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施君婷借着灯光草草浏览一遍，施博强和袁玲灵的故事与她心目中猜测的大差不差，一个能进舞团的漂亮女人，且拿过很多奖杯，基本功一定不俗，成年人很少能有毅力坚持下去，非得从小下苦功夫才能获得成功。
在她有限的人生认知里，能从小送孩子上舞蹈班的家长，家境一定不错，至少不会很贫穷。
资料上显示，袁玲灵是家中独女，深受父母亲友宠爱，一路无忧无虑的长大，后来遇到施博强，彼时的施博强还不是大腹便便的外形，他有着优秀的学历，英俊的外表，令袁玲灵一见倾心。
而灵动飘逸的袁玲灵也像精灵一样，给施博强留下深刻印象。
年轻的男女开始自然而然的约会，感情渐渐深厚起来，很快家里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出乎袁玲灵的意料，一向对她宠爱的父母，在这件事情上坚决反对，只因施博强并不富裕的出身。
袁玲灵的家境并非特别好，在这个五光十色的大城市里，勉强算小康，但足以在小县城出身的施博强面前显示其优越性。
施博强第一次上门很不愉快，少年人自尊心最强烈，袁家父母说话夹棍带棒，他们并不希望女儿嫁给一个连房子都买不起的男人。
饶是如此，他们还是结婚了。
施博强作出一个巨大的牺牲——他愿意成为上门女婿，入赘袁家。
合上这两页纸，施君婷蹙眉问：“那我应该姓袁啊，为什么还姓施？”
男声道：“三个问题机会已经用完。”
“我这才第二个！”施君婷高声道：“你会不会数数啊。”
“施博强和袁玲灵的资料，两个人，所以是两个问题。”
施君婷服气的对着摄像头竖起一根大拇指：“还是你们会算。”她有些咬牙切齿。
导播室内一片祥和，每个人喜气洋洋，都为能让嘉宾堵心而开心。
节目组虽然做事不地道，但了解到袁玲灵的事情后，这个故事的大致轮廓基本可以确定了。纸上没有写尽，通过囡囡告诉她的情况，可以猜到袁玲灵和施博强的婚后生活一定不幸福。男人的自尊心大过天，落魄时候，妻子不离不弃叫情深，翻身之后，这段历史便是耻辱，女人以为自己苦尽甘来，殊不知，男人开始盘算这笔血账。
种种过往，譬如入赘、譬如第一次见面时候的羞辱经历，譬如岳家的资助，桩桩件件，历历在目。
古往今来，最不缺的便是这种故事。最不济，聊斋也早已写尽。
四楼的走廊里，淡淡的花香弥漫其间，施君婷从墙壁上取下一只带露水的玫瑰花，放在鼻端轻嗅。
郭辰冷眼看她举动，不耐烦催促：“还看不看爸爸？又在发神经？”
施君婷不答他话，一路走，一路将墙壁上的花全取下，很快，她手中已经捧满了花朵，将这些花全部递给囡囡，轻声道：“他的房间就在不远处，你去看他吧。”
郭辰奇怪道：“你和谁在说话？”
她看着眼前的男生，这个满口笃定施博强的钱财一定是他的郭辰，问：“我爸给你和你妈许了什么承诺？怎么你就那么确定我家的财产一定会留给你？你不会真是私生子吧？”
对方警惕的看着他。
施君婷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假如郭辰真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那施博强应该早就和郭倩认识，也许是和袁玲灵三条线并行。
一直以来，她把注意力全放在袁玲灵母女身上，郭倩反而被她忽略掉。
这个郭倩，是什么来头？
边思索边用余光看见，囡囡捧着鲜艳的玫瑰已经站在施博强和郭倩房门口，察觉到她的注视，囡囡对她弯了弯眼睛，然后抬起手，敲了敲房门。
寂静的走廊里忽然之间被剧烈的“砰砰砰”敲门声填满，郭辰明显被吓到，下意识四处张望，口中大喝：“谁在敲门？”
很快就发现声音来源处，以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看不见捧着玫瑰花的囡囡，只看见房门上挂的“请勿打扰”牌子，因为声音的振动，微微摇晃着。
施君婷默不作声，打量对方接下来的举动。
郭辰惊恐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犹豫的往前走，在半路，他像是想起什么，转身回来把施君婷拽住，再把她向前推着走。
施君婷——因为知道房门前站的是囡囡，丝毫不慌张，假装敌不过对方力气，淡定的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等到两个人距离房门一步之遥的距离时，郭辰停下来脚步，吩咐她：“你去敲门。”
“门，不是已经在敲了吗？”她侧过脸，阴森森的回答。
往日照明的灯，半投在她顶上，让她的笑容可怖起来。
郭辰被她吓一跳：“你别装神弄鬼。”
“好奇怪，”施君婷不理他，自顾自道：“门已经敲了这么久，按理说，爸爸和郭阿姨应该要起来开门查看才是，怎么一直都没动静？”
