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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意料之中
    “啊啾。”

    在香水挤入鼻腔前的一刹那,许槐然快速别过头去,可还是没能幸免。

    打了个喷嚏后,揉了揉酸楚的鼻尖总算缓解了不少。

    “小许,你身体怎么样?”

    花束拿开是一张男人的脸,眉眼间有着几分女频男作者不着调的自信和高傲。

    这人也是随编辑一起过来团建的,霸榜女频追妻文学的男作者陈蜀。

    许槐然心情复杂的接过花束,尴尬不失礼貌的笑道:“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陈蜀见许槐然捧着花,得意之色便爬上了脸,紧忙上前关怀两句,“没关系,你的身体重要。都说你们女人喜欢花,这束蓝色妖姬可是我特意给你挑的,喜欢吧!”

    面对非主流时期款式土到掉渣还喷了一整瓶劣质香水的的喷漆假花真的喜欢不来。

    许槐然僵笑着应付两句,“挺好的,挺好的。”

    不知道该怎样继续接话,对程嘉使了个眼色—嘉大,救我!

    “然然香水过敏,”程嘉了然,一把夺过怼在她脸前的玫瑰花,瞥了男人一眼丢了回去,“陈大神还是自己受着吧。”

    “过敏啊?”陈蜀空落半刻立马整理好情绪,“那我等会儿拿去退了,不然也是浪费钱。”

    许槐然讪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攥了攥被角突然心生一计。

    她眉头紧锁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一只手扶额,一只手撑着摸索着被子拉到肩膀,身子慢慢向下躺平。

    “哎呦,我这头怎么突然这么晕呢?”

    程嘉紧忙去扶她,表现出担心之色,“然然,又晕了?再多休息会儿。”

    两人这一唱一和,也让病房里探望的众人没了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陈蜀目光时不时瞟向手中的花束,心不在焉的敷衍几句,“那小许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多打扰了,这花……”

    仿佛心思被看穿,他脸上闪过一次局促,“这花时间长了就不能退了,我得先走了。”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程嘉才掀了把许槐然的被子,“人都走了,就别演戏了。”

    许槐然从被子中钻出来,大口呼气,“呼,可算都走了。”

    “就这样的男人还敢追你?不知道他在自信什么,”程嘉愤愤道:“害你菌子中毒不说,送束花赔礼还要退回去,没见过这么抠搜的男人。”

    “哎呀,反正以后都不会有什么交集了,”许槐然晃晃程嘉的胳膊,“嘉大,待会儿我们就办理出院呗,明天一早就回去了我可不想一直待在医院里。”

    “你不准备继续留院观察了,你身体万一再有什么问题怎么办?”

    “我真的没事了,你放心好了,”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道:“这次出来团建可是公司下血本了,民宿那大床房不住明天可就再也住不了了。”

    “也是,那收拾收拾去办理出院吧,”程嘉刚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动作停住,转身一把抓住许槐然的肩膀,认真的说:“不对,许槐然,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第二天。

    程嘉带着许槐然坐最早一版从云南飞花城的飞机。

    一落地程嘉就忍不住多嘱咐两句,“然然,虽然这个事他做的也不地道,可是你千万别在网上大放厥词听见没,人家微博粉丝一人吐一口唾沫都够把你淹死的。”

    “我知道,嘉大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许槐然郑重其事的拍了拍程嘉的肩膀,震她身子一哆嗦。

    “嘉大,这周的稿子我下周一准时发送您的邮箱,小人先行一步。”

    程嘉还想再嘱咐几句,许槐然已经坐上了路边拦住的出租车,瞬间消失在视野里。

    她摇摇头轻叹口气,诶,怎么感觉这件事解决不了呢。

    自从她认识许槐然以来这小姑娘一直温温柔柔娇娇弱弱的,直到那次被出版社的人惹毛了,差点把人骂到退网,也是可怕。

    出租车上,许槐然仰头靠在皮质的靠背上,清早的气温有些低,她鼻子堵得很。思绪也乱的很。

    “然然,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以后跑到人家大影帝宋屿桉病房里撒泼打滚。”

    “人家刚做完急性肠胃炎手术啊,你生扑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美男,现在好了,人家公司那边要求精神赔偿了。”

    “不过宋影帝还是比较有人情味的,人家就想让你找个机会当面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不过我可告诉你,就算宋影帝真跟传闻里一样耍大牌刁难你,你也不能在微博上给我上纲上线,忍一时少一事。”

