想着删，就留到了现在。
时来疑惑地拿起手机，来来回回盯着自己的照片看了好几眼，又专注地看向她，眼神深邃，仿佛别有深意。
宁韵突然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她在那样的目光下愈发不自然起来，声音都弱了几分："我……这照片我是因为……"
她想给自己找个由头，可大脑这会儿一片空白，像是被人乍然看穿了心事，只有无措和慌张。
不料时来那边满意地点点头："帅。"
宁韵："啊？"
时来收回目光看着屏幕上的自己，眼神同方才一样的深沉，甚至还有丝欣赏："原来我睡着了是这样。"
如果不是怕浪费食物，宁韵几乎想泼他一脸咖啡让他清醒一下。
"小宁，"时来把手机还给她，大方地建议，"你考不考虑把它设成壁纸？"
宁韵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时来轻声笑了："我先去楼层，你有需要随时叫我。"
直到时来消失了许久，宁韵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刚刚……叫她什么来着？
小宁。
宁韵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大多人其实都这么叫她，可她头一次觉得，这两字听来如此悦耳，令人欢喜。
韩亦铭点头，像分不清她指的方向一般，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了。
宁韵："……"
韩亦铭抬眼："小宁，想好了吗？"
宁韵点了点头，尽管她上次已经很明确地说了答案。
"还是上次的选择吗？"
宁韵又平静地点了点头。
韩亦铭脸上有鲜明的失落："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他说的机会到底指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眼看关店在即，如无意外和这人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交集，宁韵决定把话一次性说个清楚，也算是解决一桩惦记："韩经理，我承认你提供给我的选择真的很有诱惑力。"
韩亦铭苦笑："下一句就该是'但是'了吧？"
宁韵笑着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她也着实觉得省心："但是我不认为，我有这样的潜力值得你的投资。"
她深深吸了口气："如果是想获得收益，我能力有限，帮不了你。如果是出于人情，我担待不起。如果是其它条件，我也给不出。"
"小宁，"韩亦铭长叹一声，"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合作关系而已，就是这么简单。我并没有需要你给我什么。"
虽然韩亦铭说得轻巧，但这样的恩惠宁韵哪里敢收："韩经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韩亦铭沉默下来。
宁韵也没再做声，蓦然听到对方又开了口："你和他，你们还没有在一起。"
他的语气很是笃定，宁韵也没什么可遮掩："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
毕竟于她而言，喜欢和相处，是两码事。
而时来那边，可能对她从来就无心，也可能略微有心但没到那个程度……谁知道呢？她也不想去猜对方的心思。
"就算你们到了那一步，他能给你这样的帮助吗？"
宁韵怔了下。
"他能在关键时刻拉你一把吗？甚至于……"韩亦铭的问题慢慢尖锐起来，"他能感同身受你的难处吗？"
"韩经理，我喜欢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复杂。"
宁韵暗暗叹息，她隐隐察觉到韩亦铭今天的到来是想求个死心，虽然她自认为每次她都说得足够清楚："更何况，就算我没有喜欢的人，你这份好意我也受不起。毕竟我们之间的交情……"
她一向很少去说太过强硬的话，但此刻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口："并没有到那个程度。"
韩亦铭脸色微微发白，就这么直直看着她。
宁韵低声道："韩经理，我送你出门。"
韩亦铭这回没再坚持，甚至还勉强笑了一下："好。"
他走得不快，依旧背脊挺直，风度翩翩，但嘴唇紧抿，面沉如水，像是受到了不小打击。
宁韵看着他远走的背影，有些微的怅然。
在她乏善可陈的二十几年人生里，能真心为她着想的，着实不多。而在关键时刻真正伸出援手的，就更是少之又少。难得出现了这么一个，她偏偏还只能选择放弃。
可若让她明明不喜欢却非要把人吊着，她又实在做不来。
一道男声在耳边响起："他走了？"
还在出神的宁韵被吓了一跳，而始作俑者正笑盈盈地看着她，目光明亮："咖啡还是奶茶？"
说着他扬起了手中的袋子。
一瞬间刚刚那点儿惆怅跑得无影无踪，宁韵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都行。"
时来点点头："那就蛋糕奶茶吧，甜食使人开心。"
蛋糕……奶茶……
宁韵迅速地想到三个不妙的字——卡路里。
然后她更迅速地把咖啡牢牢握在了手里。
时来："……"
他只得自己拿过奶茶拆开，坐到沙发上吸了一大口，对蛋糕酱和奶茶底的融合心满意足："这家味道还真不错。"
宁韵瞥他一眼："当心发胖。"
时来无辜地眨眨眼："我吃不胖。"
……所以上天造人的时候这么不公平的吗？
宁韵暗自腹诽，打开咖啡的杯盖，小小抿了一口。
热气腾腾的咖啡入口，先是带了微微的苦涩，却慢慢在舌尖凝聚起香甜的余味。
就像……她每次遇见他的心情。
宁韵不由又喝了一口，看着手中的杯子笑笑："这家味道真不错。"一模一样的话，却另含意义。
"是吧？"时来兴致勃勃，"你要它家的链接吗？我分享给你。"
宁韵："……"
她还是不能对直男要求太高。
"说起来，"时来把奶茶放到一边，"你撤场的师傅联系好了吗？"
宁韵点点头："找了江师傅。"
江师傅的装修队和商场里多家店铺都有合作，这个商场至少有一半的店铺都由他承接装修。毕竟他收费不高，做事又靠谱，所以很受欢迎。
"嗯，由他负责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时来伸了个懒腰，"夜值那天可以多睡一会了。"
宁韵无言以对，最后默默翻了个白眼。
"店里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吗？还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不用，"宁韵没好气，"不敢耽误时主管睡觉。"
时来认认真真回答她："没关系，我白天从不睡觉。"
宁韵立刻拿出手机，翻出照片，摆到他眼前——
那是之前他来催款时靠在沙发上睡觉她拍下的照片，也没想着删，就留到了现在。
时来疑惑地拿起手机，来来回回盯着自己的照片看了好几眼，又专注地看向她，眼神深邃，仿佛别有深意。
宁韵突然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她在那样的目光下愈发不自然起来，声音都弱了几分："我……这照片我是因为……"
她想给自己找个由头，可大脑这会儿一片空白，像是被人乍然看穿了心事，只有无措和慌张。
不料时来那边满意地点点头："帅。"
宁韵："啊？"
时来收回目光看着屏幕上的自己，眼神同方才一样的深沉，甚至还有丝欣赏："原来我睡着了是这样。"
如果不是怕浪费食物，宁韵几乎想泼他一脸咖啡让他清醒一下。
"小宁，"时来把手机还给她，大方地建议，"你考不考虑把它设成壁纸？"
宁韵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时来轻声笑了："我先去楼层，你有需要随时叫我。"
直到时来消失了许久，宁韵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刚刚……叫她什么来着？
小宁。
宁韵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大多人其实都这么叫她，可她头一次觉得，这两字听来如此悦耳，令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