郭辰额头上的冷汗冒起，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被施君婷带的有点神经质起来，横竖她人都在这里，今日既然上了电梯，就没有再下去的道理。
只是心中也觉得奇怪，为何妈妈听见敲门声不出来看看？难道？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开始焦灼不安，诡异响起的敲门声被他混沌的团成一团，潜意识的塞进“施君婷装神弄鬼”的解释里。
放开施君婷，他冲向前，把房间门撞开。
而他本人也因为惯性摔到地板上。
施君婷和囡囡并排站在房门处，将房间内情况全收眼里。
施博强沉稳的坐着沙发上，在他右下方，郭倩双手被反绑住，半垂着头，深情不明。
郭辰一个箭步冲上前，口中一边呼喊“妈妈”，一边解开郭倩身上的绳子。
突然他停止开口，手上的动作也慢下来，从施君婷的角度来看，只能看见他的脸瞬间苍白且恐惧。
她回头看，囡囡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那么郭辰在害怕什么？
下一秒，她知道了答案，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震惊的神情。
施博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枪，从郭辰的腰间慢慢上升到他的脑袋处，然后对傻愣在一旁的施君婷说：“婷婷，过来！”
语气中有不容置疑的威严。
尽管清楚这是节目组的道具枪，不会有威慑力，但施君婷有良好的角色素养，她颤巍巍的、一副很害怕的神情慢慢移动到施博强身边，仿佛被吓到般低声怯怯喊：“爸爸。”
施博强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哄道：“婷婷，不要怕，爸爸要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
“你不是一直很反对我和郭倩阿姨的婚事吗？”像是父爱这个基因第一次从他身上激发出来一样，施博强一脸慈爱：“爸爸之前没有顾及到你，现在想想，非常对不起，婷婷，让爸爸补偿你，好吗？”
施君婷浑身发毛，如果说在这之前，她还自认为能笼统的把施博强归类于哪种类型人的范围，这一刻，她完全搞不懂，于是，她强忍着这种别扭感，问：“爸爸你要怎么补偿我？”
“你讨厌郭阿姨，是不是？”
是还是不是呢？故事里的施君婷没有回答，她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施博强，显然被吓坏了，对施君婷本人而言，她对郭倩没有任何感觉，对于“婷婷”而言，更在意的是施博强这个人吧。
囡囡从头到尾都没提到郭倩。
施博强将她拽到身前，把手里的枪慢慢递到她手中，然后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婷婷，现在，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黑乎乎的枪口堵在郭辰的额头上，施君婷浑身发抖，身后的施博强像一座大山，将她后路切断，除了按照他的要求做，似乎没有其他办法。
可是，她没扣下扳手，开玩笑！开枪杀人，这可是犯罪！
“怎么？你怕了？”施博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疯狂劲儿，尽管没回头，但施君婷感觉这个男人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像毒蛇一样的目光。
废话，杀人啊！害怕是正常的吧？她抿嘴不应答，正对着她的郭辰，突然咧开嘴，对她笑了一下：“爸爸，妹妹是小女孩，下不了手。”
“比起她妈妈，可是差很多。”施博强冷哼：“不过我倒是看错了人，一直觉得你是我的孩子，到底最后还是偏向你妈。”
“这话说的，”郭辰笑道：“孩子和妈妈永远都是最亲的，不过比起未来，我想我妈很愿意为我牺牲。”
他们两个恍若无人般越过她交谈起来，施君婷一头雾水，听了半天，却不得要领，不得不出声找存在感：“爸爸，我们要干嘛？”
施博强没说话，郭辰懒洋洋的看她一眼，仿佛刚才被枪指着瑟瑟发抖的另有其人：“你爸爸要你开枪杀死我妈。”
施君婷瞪大双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张苍白的脸回头看施博强，对方像鹰一样瞬间叼住她的目光：“婷婷，难道你不想为你妈妈报仇吗？”
袁玲灵……她蹙眉：“妈妈是跳楼自杀的。”
“那是因为郭倩勾引了爸爸，被你妈妈发现，她才会跳楼自杀。”
下一秒，房间里响起来郭辰的笑声。施君婷心中无语，她预感到自己这个角色可能精神上有毛病，但也不是傻子吧。
“但是爸爸早就和妈妈离婚了。”她反驳。