    脑海里程嘉的话一遍一遍重复放映。

    宋屿桉,六年了,终于要再见了吗……

    许槐然打开微信,在一位联系人为[关娇娇]的页面聊天框中打下:

    【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吧。】

    花城的夏天不同于高温地区的燥热,反倒多了丝清甜的凉风。

    记得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许槐然还喜欢带着针织的遮阳帽,渐渐这个习惯早已摒弃。

    这次出门许槐然穿了条长裙,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她不擅长穿高跟鞋的,下车时第一步便没站稳,关车门的力道重了些。

    关门时掀起的风将裙摆吹散开,大大的裙摆像一只向上飞舞的蝴蝶。难得她这次戴了编织的遮阳帽,阳光透过小孔在她的小脸上落下点点光斑。

    咖啡厅的一角做了一位戴着墨镜和大礼帽的女人正手握一本时尚杂志阅读,她这一身打扮看上去像是致敬奥黛丽赫本。

    她放松了下心情,慢慢朝女人的方向走去,拉开凳子坐在对面。

    “学姐,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也能再见面。”

    女人闻言将墨镜摘下,并说道:“意料之外吗?我怎么感觉是意料之中。”

    墨镜下露出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鹤面容的全貌,与她品阅的杂志封面上的模特容貌一般无二,甚至真人比照片更胜一筹。

    面前的女人正是时尚界的宠儿关娇娇,也是许槐然高中的旧识。

    关娇娇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嘴角沾染的淡奶油被舌尖轻轻舔舐入口,她不紧不慢的开口,“许槐然,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戴这种帽子吧,蠢死了。”

    许槐然没有接话,直奔主题,“学姐,我想关于知道宋屿桉的事。”

    她的话关娇娇正要举杯,手腕在靠近唇边时顿住,打了个颤栗后又将咖啡放回桌面。

    与咖啡杯碰撞桌子形成的声响一齐发出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见许槐然没吭声,她继续说,声音似自嘲,带着轻轻颤抖的尾音,:“你知道吗?我不甘心。”

    她不甘心仅仅只是你出现的那一天,那一天造成的巧合,巧合的让她从此便错过了他。

    那是许槐然来到花城的第一天。

    晌午的机场并没有滚滚的热浪竟意外的清爽,按照姑母的安排,待会儿便有司机来接她回家。

    可偏偏客户那边出了点问题,姑母内能如约让司机赶过来,于是便吩咐了她那不靠谱的表哥温经年,然后原本应该送关娇娇回家的宋屿桉就被打篮球赛脱不了身的温经年指派过来。

    “小孩,你就是许槐然?”

    一个高高大大的背影遮住了她眼前的光,洒下来一片阴凉。

    许槐然对表哥的记忆不深,自从爸爸离世妈妈改嫁后便很少与父亲这方的亲戚有什么联系了。

    她乖声喊人,“表哥好。”

    她戴着编织的遮阳帽,视线被遮住了大半不能完全看到他的模样,逆着光许槐然昂头看向他的脸,光影下模糊的只剩那头肆意张扬金发和勾起的嘴角。

    这是许槐然第一次见到宋屿桉,黑色冲锋衣上是病态的肤色,近乎雕塑切割的五官和朱红的唇,这样貌称一句仙子并不为过。

    不过这一切都抵不过那双碧海波兰的蓝瞳,礁石上蛊惑人心的塞壬大抵如此。

    许槐然被眼前的画勾引,似是湛蓝海水下蓝鲸的呼唤的,在他的眼波中看到了生命的静谧。

    宋屿桉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这才将勾走的灵魂追回。

    紧张的情绪迅速蔓延全身,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她支支吾吾半天挤出句。

    “你,你不是我哥……”

    宋屿桉弯下腰,距离贴近了些,他就这样看着她,那双耀石翡翠眸子就这样渗透进她的灵魂。

    “小孩,论年纪,你喊我一声哥哥也不吃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肉,“我叫宋屿桉记住了,是你哥派我来接你的,来喊声哥哥听听。”

    拇指上的冰凉挑逗着到许槐然的神经,她慌乱的后退半步与这人拉开距离。

    动物本能的反应告诉她,眼前这人处处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许槐然小脸埋入颈窝,声音比刚刚更孱弱几分。

    “哥,哥哥好,我,我叫许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