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聪明人的下场
楼家联合其他几个对胡家积怨已久的小家族向胡家发起的“总攻”的时间来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当然，也比我想象中来得猛烈。一本接着一本的奏折被献给君长坤，一桩接一桩的案件被落实安排给刑部查办。胡家的上至族长下至有官当的旁支统统落了大牢。
为了避免落下一个对重臣世家赶尽杀绝的骂名，君长坤没有对胡家本家那个善良的嫡幺子出手。当然，这个嫡幺子据说早就受了暗卫传达的命令，在胡家被各个家族发起“总攻”之前早就一溜烟儿跑去乡下隐居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杀鸡儆猴，君长坤让贴身的太监把奏折收起整理好，故意搬来我凤仪宫里拉着我批阅。对于这些又臭又长还堆积成山的奏折，我真的实在是没啥兴趣啊！
对于这些弹劾胡家的奏折，我是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拒绝。我刚想起身逃跑他就将我拽了回来。鼻息逼近我的脸颊，不温不火地问：
“想去哪？”
“陛下，您先批着。我去使人切点水果什么的……”
“你坐下。”
首战告败，可我贼心不死，奈何他铁了心非要我留着。于是接下来的画面就变成了这样：
“陛下，我嘴有点馋，我让玉棠送些瓜子儿糕点来！”
“你坐下。”
“陛下我突然渴了想喝点茶水！”
“你坐下。”
……
看着那些瓜果、糕点、茶水、瓜子等等，凡是我提到要拿的东西都给我摆满了一桌。夸张到什么程度呢？君长坤霸占的是我的办公桌，办公桌上堆满了奏折，甚至还堆到了办公桌的左边。而右边空出来，君长坤的贴身太监搬来了一个很长的实木桌子衔接住我办公桌的右边，那实木桌子上摆满了曾经被我当作借口而被端来的种种东西。
我翻了个白眼正准备打起屡败屡战的气势。他皱着眉头，捧着奏折睨了我一眼：“再乱动，我就把你给强要了。”他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候在角落的小太监。人家小太监纯情得耳根子都红了。君长坤却一丁点脸红的意思都没有。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关于作为皇后却坚决不让皇帝碰身子这件事），即使这个原则看起来很不合理。我这样有原则的人当然会屈服于这个死土匪的威逼之下了……拜托，我可是个弱小的女孩子欸！
接下来我就乖乖坐在他旁边，啃着水果嗑着瓜子，尽量制造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噪音好让他感觉我烦。觉得我烦了就可以放过我了——事实证明，我在他面前永远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
君长坤像是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沉静老狮子，对于我所有小动作产生的异响他都无动于衷。
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稳如老狗。
看着君长坤这张俊美的脸，想到这个莫名就觉得有点好笑，确实我也笑喷了出来——这不是我喷了君长坤一脸瓜子皮的理由。
“苏、训、英！”不用看我都知道，他现在肯定情绪上脑，巴不得杀了我。
“咳……这是个意外。”我老老实实地递上了我的绣帕。
君长坤放下奏折，接过绣帕把自己的脸擦干净。遂挥了挥手，让侍女、太监们都下去。他挑了个既能批到奏折，又能让我够到零食桌的位置坐好，将我一把举起来（？），找准了位置，把我放在他怀里。他一只手从我的腹部穿过抱着我，一只手拿着奏折看。
我：？
此时的我乖巧得像个吃饱了的小兔子。
君长坤应该是故意的，他将奏折放在了我的目光也能触及到奏折内容的地方。
这本奏折……
参的是胡纯妃的主母。里面讲述了胡纯妃的生母从被纳入胡府做妾到悬梁自缢，这期间主母对胡纯妃的生母所做的一切恶事。
“这本奏折，是胡纯妃生母的母族为了扳倒胡家，上奏的。一开始，胡纯妃生母的母族与胡家暗中较劲多年。为了扳倒胡家，早就安插了几个眼线在胡家。他们的女儿从入胡府开始。遭受的所有，他们都知道。”
我愣住了——他们什么都知道。
