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都会变的
送走了偷偷回来一趟的韩存希，顾诚送林晚回去。两个人讷讷地没有说话，快到学校的时候，顾诚开了口，“你跳楼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快疯了，跟公司请了假就赶过来，没想到却被曝光了。” 顾诚犹豫着似乎在组织合适的语言，“说小韩始乱终弃，说你是为情自杀。”
“什么？这些人不当编剧太可惜了。”林晚觉得好笑，网上那些无聊的键盘侠还真是喜欢吃人血馒头。
顾诚接着说，“这件事被公司知道后，小韩受到了严厉的批评，加上之前和你的绯闻，公司也在怀疑他和你的关系，后来他手机被没收，而且公司警告他，如果他再敢违反规定私下谈恋爱，将支付合同违约金。小韩签了五年，娱乐圈的合同违约金真的太高了，上达千万，他们只是普通家庭，承担不起。”
林晚倒抽一口冷气，“那他刚才说转行做主持人……”
“他正在跟公司沟通，但是他正当红，忽然转行去做主持人，可能吗？公司会舍得放弃一棵摇钱树？况且他刚出道没多久，被雪藏也是老板们一句话的事儿，他为了你不顾一切，你忍心吗？”
林晚喃喃，“忘了我，一切都好了。”
顾诚急躁地说，“你明知道他忘不了你！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了！你以为他没有试过吗？芸希也极力劝过他，可是谁都没有办法，他说过，你就是他生命中的光，没有你，他的人生就没有色彩，因为你，他才会不停努力！”
林晚仰头靠在椅背上，无力地说，“那我该怎么办？”
顾诚的声音渐渐缓了下来，“爱情中，如果谁都不想委曲求全，两个人终究不会长久，如果你真的很爱他，就该接受他的一切。”
接受吗？林晚沉默了，她害怕伤害所以才止步不前，但如果不去尝试，会不会就此遗憾？
回到宿舍，夏芷晴、何子然、陈影已经收拾妥当等着她了。一个大蛋糕摆在中间，还有马卡龙、抹茶大福、雪媚娘，林晚怦然感动，这几个人永远最懂得她的喜好。
夏芷晴忙接过花，“欢迎回来！生日快乐！”
林晚仔细地看着丰盛精致的点心，说，“谢谢！”
何子然说，“我们之间就别说这些了，你算幸运，赶在毕业前过生日了。我们三个都是下半年了，怕是以后难再聚了。”
“别说这些伤感的，还有一个月才离校，幸好林晚出院了，我们可以好好狂欢。”
林晚想了想，没忍住，“这个月的重点应该是毕业论文答辩和最后一次期末考试吧？”
何子然没好气地说，“你要不要这么扫兴啊！”
陈影笑了起来，“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林晚上前抱住陈影，“恭喜我们宿舍最美的一朵花要当妈妈啦。”
陈影抚着微微凸起的孕肚，脸上溢着温柔的笑。
林晚问她，“几个月了？”
“五个月了。”
“真好，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等生了吧，现在是折腾不动啦。你摸摸，现在已经有胎动了呢，很神奇。”
林晚伸手放在陈影的肚子上感受到了一个跳动，那是新生命的信号，何子然摩拳擦掌，“别说啦，快点开吃吧，早就看饿了。”
林晚突然想起，“谁买的呀？估计不少钱吧，宿舍对的钱够吗？”
何子然一口马卡龙下去咬到了手指头，疼得忙甩手，“哎哟！”
“我问谁买的，你激动个啥？”
“我……陈影，陈影买的。”何子然指证陈影。
“我？”陈影嘴里塞着一个草莓大福，说话含糊不清，“啊，好像……是我吧……”
林晚觉得不对劲，“到底谁买的？不说的话，钱我就不还了啊，哈哈……”
一直不说话的夏芷晴看着林晚，“你真的猜不出来是谁买的吗？”
林晚纳闷，“我怎么猜的出来啊？”
夏芷晴气馁的摇摇头，“你真是个木头！”
林晚更好奇了，“怎么了啊？我怎么就成木头了？”
何子然说，“你也不想想，前几年你过生日是怎么过的？怎么这两次生日我们忽然发财了似的对你这么大方？”
“可你确实发财了呀，你签约作家啊。”
何子然拍了拍脑袋，“我说你智商高，情商可真够愁的。我就算发财了，也不该只对你一个人发财啊，芷晴和陈影过生日的时候，我有表示过什么吗？”
夏芷晴和陈影齐刷刷地看着她，异口同声地说，“你可以表示点什么。”
何子然急了，“好了，别打岔！总而言之，这些都是韩存希买给你的，包括去年你过生日时候的手表、保温杯都是韩存希送的！”
林晚愣在那里，嘴里咬了一半的蛋糕掉了下来，被何子然接住塞了回去。虽然三个人商量好了今天要爆料，但真说出来又觉得心虚。
谁都不说话，林晚用叉子不停地扎着面前的蛋糕，夏芷晴阻止了她，“再叉就成马蜂窝了”。
