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施君婷一脸茫然：“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一旁的郭辰悠悠开口：“妹妹，要是你没有遗传你妈的精神病，说不定我们还能联合起来，把咱爸爸扳倒，所有财富都平分。”
他敢公然在施博强面前说这些话，可见施博强对他的纵容，除非亲生儿子，否则找不到其他原因，施君婷瞬间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你早早就和郭倩认识，并不是和妈妈离婚后再认识的。”
郭辰看着她：“你不犯病的时候，挺像个正常人。”
施君婷因为这句话，感觉很不舒服，她潜意识里瞧不上这样故弄玄虚的综艺节目，可是郭辰这样的表情，唤醒起她一直以来刻意不去回想的记忆，忍住这种不适感，她冷脸：“你到底要说什么？”
“让你当个清明的鬼，算是多年不见的哥哥送你的一份大礼，”郭辰一脸漫不经心：“其实真相能有多复杂？小县城里的女学生，成绩一般般，因为长的漂亮，理所当然的开始早恋，事情止于此，只不过是一个偷尝禁果的漂亮女生，糟糕的是有一对眼界极窄的父母，眼馋一份两班倒的两千块钱的端盘子工作，一个月只能得两天休息时间。不懂穷人想要过一个正常普通的生活，就应该辛苦读书。她年纪小，对世界充满天真幻想，深信学历无用论，怀孕了就辍学，生下小孩，坐月子，高中毕业证都没有，不满十八岁就开始去挣钱，这时才发现两千元的盘子也不是好端的。客人见她年幼又漂亮，胆子小一点，对她说浑话，占她口头便宜，胆子大一点，直接毛手毛脚欺辱她，更荒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曾有个男人，愿意每月付三百元包养她，已经是自以为是的大方。”
说到此处，郭辰哈哈大笑，看着一旁低眉垂眼的郭倩，眼眶发红：“妹妹，这就是我的妈妈，多可怜！”
施君婷沉默的看着郭倩，想到初见这个女人时候，她一袭华美礼服，虽笑着温言温语，可眼睛里透着精明，她对她有本能的不喜爱，然而此刻，她看着这个女人，心中有股无言的苍凉。
穷人的女儿，最怕的是脑子不清明，一味相信情爱。从小，她在自己母亲身上得到教训，一路走到今天，战战兢兢，不敢出半分错，可是命运如此强大，想到自己三十岁横死街头的场景，施君婷心中默然。
“爸爸呢？”她问。
郭辰看着背对着他们的男人，眼神里透着恨意：“社会对男人自有另一套规则，有哪个男人把爱情当事业？当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哄骗加画饼，否则又怎么能套牢你妈妈，当他事业的跳板？”
“可见有时和家境富裕或贫穷没多大关系。”施君婷轻声说：“已经知道他坏，还要帮他？”
“我们都没选择。”
“是吗？”她讥讽：“我妈妈已经死了，唯一的爸爸把我当作疯子养大，你虽然清贫，可是你妈妈对你却很好，送你去国外念书，你没有选择？”
“正是当过穷鬼，所以对金钱没法拒绝。”郭辰理直气壮：“我是她唯一后代，她身为母亲，牺牲前程成全我，死而无悔！”
“真不知这个房间里，真正的疯子是谁！”她站起来：“原来流的是鳄鱼的眼泪。”
“今日你必须开枪打死她。”施博强拦住她的去路：“婷婷，你有精神病，杀人不会死，事后，爸爸会把一切给你安排好。”他信誓旦旦。
“我看未必，”她冷言：“有两个可怜女人在前，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是妹妹，是女儿，她们是妈妈，是妻子，不一样。”
这话彻底激怒施君婷，她大喊：“有什么不一样？袁家财产有我一份，你们狼子野心，借我手杀人，再顺理成章拿走属于我的财产，三个女人为你们铺路，真是好算盘！”
转身抓起郭倩：“你甘心？”
郭倩被反绑住，刚睡醒一般，闻言凄凄惨惨的笑：“我甘心，”她似乎很认这样的命：“婷婷，你应该开枪打死我，你妈妈跳楼全因我而起。”
施君婷犹豫了一下，说：“我替她原谅你插足的事情。”
感情是一笔烂账，尤其是为施博强这种人，更不值当。
“不！”她摇摇头，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想：“婷婷，不为感情，是其他。”
“其他？”
“阿辰学习成绩很好，他的老师来找我，夸他有雕塑天赋，拿来他平日里没事刻的作品给我看，游说我带他去大城市培养，愿意为他搭桥牵线，我已经吃了不学习的苦，不希望他步我后尘，所以动了歪念头。”
施君婷脑海里浮现不好的画面，这么一个漂亮女人，要堕落实在容易。