“干嘛还要瞒着她呢？”郭辰讥讽道：“反正你用完后也不打算留她，怎么说也是亲生女儿，爸爸，别这么狠心嘛。”
施博强从她手里拿走枪，站起来，罕见的叹口气
在她有限的人生认知里，能从小送孩子上舞蹈班的家长，家境一定不错，至少不会很贫穷。
资料上显示，袁玲灵是家中独女，深受父母亲友宠爱，一路无忧无虑的长大，后来遇到施博强，彼时的施博强还不是大腹便便的外形，他有着优秀的学历，英俊的外表，令袁玲灵一见倾心。
而灵动飘逸的袁玲灵也像精灵一样，给施博强留下深刻印象。
年轻的男女开始自然而然的约会，感情渐渐深厚起来，很快家里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出乎袁玲灵的意料，一向对她宠爱的父母，在这件事情上坚决反对，只因施博强并不富裕的出身。
袁玲灵的家境并非特别好，在这个五光十色的大城市里，勉强算小康，但足以在小县城出身的施博强面前显示其优越性。
施博强第一次上门很不愉快，少年人自尊心最强烈，袁家父母说话夹棍带棒，他们并不希望女儿嫁给一个连房子都买不起的男人。
饶是如此，他们还是结婚了。
施博强作出一个巨大的牺牲——他愿意成为上门女婿，入赘袁家。
合上这两页纸，施君婷蹙眉问：“那我应该姓袁啊，为什么还姓施？”
男声道：“三个问题机会已经用完。”
“我这才第二个！”施君婷高声道：“你会不会数数啊。”
“施博强和袁玲灵的资料，两个人，所以是两个问题。”
施君婷服气的对着摄像头竖起一根大拇指：“还是你们会算。”她有些咬牙切齿。
导播室内一片祥和，每个人喜气洋洋，都为能让嘉宾堵心而开心。
节目组虽然做事不地道，但了解到袁玲灵的事情后，这个故事的大致轮廓基本可以确定了。纸上没有写尽，通过囡囡告诉她的情况，可以猜到袁玲灵和施博强的婚后生活一定不幸福。男人的自尊心大过天，落魄时候，妻子不离不弃叫情深，翻身之后，这段历史便是耻辱，女人以为自己苦尽甘来，殊不知，男人开始盘算这笔血账。
种种过往，譬如入赘、譬如第一次见面时候的羞辱经历，譬如岳家的资助，桩桩件件，历历在目。
古往今来，最不缺的便是这种故事。最不济，聊斋也早已写尽。
四楼的走廊里，淡淡的花香弥漫其间，施君婷从墙壁上取下一只带露水的玫瑰花，放在鼻端轻嗅。
郭辰冷眼看她举动，不耐烦催促：“还看不看爸爸？又在发神经？”
施君婷不答他话，一路走，一路将墙壁上的花全取下，很快，她手中已经捧满了花朵，将这些花全部递给囡囡，轻声道：“他的房间就在不远处，你去看他吧。”
郭辰奇怪道：“你和谁在说话？”
她看着眼前的男生，这个满口笃定施博强的钱财一定是他的郭辰，问：“我爸给你和你妈许了什么承诺？怎么你就那么确定我家的财产一定会留给你？你不会真是私生子吧？”
对方警惕的看着他。
施君婷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假如郭辰真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那施博强应该早就和郭倩认识，也许是和袁玲灵三条线并行。
一直以来，她把注意力全放在袁玲灵母女身上，郭倩反而被她忽略掉。
这个郭倩，是什么来头？
边思索边用余光看见，囡囡捧着鲜艳的玫瑰已经站在施博强和郭倩房门口，察觉到她的注视，囡囡对她弯了弯眼睛，然后抬起手，敲了敲房门。
寂静的走廊里忽然之间被剧烈的“砰砰砰”敲门声填满，郭辰明显被吓到，下意识四处张望，口中大喝：“谁在敲门？”
很快就发现声音来源处，以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看不见捧着玫瑰花的囡囡，只看见房门上挂的“请勿打扰”牌子，因为声音的振动，微微摇晃着。
施君婷默不作声，打量对方接下来的举动。
郭辰惊恐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犹豫的往前走，在半路，他像是想起什么，转身回来把施君婷拽住，再把她向前推着走。
施君婷——因为知道房门前站的是囡囡，丝毫不慌张，假装敌不过对方力气，淡定的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等到两个人距离房门一步之遥的距离时，郭辰停下来脚步，吩咐她：“你去敲门。”
“门，不是已经在敲了吗？”她侧过脸，阴森森的回答。
往日照明的灯，半投在她顶上，让她的笑容可怖起来。
郭辰被她吓一跳：“你别装神弄鬼。”
“好奇怪，”施君婷不理他，自顾自道：“门已经敲了这么久，按理说，爸爸和郭阿姨应该要起来开门查看才是，怎么一直都没动静？”
郭辰额头上的冷汗冒起，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被施君婷带的有点神经质起来，横竖她人都在这里，今日既然上了电梯，就没有再下去的道理。