林晚抬头，夏芷晴看到了她眼中打转的泪。
林晚问，“你们以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夏芷晴叹气，“韩存希不让说，他不希望他对你的好成为你的负担。包括你去参加他的跨年晚会也是他托我劝你的。其实，说真的，我们都觉得他对你还挺好。”
何子然啄鸡似的点点头，“专情、温柔、细心、体贴，又长得好看，对于饭圈女孩来说，真的满足了我对男朋友的所有幻想。”
“如果真的爱他，有什么困难一起克服，同甘共苦也很好啊。”
林晚转头看陈影，“姜先生呢？”姜先生是陈影的老公。
陈影笑，“以前我总希望他能天天陪着我，可男人总是要赚钱养家的，所以我现在已经习惯他经常出差了，只要他爱我，我相信他。况且，我发现有孩子以后，你的心思也不在他身上了，你的爱会匀出去一部分给你们爱情的结晶，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美好。”
林晚抽着鼻子，说，“那你意思是，我要赶紧给韩存希生个孩子吗？”
本来温情的气氛被林晚一句话扫的气氛全无，何子然哭笑不得，“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脑回路的人！人家陈影是打个比方而已，不过你要是想生也可以……”
林晚脸色绯红，“我是在很认真地讨论问题好不好……”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你知道微博上多少他的女友粉吗？你如果不要，要不让我吧？”
夏芷晴拿起叉子敲了何子然的头，“你起什么哄！也不看看人家韩存希愿不愿意。”
何子然满脸委屈，“哎呦，我也只是想想，这都不让啊。”
林晚抚摸着左腕上的手表，“或许，是我太任性了。”她不该对他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再固执的人终有一天也会失去耐心。
她忽然很想见他。
林晚倏地站起身，急切地给韩存希打电话。
“喂，怎么了？”
温柔的声音，林晚甚至能想象到他嘴角挂着浅浅的括弧笑。“你登机了吗？”
“还没有，飞机晚点一个小时。怎么了？”
本来在胸腔中即将蹦出来的话却又卡在了喉咙里，她嘴巴动了动，只说出来三个字。
“你等我。”
说完林晚就挂了电话，翻箱倒柜一番后急匆匆出门，夏芷晴拉住她，“你要干什么？你刚出院！”
何子然看到林晚颤抖着手又戴上了那款项链，说，“芷晴，让她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别太着急。”
林晚从没有这么着急过。韩存希临走前，她依然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当她从夏芷晴口中得知他默默做的这一切时，忽然觉得自己太自私，此刻，她很想告诉他，她爱他。
路上韩存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她挂了，她要当面告诉他，然后真心地想再抱抱他。
到了机场后林晚才发现，这里这么多人，她根本没办法和韩存希见面。真是一时冲动啊。林晚沮丧地蹲在航站楼处给韩存希发信息。
“我发现，我进不去啊。”
韩存希笑，“才刚离开一会儿就想我了吗？”
换做以前林晚早嗤之以鼻了，可今天是个例外，她破天荒地“嗯”了一声。
意外的韩存希欣喜地从VIP候机室跑出来，助理警觉地一把拉住他，“去哪儿？”
迈出的大长腿硬生生退了回来，韩存希想了想，说，“有个朋友要过来送行，想去见见。”
“男的女的？”
“……女的。”
“你那个自杀的朋友？”
“嗯……”
助理叹了口气，“我不干预你的私事，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被别人抓住把柄，机场这种地方，人多嘴杂，你还是注意点好。”
韩存希不得不坐了下来，一向冰冷的脸更是阴云密布。
“阿晚，对不起，我出不去。”
虽然一颗心迫切地想要相遇，但林晚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见面就算了吧。“没关系，我只是想对你说……”
那三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最后换了一个我爱你的表情包。
刚发过去，她就收到了一串来自韩存希的表情包，爱心射击、我爱你、亲亲你、抱抱你、想你……
手机响个不停，林晚挠了挠头，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果然男人还是不能太宠了……
