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可怜的好孩子
出院这天，刚好是5月15号，林晚的二十二岁生日。
李女士已经回去了，夏芷晴、何子然帮忙收拾东西，这期间，韩存希他们再也没有来过。
凌余办完了出院手续，四个人提着大包小包一起离开。
“芷晴，不麻烦苏老师了，我们打车回去就行。”
“他已经到地下车库啦，再说了，这可是东区，打车回去很贵的。”
“你的复试成绩怎么样？”
夏芷晴怕林晚伤心，一直避而不谈考研的事情，这次林晚主动问起来，只得如实回答，“还行，算是考上了吧。”
“那真是恭喜啊。”
夏芷晴瞧林晚的脸色还行，就接着说，“你，明年要不要考虑再考一次？”
“不了吧，我妈让我回去当老师，想想也不错。他们年纪大了，多陪陪他们吧。”
夏芷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早点工作，早点自力更生，不像我，还得再啃老几年啦。”
林晚泰然地笑了笑，“你有苏老师，怕什么呀。”
许是和苏群待久了，说起这些夏芷晴再不像从前那样脸红了。她正要答话，一辆车从身后缓缓驶出。众人赶紧让路，没想到车子走到他们旁边便停了下来。车窗摇下，林晚看到了开车的人，顾诚。
他冷着脸略过所有人，径直对林晚说，“上车，我送你回去。”
何子然最听不得这种命令口吻，“你以为你谁啊，说话这么冲，凭什么林晚听你的？”
夏芷晴也帮忙说话，“我们有车，就不麻烦你了。”
凌余则抢站在林晚前，语气也毫不客气，“林晚有人送，不麻烦别人了。”
顾诚气得吹了吹额前的刘海，拍着方向盘，“韩存希，我特么真瞧不起你！老子造了什么孽要陪你干这种低三下四的活儿！”
凌余说，“既然知道低三下四，就不要再来打扰别人了。”
“凌余！你！”
“顾诚，把车窗摇下来。”一个声音从后座响起。
车窗摇下，林晚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韩存希，他穿着白色圆领体恤，怀里抱着一大束火红色的玫瑰花。
几个人就这么在停车场的辅路上面面对峙。
韩存希转过头，发现凌余继续将林晚挡在身后，高大的身形将娇小的她挡得严严实实，他扬起下巴，露出完美的下颌线，眼神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语气却不紧不慢，“凌余，你喜欢阿晚吗？”
凌余的身子一颤，双手握成了拳头，他明白，韩存希在故意逼他。
林晚有些生气，“你不要乱讲话。”
轻轻的声音从凌余背后传来，韩存希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你在替他说话？”
“没有的事，你何必无中生有。”
韩存希心中一股怒火燃得更旺，他话锋仍转向凌余，“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林晚？”
凌余咬了咬牙，转身一把揽住林晚的肩，大声道，“我喜欢她，一直都喜欢她。”
所有人都震惊了。林晚顿时体会到了什么叫晴天霹雳，她僵硬地抬起头，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你，你开什么，开什么玩笑。”
凌余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我知道你要高考，要考研，为了你的梦想，我从来没敢打扰过你。我本打算等你考完研就对你说，现在说了也好，我希望你明白，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我发誓，我不会背叛你，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我会陪你一起追逐梦想，做你一切你想做的事。”
这一连串告白高端大气上档次，没有私心，满满的全是事业心，所有人在等林晚的回答。何子然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出三角恋，闪闪发光的光鲜男一号，甘愿当备胎的忠犬男二号，还有一个时而迷糊时而通透的女主角，精彩，又是一个好素材。
此时的林晚并没有觉得气氛诡异，她沉浸在对往事的搜索中，大脑快速飞转：高中就开始喜欢我了？这几年都在默默守护着？可我为什么从来没感觉到心动呢？
看到林晚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发呆的样子，韩存希冷冷地提醒她，“阿晚，你喜欢他吗？”
何子然算是看明白了，韩存希在用排除法为自己争取啊。
林晚这才反应过来，当她看到韩存希眼中的怒火时，浑身打了个激灵，急忙挣脱了凌余的双手，尴尬地打个哈哈，“好了，我知道你是故意气他的，可真没这个必要。我们之间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