“他们什么都知道，却对他们的亲生女儿见死不救？”我感觉得到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到底怎么想的！”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从她选择叛离了家族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属于她的母族。家族的利益和一个叛逃的不孝女。倘若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那个熟悉的如百灵鸟般的声音再一次入了我的耳。我循声望去，胡纯妃本人出现在了殿门口。君长坤的脸色却没有因为她的行为展现出丝毫的意外。他放下奏折，抱着我的手微微加了些力道。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胡纯妃依照礼制给我和君长坤各行了礼。然后轻车熟路地拉了把凳子坐在我们面前。开始和君长坤商量着下一步对胡家的打击行动。甚至提到了胡家现任家主为了在朝廷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贩卖官职之类触君长坤逆鳞的事情。还提供了胡家真账本所藏地方的信息。
胡纯妃是个非常擅于察言观色的精明女子。她知道君长坤不会轻易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尤其是君长坤知道她和胡家之间隔有杀母之仇的情况下。为了让君长坤信服她说的，关于那些胡家贩卖官职、收受贿赂的事情，她还……？给我们表演了一段贯口？啊不对，不是贯口。她是在背账本——她背下来了她之前还没进宫的时候看的所有的胡家账本！精确到年月日！
我在君长坤怀里看得目瞪口呆。可能是怕我给他丢脸，君长坤故意掩住了我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知道了。”君长坤开口，“你清君侧有功，待事情尘埃落定。朕必不会亏待于你……至于胡家的事，朕自有分寸。退下吧。”
胡纯妃行了礼，退至殿外，带着一众随从婢女浩浩荡荡地走了。见人已走远，君长坤用指腹刮了刮我的鼻子。
“胡纯妃是个聪明人，多跟她学学。”
我要是有她这么聪明，我一定第一时间计划怎么离开你！
“可惜就可惜在……像她这么聪明的人，遇到了我，是活不长的……”君长坤悠悠地拿起一块糕点送进嘴里咀嚼。
这话我听得毛骨悚然，在求生欲的驱使下，默默飘去替他剥瓜子了……
为了避免落下一个对重臣世家赶尽杀绝的骂名，君长坤没有对胡家本家那个善良的嫡幺子出手。当然，这个嫡幺子据说早就受了暗卫传达的命令，在胡家被各个家族发起“总攻”之前早就一溜烟儿跑去乡下隐居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杀鸡儆猴，君长坤让贴身的太监把奏折收起整理好，故意搬来我凤仪宫里拉着我批阅。对于这些又臭又长还堆积成山的奏折，我真的实在是没啥兴趣啊！
对于这些弹劾胡家的奏折，我是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拒绝。我刚想起身逃跑他就将我拽了回来。鼻息逼近我的脸颊，不温不火地问：
“想去哪？”
“陛下，您先批着。我去使人切点水果什么的……”
“你坐下。”
首战告败，可我贼心不死，奈何他铁了心非要我留着。于是接下来的画面就变成了这样：
“陛下，我嘴有点馋，我让玉棠送些瓜子儿糕点来！”
“你坐下。”
“陛下我突然渴了想喝点茶水！”
“你坐下。”
……
看着那些瓜果、糕点、茶水、瓜子等等，凡是我提到要拿的东西都给我摆满了一桌。夸张到什么程度呢？君长坤霸占的是我的办公桌，办公桌上堆满了奏折，甚至还堆到了办公桌的左边。而右边空出来，君长坤的贴身太监搬来了一个很长的实木桌子衔接住我办公桌的右边，那实木桌子上摆满了曾经被我当作借口而被端来的种种东西。
我翻了个白眼正准备打起屡败屡战的气势。他皱着眉头，捧着奏折睨了我一眼：“再乱动，我就把你给强要了。”他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候在角落的小太监。人家小太监纯情得耳根子都红了。君长坤却一丁点脸红的意思都没有。
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关于作为皇后却坚决不让皇帝碰身子这件事），即使这个原则看起来很不合理。我这样有原则的人当然会屈服于这个死土匪的威逼之下了……拜托，我可是个弱小的女孩子欸！