定了心的林晚一个人晃悠悠回到学校，在宿舍楼下碰到了凌余。
有点尴尬。
林晚怯怯地走过去，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笑着说，“哎，你没回学校啊？”
凌余站在树荫下，他身材挺拔，眉眼英气，跟韩存希的精致俊美相比，他有一种清爽干净的少年感。客观来说，林晚很欣赏他，也喜欢和他相处时的自在，一直以来，她规划中的人生就是找一个学霸级别的医学专业或者法学专业，再或者工科男生谈婚论嫁，可命运偏偏给她扔过来一个学艺术的，头疼，大概这就是命，命中注定她前二十一年的桃花全部攒在这一年盛开。
凌余看到了她的项链，眼神黯淡下来，“你还是答应他了？”
本打算开个玩笑将这事儿搪塞过去，没想到凌余还是不依不饶，林晚坐到树荫旁的台阶上，嘴角抽了抽，咧出一个尴尬的笑，“你的期末考试准备好了吗？你们临床专业应该课程很多吧？小心可别挂科。”
凌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她旁边坐下，中间隔了半米远，“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吗？”
“当然。”
凌余摇摇头，低声说，“不会了，林晚，你变了。”
林晚抬头看了看中午刺眼的太阳，喃喃道，“人都会变的，不是吗？就像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喜欢我了。”
凌余转头看着她，“不可以吗？”
“所以，我也可以喜欢韩存希啊。”
五月的天已经很热了，一个多月没有感受到阳光的林晚此刻被晒得有点头晕。两个人就这样静默地坐着，许久，凌余问她，“你想好毕业做什么了吗？”
“还没，到时候跟他商量一下，我的选择性比较大，去他所在的城市，离他最近的距离吧。”
林晚知道，这些话句句如针扎在凌余心上，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死心。好像她还挺擅长伤害一个人的，虽然这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
“如果不开心，随时来找我。”
“凌余……”
凌余苦笑一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淹没在树荫里，他低低的声音传来，“祝你们幸福。”
“……谢谢”
“什么？这些人不当编剧太可惜了。”林晚觉得好笑，网上那些无聊的键盘侠还真是喜欢吃人血馒头。
顾诚接着说，“这件事被公司知道后，小韩受到了严厉的批评，加上之前和你的绯闻，公司也在怀疑他和你的关系，后来他手机被没收，而且公司警告他，如果他再敢违反规定私下谈恋爱，将支付合同违约金。小韩签了五年，娱乐圈的合同违约金真的太高了，上达千万，他们只是普通家庭，承担不起。”
林晚倒抽一口冷气，“那他刚才说转行做主持人……”
“他正在跟公司沟通，但是他正当红，忽然转行去做主持人，可能吗？公司会舍得放弃一棵摇钱树？况且他刚出道没多久，被雪藏也是老板们一句话的事儿，他为了你不顾一切，你忍心吗？”
林晚喃喃，“忘了我，一切都好了。”
顾诚急躁地说，“你明知道他忘不了你！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了！你以为他没有试过吗？芸希也极力劝过他，可是谁都没有办法，他说过，你就是他生命中的光，没有你，他的人生就没有色彩，因为你，他才会不停努力！”
林晚仰头靠在椅背上，无力地说，“那我该怎么办？”
顾诚的声音渐渐缓了下来，“爱情中，如果谁都不想委曲求全，两个人终究不会长久，如果你真的很爱他，就该接受他的一切。”
接受吗？林晚沉默了，她害怕伤害所以才止步不前，但如果不去尝试，会不会就此遗憾？
回到宿舍，夏芷晴、何子然、陈影已经收拾妥当等着她了。一个大蛋糕摆在中间，还有马卡龙、抹茶大福、雪媚娘，林晚怦然感动，这几个人永远最懂得她的喜好。
夏芷晴忙接过花，“欢迎回来！生日快乐！”
林晚仔细地看着丰盛精致的点心，说，“谢谢！”
何子然说，“我们之间就别说这些了，你算幸运，赶在毕业前过生日了。我们三个都是下半年了，怕是以后难再聚了。”
“别说这些伤感的，还有一个月才离校，幸好林晚出院了，我们可以好好狂欢。”
林晚想了想，没忍住，“这个月的重点应该是毕业论文答辩和最后一次期末考试吧？”
何子然没好气地说，“你要不要这么扫兴啊！”