凌余的双手垂落下来，他积攒多年的爱意终被一句玩笑抵消了，这是不伤害彼此最好的借口吧。
韩存希刚才的愤怒全然不见，他嘴边含着笑，语气也极其温柔，“阿晚，你上车，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说完我就走，好不好？”
林晚想了想，花了他几万块钱的医疗费终是要还的，不如就此把银行账号要过来，两清。
黑色的车子扬长而去，何子然扶了扶酸胀的下巴，吧唧着嘴，饶有兴趣地说，“这个小韩同学也忒有心机了，我看林晚这次怕是要栽了。”
夏芷晴问，“心机？什么心机？我怎么没看出来？”
一旁的凌余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何子然小声说，“今天这出戏，小韩故意逼着凌余让他对林晚表白，第一，如果林晚接受凌余了，那他就彻底死了心，第二，如果林晚拒绝凌余了，那他就还有机会。”
“万一林晚接受凌余了呢？”
“你还不明白吗？他俩认识五六年了，要成早就成了，还会等到今天？说明两个人之间没有爱的火花，你懂吗？”
夏芷晴仍不解，“或许，是林晚不想在考研前谈恋爱呢？”
“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是会不顾一切的。你跟你家苏老师不就是吗？你爸一开始可是棒打鸳鸯，你不照样阳奉阴违？”
“什么叫阳奉阴违啊……别说我，说林晚。”
何子然嘿嘿笑，接着说，“你想啊，林晚那么坚强乐观，为什么忽然跳楼自杀？你也说了，当她知道没考上研究生的时候，状态还可以，韩存希的绯闻照片才是最致命的打击，因为她爱他，经不住背叛。”
夏芷晴很生气，“那韩存希还有脸再来？”
何子然撇撇嘴，“娱乐圈真真假假的事情太多了，那张照片那么模糊，说是借位照也有可能，韩存希今天来估计是解释的，你没看他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嘛！”
夏芷晴摆摆手，“娱乐圈的事儿确实太复杂，说真的，我都替林晚觉得累。”
“唉，看他们怎么选择吧。这个韩存希还挺有一套的，将来前途无量。”
两个人边走边聊来到了苏群车边，却不见了凌余。
夏芷晴问，“凌余呢？”
苏群回答，“他说有事，先走了。”
何子然叹气，“唉，可怜一个好孩子……”
林晚刚上车，韩存希忽然把花扔到了副驾，侧身揽过她便吻了上来。
“唔……”林晚惊得用手推他，可她刚大病初愈手上哪来的力气！情急中她轻轻咬了一下。
“嘶……”韩存希停了下来，却没有放开她，两个人几乎脸贴脸，鼻尖对鼻尖，林晚看到他的下唇上有一道红色的血印。
林晚低垂着眼睛，把头转向一旁，“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刚出院的人吗？”
韩存希看她娇俏的脸上挂着红晕，连耳朵尖都红了，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这才坐直了身子，宽大的手仍紧紧包着她的小手，“看到你恢复的这样好，我很高兴。”
林晚没有说话，试图挣脱他的手，却被紧紧握着。
“上次的事情，节目组临时调到无锡，我没来得及给你说，但后来发现都是吴珊琪的团队搞的鬼，照片也是她安排狗仔拍的借位照。所以，你要信我。”
“你为什么还不明白？”林晚叹气，“不关照片的事情，是我不喜欢那种真真假假的日子。”
“你只要信我，一切都是假的。”
林晚摇头，“我做不到那样的波澜不惊。”
“那说明你还爱我。”
“你……”林晚差点忘了，韩存希的脸皮一向很厚。
“以后你怎样惩罚我都可以，”韩存希静静地注视着她，“别再伤害自己，好吗？”
“嗯。”经历一场死而复生，不会有人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经历这一场，我们该好好珍惜彼此不是吗？”
林晚本来沉静的心再度被挑起，她自杀前，脑中是他，醒来后，脑中还是他。可一想到日后的异地相处互相猜忌的日子，她就莫名得心累。思索片刻，她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睛，说，“你说的转行，退圈，还算数吗？”
韩存希没有犹豫，回答的很干脆，“算，给我时间，我已经在跟公司申请了。”
“那你打算做什么？”
“回归老本行，去做个主持人，可以吗？”
林晚无奈地用手蒙住眼睛，不让他瞧见悲伤的表情，“你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事，这辈子要这么补偿我？”
“我说过，我愿意。”
“对了，”林晚忽然想起，“谢谢你的医药费，回头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我给你转过去。”
“……”刚才温存缱绻的氛围瞬间被冲散，韩存希有些无语，“你转变话题能不能别这么快？”