但郭倩微笑一下：“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人介绍我去国外做电话客服，我到了才知道，所谓电话客服是幌子，真实情况是做电信诈骗。只骗那些心思单纯的大学生，不过，”她苦笑一下：“和你心中所想差不多，一开始受人欺辱，被人占尽便宜，后来学聪明了，把外表当武器用，渐渐小有成就。”
她说话时表情虽然凄苦，但语气柔和，冷静淡然的同她交流，如果谈话内容不是劝她杀她，更像是一个女人想要说点什么。
屋子里的两个男人神情统一漠然，只有施君婷眉头皱起，听她说下去。
“后来阴差阳错，骗到你爸爸的公司头上，也许是怀着报复的念头，我忍不住私下联系他，一来二去，又重新勾搭上，他承诺会把公司所有财产留给阿辰，但要我帮他演出戏，把你妈妈手里的那笔财产骗出来，所以，你妈妈当时跳楼不是因为发现我和他的奸情，而是因为，当年他俩离婚后，她才发现当初她转给施博强的钱，并不是施博强被骗，而是她被我俩骗。”
郭倩说完这些，微笑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做出反应，一时之间，房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像是雕塑般，定格在原地，施君婷走过去，从施博强手上接过那把枪，放在手里仔细端详。
男声响起：“亲爱的嘉宾，现在房间里只有一把枪，枪内只有一颗子弹，请你做出选择。”
施君婷抬起头看一眼房间里的监控，说：“你们对我的事情，调查的挺仔细。”
男声不再响起。
其实也不算什么隐秘事情，那会儿刚出道，正当红的风头，她带着金智叶参加访谈节目，人人都知道她俩关系很要好，问起大学时候的事情，两个人均捧腹大笑，不知怎么回事，金智叶突然无意般提起她被骗钱的事情。
那会儿公司给她营销“富家女”形象，金智叶一开口，她有些错愕，其实现在回想一下，当初太年轻了，白富美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被骗算什么？大不了再营销一波“笨蛋美女”的套路，如今大部分网友都吃这套。
可她当时还不会“圆滑”的应付此事，错愕之下，结结巴巴的把那段蠢事道来。那时她刚上大一，在网上买了一套衣服，当作下星期表演课的道具，然而物流走到一半，停了两天多都没动，她也没在意，中午和金智叶从食堂吃完饭进宿舍，一个电话打过来，对方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她是否在网上买了一套衣服，她没起疑心，答了是，那人很好心，说衣服质量出了问题，他们店铺要收回去，不能送到她手里，要求给她办理退款服务。
当时距离表演课不到三五天，怕重新买跟不上，她便说没关系，反正衣服价格很便宜，质量不好就不好，但那人一再坚持，她只好举着手机对金智叶打了招呼，爬上床，打开笔记本电脑，在那人的指示下，先加QQ号，再点击对方发来的链接，然后输入银行卡号。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她甚至都没怀疑为什么是支付宝付的款，对方却一直坚持要把钱退到她卡上。等到她躺在床上，收到银行发过来的短信时，整个人脑子一嗡，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骗了！
卡里整整六千元，全被那骗子划走了！
那是她一学期的生活费，吃喝和其他用途全从这张卡里支出，她一向节俭，尽量在有限的钱里面，让自己生活体面一点。对于其他同学来讲，六千元可能不过是一个月的生活费，但对于当时的她而言，这几乎是所有的储蓄了。少年时期的自尊心大过天，知道自己家境一般，但仍然想挺胸在一众同学里面活的不突兀。
后来她名气一落千丈，网友扒出节目里这段往事，结合当时她的“富家女”人设，嘲讽她撒谎成性，表里不一。
直到今天，施君婷都没忘记当时自己的感受，坐在宿舍的床上，不可置信的一边边打银行电话进行查询，金智叶首先发现她不对劲，逼问下才知道事情原委，当机立断带她去报警，派出所的民警大约是见多识广，虽然是给了报警回执单，但是又说：“别指望啦，这种被骗的钱，骗子会立刻转移到其他卡上，根本没办法追回来的。”
她不死心，涨红着脸，眼中噙泪：“一点希望都没有吗？多长时间我都可以等的。”
民警说：“你要自己长点心，骗子都在境外，除非等公安局刑侦科破案，到时候才能把钱要回来。
她恨透了骗子！初上大学，还未体验大学的美好生活，就被现实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她恨骗子的狡诈，更恨自己的蠢，躺在宿舍床上，一边流泪，一边想去死。真丢人，怎么会那么蠢？怎么能轻易相信这个漏洞百出的低劣手段？
当然是不可能找家里人要钱的，她开不了口，爸爸妈妈倒是爱她，但施君婷有自知之明，她的那个家，只要不提钱，爱才存在。