陈影笑了起来，“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林晚上前抱住陈影，“恭喜我们宿舍最美的一朵花要当妈妈啦。”
陈影抚着微微凸起的孕肚，脸上溢着温柔的笑。
林晚问她，“几个月了？”
“五个月了。”
“真好，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等生了吧，现在是折腾不动啦。你摸摸，现在已经有胎动了呢，很神奇。”
林晚伸手放在陈影的肚子上感受到了一个跳动，那是新生命的信号，何子然摩拳擦掌，“别说啦，快点开吃吧，早就看饿了。”
林晚突然想起，“谁买的呀？估计不少钱吧，宿舍对的钱够吗？”
何子然一口马卡龙下去咬到了手指头，疼得忙甩手，“哎哟！”
“我问谁买的，你激动个啥？”
“我……陈影，陈影买的。”何子然指证陈影。
“我？”陈影嘴里塞着一个草莓大福，说话含糊不清，“啊，好像……是我吧……”
林晚觉得不对劲，“到底谁买的？不说的话，钱我就不还了啊，哈哈……”
一直不说话的夏芷晴看着林晚，“你真的猜不出来是谁买的吗？”
林晚纳闷，“我怎么猜的出来啊？”
夏芷晴气馁的摇摇头，“你真是个木头！”
林晚更好奇了，“怎么了啊？我怎么就成木头了？”
何子然说，“你也不想想，前几年你过生日是怎么过的？怎么这两次生日我们忽然发财了似的对你这么大方？”
“可你确实发财了呀，你签约作家啊。”
何子然拍了拍脑袋，“我说你智商高，情商可真够愁的。我就算发财了，也不该只对你一个人发财啊，芷晴和陈影过生日的时候，我有表示过什么吗？”
夏芷晴和陈影齐刷刷地看着她，异口同声地说，“你可以表示点什么。”
何子然急了，“好了，别打岔！总而言之，这些都是韩存希买给你的，包括去年你过生日时候的手表、保温杯都是韩存希送的！”
林晚愣在那里，嘴里咬了一半的蛋糕掉了下来，被何子然接住塞了回去。虽然三个人商量好了今天要爆料，但真说出来又觉得心虚。
谁都不说话，林晚用叉子不停地扎着面前的蛋糕，夏芷晴阻止了她，“再叉就成马蜂窝了”。
林晚抬头，夏芷晴看到了她眼中打转的泪。
林晚问，“你们以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夏芷晴叹气，“韩存希不让说，他不希望他对你的好成为你的负担。包括你去参加他的跨年晚会也是他托我劝你的。其实，说真的，我们都觉得他对你还挺好。”
何子然啄鸡似的点点头，“专情、温柔、细心、体贴，又长得好看，对于饭圈女孩来说，真的满足了我对男朋友的所有幻想。”
“如果真的爱他，有什么困难一起克服，同甘共苦也很好啊。”
林晚转头看陈影，“姜先生呢？”姜先生是陈影的老公。
陈影笑，“以前我总希望他能天天陪着我，可男人总是要赚钱养家的，所以我现在已经习惯他经常出差了，只要他爱我，我相信他。况且，我发现有孩子以后，你的心思也不在他身上了，你的爱会匀出去一部分给你们爱情的结晶，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美好。”
林晚抽着鼻子，说，“那你意思是，我要赶紧给韩存希生个孩子吗？”
本来温情的气氛被林晚一句话扫的气氛全无，何子然哭笑不得，“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脑回路的人！人家陈影是打个比方而已，不过你要是想生也可以……”
林晚脸色绯红，“我是在很认真地讨论问题好不好……”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你知道微博上多少他的女友粉吗？你如果不要，要不让我吧？”
夏芷晴拿起叉子敲了何子然的头，“你起什么哄！也不看看人家韩存希愿不愿意。”
何子然满脸委屈，“哎呦，我也只是想想，这都不让啊。”
林晚抚摸着左腕上的手表，“或许，是我太任性了。”她不该对他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再固执的人终有一天也会失去耐心。
她忽然很想见他。
林晚倏地站起身，急切地给韩存希打电话。
“喂，怎么了？”
温柔的声音，林晚甚至能想象到他嘴角挂着浅浅的括弧笑。“你登机了吗？”
“还没有，飞机晚点一个小时。怎么了？”
本来在胸腔中即将蹦出来的话却又卡在了喉咙里，她嘴巴动了动，只说出来三个字。
“你等我。”
说完林晚就挂了电话，翻箱倒柜一番后急匆匆出门，夏芷晴拉住她，“你要干什么？你刚出院！”
何子然看到林晚颤抖着手又戴上了那款项链，说，“芷晴，让她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别太着急。”