只是心中也觉得奇怪，为何妈妈听见敲门声不出来看看？难道？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开始焦灼不安，诡异响起的敲门声被他混沌的团成一团，潜意识的塞进“施君婷装神弄鬼”的解释里。
放开施君婷，他冲向前，把房间门撞开。
而他本人也因为惯性摔到地板上。
施君婷和囡囡并排站在房门处，将房间内情况全收眼里。
施博强沉稳的坐着沙发上，在他右下方，郭倩双手被反绑住，半垂着头，深情不明。
郭辰一个箭步冲上前，口中一边呼喊“妈妈”，一边解开郭倩身上的绳子。
突然他停止开口，手上的动作也慢下来，从施君婷的角度来看，只能看见他的脸瞬间苍白且恐惧。
她回头看，囡囡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那么郭辰在害怕什么？
下一秒，她知道了答案，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震惊的神情。
施博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枪，从郭辰的腰间慢慢上升到他的脑袋处，然后对傻愣在一旁的施君婷说：“婷婷，过来！”
语气中有不容置疑的威严。
尽管清楚这是节目组的道具枪，不会有威慑力，但施君婷有良好的角色素养，她颤巍巍的、一副很害怕的神情慢慢移动到施博强身边，仿佛被吓到般低声怯怯喊：“爸爸。”
施博强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哄道：“婷婷，不要怕，爸爸要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
“你不是一直很反对我和郭倩阿姨的婚事吗？”像是父爱这个基因第一次从他身上激发出来一样，施博强一脸慈爱：“爸爸之前没有顾及到你，现在想想，非常对不起，婷婷，让爸爸补偿你，好吗？”
施君婷浑身发毛，如果说在这之前，她还自认为能笼统的把施博强归类于哪种类型人的范围，这一刻，她完全搞不懂，于是，她强忍着这种别扭感，问：“爸爸你要怎么补偿我？”
“你讨厌郭阿姨，是不是？”
是还是不是呢？故事里的施君婷没有回答，她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施博强，显然被吓坏了，对施君婷本人而言，她对郭倩没有任何感觉，对于“婷婷”而言，更在意的是施博强这个人吧。
囡囡从头到尾都没提到郭倩。
施博强将她拽到身前，把手里的枪慢慢递到她手中，然后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婷婷，现在，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黑乎乎的枪口堵在郭辰的额头上，施君婷浑身发抖，身后的施博强像一座大山，将她后路切断，除了按照他的要求做，似乎没有其他办法。
可是，她没扣下扳手，开玩笑！开枪杀人，这可是犯罪！
“怎么？你怕了？”施博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疯狂劲儿，尽管没回头，但施君婷感觉这个男人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像毒蛇一样的目光。
废话，杀人啊！害怕是正常的吧？她抿嘴不应答，正对着她的郭辰，突然咧开嘴，对她笑了一下：“爸爸，妹妹是小女孩，下不了手。”
“比起她妈妈，可是差很多。”施博强冷哼：“不过我倒是看错了人，一直觉得你是我的孩子，到底最后还是偏向你妈。”
“这话说的，”郭辰笑道：“孩子和妈妈永远都是最亲的，不过比起未来，我想我妈很愿意为我牺牲。”
他们两个恍若无人般越过她交谈起来，施君婷一头雾水，听了半天，却不得要领，不得不出声找存在感：“爸爸，我们要干嘛？”
施博强没说话，郭辰懒洋洋的看她一眼，仿佛刚才被枪指着瑟瑟发抖的另有其人：“你爸爸要你开枪杀死我妈。”
施君婷瞪大双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张苍白的脸回头看施博强，对方像鹰一样瞬间叼住她的目光：“婷婷，难道你不想为你妈妈报仇吗？”
袁玲灵……她蹙眉：“妈妈是跳楼自杀的。”
“那是因为郭倩勾引了爸爸，被你妈妈发现，她才会跳楼自杀。”
下一秒，房间里响起来郭辰的笑声。施君婷心中无语，她预感到自己这个角色可能精神上有毛病，但也不是傻子吧。
“但是爸爸早就和妈妈离婚了。”她反驳。
“干嘛还要瞒着她呢？”郭辰讥讽道：“反正你用完后也不打算留她，怎么说也是亲生女儿，爸爸，别这么狠心嘛。”
施博强从她手里拿走枪，站起来，罕见的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