李女士已经回去了，夏芷晴、何子然帮忙收拾东西，这期间，韩存希他们再也没有来过。
凌余办完了出院手续，四个人提着大包小包一起离开。
“芷晴，不麻烦苏老师了，我们打车回去就行。”
“他已经到地下车库啦，再说了，这可是东区，打车回去很贵的。”
“你的复试成绩怎么样？”
夏芷晴怕林晚伤心，一直避而不谈考研的事情，这次林晚主动问起来，只得如实回答，“还行，算是考上了吧。”
“那真是恭喜啊。”
夏芷晴瞧林晚的脸色还行，就接着说，“你，明年要不要考虑再考一次？”
“不了吧，我妈让我回去当老师，想想也不错。他们年纪大了，多陪陪他们吧。”
夏芷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早点工作，早点自力更生，不像我，还得再啃老几年啦。”
林晚泰然地笑了笑，“你有苏老师，怕什么呀。”
许是和苏群待久了，说起这些夏芷晴再不像从前那样脸红了。她正要答话，一辆车从身后缓缓驶出。众人赶紧让路，没想到车子走到他们旁边便停了下来。车窗摇下，林晚看到了开车的人，顾诚。
他冷着脸略过所有人，径直对林晚说，“上车，我送你回去。”
何子然最听不得这种命令口吻，“你以为你谁啊，说话这么冲，凭什么林晚听你的？”
夏芷晴也帮忙说话，“我们有车，就不麻烦你了。”
凌余则抢站在林晚前，语气也毫不客气，“林晚有人送，不麻烦别人了。”
顾诚气得吹了吹额前的刘海，拍着方向盘，“韩存希，我特么真瞧不起你！老子造了什么孽要陪你干这种低三下四的活儿！”
凌余说，“既然知道低三下四，就不要再来打扰别人了。”
“凌余！你！”
“顾诚，把车窗摇下来。”一个声音从后座响起。
车窗摇下，林晚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韩存希，他穿着白色圆领体恤，怀里抱着一大束火红色的玫瑰花。
几个人就这么在停车场的辅路上面面对峙。
韩存希转过头，发现凌余继续将林晚挡在身后，高大的身形将娇小的她挡得严严实实，他扬起下巴，露出完美的下颌线，眼神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语气却不紧不慢，“凌余，你喜欢阿晚吗？”
凌余的身子一颤，双手握成了拳头，他明白，韩存希在故意逼他。
林晚有些生气，“你不要乱讲话。”
轻轻的声音从凌余背后传来，韩存希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讶，“你在替他说话？”
“没有的事，你何必无中生有。”
韩存希心中一股怒火燃得更旺，他话锋仍转向凌余，“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林晚？”
凌余咬了咬牙，转身一把揽住林晚的肩，大声道，“我喜欢她，一直都喜欢她。”
所有人都震惊了。林晚顿时体会到了什么叫晴天霹雳，她僵硬地抬起头，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你，你开什么，开什么玩笑。”
凌余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我知道你要高考，要考研，为了你的梦想，我从来没敢打扰过你。我本打算等你考完研就对你说，现在说了也好，我希望你明白，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我发誓，我不会背叛你，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我会陪你一起追逐梦想，做你一切你想做的事。”
这一连串告白高端大气上档次，没有私心，满满的全是事业心，所有人在等林晚的回答。何子然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出三角恋，闪闪发光的光鲜男一号，甘愿当备胎的忠犬男二号，还有一个时而迷糊时而通透的女主角，精彩，又是一个好素材。
此时的林晚并没有觉得气氛诡异，她沉浸在对往事的搜索中，大脑快速飞转：高中就开始喜欢我了？这几年都在默默守护着？可我为什么从来没感觉到心动呢？
看到林晚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发呆的样子，韩存希冷冷地提醒她，“阿晚，你喜欢他吗？”
何子然算是看明白了，韩存希在用排除法为自己争取啊。
林晚这才反应过来，当她看到韩存希眼中的怒火时，浑身打了个激灵，急忙挣脱了凌余的双手，尴尬地打个哈哈，“好了，我知道你是故意气他的，可真没这个必要。我们之间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
凌余的双手垂落下来，他积攒多年的爱意终被一句玩笑抵消了，这是不伤害彼此最好的借口吧。