“亲爱的嘉宾，你要做出你的选择。”寂静的房间里，一束柔和的光打在她身上，伴随男声响起的，还有“滴滴滴”的倒计时。
十、 九、八、七、六……
他敢公然在施博强面前说这些话，可见施博强对他的纵容，除非亲生儿子，否则找不到其他原因，施君婷瞬间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你早早就和郭倩认识，并不是和妈妈离婚后再认识的。”
郭辰看着她：“你不犯病的时候，挺像个正常人。”
施君婷因为这句话，感觉很不舒服，她潜意识里瞧不上这样故弄玄虚的综艺节目，可是郭辰这样的表情，唤醒起她一直以来刻意不去回想的记忆，忍住这种不适感，她冷脸：“你到底要说什么？”
“让你当个清明的鬼，算是多年不见的哥哥送你的一份大礼，”郭辰一脸漫不经心：“其实真相能有多复杂？小县城里的女学生，成绩一般般，因为长的漂亮，理所当然的开始早恋，事情止于此，只不过是一个偷尝禁果的漂亮女生，糟糕的是有一对眼界极窄的父母，眼馋一份两班倒的两千块钱的端盘子工作，一个月只能得两天休息时间。不懂穷人想要过一个正常普通的生活，就应该辛苦读书。她年纪小，对世界充满天真幻想，深信学历无用论，怀孕了就辍学，生下小孩，坐月子，高中毕业证都没有，不满十八岁就开始去挣钱，这时才发现两千元的盘子也不是好端的。客人见她年幼又漂亮，胆子小一点，对她说浑话，占她口头便宜，胆子大一点，直接毛手毛脚欺辱她，更荒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曾有个男人，愿意每月付三百元包养她，已经是自以为是的大方。”
说到此处，郭辰哈哈大笑，看着一旁低眉垂眼的郭倩，眼眶发红：“妹妹，这就是我的妈妈，多可怜！”
施君婷沉默的看着郭倩，想到初见这个女人时候，她一袭华美礼服，虽笑着温言温语，可眼睛里透着精明，她对她有本能的不喜爱，然而此刻，她看着这个女人，心中有股无言的苍凉。
穷人的女儿，最怕的是脑子不清明，一味相信情爱。从小，她在自己母亲身上得到教训，一路走到今天，战战兢兢，不敢出半分错，可是命运如此强大，想到自己三十岁横死街头的场景，施君婷心中默然。
“爸爸呢？”她问。
郭辰看着背对着他们的男人，眼神里透着恨意：“社会对男人自有另一套规则，有哪个男人把爱情当事业？当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哄骗加画饼，否则又怎么能套牢你妈妈，当他事业的跳板？”
“可见有时和家境富裕或贫穷没多大关系。”施君婷轻声说：“已经知道他坏，还要帮他？”
“我们都没选择。”
“是吗？”她讥讽：“我妈妈已经死了，唯一的爸爸把我当作疯子养大，你虽然清贫，可是你妈妈对你却很好，送你去国外念书，你没有选择？”
“正是当过穷鬼，所以对金钱没法拒绝。”郭辰理直气壮：“我是她唯一后代，她身为母亲，牺牲前程成全我，死而无悔！”
“真不知这个房间里，真正的疯子是谁！”她站起来：“原来流的是鳄鱼的眼泪。”
“今日你必须开枪打死她。”施博强拦住她的去路：“婷婷，你有精神病，杀人不会死，事后，爸爸会把一切给你安排好。”他信誓旦旦。
“我看未必，”她冷言：“有两个可怜女人在前，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是妹妹，是女儿，她们是妈妈，是妻子，不一样。”
这话彻底激怒施君婷，她大喊：“有什么不一样？袁家财产有我一份，你们狼子野心，借我手杀人，再顺理成章拿走属于我的财产，三个女人为你们铺路，真是好算盘！”
转身抓起郭倩：“你甘心？”
郭倩被反绑住，刚睡醒一般，闻言凄凄惨惨的笑：“我甘心，”她似乎很认这样的命：“婷婷，你应该开枪打死我，你妈妈跳楼全因我而起。”
施君婷犹豫了一下，说：“我替她原谅你插足的事情。”
感情是一笔烂账，尤其是为施博强这种人，更不值当。
“不！”她摇摇头，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想：“婷婷，不为感情，是其他。”
“其他？”
“阿辰学习成绩很好，他的老师来找我，夸他有雕塑天赋，拿来他平日里没事刻的作品给我看，游说我带他去大城市培养，愿意为他搭桥牵线，我已经吃了不学习的苦，不希望他步我后尘，所以动了歪念头。”
施君婷脑海里浮现不好的画面，这么一个漂亮女人，要堕落实在容易。
但郭倩微笑一下：“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人介绍我去国外做电话客服，我到了才知道，所谓电话客服是幌子，真实情况是做电信诈骗。只骗那些心思单纯的大学生，不过，”她苦笑一下：“和你心中所想差不多，一开始受人欺辱，被人占尽便宜，后来学聪明了，把外表当武器用，渐渐小有成就。”