林晚从没有这么着急过。韩存希临走前，她依然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当她从夏芷晴口中得知他默默做的这一切时，忽然觉得自己太自私，此刻，她很想告诉他，她爱他。
路上韩存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她挂了，她要当面告诉他，然后真心地想再抱抱他。
到了机场后林晚才发现，这里这么多人，她根本没办法和韩存希见面。真是一时冲动啊。林晚沮丧地蹲在航站楼处给韩存希发信息。
“我发现，我进不去啊。”
韩存希笑，“才刚离开一会儿就想我了吗？”
换做以前林晚早嗤之以鼻了，可今天是个例外，她破天荒地“嗯”了一声。
意外的韩存希欣喜地从VIP候机室跑出来，助理警觉地一把拉住他，“去哪儿？”
迈出的大长腿硬生生退了回来，韩存希想了想，说，“有个朋友要过来送行，想去见见。”
“男的女的？”
“……女的。”
“你那个自杀的朋友？”
“嗯……”
助理叹了口气，“我不干预你的私事，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被别人抓住把柄，机场这种地方，人多嘴杂，你还是注意点好。”
韩存希不得不坐了下来，一向冰冷的脸更是阴云密布。
“阿晚，对不起，我出不去。”
虽然一颗心迫切地想要相遇，但林晚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见面就算了吧。“没关系，我只是想对你说……”
那三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最后换了一个我爱你的表情包。
刚发过去，她就收到了一串来自韩存希的表情包，爱心射击、我爱你、亲亲你、抱抱你、想你……
手机响个不停，林晚挠了挠头，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果然男人还是不能太宠了……
定了心的林晚一个人晃悠悠回到学校，在宿舍楼下碰到了凌余。
有点尴尬。
林晚怯怯地走过去，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笑着说，“哎，你没回学校啊？”
凌余站在树荫下，他身材挺拔，眉眼英气，跟韩存希的精致俊美相比，他有一种清爽干净的少年感。客观来说，林晚很欣赏他，也喜欢和他相处时的自在，一直以来，她规划中的人生就是找一个学霸级别的医学专业或者法学专业，再或者工科男生谈婚论嫁，可命运偏偏给她扔过来一个学艺术的，头疼，大概这就是命，命中注定她前二十一年的桃花全部攒在这一年盛开。
凌余看到了她的项链，眼神黯淡下来，“你还是答应他了？”
本打算开个玩笑将这事儿搪塞过去，没想到凌余还是不依不饶，林晚坐到树荫旁的台阶上，嘴角抽了抽，咧出一个尴尬的笑，“你的期末考试准备好了吗？你们临床专业应该课程很多吧？小心可别挂科。”
凌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她旁边坐下，中间隔了半米远，“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吗？”
“当然。”
凌余摇摇头，低声说，“不会了，林晚，你变了。”
林晚抬头看了看中午刺眼的太阳，喃喃道，“人都会变的，不是吗？就像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喜欢我了。”
凌余转头看着她，“不可以吗？”
“所以，我也可以喜欢韩存希啊。”
五月的天已经很热了，一个多月没有感受到阳光的林晚此刻被晒得有点头晕。两个人就这样静默地坐着，许久，凌余问她，“你想好毕业做什么了吗？”
“还没，到时候跟他商量一下，我的选择性比较大，去他所在的城市，离他最近的距离吧。”
林晚知道，这些话句句如针扎在凌余心上，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死心。好像她还挺擅长伤害一个人的，虽然这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
“如果不开心，随时来找我。”
“凌余……”
凌余苦笑一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淹没在树荫里，他低低的声音传来，“祝你们幸福。”
“……谢谢”