接下来我就乖乖坐在他旁边，啃着水果嗑着瓜子，尽量制造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噪音好让他感觉我烦。觉得我烦了就可以放过我了——事实证明，我在他面前永远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
君长坤像是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沉静老狮子，对于我所有小动作产生的异响他都无动于衷。
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稳如老狗。
看着君长坤这张俊美的脸，想到这个莫名就觉得有点好笑，确实我也笑喷了出来——这不是我喷了君长坤一脸瓜子皮的理由。
“苏、训、英！”不用看我都知道，他现在肯定情绪上脑，巴不得杀了我。
“咳……这是个意外。”我老老实实地递上了我的绣帕。
君长坤放下奏折，接过绣帕把自己的脸擦干净。遂挥了挥手，让侍女、太监们都下去。他挑了个既能批到奏折，又能让我够到零食桌的位置坐好，将我一把举起来（？），找准了位置，把我放在他怀里。他一只手从我的腹部穿过抱着我，一只手拿着奏折看。
我：？
此时的我乖巧得像个吃饱了的小兔子。
君长坤应该是故意的，他将奏折放在了我的目光也能触及到奏折内容的地方。
这本奏折……
参的是胡纯妃的主母。里面讲述了胡纯妃的生母从被纳入胡府做妾到悬梁自缢，这期间主母对胡纯妃的生母所做的一切恶事。
“这本奏折，是胡纯妃生母的母族为了扳倒胡家，上奏的。一开始，胡纯妃生母的母族与胡家暗中较劲多年。为了扳倒胡家，早就安插了几个眼线在胡家。他们的女儿从入胡府开始。遭受的所有，他们都知道。”
我愣住了——他们什么都知道。
“他们什么都知道，却对他们的亲生女儿见死不救？”我感觉得到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到底怎么想的！”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从她选择叛离了家族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属于她的母族。家族的利益和一个叛逃的不孝女。倘若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那个熟悉的如百灵鸟般的声音再一次入了我的耳。我循声望去，胡纯妃本人出现在了殿门口。君长坤的脸色却没有因为她的行为展现出丝毫的意外。他放下奏折，抱着我的手微微加了些力道。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胡纯妃依照礼制给我和君长坤各行了礼。然后轻车熟路地拉了把凳子坐在我们面前。开始和君长坤商量着下一步对胡家的打击行动。甚至提到了胡家现任家主为了在朝廷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贩卖官职之类触君长坤逆鳞的事情。还提供了胡家真账本所藏地方的信息。
胡纯妃是个非常擅于察言观色的精明女子。她知道君长坤不会轻易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尤其是君长坤知道她和胡家之间隔有杀母之仇的情况下。为了让君长坤信服她说的，关于那些胡家贩卖官职、收受贿赂的事情，她还……？给我们表演了一段贯口？啊不对，不是贯口。她是在背账本——她背下来了她之前还没进宫的时候看的所有的胡家账本！精确到年月日！
我在君长坤怀里看得目瞪口呆。可能是怕我给他丢脸，君长坤故意掩住了我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知道了。”君长坤开口，“你清君侧有功，待事情尘埃落定。朕必不会亏待于你……至于胡家的事，朕自有分寸。退下吧。”
胡纯妃行了礼，退至殿外，带着一众随从婢女浩浩荡荡地走了。见人已走远，君长坤用指腹刮了刮我的鼻子。
“胡纯妃是个聪明人，多跟她学学。”
我要是有她这么聪明，我一定第一时间计划怎么离开你！
“可惜就可惜在……像她这么聪明的人，遇到了我，是活不长的……”君长坤悠悠地拿起一块糕点送进嘴里咀嚼。
这话我听得毛骨悚然，在求生欲的驱使下，默默飘去替他剥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