她说话时表情虽然凄苦，但语气柔和，冷静淡然的同她交流，如果谈话内容不是劝她杀她，更像是一个女人想要说点什么。
屋子里的两个男人神情统一漠然，只有施君婷眉头皱起，听她说下去。
“后来阴差阳错，骗到你爸爸的公司头上，也许是怀着报复的念头，我忍不住私下联系他，一来二去，又重新勾搭上，他承诺会把公司所有财产留给阿辰，但要我帮他演出戏，把你妈妈手里的那笔财产骗出来，所以，你妈妈当时跳楼不是因为发现我和他的奸情，而是因为，当年他俩离婚后，她才发现当初她转给施博强的钱，并不是施博强被骗，而是她被我俩骗。”
郭倩说完这些，微笑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做出反应，一时之间，房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像是雕塑般，定格在原地，施君婷走过去，从施博强手上接过那把枪，放在手里仔细端详。
男声响起：“亲爱的嘉宾，现在房间里只有一把枪，枪内只有一颗子弹，请你做出选择。”
施君婷抬起头看一眼房间里的监控，说：“你们对我的事情，调查的挺仔细。”
男声不再响起。
其实也不算什么隐秘事情，那会儿刚出道，正当红的风头，她带着金智叶参加访谈节目，人人都知道她俩关系很要好，问起大学时候的事情，两个人均捧腹大笑，不知怎么回事，金智叶突然无意般提起她被骗钱的事情。
那会儿公司给她营销“富家女”形象，金智叶一开口，她有些错愕，其实现在回想一下，当初太年轻了，白富美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被骗算什么？大不了再营销一波“笨蛋美女”的套路，如今大部分网友都吃这套。
可她当时还不会“圆滑”的应付此事，错愕之下，结结巴巴的把那段蠢事道来。那时她刚上大一，在网上买了一套衣服，当作下星期表演课的道具，然而物流走到一半，停了两天多都没动，她也没在意，中午和金智叶从食堂吃完饭进宿舍，一个电话打过来，对方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她是否在网上买了一套衣服，她没起疑心，答了是，那人很好心，说衣服质量出了问题，他们店铺要收回去，不能送到她手里，要求给她办理退款服务。
当时距离表演课不到三五天，怕重新买跟不上，她便说没关系，反正衣服价格很便宜，质量不好就不好，但那人一再坚持，她只好举着手机对金智叶打了招呼，爬上床，打开笔记本电脑，在那人的指示下，先加QQ号，再点击对方发来的链接，然后输入银行卡号。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她甚至都没怀疑为什么是支付宝付的款，对方却一直坚持要把钱退到她卡上。等到她躺在床上，收到银行发过来的短信时，整个人脑子一嗡，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骗了！
卡里整整六千元，全被那骗子划走了！
那是她一学期的生活费，吃喝和其他用途全从这张卡里支出，她一向节俭，尽量在有限的钱里面，让自己生活体面一点。对于其他同学来讲，六千元可能不过是一个月的生活费，但对于当时的她而言，这几乎是所有的储蓄了。少年时期的自尊心大过天，知道自己家境一般，但仍然想挺胸在一众同学里面活的不突兀。
后来她名气一落千丈，网友扒出节目里这段往事，结合当时她的“富家女”人设，嘲讽她撒谎成性，表里不一。
直到今天，施君婷都没忘记当时自己的感受，坐在宿舍的床上，不可置信的一边边打银行电话进行查询，金智叶首先发现她不对劲，逼问下才知道事情原委，当机立断带她去报警，派出所的民警大约是见多识广，虽然是给了报警回执单，但是又说：“别指望啦，这种被骗的钱，骗子会立刻转移到其他卡上，根本没办法追回来的。”
她不死心，涨红着脸，眼中噙泪：“一点希望都没有吗？多长时间我都可以等的。”
民警说：“你要自己长点心，骗子都在境外，除非等公安局刑侦科破案，到时候才能把钱要回来。
她恨透了骗子！初上大学，还未体验大学的美好生活，就被现实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她恨骗子的狡诈，更恨自己的蠢，躺在宿舍床上，一边流泪，一边想去死。真丢人，怎么会那么蠢？怎么能轻易相信这个漏洞百出的低劣手段？
当然是不可能找家里人要钱的，她开不了口，爸爸妈妈倒是爱她，但施君婷有自知之明，她的那个家，只要不提钱，爱才存在。
“亲爱的嘉宾，你要做出你的选择。”寂静的房间里，一束柔和的光打在她身上，伴随男声响起的，还有“滴滴滴”的倒计时。
十、 九、八、七、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