韩存希刚才的愤怒全然不见，他嘴边含着笑，语气也极其温柔，“阿晚，你上车，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说完我就走，好不好？”
林晚想了想，花了他几万块钱的医疗费终是要还的，不如就此把银行账号要过来，两清。
黑色的车子扬长而去，何子然扶了扶酸胀的下巴，吧唧着嘴，饶有兴趣地说，“这个小韩同学也忒有心机了，我看林晚这次怕是要栽了。”
夏芷晴问，“心机？什么心机？我怎么没看出来？”
一旁的凌余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何子然小声说，“今天这出戏，小韩故意逼着凌余让他对林晚表白，第一，如果林晚接受凌余了，那他就彻底死了心，第二，如果林晚拒绝凌余了，那他就还有机会。”
“万一林晚接受凌余了呢？”
“你还不明白吗？他俩认识五六年了，要成早就成了，还会等到今天？说明两个人之间没有爱的火花，你懂吗？”
夏芷晴仍不解，“或许，是林晚不想在考研前谈恋爱呢？”
“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是会不顾一切的。你跟你家苏老师不就是吗？你爸一开始可是棒打鸳鸯，你不照样阳奉阴违？”
“什么叫阳奉阴违啊……别说我，说林晚。”
何子然嘿嘿笑，接着说，“你想啊，林晚那么坚强乐观，为什么忽然跳楼自杀？你也说了，当她知道没考上研究生的时候，状态还可以，韩存希的绯闻照片才是最致命的打击，因为她爱他，经不住背叛。”
夏芷晴很生气，“那韩存希还有脸再来？”
何子然撇撇嘴，“娱乐圈真真假假的事情太多了，那张照片那么模糊，说是借位照也有可能，韩存希今天来估计是解释的，你没看他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嘛！”
夏芷晴摆摆手，“娱乐圈的事儿确实太复杂，说真的，我都替林晚觉得累。”
“唉，看他们怎么选择吧。这个韩存希还挺有一套的，将来前途无量。”
两个人边走边聊来到了苏群车边，却不见了凌余。
夏芷晴问，“凌余呢？”
苏群回答，“他说有事，先走了。”
何子然叹气，“唉，可怜一个好孩子……”
林晚刚上车，韩存希忽然把花扔到了副驾，侧身揽过她便吻了上来。
“唔……”林晚惊得用手推他，可她刚大病初愈手上哪来的力气！情急中她轻轻咬了一下。
“嘶……”韩存希停了下来，却没有放开她，两个人几乎脸贴脸，鼻尖对鼻尖，林晚看到他的下唇上有一道红色的血印。
林晚低垂着眼睛，把头转向一旁，“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刚出院的人吗？”
韩存希看她娇俏的脸上挂着红晕，连耳朵尖都红了，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这才坐直了身子，宽大的手仍紧紧包着她的小手，“看到你恢复的这样好，我很高兴。”
林晚没有说话，试图挣脱他的手，却被紧紧握着。
“上次的事情，节目组临时调到无锡，我没来得及给你说，但后来发现都是吴珊琪的团队搞的鬼，照片也是她安排狗仔拍的借位照。所以，你要信我。”
“你为什么还不明白？”林晚叹气，“不关照片的事情，是我不喜欢那种真真假假的日子。”
“你只要信我，一切都是假的。”
林晚摇头，“我做不到那样的波澜不惊。”
“那说明你还爱我。”
“你……”林晚差点忘了，韩存希的脸皮一向很厚。
“以后你怎样惩罚我都可以，”韩存希静静地注视着她，“别再伤害自己，好吗？”
“嗯。”经历一场死而复生，不会有人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经历这一场，我们该好好珍惜彼此不是吗？”
林晚本来沉静的心再度被挑起，她自杀前，脑中是他，醒来后，脑中还是他。可一想到日后的异地相处互相猜忌的日子，她就莫名得心累。思索片刻，她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睛，说，“你说的转行，退圈，还算数吗？”
韩存希没有犹豫，回答的很干脆，“算，给我时间，我已经在跟公司申请了。”
“那你打算做什么？”
“回归老本行，去做个主持人，可以吗？”
林晚无奈地用手蒙住眼睛，不让他瞧见悲伤的表情，“你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事，这辈子要这么补偿我？”
“我说过，我愿意。”
“对了，”林晚忽然想起，“谢谢你的医药费，回头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我给你转过去。”
“……”刚才温存缱绻的氛围瞬间被冲散，韩存希有些无语，“你转变话题能不能别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